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作者:一去不回頭的浪      更新:2020-03-01 01:57      字數:10874
  第二天天剛亮,正爬在床沿上打瞌睡的惠靈兒突然被一隻手輕輕的推了一下。

  惠靈兒慵懶的將那隻手撥開:“別吵!”接著又安靜的睡起來,但是眨眼瞬間,她的頭便閃電般的從床上彈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拚命的揉著眼睛,因為她看到白昕正在默默的看著她。

  “你眼睛怎麽了?”看惠靈兒一個勁的揉眼睛,白昕不解的問道。

  聽到白昕的聲音後,惠靈兒這才放下手來,興奮的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你是誰,你眼睛沒有事吧?”

  然而,他的話音才落,惠靈兒便激動的將紅唇貼在了他雙唇之上,嚇得白昕鼓著大眼睛,被定格了一般,茫然不知所措。

  但是,稍過片刻,便聽得惠靈兒大叫一聲,閃電般的直起腰杆來,這時一看,隻見惠靈兒的下嘴唇已經沾滿了鮮血,接著便看到她掏出手帕,痛苦的擦著嘴皮,估計這嘴咬得不輕。

  “你!你怎麽咬人家的嘴皮啊!”惠靈兒處理好嘴皮上的傷後,又痛又羞的說道。

  “我又不認識你,你幹嘛和我接吻!”

  “這。。。!也倒是,我差點把你害死,你應該恨我,也應該將我忘記!”惠靈兒聽後,落魄如魂。

  “姑娘,等等,你說你差點把我害死了,這是什麽意思?還有,我為什麽要恨你啊?”

  “其實你不必假裝什麽都不記得,你痛痛快快的罵我一頓,或許你我都會好過一點!”

  “哈哈哈!你真會開玩笑,普天之下竟然還有人求罵!”

  “你。。。!唉!也罷,那我還是走吧,不過,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一定要。。。要。。。”惠靈兒頓時嗚咽哽言,隻好一轉身,向房門跑去了,卻不料,和剛進來的劉吳邪撞了一個滿懷:“惠姑娘!你這是?”

  惠靈兒沒有回吳邪,隻是哭泣著轉了一個方向,接著又往屋外跑起來,但是卻被吳邪一把拉住了:“就算你要走,也得先換一套衣服啊!”

  經吳邪這麽一說,惠靈兒才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破爛的衣服,接著一把抱住吳邪,在他懷中委屈的痛哭起來。

  “喂!這位公子,你要小心,那位姑娘會和你接吻的!”

  就在惠靈兒撲在吳邪懷中痛哭之時,床上的白昕突然大喊起來,吳邪這才發現白昕已經醒來,方才他在隔壁聽到惠靈兒一聲慘叫,所以便匆匆趕了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想到才進來便和惠靈兒撞在了一起,自然就沒有留意白昕。

  “白兄。你醒啦!”吳邪和白昕打了一個招呼後,又輕輕的拍拍惠靈兒後背:“惠姑娘,別哭了,白兄不是醒了嗎?你應該高興才對啊!”

  “喂!這位公子!你又是誰?怎麽會擅闖我的房間?”吳邪話音剛落,白昕又大喊起來。

  吳邪不由一怔:“白兄,我是吳邪啊!”

  “吳邪?吳邪是誰?我不認識!”

  白昕此話一出,屋子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因為吳邪和惠靈兒都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白昕,其中含義自然各為不同,吳邪是驚詫他認不出自己,惠靈兒則相信了他不是針對自己,而是真的記不起了往事。

  “他。。他該不會是失憶了吧!因為他認不出我,所以我才。。。”

  吳邪聽後,立刻放開惠靈兒,一個箭步走到床前:“白兄,你再好好的看看,我是吳邪啊,是吳邪兄弟啊!”

  “誒!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沒有禮貌,擅闖他人房間不說,還要硬和我拉關係,我都告訴你了,什麽無邪,舞鞋的,我都不認識,你趕緊帶著那個女人離開我的房間吧,否則我真不客氣了!”

  如此看來,白昕果真是失憶了。

  吳邪看他情緒有點激動,於是便輕聲對惠靈兒說道:“惠姑娘,先讓他冷靜一下,或許稍過片刻,他的記憶就恢複過來了!我先帶你去換一件衣服吧!”

