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要怎樣
作者:睿伊      更新:2020-10-22 17:47      字數:3209
  葉初夏羞憤極了,她用力想要將他推開,可他像一座大山一樣壓著她,狡猾的手指在她身體曲線上遊走,身體竄起的異樣火熱終於將她逼出了淚。

  容君烈舌尖嚐到一抹鹹濕,他錯愕地鬆開她,看著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下頜繃得緊緊的,切齒問:“哭什麽?”

  葉初夏橫眼瞪他,偏偏眼淚又不停從眼眶裏湧出,大大降低了她的威懾力,“容君烈,你到底要怎樣?”

  容君烈皺緊眉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可是就是見不得她忽視自己。瞧她不停落淚,他的心都讓她哭擰起來,他瞪著她,半晌才忍著怒意道:“別哭了,難看死了。”

  他坐回去,重新啟動車子,再也不看她一眼。

  葉初夏既委屈又難過,側眸見他板著臉,更是傷心。他總是這樣,撩拔完她,又做出一副她欠他五百萬的樣子,她都已經打算成全他了,他還想怎樣?

  “是,我難看,我怎麽及得上你的心上人萬分之一,她好看,你去找她呀。”葉初夏拿手背胡亂擦了擦眼淚,她不能向他示弱。

  容君烈瞥了一眼後照鏡,她臉上還有淚痕,整個人卻已經像一隻好鬥的公雞,挑釁地瞪著她。他覺得好笑,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他突然想起小侄子容箏最愛的某廣告語,回頭盯著她,“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葉初夏似受驚一般瞠大眼,眼中還有幾分不相信,他在開玩笑?

  兩人一直沒再說話,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勻速前進。兩個小時後,容君烈在一棟別墅前停下車,看著葉初夏靠在椅背上睡得正沉,他沒有叫醒她。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座,小心翼翼地將她抱進懷裏,然後大步向別墅裏走去。

  睡夢中,葉初夏覺得顛簸了一下,身體懸空起來,她下意識摟緊唯一可攀住的事物,頭在容君烈懷裏磨蹭著,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容君烈抱她上樓,在客房門前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毅然向主臥室走去。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被子替她蓋上,他看見她的眉頭糾結在一起,似在囈語。

  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他將耳朵貼在她唇邊,一會兒,他愀然變了臉色。他抬起頭瞪了她半晌,最後拂袖而去。‘容君烈,放過我……’

  葉初夏在一片鳥語花香中醒來,夕陽餘暉灑了一地。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環境,嚇得一咕嚕爬起來,連忙檢查自己的衣著,見衣著完好如初,她才鬆了口氣。

  翻身下床,她走到窗邊。落地窗外,映入眼簾的是滿山遍野的桃林,夕陽下,似蒸起了一層薄薄的粉霧,美得驚心動魄。

  好美!葉初夏驚呼出聲,癡癡地看著,這世上,沒有女人不愛花,她也不能免俗。驚歎之餘,她突然想起什麽,急急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走到走廊上,她隱約聽到鋼琴聲傳來,連忙急走幾步,來到樓梯扶手處,她一眼就看見坐在鋼琴前的如玉男人,他手指歡快地在白色象牙鋼琴的鍵盤上跳躍著,可是演奏出來的音符卻充滿殺伐之意。

  金戈鐵馬,戰鼓雷動,殺氣蕭蕭,很難想象有人可以用鋼琴彈奏出一曲《十麵埋伏》,偏是如此,琴音中又含著一抹不容忽視的悲哀。

  葉初夏倚在扶手上,她從不知他竟然還會彈鋼琴。但是她不知道的事似乎很多,比方說他會做飯。

  她緩緩走下樓,剛走到他身後,琴音嘎然而止。容君烈轉過身來,上下瞄了她一眼,眼神近乎冷漠,“你醒了,我們走吧。”

  “走?去哪裏?”葉初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會這麽閑吧,專程開幾個小時的車帶她來這裏睡一覺,然後又趕回去,而且他對她的態度好像比以往更加冷漠了。

  “回市裏。”他抬腕看了一下表,“還有兩個小時,我要去MG一趟。”

  葉初夏瞧他大步往屋外走,再看窗外連綿不絕的桃林,她戀戀不舍道:“可是……我還想再留幾日,欣賞一下美景。”

  容君烈前行的腳步一頓,複又邁開來,“隨便你。”

  “……”

  葉初夏到底還是沒能留下來,坐在車上,她不舍地看著窗外,直到那片桃林隱進山的那一邊,她才不甘不願的收回目光,偏頭看了一眼容君烈,瞧他一臉冷峻之色,她沒話找話說:“你去MG幹什麽?”

