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赴約
作者:一去不回頭的浪      更新:2020-04-04 00:58      字數:5070
  小氣師父!你確定能行?你要知道,這可是我們白大哥做了多大的犧牲才完成的!”麥兜兜說完,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氣恨恨坐在床沿上的惠靈兒。

  但是惠靈兒回敬她的卻是一個偌大的白眼神。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個主意便是我出的!”洪大仙此話一出,算是闖了大禍了。

  麥兜兜立刻指著他:“哦。。。。。!我就說,白大哥這麽憨厚,怎麽會這樣呢,原來都是你教的!小氣師父,你!你!你簡直太壞了!哈哈哈!”

  洪大仙一聽,似乎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因為他突然覺得後腦勺涼涼的,一股寒氣直向他逼來,不用說,他心中自然明了,於是慌忙改口道:“嗬嗬!你這個死丫頭,師父和你開玩笑呢,你怎麽連這個都聽不出來呢?”但這好像已經不解決問題了,隻見艾夢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他身後,右手一揮,直向他的後腦勺抓來。

  感到後腦勺生風,洪大仙雙手一挪,將八卦鏡塞在了白昕手中,身形一晃,立刻閃電般的向門口飛了去,但是,人倒是逃脫了,卻留下一撮白毛在惠靈兒手中,接著便從屋外傳來陣陣痛喊聲。

  “看我不拔光你的頭發才怪!”

  惠靈兒右手一揮,甩掉手中白發,嘀咕一聲後,便追出了茅屋,開心得麥兜兜對著門口喊道:“惠姐姐加油,一定要將他的頭發拔光了!”這不由讓人想起了昨晚惠靈兒追麥兜兜時,洪大仙對惠靈兒喊的那番話,看來,有其師必有其徒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把。

  “吳夫人!你快來看!!”然而,麥兜兜話音方落,白昕便興奮的喊起來。

  麥兜兜聽罷,立刻衝到白昕麵前,脖子一伸,往八卦鏡上看了去,隻見八卦鏡中浮現著一個麵容,細細一看,正是魯鵬。

  看著鏡子中魯鵬的容貌,唐兜兜不由脫口而出:“果然是他!”

  不過,讓人困惑的是,八卦鏡怎麽會顯示魯鵬的容貌呢?

  事情是這樣的,洪大仙事先在八卦鏡上做了手腳,然後讓白昕帶上八卦鏡前往天機村,想辦法讓許拓對著鏡子照一下,這樣便可以采回許拓的容貌,然後洪大仙再想辦法還原采回來的容貌,恢複假許拓易容前的真麵目。

  不過,如此說來,洪大仙也料不到今天早上許拓會出現在酒館裏,既然料不到許拓會出現在酒館裏,那他豈能將整個計劃安排得如此生動?因為從白昕的舉止來看,並不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啊,都是白昕情急之下產生的應變。不錯,其實洪大仙隻是告訴了白昕八卦鏡中的秘密而已,並沒有告訴他具體的策略。既然如此,洪大仙剛才為什麽要說是他教白昕這麽做的呢?原因很簡單,死要麵子,想往自己臉上貼金,豈料,貼上去的不是金,而是一臉的欠揍!

  確定是魯鵬的容貌之後,白昕便將八卦鏡揣進了懷中,欣慰的對麥兜兜說道:“既然確定如今的許拓便是魯鵬,看來我們的計劃得改變了!”

  麥兜兜點點頭:“嗯!!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比魯鵬的事情還重要!”

  “什麽事?”白昕不明白麥兜兜的意思。

  麥兜兜笑道:“嗬嗬!你再不出去阻止惠姐姐,我那小氣師父從此以後就回不來了!到時候我們找誰商量策略啊!”

  “哦。。。!嗬嗬!對!對!對!我怎麽把她們給忘記了,那吳夫人稍作歇息,我這就去把靈兒和洪前輩帶回來!”白昕說完便衝出了茅屋,尋找惠靈兒和洪大仙去了。

  白昕才離開,麥兜兜便緩緩走到窗前,對著窗外暗自發呆,口中喃喃道:“吳邪、雨竹姐姐,你們都還好吧?”。。。。。。。。

  時間總是在人們不留意的時候悄然流逝,特別是對於昏迷的人來說,醒來時,今夕已不知是何年,劍氣以北,魔城麒麟客棧內,香兒的客房中,幽香的繡床上,吳邪的胳膊突然輕輕的動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聲輕哼。

  這聲音雖然小,但卻驚醒榻沿夢中人,隻見爬在床沿上的香兒猛然彈了起來,連嘴角的口水都來不及擦,一把抓住吳邪的手,激動的喊道:“豬大腸!你終於醒啦!你終於醒啦!”

  被香兒這麽一喚,吳邪這才睜開雙眼來,由於眼睛閉太久的原故,眼前就像遮了一層半透明的輕紗,視線模糊不清,人物難辨。

  “雨竹!你回來啦?是香兒把你救出來的嗎?真是急死我了!”