  惠靈兒點點頭,不舍的看了白昕一眼,這才隨吳邪離開了房間。

  “兜兜!找一件衣服給惠姑娘換上,我去門口盯著白兄!”吳邪將惠靈兒帶進北堂雨竹和麥兜兜的房間後,和麥兜兜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便出去盯著白昕去了,生怕一個疏忽,白昕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吳邪出去後,麥兜兜便翻出一套長裙,然後走到惠靈兒身邊柔柔的道:“惠姐姐,你身材這麽好,這衣服肯定寬鬆了,隻能暫時委屈你了!”

  惠靈兒淡笑一個,接過麥兜兜遞過來的衣服,走到房間一角,背對著麥兜兜,換起衣服來,但是她身上的破裙落地之後,雪白的後背卻猶如地圖一般,線路複雜,汙穢盤踞,風景全無,看來,一定是昨晚在山洞染到的。

  麥兜兜見狀,連忙喊道:“惠姐姐,你等等!”接著便拿了一塊毛巾,走到惠靈兒身後替她擦起後背來,經麥兜兜這麽一擦,惠靈兒的後背可謂是明珠去塵,養眼奪目,隻見那雪白的肌膚細膩得彈指可破,那凹陷的腰部與渾圓的美、臀更是結合成了完美的“s”形,就連麥兜兜都忍不住稱讚道:“我要是有惠姐姐這身材,那該多好啊!”

  “怎麽?他嫌你身材不好嗎?”惠靈兒終於搭理她了。

  麥兜兜嘟起嘴:“哼!他敢!”

  “對了!床上那女子怎麽了?”惠靈兒的餘光無意掃到了床上的北堂雨竹。

  “哦!她啊,是雨竹姐姐,昨晚就是她輸血給白大哥的,由於體力透支,所以深度昏迷,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呢!”

  “這。。。。,唉!都是我的錯,連累到大家了!”

  “嗨!惠姐姐這是什麽話呢,我們是一家人嘛。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一家人?”惠靈兒聽後,不由停住了正在綁腰帶的雙手。

  麥兜兜點點頭說:“嗯!一家人,至少你在我的心目中是一個好姐姐,還有,昨晚我聽吳邪說過了,其實這件事情根本不能怪你,因為你也是受害者啊!”不得不承認,麥兜兜這張小嘴確實會哄人。

  惠靈兒聽後,彈彈眼皮,淚水差點沒有滾落下來。

  “白兄!你要去哪裏?”

  “我再警告你一次,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最好走遠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就在這時,突然從門外傳來吳邪和白昕的爭執聲,惠靈兒聽後,輕喊一聲:“大膽!”,接著便向房門奔去了。

  麥兜兜則站在原地不解的道:“大膽?她在罵誰大膽呢?”說完也追了出去。

  惠靈兒和麥兜兜跑出房間後,便看到吳邪橫站在白昕身前,攔著白昕,不讓他離開客棧,而白昕則身背劍盒,兩眼怒視著吳邪。

  惠靈兒慌忙跑上去拉住白昕的胳膊:“大膽!你要去哪裏?”

  白昕一甩手,掙脫惠靈兒說道:“怎麽?又想來親我啊,你再試一次看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才怪!”

  惠靈兒被他甩出兩步後,踉踉蹌蹌的撞在了追出來的麥兜兜身上。

  “啊!白大哥!惠姐姐,白大哥醒來了!真是太好了!”麥兜兜扶住惠靈兒後歡天喜地的喊起來。

  惠靈兒現在那有這個心情和她高興,一雙眼睛依然焦慮的盯著白昕。

  “我看你們就是一群瘋子!我告訴你們啊,好狗不擋路,你們最好給我讓出一條道來!”看著眼前這些人對自己做出不同的表情,白昕困惑之餘,不乏又十分的無奈。

  “那好,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倘若你能回答出來,那我們就讓你走!”惠靈兒接道嗔。

  “什麽問題!”白昕撇了她一眼。

  “你告訴我們,你叫什麽名字?”

  “笑話,你當我是弱智嗎?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叫。。。。我叫。。。。,”

  一盞茶的功夫,白昕始終沒有想起自己的名字,於是笑嗬嗬的對惠靈兒說道:“嗬嗬!我還真想不起來了,不知姑娘是否能提點一下!”