  “你關心麽?”容君烈不答反問,神情隱約有些期盼。

  “當然關心,你是我老公,我豈會不關心?”

  “我以為我是毒蛇猛獸,你除了會避之唯恐不及,不知道關心。”容君烈諷刺的道,事實上,他已經決定了,從MG回來,他,放她自由。

  可是一想到從今往後她再也不屬於他,他心裏就悶得難受。

  “我哪有避之唯恐不及,是你說的不準我出現在你的視線之內。”她始終還記得新婚之夜,他厭惡的對她說:葉初夏,你別以為嫁給我就妄想成為我的妻子,從今天起,我在家時,你不準出現在我眼前。

  所以這三年,她沒有一刻忘記過他的話,即使相思泛濫成災,她也恪守諾言,絕不出現在他眼前,難道這也是她的錯?

  容君烈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自己曾經說過這種話,“我什麽時候說過?”

  葉初夏看著他的眸光飽含控訴,“你就是說過,三年前我們結婚當晚,你說過許多話,其中一句就是讓我別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之內。”

  “……”容君烈無語,“你們這些女人腦子裏記著的都是些什麽?就算我說過,你也不用一記就是三年吧,不累嗎?”

  葉初夏睜大黑白分明的美目,心底很受傷,因為喜歡他,她才會將他的話當成聖旨一樣奉行,難道這樣也有錯嗎?她小聲嘀咕,“如果不愛你,我不會因為你一句話就避你避了三年。”

  她終是沒有勇氣將心底的話當麵大聲告訴他,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歡他,他又會怎樣嘲笑自己怎樣厭惡自己?

  “你說什麽?”容君烈隻看見她垂頭低語,他湊過去仔細傾聽,身後又響起一陣鳴笛聲,到底還是沒聽清她在說什麽。

  “啊?”葉初夏像是受驚了一般,見他正透過後視鏡看她,她連忙搖頭加擺手,“沒什麽,沒什麽。”說完她又鄙視自己,隻要麵對容君烈,她就變得膽怯懦弱,說句話也要再三斟酌,生怕哪句話又惹得他不痛快了。

  容君烈一邊注意路況,一邊看她,良久,他說:“我記得你讀MBA的母校在倫敦,我這次MG之行,會路過倫敦,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嘎?!葉初夏受驚過度,她抬頭盯著容君烈,往常她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是欲拔之而後快,今天是吃錯藥了?要不他怎麽會約她同行?

  看她驚愕地瞪大眼,他氣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他是瘋了才會邀她同去,她根本就不稀罕!想到此,他也不等她回答,冷聲道:“就當我沒說過。”

  “哦。”葉初夏明顯鬆了口氣,但同時心底又覺得失落,這算是他們婚後第一次一起出遠門吧,可惜……

  瞧她那模樣,容君烈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就那麽厭惡跟他在一起?她想離他遠遠的,他就偏不讓她如願。於是乎,他忘記了自己先前要放她自由的決定,也不再問她,拿出手機迅速拔了一串號碼,電話接通,他說:“方涵,給副總訂一張與我同班機的機票,對,她的護照在半山家裏客廳右邊的第二個櫃子裏,你有家裏的備用鑰匙,拿到機場與我們會合。”

  容君烈掛了電話,瞧也沒瞧她一眼,專注開車。

  而葉初夏則被他一連串的話驚得目瞪口呆,他剛才那話的意思是讓她同行吧,可是為什麽?想了許久,葉初夏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她有些忐忑,小心翼翼的問他,“君烈,你為什麽要我同行,你不是討厭我嗎?”

  把一個厭惡的人擺在身邊,不是徒惹自己不痛快嗎?

  容君烈聞言,怒極反笑,隻是笑得陰惻惻的,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說:“就是因為討厭你,才把你放在身邊隨時隨地折磨。”

  葉初夏嚇得小心肝顫了顫,隨時隨地折磨?她腦海裏不由得浮現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麵……

  容君烈到達機場VIP候機室時,李方涵已經等在裏麵,他看到容君烈與葉初夏雙雙出現在候機室門口,連忙迎了上去,“總經理,還有十分鍾登機,對了……”

  李方涵為難地瞅了一眼葉初夏,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後已經響起一道甜糯的女聲,“君烈,我等你好久了,你……”女子從李方涵身後走出來,看到葉初夏,她大大方方地向她打招呼,仿佛之前在別墅裏什麽事也沒發生。

  葉初夏神色有些僵硬,她沒想到葉琳會追來機場。再看葉琳自然地向她打招呼,她將頭扭向一邊,視葉琳為空氣。她做不到葉琳那麽自然,也不可能當前天晚上的事情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