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19層，小會議室距離蘇禺卿私人辦公室還有段挺長的距離，景隆大廈建模規模還真夠大的。

  進門一看，說是小會議室，其實麵積一點兒也不小，裏麵已經坐了二十幾位客人了，年紀偏大的人正坐在橢圓長桌前討論著什麽，年紀顯得年紀一些的大多都坐在外圍座椅上，有的人手上還持有紙筆，寫寫劃劃的好象正在做筆記。

  鄭馨易人長得漂亮，又很會打扮，夏曉數眼尖，一眼就認出是她。

  目光相接，麵露喜色，鄭馨易連忙衝夏曉數招了招，示意他到自己身邊就座。

  輕輕點點頭，夏曉數回頭示意丁薇珊一起到鄭馨易身旁就座，才走出去沒幾步，就聽蘇禺卿笑著招呼道：“夏先生，請這邊就座。”

  一聽這話，多數人停止了討論，循聲望過去，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夏曉數。

  見此情景，丁薇珊腦子反應還挺快，低聲提醒夏曉數：“跟演講一樣，你得坐到主位那邊，我上你朋友那邊就座就好。”

  “好吧，她是‘鼎承鄴’的鄭總。”夏曉數低聲介紹了一下。

  “我認識她，隻是她不認識我，嗬嗬……”

  “那我過去了啊！”說罷，夏曉數繞過眾人，隔著一個空位，夏曉數在蘇禺卿身邊不遠處落座。

  “夏先生，我們正在討論公司的安全邊界話題呢！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夏曉數先生，是咱們商界的新銳才俊之士，希望大家以後多親多近啊！下麵我們繼續討論。”說話的那位老年男子姓何，就是在飯桌上贈給夏曉數一張鍍金名片的那位。

  夏曉數連忙起身衝眾人欠了欠身，隨即坐下來聽何老先生發言。

  十幾分鍾過後，夏曉數基本搞清楚大家討論的重點在哪兒了。

  原來，大家討論的重點集中在“始仲”公司董事長錢一家突然放緩商務競爭壓力一事。

  非常明顯，自打錢一家搬到槐新路那邊之後，整個麗石商界頓時感覺壓力少了許多，前後形成的反差令人們記憶猶新，今天坐一塊兒議一議如何確保公司安全邊界不至受到重大傷害。

  仔細傾聽了半天，夏曉數覺著人們大多還是老生常談，並無多少新意。

  有主張提升公司實力的，這部分人指出一個事實：自打錢一家那邊施加巨大競爭壓力之後，各大公司明裏暗裏地都在拚命地提升自身的綜合實力，借以加固各公司的安全邊界，希望將自身的商務損失降低到最低。

  不過，他們認為這種辦法實際操作起來很難奏效，全麵升級換代，談何容易！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有主張結成公司聯盟共同對抗錢一家的，不過，討論過程中，大家一致認為，這種聯盟很難長時間維係，方方麵麵的差異和矛盾都無法得到很好的解決，各公司之間根本不可能完全將各自的安全邊界展示給合作夥伴，進而，安全邊界自然無以正常銜接，最終，多數還是分道揚鑣了。

  還有人主張大家選出幾位代表跟錢一家好好談談，共同開發，友好協商，最好大家手上都有碗飯吃。

  人們對這一派的觀點多數持以嘲笑的態度，在人們看來，隻要合法、合情、合理，錢一家能掙到手的錢，為什麽要同你一同分享？

  說著說著，有人就把話題給帶偏了，嘻嘻哈哈的，現場氣氛就變得非常活躍了。

  抬頭看了幾眼，夏曉數瞧見鄭馨易和丁薇珊在那兒竊竊私語呢，偶爾，聽到有趣的發言，二人被逗得嫣然失笑，看到夏曉數正朝那邊觀瞧呢，二人同時衝夏曉數笑著擺了擺手。

  輕鬆一刻漸漸過去，競爭壓力依舊，沒過多一會兒，小會議室裏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何老先生一直在那兒靜靜地聽著，基本不插話，等大家說得差不多了，輕輕咳嗽一聲，他發言了：“咱們的觀念或許還是有些陳舊，所以，總也走不出自己的思維定式，一遇難事，往往很難有自己的創見，我們不如聽聽夏先生的看法吧。”

  說罷，何老先生打了個手勢，十分客氣地請夏曉數簡單說上幾句。

  頓時，多數人的目光全都投入夏曉數。

  上午的演講猶在耳邊，多數人心裏都清楚，那幾位商界前輩相中的人能力肯定差不多哪兒去。

  小會議顯得特別安靜。

  一時間，夏曉數也沒想好應該說點啥，低頭略微思考了一下，夏曉數放慢語速隨口說了幾句：“在下是後學晚輩，本不該在這種場合妄議什麽的，承蒙何老信任，我就隨便講幾句，多有不當之處，還望各位前輩多多指正。”

  語音剛落，現場還是顯得那麽安靜，人們都盯著夏曉數，看他到底能講出什麽樣的驚人言論。

  略微停頓了一下，夏曉數繼續講道：“單純地從數學、物理的角度看公司間安全邊界問題，也就是說，從數理邏輯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同時也參考各公司平素的運行習慣，我認為，某家有實力的公司在向外界拓展業務的同時，自身的安全邊界將變得綿長、稀薄、脆弱……甚至於漏洞百出，大家是不是可以試著從這個角度重新看待一下此事？”

  “有道理！”

  “我怎麽沒想到呢？”

  “好象是那麽回事啊，難道是錢一家那邊出狀況了？沒聽說啊！”

  ……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覺得夏先生的提法頗有啟發。

  等大家安靜了些，夏曉數請蘇禺卿身邊那位助理將投影儀打開，夏曉數借用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在屏幕上打出三個複合公式。

  “這是本人草擬的三個複合公式，它們可以單獨使用，也可以結成一組使用，第一個公式可以用來討論公司安全邊界的極限範圍，第二個公式描述的是公司安全邊界的發展方向的多種可能性，最後一個公式可以用以討論公司安全邊界的自我修複問題，現在，我將公式中的代碼指代的實際含義給大家講一講……”提高嗓音，夏曉數開始非常專業的講解。

  不到三分鍾，與會眾人好象意識到了什麽，紛紛拿出紙筆、筆記本電腦、手機……開始做筆記。

  二十多分鍾之後，夏曉數結束了相關講解，開始為人們答疑。

  從純數學角度討論各公司的安全邊界問題，在座眾人還是頭一回聽說，倍感新奇之餘，大家意識到眼前這位所謂新銳才俊之士果然有點兒門道。

  隨後的討論變得非常熱烈，丁薇珊、鄭馨易她們倆也參與其中，時不時還跟旁邊的人討論幾句，一時間，現場氣氛顯得很是學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