  “傻瓜!你。。。。。你叫張大膽!”惠靈兒眼淚汪汪的說道。

  “張大膽!張大膽!我叫張大膽!我爹怎麽給我起了這麽一個俗氣的名字呢?”

  別說白昕覺得俗氣了,就連吳邪和麥兜兜聽了都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和你們廢話了!我想出去透透氣,今天感覺頭暈暈沉沉的!”白昕說完,便直直向吳邪闖了過去,吳邪卻沒有要讓開他的意思。

  “放他走吧!”一旁的惠靈兒傷感的對吳邪說道。

  “惠姑娘,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他現在失憶了,這一去有可能就永遠不回來了!”

  “他回不回來不重要了,我會一直跟著他,照顧他,直到他想起我的那一天,就算他永遠想不起以前的事,那我也無所謂,就當我們是剛認識吧!一切重新開始!”

  惠靈兒此話一出,吳邪不由歎息一聲,默默的讓開了一條路,白昕則一句話沒說,埋著頭,大步向客棧外麵走去了,惠靈兒則緊緊的和他保持著五尺之距,默默的跟在他身後。

  “豬頭!怎麽辦?難道就讓她們這樣走了嗎?”麥兜兜雙眼泛淚,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不由心酸的對吳邪說道。

  吳邪走過去輕輕摟著她說:“會回來的,他們會回來的!再說,就算他們不回來,倘若惠姑娘的執著打動了白兄,兩人忘記前塵,忘記悲傷,從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未必是一件壞事!”

  “嗯!但願如此!不過,豬頭,我可不準你失憶,就算你失憶了也要記得我!知道嗎?”

  麥兜兜說完,便溫順的將頭埋進了吳邪的懷中。

  目送完白昕和惠靈兒後,吳邪和麥兜兜便回房間看北堂雨竹去了。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咳咳咳。。。。。!”兩人進入房間時,北堂雨竹不知何時早已醒了過來。

  “雨竹姐姐!你終於醒啦!”麥兜兜立刻衝到床前抓住了北堂雨竹的手。

  北堂雨竹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便輕聲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麥兜兜點點頭,接著便將白昕和惠靈兒的事情說了一遍。

  北堂雨竹聽後,用手拍拍她的大腿說:“嗬嗬,這未必是件壞事啊,說不定就因為白大哥的失憶,反而成全了一段美滿姻緣呢!”

  “嗯!豬頭也是這麽說的,我隻是看著惠姑娘默默的跟在白大哥身後,那背影顯得好無助,好心酸,所以才會替她難過的!”

  “要說難過,我們大家都難過,但是,就算我們再難過,那也幫不了她啊,這個難關還需要他們自己去解決,好了,你先讓開一下,我看看雨竹的情況!”這時,吳邪將話接了過去。

  麥兜兜稍稍點頭,起身站到了一旁,吳邪則坐在床沿上替北堂雨竹把探起情況來。

  “不行!身體還是太虛!”吳邪說完,輕輕扶起北堂雨竹,一掌落在她背上,替她輸起真氣來。

  時間總是一逝而過,轉眼間已臨近下午,就在清風觀香客穿梭不絕之時,一男兩女灑逸的跨進了清風觀大門。

  然而,這三人才走進清風觀,一個小道士便衝上去向三人行了一個禮:“吳公子,請隨我來!”看樣子,這小道士是專程在等吳邪的了。

  吳邪聽後,也還了他一個禮:“那有勞道兄帶路!”

  小道士應了他一聲,便走在前麵,帶著吳邪三人往大殿右側走去了。

  但是,當幾人走到大殿右側入口時,小道士立刻轉身對吳邪說道:“吳公子,師父交代過,此次隻見吳公子一人,這兩位女子。。。。。”

  吳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隻見他眉毛一挑,不悅的說道:“有勞道兄去稟告一下尊師,倘若她們不能進去,我便不會進去!”

  “這。。。。。,那好吧!吳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向師父傳達你的意思!”