  很顯然,吳邪把香兒當成北堂雨竹了。

  香兒一聽,原本興奮的臉,頓時烏雲密布,黯然三分,但是又不好發作,隻能強笑一聲:“嗬嗬!你看你,腦袋都睡糊塗了,誰是誰都分不清了,我是香兒,不是雨竹!”

  吳邪一聽,慌忙抽回被香兒抓著的手,然後用力在眼眶上揉了幾下,這才清楚了視線:“嗬嗬!是香兒啊!不過你怎麽會在我屋裏呢?”

  香兒一聽,立刻白了他一眼:“你再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到底是誰的房間!”

  吳邪聽後,手肘往床上一撐,慢慢坐了起來,打量四周幾眼後,淡淡一笑:“嗬嗬!看來我真是睡傻了!不過我為什麽會在你房間裏呢?”

  “你還好意思說,前天晚上你不知道到哪裏去了,昨天下午我在大街上找到你時,你才說一句話便暈過去了,害我硬是將你背到客棧,差點沒累死過去!”香兒說完,小嘴一癟,眼神似帶幾分無故,看上去十分的嬌情。無疑在向吳邪邀功呢。

  “等等!你說昨天下午我暈倒在大街上了?”但是吳邪並沒有給她。她所期望的回應。

  香兒隻能失望的點點頭:“嗯!!是的!”

  “如此說來,我豈不是睡了。。。。。”

  “不錯,你已經睡了一夜零一天了!”

  “一夜零一天?意思現在是晚上?”

  “嗯!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三更天了,也可以說,你暈倒的事情應該是前天下午了!”

  “啊!壞了!”吳邪聽後,雙腳一甩,慌忙下了床。

  “什麽壞了?你要去哪裏?”

  “我。。。。。,當然是找雨竹了!”其實吳邪是著急和老頭的約定,隻是他不想讓他人知道這件事情罷了,包括香兒在內,所以才立刻將話題轉移到了北堂雨竹身上。

  “可是大半夜的你到哪裏去找雨竹啊?”

  “但是我也不能在這裏幹著急啊!”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陪你去!”

  “不!為了照顧我,想必這兩天你一定也累壞了,你還是在家歇息吧!”

  “不行!我要去,再說了,我比你熟悉這裏啊!”

  吳邪聽後,頓時閉口不言,遲疑起來。

  “這樣吧,我不去了,你上床歇息吧,我就在這裏看著你!”一盞茶的功夫,吳邪突然做出了決定。

  “真的?”

  香兒一聽,臉上頓開鮮花,顯露一副興奮之色。

  吳邪點點頭:“嗯!當然是真的了!”接著便坐到床沿上,輕輕對香兒說道:“睡吧!!”

  “嗯嗯!!”香兒猛點頭,接著坐在床沿上,兩隻腳一搓,一雙繡花靴頓時蹬飛,兩腿往床上一挪,衣裙不脫,直溜溜的就鑽進了被窩,然後一雙眼睛一彈一彈的看著吳邪:“嘻嘻!裏麵還有你的溫度呢!”

  吳邪笑道:“嗬嗬!那你真幸福,還有人替你暖被窩呢!”

  “嗯嗯!!嘻嘻!”

  “那在我體溫消失之前,你趕快睡著吧,說不定我的體溫能帶給你一個好夢呢!!”

  “好!!不過你不準在我睡著的時候偷偷溜走哦!”

  “放心!不會的!”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把你的手給我!”

  “幹嘛?”

  “我要抓著你的一隻手睡覺,這樣你就溜不掉了!”

  “哦。。。。。。!那好吧!”

  吳邪說完便將左手伸了過去,香兒則閃電般的一把抓住他的左手,將他的左手拉進了被窩中,接著向吳邪“嘻嘻!!”一笑,這才將杏眼閉了起來。。。。。。

  “香兒!香兒!你睡著了嗎?”

  半個時辰後,吳邪輕輕的喊了香兒幾聲,但是香兒半點反應沒有,似乎已經熟睡。

  看香兒已經睡著,吳邪這才輕輕抽回左手,然後替香兒拉了拉被子,接著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香兒的房間。

  但是他才走不久,香兒便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匆匆跑到房門口,“啪啪”輕輕拍了幾下手掌。

  “香兒!有什麽吩咐嗎?”

  然而,香兒掌聲才落,一縷黑煙飄過,黑爺頓時出現在了香兒麵前。

  香兒看了黑爺一眼,接著便冷冷道:“查到北堂雨竹的下落沒有?”

  “還。。。。沒有?”

  “哼!果然是越老越不中用,趕緊給我查,必須在吳邪找到她之前找到她,然後讓她永遠消失!”

  “是!!屬下一定盡力!”

  “不是一定盡力,而是一定!現在你跟上他,看他要幹什麽!記住,這次別再跟丟!”

  “是!屬下謹記!”接著一晃身,頓時化為一縷黑煙,向客棧外麵飄

  去了。

  香兒則對著蒼穹黑夜輕歎一聲,接著便回了屋,關了門,滅了燈,安心的休息起來。

  再說吳邪離開客棧後並沒有急著趕往殺豬坊,而是散步一般的,一搖一晃的走在長街之上,幽靜的夜,空無一人的街,略有幾分寒意的空氣,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仿佛隻有自己一般,當他抬頭窺望一眼星空後,頓時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孤單。此時他的心情十分複雜,當然,不管再怎麽複雜,他現在最放不下的依然是北堂雨竹。

  “呼。。。。。!”

