秦玦嘖了聲，“難倒是不難。”

  頓了頓，他語氣嚴肅起來，“不過你真的確定，歸臨寺是毒窩？”

  “不是很確定，所以還需要你去調查。”

  說到底，祁夜也是根據蘇糖說的話還有對方一直阻攔他去歸臨寺而猜測的，當然，他也不願意是這樣的結果。

  因為秦玦找到的那張照片，那個小女孩兒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歸臨寺。

  如果她真的就是付成和容盈消失的那個女兒，如果她真的是當年救他的那個糖糖，如果歸臨寺真的有古怪，那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凶多吉少？

  而付成呢，他又到底知不知道？

  無數的疑問將祁夜包裹著，他一時也混亂不安。

  正想著，秦玦忽然沉聲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那歸臨寺的確有些古怪。這麽多年寺廟香火很旺盛，卻隻有初一十五才開寺門，平日寺門緊閉，說是不讓俗世人擾了他們寺中弟子清修。這麽多年形成了規矩倒是也沒惹人懷疑，反倒因為這樣更是讓那些人向往，一到初一十五去寺裏的人多不勝數。現在想想，這是有點奇怪的。”

  祁夜垂眸，“的確很奇怪。”

  佛家講究的是普度眾生，清修何需關門閉戶？

  所以，會不會那些所謂弟子並非真正的佛門中人，他們關閉寺門，其實是在寺廟裏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兩人沉思片刻，秦玦道：“我現在就讓人去查。”

  祁夜提醒，“謹慎些，不用太著急，別打草驚蛇。”

  頓了頓，他又補充，“可以讓秦寶去，她是女孩子，會讓人放鬆些警惕。”

  當然，更重要的是蘇糖說過原本這事兒就是秦寶查出來的，也許讓秦寶去查，事半功倍。

  “我知道怎麽做。”

  秦玦顯然不太想多提秦寶那個丫頭，隻是道：“至於容璃的事，我也會盡快想辦法把她帶回帝都，你放心。”

  他不想說秦寶，祁夜也就沒有再提。

  他知道秦玦的心思，或者可以說，太了解。

  因為秦玦對秦寶，就如同他對蘇糖。

  如果真得不到，他怕是寧願毀掉。

  蘇糖以前說他不懂愛，在她看來，愛不是像他這樣偏執的占有。

  可她們也不懂，要他們放手，就如同剜掉心頭的肉，這樣的痛苦大過於死亡。

  隻是以前，他會想著帶她一起去死，因為他怕留下她她會過得不好，難過的時候又有誰能陪著她替她擦眼淚？

  他也怕留下她，她會過得太好，以至於會忘了他。

  不管是哪個可能，他都不願意看到。

  回到病房，看著睡得乖巧的姑娘，祁夜躺到她身邊，將她輕輕抱進懷裏。

  她感覺到了，轉身，很自然的窩進他懷抱，在他頸邊蹭了蹭，繼續熟睡。

  他閉上眼。

  現在，他不會再那樣想了。

  他依然不懂什麽叫放手，可他知道，他更不舍得看她受到絲毫傷害。

  現在，就算撕裂自己的心，他也會學著放開。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寧願自己獨自死去，寧願她忘了他，永遠也不要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