  小道士說完後,便匆匆轉身向後院奔去了。

  大約半壺茶的時間,那個小道士又屁顛屁顛的從後院跑了出來:“嗬嗬!吳公子,兩位姑娘,裏麵請!”看來這清風道人還是拗不過吳邪。

  吳邪三人隨小道士進入清風觀後院之後,院中竟然空無一人,清幽至極,這不禁讓吳邪困惑起來:“清風老頭不是要我來參加什麽法事的嗎?這後院之中怎麽會靜得連一隻蒼蠅都沒有?”

  “三位!請隨我來!”就在吳邪納悶之時,小道士在前麵輕輕催促了一句,接著三人又緊跟其後,隨他走進了院中右側的廂房之中。

  “嗬嗬!吳公子!你來啦!”吳邪三人才跨過門檻,清風道人便起身相迎,原來清風道人、矮道人和魯鵬正坐在裏麵發呆呢。

  “清風觀主,你不是說今天下午要舉行什麽法事的嗎?怎麽會。。。。”吳邪才坐下去,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清風道人笑道:“實在不好意思,由於事情有點變動,所以那個法事已經取消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法事,他們隻不過是想騙吳邪過來,然後一舉將他拿下,現在整件事情發生了轉變,這個計劃自然就不需要了。

  “既然如此,吳邪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清風道人連連搖手:“不!不!不!雖然沒有了法事,但是我們卻還有許多事情要討論,難道不是嗎?”

  “比如說??”吳邪故作不明白的問道。

  “比如說昨天晚上我問你的那個問題!”

  “哦!嗬嗬,你是說秘法在誰人之手,對吧?”

  “嗯!正是!”

  “其實秘法在誰的手上已然一清二楚,現在我們麵臨的問題是,要某人交出知道秘法的那個人!”

  吳邪此話一出,清風道人和魯鵬幾乎是同時一怔。

  “依吳公子的意思,你已經知道秘法所在了?”清風道人不解的問道。

  吳邪搖了搖扇子:“這個問題就要問我們的魯大俠了!”

  清風道人一聽,頓時不悅道:“吳公子,你這不是多次一言嗎?倘若魯師弟能直言相告,那我們又何必費這麽多的周折呢,再說了,就算他告訴我們秘法在誰的手上,那也還要我們找到那個人才行啊!漱”

  “哈哈哈。。。。!”

  聽了清風道人的話,吳邪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就連麥兜兜和北堂雨竹也是一陣莫名其妙。

  “吳公子,你這是。。。。。”清風道人不解的問道。

  吳邪停止笑聲,淡淡的道:“據我所知,蒼鬆道人當年曾經送白晉進入過被遺忘的世界,這就說明蒼鬆道人肯定知道秘法,按一般慣例來說,師父臨死之前一定會將自己的秘訣傳授給徒弟,而陪蒼鬆道人走過不惑之年的不言而喻,當然是魯鵬和他師妹,而魯鵬生性貪婪,品行惡劣,蒼鬆道人自然不會將秘法傳授給他,所以,一切焦點便都在了魯鵬師妹身上。本來,也還有一個可能性存在,那就是蒼鬆道人覺得這個秘法涉及到整個天機城的安危,所以至死不說,將它帶進了墳墓,但是魯鵬的行為卻否定了這個情況,他對金夫人百般羞辱,但是又不讓她死去,更不允許他人將金夫人帶走,這就說明魯鵬對她又愛又恨,愛她是因為她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恨她是因為她始終不願將東西給他。那金夫人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呢,竟然讓魯鵬如此焦躁和無奈,仔細想想,錢財?不可能,倘若為了錢財,他直接盜取或者勒索就行,無需和金夫人這般糾纏。美色?那也不可能,倘若他垂涎金夫人的美色,他完全可以將他擄到山洞,當然也不會讓自己垂涎的女人受盡他人侮辱。如此一排除,那隻剩唯一的一個解釋了,金夫人其實就是魯鵬的師妹,蒼鬆道人臨死前就把秘法傳給了她,所以魯鵬才會苦苦糾纏著她,為的就是想從她身上得到破印秘法。

  所以魯鵬才會如此著急的將金夫人從我們手中搶走,意外的是,那天在我房間裏的除了金夫人外,還有一個漂亮女子,所以魯鵬便順手牽羊,將兩個女人都帶回了山洞,事後魯鵬才發現,原來這個漂亮女人卻是他的結拜兄弟惠享的後裔,所以才騙過惠靈兒,讓惠靈兒做下騙局,讓白昕和我與清風觀發生矛盾,等我們兩敗俱傷之時,他再坐收漁翁!”

