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說我沒有殺人,你信嗎
作者:展眼舒眉      更新:2020-10-22 17:55      字數:2320
  映姿可歎,前一段時間,還不辭辛苦的去府衙的大牢,審訊犯人,今日裏竟然戲劇性的以一個殺人犯的身份,又回到府衙大牢,而且大牢的牢間正是羅氏待過的地方。

  映姿親審羅氏,還了羅氏一個清白,就如同催促羅氏再給自己騰地方一般。

  更可悲的是,明知道奶娘是幕後最大的黑手,由於唯一的證人香濃已死,所有的希望也跟著煙消雲散。

  而自己僅憑猜測,無法作為真憑實據,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益王更會說自己無理取鬧。

  映姿與綠荷坐在牢間的地上,一想起這事,就止不住大笑特笑,一直笑得肚子抽搐才為止。

  綠荷嚇得不輕,以為是映姿承受不住,翻天覆地的變化,而精神失常,趕緊把映姿抱在懷裏,不停地安慰:“姑娘莫怕,姑娘莫怕,等王爺來了,一定會還我們清白,救我們出去的。”

  “我沒事,隻是感到事情太突然,有點不可思議!”映姿從綠荷的懷裏撤了出來,坐正了身子,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切。

  牢房一切如常,沒有任何一絲改變,還是腥臭熏天的味道,還是鮮血淋漓的女犯人,還是同樣的場景,又哭又喊的,靜坐無聲的,又唱又跳的,躺著的人又似睡非睡,站著的人低頭沉思等等,形態各異。

  就是一點好像不一樣,牢房裏的亮光比之前更顯得亮堂,大概是映姿已經適應了這樣陰暗的環境。

  映姿扭頭看了看眉頭緊鎖的綠荷,一臉的歉意:“綠荷,你要是想怨就怨我吧,如果不是我耐不住寂寞,非要出來散心,也不會碰到香濃,那一幕更不會出現。你又怎能隨我二次進到這地牢裏。”

  香濃第一次闖進青竹苑,而非要以贖罪為借口,死皮賴臉的賴在青竹苑不想走,如果不是強行把她拖出去,她一樣能鬧出什麽;再則映姿即便不出門,難道她就不能第二次、第三次再次闖入?

  綠荷冷笑了一聲:“姑娘說什麽呢,倘若被人一直惦記著,任憑你到了哪裏,也不一定能躲得過。”

  那倒也是,她們要想有意而為之,一計不成,定會再生二計,映姿很讚成綠荷的說法。

  但是細想起來,映姿不免臉上多了些慘淡的愁雲,她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為何總是擺脫不了勾心鬥角,甚至一不小心,就會付出寶貴的生命?

  更不明白的是,幾乎每個女人見了她,都會窮追不舍,在京城彭府如此,在王府亦是如此,難道自己臉上天生就有惹人厭煩的東西?

  映姿此時的心境幾乎崩潰,人與人之間,特別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為何相處起來會這麽難?

  映姿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於益王,希望益王能夠早些回到王府,及時解救她出牢房。

  映姿突然一股倦意襲來,瞌睡打個不停,睡眼朦朧之中,聽到牢房的門被人吱扭一聲開了,一個人徑直地向映姿走來。映姿促使自己讓困倦消散,提起精神,抬頭望去,那個人滿臉地笑意,長相特別普通,年齡也在三十出頭,一身牢頭衣裝的打扮。

  映姿見她麵生得很,之前來牢房的幾次,倒是看到過幾個女牢頭,裏麵卻沒有一個像似她這樣長相的女子。

  “你為何要去殺人?”女子蹲下身子,怔怔地盯著映姿的臉。

  映姿愣住了,不曾有一麵之識的女子,說話的直接,就如同認識自己好久一樣,尤其是那眼神,更多的是惋惜:“我說我沒有殺人,你信嗎?”

  “信!”女子竟然毫不避諱地坐在了映姿的身旁,有著促膝長談的打算,“自古以來,天下真正的美女寥寥無幾,彭王妃應該算一個,你完全可憑著你的美貌,掌控所有的一切,哪能給別人喘息的機會,這就說明,你隻是把你自己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子。”

  映姿仔細看去,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女子,說話的語氣,簡截了當,且又老氣橫秋,好像曆經滄桑,對人世間的許多事都已看破一般。她能直言不諱地與映姿說出這些話,似乎對映姿的遭遇,早已知曉是非曲直。

  映姿倒是很好奇,世間還有這般特別的女子,便問道:“你相信我沒有殺人?”

  女子微微一笑,不經意間,臉頰中有一側顯出一個淺淺地酒窩,依舊答非所問:“由於瑣事纏身,我請了一段時間的假,之所以錯過了精彩的一幕,聽說王爺身邊有一個長相俊美的小哥,曾經把府衙裏官爺們都破獲不了的羅氏一案,竟給易如反掌地破獲,我猜想應該是彭王妃你吧?”

  好厲害的女子,沒有親眼所見,竟然靠猜測,竟能分毫不差的點明一切。映姿驚歎,莫非是自己碰上女神仙了?不,這可是晚上,難道是女鬼?

  映姿心裏一顫,把身子微微縮了縮。

  是神仙也就罷了,萬一碰到女鬼可就慘了,映姿曾經聽說,隻要是遊魂野鬼,必須找一個替死的活人,她才能有機會去人間投胎。

  這裏可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建立起來的地牢,裏麵到底死了多少人,估摸著手指頭和腳指頭加起來,連續數上一晚上,都不一定湊夠數。可想而知,地牢裏麵飄浮著不計其數的遊魂野鬼。

  映姿越來越加深了內心的懼意,想著尋求綠荷的幫助,不曾想,她的上下皮早已打得不可開交,映姿和女子說的話,她根本就沒往心裏去,如果有人輕輕一彈指,估摸著綠荷定能倒下地去。

  映姿最後的希望,隻能寄托於女牢裏的其她女犯人。當映姿的眼睛注視到每個牢間時,幾乎驚掉了下巴,她們剛剛還都是形態各異的姿勢,一個個的眼神也都是滴溜溜亂轉,精神滿滿。這會可好,全都躺在幹草上,酣然入睡,有的甚至還打著響亮地鼾聲。

  映姿已經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懼,開始驚惶不安,纖瘦的身子越縮越緊:“你……你……你到底是……是誰?想……想……想幹什麽?”

  女子一聽,哈哈大笑:“你沒看出我是牢頭嗎?眼神這麽不好?”

  映姿堅信,她絕不是牢頭:“不,你不是牢頭,我從來就沒見過你!”

  女子上下左右地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打扮,怎麽看都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女牢頭:“難道我不像嗎?我好像記得我剛剛跟你說過,我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期,你沒見過我也很正常。”

  映姿壯著膽子仔細看著女子,她裸露出來的皮膚都顯得白白淨淨,絕對和傷痕累累的女犯人聯係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