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裏，傳來一位陌生男子的聲音，對方聲稱自己是某評審專家組的執行秘書，之所以打電話，乃是通知夏曉數下午三點到指定地點參加答辯。

  “好的，我會按時到場的。”說罷，夏曉數將電話掛了。

  “中午我請客，二位想吃點兒什麽啊？”夏曉數笑著衝管奇成、譚悅誠說道。

  “怎麽？有好事兒？”譚悅誠笑著問道。

  “咱們試產的那套切削成型設備已經進行到技術答辯這一步了，‘妙微’是小公司，我估計石總和鄭總那兩邊已經答辯完了，下午我去一趟，估計就算收尾了。”夏曉數笑著解釋道。

  “是嗎？意思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投產了？”譚悅誠驚喜地問道。

  “其實，我們現在也可以投產，咱們那設備的質量早就過關了。不過，專家組到底是權威，萬一在關鍵性技術方麵提出質疑，我們也好及時修正不是？省得浪費大量人力、物力進行返工。”

  “咱們這就算填補國內技術空白了吧？”管奇成在旁邊插話道。

  “這事兒咱們說了不算，等通知吧！一旦審核通過，那收益可是相當可觀呐！二位要知道，質量、性能所差無幾的前提下，咱們的售價可隻有進口設備的一半啊！”

  “太好了！是該慶賀一下。”譚悅誠笑著回應道。

  ……

  答辯研討會現場場景跟夏曉數想象的差別還挺大的，男專家略多一些，女專家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一的樣子，什麽年齡段的都有，年紀最小的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年紀最大的，兩鬢已斑白如雪。

  現場沒擺桌子，而是擺放了一圈沙發，夏曉數被安排在靠裏邊一點兒的東北角沙發上就座。

  專家組組長是個男的，看上去有個七十歲上下的樣子，頭發白了一半，沒戴眼鏡，雙目清亮，顯得非常精神。

  在他斜對麵，安坐著一位五旬左右的女專家，衣著時尚，也沒戴眼鏡，隨意地打量了夏曉數幾眼，並不多言。

  秘書已經介紹過了，這位女專家是審核組副組長。

  “夏先生，‘笛措’、‘鼎承鄴’兩家公司代表已經答辯過了，不過，我們發現有些關鍵性技術細節有些語焉不詳，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闡釋。”說著話，那位男組長提了一個技術性問題。

  夏曉數十分認真地予以耐心地解答。

  聽罷多時，那位男組長又提了一個技術細節問題，夏曉數深感這位男專家相當內行。

  見小會議室裏安裝有投影儀，夏曉數示意秘書將其打開，借助旁邊的筆記本電腦，夏曉數一會兒圖示，一會兒打字地詳細闡釋了半天。

  男組長輕輕點點頭，不再繼續提問，而是瞧了一眼對麵坐著的那位女專家。

  “夏先生，根據你剛才回答問題的熟練程度，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套精微切削成型設備主要研發承擔者是‘妙微’公司呢？”那位女副組長提問道。

  “這……我們三家公司各有所長吧，我個人認為是分擔合成，‘妙微’是家剛剛起步的小公司，目前尚不具備太高的研發能力。”夏曉數回應得非常謙虛。

  “是嗎？那好，我提幾個問題，請夏先生闡釋一二。”說著話，那位女副組長提了一個難度相當大的數控自動糾錯方麵的問題。

  未作絲毫停頓，夏曉數就著投影儀從五個不同角度詳細回複了一遍。

  略顯驚訝地看了幾眼夏曉數，那位女副組長扭頭看了看剛才那位男組長，好象在征詢他的意見。

  那位男組長輕輕點點頭，並不多言。

  隨後，那位女副組長一連提了11個問題，而且，一個比一個難度大，最後5個問題幹脆全程講英語，瞧那意思，也沒有給夏曉數安排個翻譯的意思。

  不慌不忙地，夏曉數一一加以詳盡解釋，中間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一時間，除了夏曉數講解的聲音，整個會場變得極為安靜，大家不僅認真聽講，至少有一半的人還做起了筆記。

  等夏曉數講完，現場靜默了大約一分多種，那位男組長語氣平靜地對夏曉數說道：“夏先生的才華令人驚佩！看來，你才是這套精密高科技設備的核心人物啊！至於你們三家公司之間有什麽協議，我們也不好擅作評價，我個人隻好將其理解為夏先生的自謙之舉了。恭喜你！答辯順利通過，回去等公函吧！”

  “謝謝各位老師！再見！”說罷，夏曉數轉身離開了答辯現場。

  ……

  沒過幾天，三家公司同時收到一份公函，那套精微切削成型設備被確認為完全自主研發的高科技設備，而且，那套精密設備已經填補了國內技術領域相關空白。

  由此，“妙微”公司還得到一筆象征性獎金，數額雖說沒多少，榮譽確認才是關鍵。

  夏曉數叮囑謝婷毓，獎金一事不可聲張，到了，就連譚悅誠也不知曉此事。

  之所以這樣做，夏曉數不想因為這點兒小事再刺激到石今措、鄭馨易。

  “妙微”公司得學著低調行事才好。

  經鄭馨易提議，三家公司派代表開了幾次碰頭會，方方麵麵的協議補簽了不少，從那天起，017車間、DJZ0015車間開始批量生產那套精微切削成型設備。

  消息傳出，相關定單如雪片般分別投放到三家公司相應部門。

  “妙微”公司結構過於簡單，什麽銷售部、商務洽談部的壓根兒就沒設立，此事隻好由方閱蘭代勞了。

  簡單盤算了一下，方閱蘭發現這一回可是要發筆大財了。

  由於“妙微”公司沒有屬於自己的獨立生產車間，夏曉數事後跟鄭馨易補簽了幾份協議，全權委托DJZ0015車間代工生產。

  作為硬件設施補償，夏曉數特意讓出30%的銷售紅利，鄭馨易推讓半天，最後隻收取了13%的綜合成本費用。

  自此，三家公司算是合作成功。

  ……

  依著王禺冬一慣的經營習慣，“地鐵奇旅”手遊應該再行發布一款升級版本的遊戲程序，否則，“始仲”這邊不好推行“充值”、“打賞”等業務。

  沒有“充值”等業務支撐，“地鐵奇旅”手遊到底盈利有限。

  過了段時間，瞧著夏曉數那邊絲毫沒有收費的意思，王禺冬想著將謝婷毓約出來探探“妙奇”公司的口氣。

  這一天傍晚，王禺冬約謝婷毓在南城一家西餐廳共進晚餐。

  “我問過他了，聽他那意思，好象一直要堅持免費原則，說是要涵養玩家土壤什麽的，總之，拒絕收費。”一邊吃著可口晚餐，謝婷毓隨口回應道。

  一聽這話，盡管事先有思想準備，王禺冬還是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