  “魯鵬這個畜生,真是太可惡了,倘若讓我見到他,我一定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羽軒說完後,唐兜兜便氣呼呼的說了一句,對麵的魯鵬聽後,差點沒把眼睛氣爆:“小丫頭,把你的嘴巴放幹淨一點,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麥兜兜也不示弱:“我罵魯鵬那畜生,關你屁事!”

  “奶奶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魯鵬說完便要起身動手。

  “你倘若想知道動她一個指頭的後果,那你盡管可以來試試!”看魯鵬要動手,吳邪突然冷冷的放了一句話。

  吳邪此話一出,不由讓剛剛站起來的魯鵬進退兩難,如果真動手,恐怕自己還沒碰到麥兜兜,便被吳邪大卸八塊了,倘若就此作罷,那自己的老臉又往哪裏擱。

  “嗬嗬,魯師弟,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話,你何必當真呢?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坐下來消消肝火,待會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呢!”這時,清風道人立刻做起和事佬來。

  為了平衡魯鵬的心,清風道人說完魯鵬後,又對吳邪說道:“嗬嗬!吳公子,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隻讓你一個人前來了吧?正是為了避免這樣的尷尬!”

  “豬頭!我罵魯鵬那個畜生,對麵那家夥幹嘛生氣啊?”聽了清風道人的話後,麥兜兜竟然當眾將嘴湊到吳邪耳朵旁邊悄悄的問道,但是那聲音卻足以傳遍整個屋子。

  吳邪小聲的回了她一句:“因為他就是魯鵬,你說他能不生氣嗎?”

  麥兜兜聽罷,立刻將頭收了回來,看了氣呼呼的魯鵬一眼,然後伸了一下舌頭,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她倘若知道魯鵬就在坐自己對麵,剛才那些話就算給她服下兩粒壯膽丸,她也未必說得出口。

  “咳!魯師弟,依吳公子的話來說,破印秘法現在應該在你的手上咯?”看麥兜兜這刁蠻的丫頭安靜下來後,清風道人幹咳一聲,將目光轉移到了魯鵬身上。

  魯鵬笑道:“嗬嗬,不錯,我師妹確實是在我手上,那又怎麽樣呢?”

  “沒怎麽樣,既然如此,我總算放心了,希望魯師弟遵守我們的三日之約,到時候咱們一起衝進被遺忘的世界,奪盡一切想要之物,那豈不快哉!哈哈哈!”確定金元寶妻子在魯鵬手上後,清風道人頓時滿臉得意之色,但是他卻不知道金元寶妻子已經瘋癲,否則,他哭都來不及,還怎麽笑得出來呢,吳邪似乎也不想揭露此事,隻是淡淡一笑:“清風觀主,竟然秘法已經有了下落,否能帶我們去參觀一下入口呢?”

  吳邪此話一出,清風道人的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臉部微微抽動了一下:“這。。。”

  “師父!餐宴已經準備好,不知現在就席,還是稍等片刻?”

  就在清風道人為難之時,一個小道士突然衝了進來,這無疑是雪中送炭,雨中送傘,清風道人立刻起身笑道:“嗬嗬!竟然飯菜已經準備好,我看大家還是先用餐,其餘之事稍後再談,稍後再談!”

  雖然看出來清風道人在轉移話題,但是他畢竟是一觀之主,吳邪也不便讓他過分為難,隻好起了身,隨他而去,很快,清風道人便將大家引到了後院正房大廳之中。

  “哇。。。。!”才進入大廳,麥兜兜便驚訝的叫喊起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大廳中央放著一張偌大的八仙桌,桌子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食物,這些食物看上去不但漂亮,而且味道一定也不錯,相當吸引人的眼球,所以麥兜兜才忍不住哇了一聲。

