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有何恩怨
作者:睿伊      更新:2020-10-22 17:46      字數:2098
  莫心兒默默垂下頭去,默默流淚,陸廷琛見狀,突然沉默下來,她如果不想說,他不會逼她。而莫心兒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自己這滿身的傷都是拜她自己所賜,可是想到那晚的情形,她就一陣後怕。

  如果她沒逃出來,現在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她到底是賭對了。

  “我……口渴……”她一出聲,便是鴨子一樣的破鑼嗓音,陸廷琛連忙去桌子上倒了杯溫開水過來,看了看躺在床上包得像粽子一樣的她,自己喝了一口水,傾身覆上她的唇,小口小口地普渡給她。

  莫心兒的臉立即紅了,他將一大杯水喂她喝下,莫心兒此時才覺得嗓子沒那麽難受,她垂下眼睫,蝶羽般的睫毛在她眼窩下投下淡淡的弧度,她道:“那人跟我們墨氏到底有什麽恩怨,為什麽那麽恨我們墨氏的人,他現在是對付不了我,接下來是不是要對付其他人?”

  “你還有閑心去操心別人的事,先把自己管好了,這一次火海裏逃生,差點沒把我嚇死,白少棠放火燒了墨淩修還不夠,難道還要燒了你麽?”陸廷琛是急得口不擇言,等他說完話,他就看到莫心兒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他才反應自己說了什麽。

  “你說什麽?墨淩修是白少棠放火燒的,白少棠是不是就是綁架我的那個刀疤臉,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莫心兒盯著他,不錯過他臉上任何變化。

  “你聽錯了,我什麽也沒說,心兒,你先休息,我去讓管家給你做點吃的,你昏睡了兩天,身體又流了很多血,要好好補一補。”陸廷琛站起來落荒而逃,他第一次這麽狼狽地不敢正視一個女人的目光,他們太熟悉彼此,他怕她會讀出他心中所想。

  莫心兒想叫住他,他卻一點機會也不留給她,讓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陸廷琛一定知道很多事,否則他不會不敢麵對她,白少棠跟墨氏有什麽恩怨,讓他恨不得讓他們都死光光?

  …… …… ……

  陸廷琛靠在走廊上,神色漸漸冷靜下來,他反身向樓下走去,剛好遇上從房裏出來的雅惠,雅惠前晚見到莫心兒渾身血淋淋地被陸廷琛帶回來,一顆心就懸在半空中,這兩日陸廷琛不在時,就是她守在莫心兒床前。

  看著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女孩子今天就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她心裏很難過,猶豫幾次,才終於去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這個孩子從小吃了那麽多苦,長大了為什麽還不能平安一點?

  “琛兒,過來陪媽媽坐會兒。”雅惠向陸廷琛招了招手,有個疑問藏在心中已經兩天了,她要再不問出口,隻怕就要逼瘋了,那晚她努力克製自己不在莫心兒麵前表露出絲毫的激動,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晚她是獨坐在床頭到天明的。

  對莫心兒所有的虧欠都在那一刹那齊齊湧上心頭,她也是她懷胎十月掉下來的肉,她豈有不心疼她,隻是隔閡了20年,若心兒知道她就是拋棄她的親生媽媽,她會多恨她?還不如就以婆媳的身份在一起,她能對她流露出關心,她也能對她全副依賴。

  陸廷琛心煩意亂,卻也沒有違逆雅惠,他轉身跟著雅惠進了客房,雅惠滑著輪椅來到窗邊,外麵陽光普照,火辣的太陽透過玻璃照射到她身上,她卻不覺得溫暖。

  “心兒到底遇上什麽事了?”昨**去看她,見她好端端的一張臉被包得像個饅頭,身上也有多處擦傷,當時她就想問,但看到陸廷琛一臉擔憂,也不想添亂,今天莫心兒的狀況好了些,她才想起要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陸廷琛知道雅惠遲早會問他,隻是沒想到她能夠忍兩天,他在雅惠麵前坐下,簡單道:“綁架犯知道她是洛珊集團的總裁夫人,便綁架了她打算換贖金,好在心兒機智聰明,才逃了出來。”

  雅惠狐疑地盯著景陸廷琛,似乎不相信他的話,陸廷琛是了解雅惠的,她一旦露出這種神情,就代表她對這事不會善罷甘休,他本不是個多話的人,可是此時也難免一句接著一句道:“媽媽,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雅惠重重一歎,“琛兒,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總是多話,告訴我實話,到底是怎麽回事?”

  “真的隻是一樁單純的綁架案,媽媽,你別再問我了,我去給心兒準備飯菜,她剛醒來,要多吃些有營養又易消化的東西,這樣身體才會恢複得快。”他確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此時說話細致周到,越發讓雅惠起疑。

  “好吧,你若不想告訴我,我自己會花錢請人好好查查,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事情的真相。”雅惠從善如流,不再強求他。

  然而她的話卻讓陸廷琛前行的腳步止了下來,他心底產生一股不被信任的慍怒,同時又像是溺水的人心生絕望,招惹了白少棠是他不對在先,那時他根本就沒有愛上莫心兒,而現在他已經陷入愛河裏不能自拔,他必須要保住現在的一切。

  “媽媽,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就是一樁再普通的綁架案。”

  “如果是一樁普通的綁架案,你會動用到帝集團那邊的人力,琛兒,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對媽媽也諸多隱瞞了?”雅惠失望地緊盯他,若不是魅影出現,她還不知道事情有這麽嚴重。

  陸廷琛沒有回頭,他淡淡道:“我長大了,有些事情該自己做主了。”

  雅惠是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客房的,她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回窗外,不知不覺間,眼底染上了一抹濃烈的憂色。

  這孩子從小過得太悲苦,以致於心性太過冷漠,他做什麽事都太過極端。所以他報複墨家一事,想必不會那麽簡單,現在她盼就盼,他做的事還留有餘地,否則……

  唉,上一輩做下的孽,如果要報應到孩子們身上,她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