  吳邪突然停下腳步,深吸一口冷空氣,然後又用力吐了出來,或許舒服了胸腔,但卻揮之不去心口的疼,接著便輕念一聲:“雨竹!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等我!!”這才便加快腳步,匆匆向殺豬坊走去了,而淡淡的星光下,一個黑影始終與他保持五丈之距,緊緊的跟著他。。。。。

  半個時辰後,吳邪終於站在了殺豬坊門口,門口被吳邪擊碎的燈柱顯然已經更換,從上麵垂掛下來的,燈火悠然的長串燈籠來看,殺豬坊顯然還沒有打烊,吳邪站在門口遲疑片刻後,這才提起右腿,跨進了殺豬坊。

  但是他才跨過門檻,便從門口一側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怎麽才來?怫”

  吳邪不用看便知道此人是誰:“因為一些不可避免的事情耽擱了!”接著便將頭扭向了左側,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果然是那佝僂老頭。

  “按約定,我在這裏等你,你先去賭桌上確認一下吧!”問了吳邪一句話後,老頭便直奔了主題。

  “不用看了!”吳邪卻冷冷的回了老頭一句。

  “不用看了?”老頭聽後,眉頭一皺,緩緩向吳邪走了過來,很顯然,吳邪的回答讓十分困惑。

  “對!我已經決定了,我會盡全力幫助你,但是,希望你也能盡全力幫助我!”

  “這是自然!你放心,那女子的事情,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隻是時間遲早而已!”

  “那說說你的計劃吧!”

  “嗯!你隨我來!”老頭說完,便背著手走出了殺豬坊,然後雙腳一點,頓時飛落房頂飛簷一角,吳邪跟出去後,稍稍一提氣,也飛了上去,落在老頭身後背手而站。

  兩人靜站片刻後,老頭這才淡淡的問道:“知道我的預謀後,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

  “沒什麽可好奇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關係是什麽,但是有一點我能肯定,你們之間一定有著血緣關係!”

  “噢?是嗎?不妨說來聽聽!”老頭似乎很感興趣,稍稍轉過身,和吳邪對站起來。

  “第一,你對墨月兒似乎很了解,了解得和朱蠻相差無幾;第二,在整個魔城,隻有你的殺豬坊和黑麒麟享有無上的特權;第三,奈兒的死。第四,你對魔宮的熟悉度!”

  “倘若我沒聽錯的話,這些和血緣都沒有關係吧?”

  “墨月兒是朱蠻研究出來後又塵封了的邪術,所以,知道墨月兒的無非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潛伏在他身邊的敵人,一種則是跟隨在他身邊的親人,但是以朱蠻的警覺度,一個仇人在他眼皮底下囂張的開了一個賭坊,他豈能察覺不出來?所以,撇去仇人的可能,便剩下了親人的可能性;在特權上,黑麒麟客棧之所以能享有特權,那完全是因為香兒,雖然不知道香兒和黑麒麟的關係,但是,憑香兒和黑麒麟的關係,又憑香兒和朱蠻的關係,朱蠻自然會賦予黑麒麟特權,所以,黑麒麟爭取到特權的原因不在她自己,而是在香兒,在香兒和朱蠻的血緣關係上,以此類推,除了血緣關係,誰又能享有特權呢?當然,包括殺豬坊也在內;而在奈兒的死上,那天你也說了,你才殺了奈兒,朱蠻便出現在了殺豬坊,試問一下,倘若你是朱蠻,殺豬坊小小一個職員突然冒犯了你的威嚴,你會這樣輕易的放過她的主子嗎?你就不會懷疑這是她主子指使她的嗎?但是朱蠻卻不了了之,這說明什麽?說明他信任你,他相信你不會這做。那這種信任來自何處呢?根據你們的情況,除了血緣,我再也想不到任何理由;最後一點,在湖邊的時候,你說在魔宮找一個人容易,但要帶出一個人卻比登天還難,這說明你很熟悉魔宮,而且還經常出入魔宮,這就說明你不是一般人,你和朱蠻關係尋常。綜合以上分析,所有的焦點都焦急在“血緣”兩個字上!所以我才肯定,你和朱蠻一定有著血緣關係,還有,從你的麵容和年紀來看,一個大膽的結果便出來了,你不是朱蠻他爹,就是他叔伯!”

  “我呸!你這個小雜碎,我才是你爹,我才是你叔伯呢!”老頭聽後,異常激動,甚至已經失控。

  對於老頭的咒罵,吳邪隻是淡笑一聲,根本沒有接他的話,因為他明白一個道理,老頭越生氣,越說明他說中了他的要害。

  而老頭呢,罵完那句後便沒有再開口,而是轉過身仰望起蒼穹來,瞬間,兩人又靜立而站,各懷心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