  看麥兜兜對宴席分外欣賞,招呼大家坐下之後,清風道人便向麥兜兜介紹起這宴席的名堂來:“小丫頭,這宴席叫天師八卦宴席,天師八卦宴是曆代天師為宴請賓客,舉行重大活動設的大型宴席。宴席的最大特點是,既注意菜肴的品種,更注重菜盤的擺放,飲食文化非常獨特,道教的寓意也很深刻。設席時,使用的是老式八仙桌,按八卦中的“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方位,先上八個小菜或小吃,如捺菜、茄子幹、柚子皮、黴豆腐、燈芯糕、壽星餅、南瓜子、冬瓜糖等,八位客人各人斟上“天師養生茶”。茶過三巡,撤下小菜,再上八大菜,是用“紅棗糯米”等原料精製而成的太極八寶菜。八寶飯放在桌子的正中,定下乾坤,然後,按陰陽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道教八卦規律,依次擺上特製的盤子盛裝的八大菜。按道教方位規定,北為玄武、南為朱雀、左為青龍、右為白虎。所以,代表玄武的紅燒龜肉放在上座的正中,代表朱雀的板栗燒雞放在下位的正中,左右兩側正中分別是代表龍的清燉蛇和紅燒兔子肉。其他葷素菜肴便在空位擺下,正好圍成一個太極八卦圖,可謂色、香、味、形俱全,文化韻味濃鬱啊!”

  麥兜兜聽後,半知不解的點點頭,吳邪則笑道:“嗬嗬!看來今天我們是托某人的福了,要不然這輩子休想吃到這麽學問的八卦宴席!”吳邪口中的某人很明顯是指魯鵬了,因為魯鵬昨晚就和清風道人說過,要清風道人好酒好肉的伺候他,這天師八卦宴無非就是用來滿足魯鵬的,而吳邪對他淩辱金元寶

  妻子事件甚是不滿,所以既不會尊稱他,也不會提及他的名字,所以便用了個某人來代替!

  吳邪說完。抓起筷子就要去夾菜,但是北堂雨竹卻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腳,吳邪便意會的放下筷子,將手放在衣袖上,卷起衣袖來。

  相繼打住吳邪和麥兜兜兩人後,北堂雨竹自己卻隨意夾了一塊菜,然後放進口中咀嚼起來,弄得吳邪和麥兜兜頓起一頭霧水,因為他們知道北堂雨竹的意思,北他雨竹是怕這飯菜中有毒,所以才打住她們,既然如此,那她為何卻津津有味的吃起來,而且這一吃還停不下來了,瞬間便將桌子上所有的菜都吃了一個遍,就連那一壺酒都沒有放過。

  “這麽多好吃的東西你們不吃,看著我做什麽?”北堂雨竹吃遍所有的東西後,撇了麥兜兜和吳邪一眼,輕聲笑道。

  麥兜兜和吳邪一聽,簡直無語了,紛紛對她嘖了一個嘴,接著便動起筷子來。

  一個多時辰後,太陽已經站在西山之頂,眼紅的目光難舍的掃射著大地,似乎不願與人們落山告別,天機城北郊的一個小山坡上,一男一女相距五尺而坐,一句話不說,就默默的坐著,整個場麵沉靜得異常冷漠,就像她們身後那陰暗的、長長的、平行的兩個投影。。。。。

  “我真的叫張大膽嗎?”男子輕輕挪了挪背上的劍盒,雙眼依然看著夕陽。

  “嗯!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們現在可以改一個啊,反正以前的名字你都記不起來了!”對於男子的主動開口,女子顯得異常興奮,這可是跟隨他兩個時辰來,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男子卻冷冷看了她一眼:“胡鬧!人之身體和姓名受之父母,豈能隨意更改?”

  “哦!不改就是啦,你別生氣嘛!”女子癟著嘴說道,接著便挪了一下屁股,靠近男子一尺,讓她哭笑不得的是,男子也趕緊向另外一邊挪了一尺。

  “既然你相信我們曾經認識,那你怎麽還避開我啊!”女子顯然有點不高興了。

  “在整件情搞還沒有搞清楚之前,我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為好!”

  女子聽後,無奈的吐了一口香氣,將目光轉移到了夕陽山色之上,瞬間,山坡上又安靜了下來。。。。。

  就在惠靈兒和白昕靜看落日之時,清風觀後院大廳內,吳邪幾人早已吃完飯,喝好茶,準備回客棧了。

  “吳公子!等等!”就在吳邪三人快走出後院之時,魯鵬猛然在後麵大喊了一聲。

  吳邪停住腳步回頭問道:“閣下還有什麽事嗎?”

