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糖低頭的樣子讓祁夜眼底光芒更暗。

  他自然看得出來，她在躲他。

  而這樣的認知也讓他神色更冷。

  那方顧景恒也回了神，怏怏的放下手，語氣竟然有些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

  蘇糖也忍不住替他說話，重新看向祁夜，“他也是為了幫我，你別……”

  話還沒說完，便對上了祁夜的目光。

  漆黑的眼像是黑洞，眼底的光像是冰刀，恨不得把她吸進去一刀刀切成碎片。

  蘇糖瞬間沉默。

  咬咬唇，不說話了。

  辦公室裏幾個警察也一邊工作一邊有些好奇的偷瞄他們。

  都是年輕人，自然也要上網，怎麽會不知道蘇糖們的身份。

  雖然他們不會過於八卦，可好奇總是難免的。

  現在看來，這幾個人的關係，好像的確挺古怪的呀。

  不像表弟表嫂什麽的……

  場麵一時安靜，隻有洛心菡在旁邊的椅子上睡得香甜。

  祁夜這才又慢慢開口，低低道：“過來。”

  蘇糖不想過去，可轉念又想，好女不吃眼前虧，不管怎麽樣也要先離開警察局再說。

  隻是她還是猶豫的看了眼顧景恒，“那他呢？”

  祁夜壓抑著自己的脾氣，冷聲道：“管好你自己。”

  蘇糖咬咬牙根，“哦”了聲。

  狗男人，出去了咬死他。

  她給了顧景恒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起身朝著祁夜走了過去。

  因為他們之前已經做過筆錄了，祁夜也讓律師去辦手續了，警察也都沒說什麽。

  其實蘇糖也相信祁夜不會放著顧景恒不管，畢竟顧景恒也是為了替她出氣。

  祁夜這個人雖然很霸道，可其實是恩怨分明的。

  等蘇糖走到祁夜麵前，祁夜上下打量她幾眼，見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隻是他麵上始終繃著，冷冰冰問她，“好玩嗎？”

  蘇糖噘嘴，“還行吧。”

  泡吧喝酒，和人打架。

  如果沒有進警局的話，這種經曆對她來說還挺新奇的。

  她的回答讓祁夜臉色徹底沉下去，“看來還不知道錯？”

  這語氣，就好像她如果點頭說不知道的話，他就會馬上把她丟在這裏自己轉身離開。

  蘇糖憋著口氣，“我當然知道錯了呀。”

  祁夜眉心輕蹙，“哦，你錯哪兒了？”

  蘇糖特別認真看著他，慢吞吞回答，“錯就錯在我長得實在太漂亮了，所以總吸引渣男。”

  祁夜：“？”

  如果他沒理解錯，這個丫頭其實是在拐著彎說他是渣男！

  旁邊的顧景恒：“？”

  這話好像是把他也罵進去了吧。

  祁夜的臉色古怪，蘇糖眨眨眼，“難道我說錯了嗎？”

  祁夜：“！”

  這簡直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

  他能說她說錯了嗎，是說那個男人不渣，還是說她不漂亮？

  他深吸氣，咬牙切齒，“對，你說的都對！”

  說完，他盯她一眼，轉身就走。

  蘇糖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轉頭看向顧景恒，對他指了指洛心菡。

  顧景恒很默契的對她點點頭，蘇糖這才跟著祁夜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