  “哦!是這樣的!我最喜歡吃城西萬福甜點裏的蜜餞,而吳公子呢也剛好住在那前後,麻煩你明天過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帶上兩斤!”魯鵬說完後,走到吳邪麵前,從懷中摸出一張折疊的錢票,塞在了吳邪手中。

  “這。。。。。,好吧!不過這錢你還是拿回去吧!再說這麽大的一張錢,估計那商店也找不開啊!”吳邪說完便將錢票推了回去,麥兜兜則在一邊瞪了他一眼:“真會折騰人!”

  這次魯鵬卻沒有理會麥兜兜,而是將吳邪的手推了回去:“剩下的就當是我請公子喝酒的酒錢吧!”接著便悄悄的向吳邪擠了一下眼睛,倘若吳邪還明白的話,那他可就是十足的呆子了。

  “好吧,既然閣下堅持,吳邪隻能聽從了!”接著便將錢票揣進了懷中,又和清風道人抱了一個拳,然後帶著麥兜兜和北堂雨竹離開了清風觀後院。

  “雨竹姐姐,今天你好過分耶!”三人才走出清風觀,麥兜兜便搖了北堂雨竹的胳膊一下,不悅的說道。

  北堂雨竹笑道:“噢?是嗎?我哪裏得罪麥大小姐了?還望麥大小姐明示,我下次一定改!嗬嗬!”

  麥兜兜白了她一眼:“你。。。你還笑呢,我問你,你剛才為什麽不讓我吃東西,自己卻吃得津津有味?”

  “哦。。。。!原來是在為這個生氣啊!我是怕那清風道人下了毒,所以才不讓你們動筷的!”

  “啊!你的意思是你先試吃?”

  “嗯!要不然呢?”

  “這。。這太危險了,以後不準你這麽做了,大不了我們都不吃嘛!”

  “嗬嗬!你放心吧!我自小就有一種本領,那就是能用舌頭辨識毒藥!”

  “卻!這個本事誰沒有啊,誰吃了毒藥後舌頭會沒有反應啊?你就別逗我了!”

  北堂雨竹聽後,噗哧一笑:“麥大小姐,我的本領和你的本領完全不同好不好,我發現毒藥後,隻要不讓毒藥入腹,是不會中毒的。”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體內那個珠珠的功效,對吧?嘻嘻!”

  北堂雨竹點點頭:“嗯!估計是吧,要不然就沒有辦法解釋了!”

  然而,就在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之時,吳邪不由取出懷中的錢票,一層一層的展開來,當將整張錢票攤開時,一張白色小紙條頓時跳入了吳邪的視線中,這錢票果然暗藏玄機。

  吳邪收好錢票後,立刻看起紙條上的內容來,隻見上麵寫著短短幾行字“人在人妖客棧三字號房間,由於被我點了穴道捆在床上,現在估計命懸一線,你速速去營救,不過,此事不能讓清風道人知道,當然,除非你不想進入那個世界,謹記!”

  吳邪看完後,暗叫不好,接著連忙對兩個女人說道:“我有事先趕回去,你們慢慢來,記住,回去後哪裏都別去,就在客棧裏等著我!”吳邪叮囑完,便撒腿就跑,生怕去遲了,金元寶妻子有個三長兩短。

  “豬頭,你。。。。”麥兜兜正要喊住他,但是她的話還沒喊完,吳邪便早已不見了蹤影。

  北堂雨竹則擔心的看著吳邪消失的方向,茫然的對麥兜兜說道:“麥姑娘,別喊了,我們回去等他吧!”這就是北堂雨竹和麥兜兜的區別,她雖然擔心吳邪,但是卻默默的將那份擔心放在心上,因為她知道,無論吳邪去做什麽事情,都有他的理由,與其讓他分心,還不如靜靜的為他禱告,靜靜等著他回來。

  一壺茶的功夫,吳邪氣喘籲籲的趕到了人妖客棧,當他衝進人妖客棧三字號房間時,他不禁愕然了,床上除了一根繩子外,根本沒有金元寶妻子的蹤影,吳邪抓起床上的繩子一看,繩子兩端的端口竟然是斜口,將兩個斜口一抵觸,剛好吻合,再看看繩子中間那個打得比牡丹花還大、還漂亮的結扣,整件事情頓時豁然明朗,一定是有人用利器割斷繩子將金元寶妻子帶走了。

  “撲通!”吳邪猶如泄了氣的氣球,無力的坐在了床沿上,口中輕聲念道:“我是被魯鵬騙了?還是有人先我一步下了手?可是魯鵬沒必要騙我啊,因為大家都同意他一起進入被遺忘的世界了,他沒必要再惹怒我。可是,如果不是的話,又是誰將金夫人帶走了呢?除了清風道人,其他人根本沒有這個動機!但是清風道人和矮道人從下午開始,便一直和我在一起。。。。。!”吳邪說著說著,不禁茫然起來。

  就在吳邪茫然之時,他眼睛突然一亮,發現不遠處的桌子上有一個信封,於是便慌忙跑過去打開信封看起來,讓他愕然的是,這封信竟然是留給他的,隻見信紙上寫道:“吳公子,世間最大的罪過莫過於虐待美人身,魯鵬做出這般禽獸行為,我無法視而不見,索性將美人帶走,令其沐花浴,著香衣,而後一更天北郊三裏處一起臥席草皮,同觀星,共賞月,吳公子倘若有雅興,不妨抱上一壇佳釀,乘風而來,良辰美景下,大家一起把酒言歡!夜郎君落筆!”

  “夜郎君!嗬嗬!好個狂妄的夜郎君!不過我還真想見你這一麵!”事情有了轉機,吳邪深舒一口氣,手腕一抖,“嘩!”的一聲,打開了陰陽扇,搖著扇子,若有所思的走出了房間,離開了人妖客棧,回妖人客棧去了。

  吳邪走出人妖客棧時,整個天機城已經是夜色垂暮,城內還好,稀疏的街燈和密布的店燈早已將數條長街照得透亮,但是城外就不同了,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卻已道路不清,事物難辨。

  就在這夜幕之中,天機城城北郊通往城內的路上,時不時的傳來一個女子的尖叫,由於天色的關係,所以根本看不清這個女子是誰。

  “你就不能叫小一點嗎?”突然,一個男子埋怨的說道,看來,應該是一男一女。

  “哼!我偏偏要大聲叫!”女子說完後,又接著叫起來:“啊。。。啊。。啊!”

  “你知道嗎?這個時候我最討厭這樣的聲音了!簡直影響我的情緒!”

  “可是我叫得舒服啊!啊。。。!啊。。。。!”

  “你。。。你真是無可救藥了,以後別再跟著我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誰叫你不肯背我?明明知道人家剛才扭了腳,一走路就疼,還不準人家叫!”

  “行!那你就慢慢叫吧!我就不奉陪了!”

  男子說完後,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女子則在後麵微微的抽泣起來。

  女子一哭,那腳步聲似乎又停住了,接著便聽到男子無奈的道:“唉!真不知道我那輩子欠你的!”說完好像又走了回去:“好了!別哭了,上來吧,不過先說好了,我背上你之後,你不準再叫了!”

  女子聽後,立刻破涕而笑:“知道啦!張大膽,張大俠,嘻嘻。。。。!”

  原來這一男一女是惠靈兒和張大膽,兩人竟然在山坡上坐到現在,嗬嗬,看來事情的趨勢似乎並沒有向糟糕的方向發展。

  “哎喲!你好重!應該減減肥了!”隨後又傳來了白昕的一句埋怨,看來他已經將惠靈兒背在了背上。

  “張大膽,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女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不過,聽你的意思,你下次還要背我咯,要不然你怎麽要我減肥呢,那好吧!本姑娘現在心情好,就答應你吧,從明天起,本姑娘就開始“為張大膽減肥計劃!”嘻嘻。。。”

  “我有說過還要背你嗎?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放下你不管咯!”

  “你敢!”

  “我不敢?你準備好了!”

  “啊。。。!你還真把手放開了啊!”

  “你。。。你。。。你的手快。。。快勒死我了!”

  “誰叫你放開我的,為了不掉下去,我隻能緊緊的抱著你的脖子咯!”

  “好。。。好了,算我怕。。。怕了你了!”

  “嘻嘻!這就對了嗎!”

  。。。。

  隨著兩人聲音的越來越小,蒼茫的北郊也逐漸沉寂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