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作者:一去不回頭的浪      更新:2020-06-19 07:35      字數:10713
  “夜已深,軍師早就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來吧!”不料,護衛一口就拒絕了張敏。

  看這些家夥敬酒不吃,張敏右臂一擺,緩緩抽出了短劍,寒亮的劍身在柔和的燈光中顯得格外得的無情,嚇得對麵護衛不禁向後哆嗦了幾步,雖說不怕島主府,但是張敏的劍法他們還是聽說過的。

  “冷若冰以下犯上,沒想到她養的狗也是如此的猖獗!”就在護衛後退的時候,張權突然出現在了張敏身後。

  一看是張權,護衛反而鎮定了不少,身體一挺,緊握鋼刀,穩穩的站著,因為他們知道,隻要張權在場張敏就沒有出手的機會,因為張權是不會讓張敏動手的,原因很簡單,他們一直認為軟弱的張權是斷然不敢和冷若冰決裂的!

  “你娘的,這些爛雜種!”看這些護衛看到自己後反而強硬了不少,張權不禁偷偷罵了一句,不過,他的罵聲似乎被碎風聽到了,隻見碎風將嘴湊到張權耳邊輕聲說道:“島主無須煩惱,這個問題交給我來處理便是!”

  張權聽後並沒有回答碎風,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但是碎風卻從張權充滿殺意的雙眼中找到了答案,隻見他向前跨出幾步,口中冷冷擠出幾個字道:“無知的人,總是會付出無知的代價!”碎風說完身形一晃,早已向對麵的護衛席卷而去!

  “不要!”

  看碎風要出手,張敏慌忙一聲高喊,但是已經遲了,隻覺一陣風吹過,對麵幾十條性命瞬間躺在了血泊之中,這速度之快,快得沒有人知道他是用什麽招式殺死這些人的。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亂殺人呢?”看著地上的屍體,張敏氣呼呼的指責起碎風來。“嗖!”

  然而,張敏話音方落,但見一條身影從對麵閃過,接著一個缽頭大的拳頭帶著颼颼的風聲直向碎風的腦袋捶來,這架勢,不一拳將碎風的腦袋捶個稀泥誓不罷休。

  看這拳風聲雀起,氣勢逼人,碎風斷然不敢大意,右臂一揮,一掌拍出,閃電般的向拳頭迎去。

  “轟隆隆!”

  掌拳相觸,隨著一聲巨響,身影一個後空翻踉蹌落地,碎風卻小退半步,不屑的看著對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襲擊他的人竟然是段奎。

  “吳邪!你這個雜種,虧我還處處相信你,沒想到你….你…..”打不過碎風,段奎突然將目光落到了吳邪身上,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鮮血便染紅了胸襟,先別說他大傷初愈,就算他超長發揮,那也是以卵擊石,因為他的修為和碎風遠遠不在一個層次上。

  麵對段奎的辱罵,吳邪沒有任何反應,不過從他的眼神中不難看出,他不但不埋怨段奎,反而有點擔心段奎。

  “給我滾開,再說半個字立刻讓你變成一灘血水!”吳邪沒有反應,碎風卻不依不饒,說完雙手一捏,骨節立刻傳出陣陣作響。

  “呸!”段奎聽後,用力碎了一口血水,不得不佩服,這家夥吐得還真準,兩人相距這麽遠,他竟然將整口血痰完全吐在了碎風身上。

  碎風低頭看了胸襟一眼,雙眼一閉,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說:“既然活膩了,那我就成全你吧!”

  碎風說完雙臂一震,拳頭再度緊握,囂張的殺氣立刻由體而發,逼得眾人鬢發亂飛,兩眼難睜,看架勢,應該是全力一擊。

  “呼!”

  蓄力片刻,但見碎風雙腳一點,身形一晃,向段奎疾飛而去,雙拳卻早已不見了拳頭,而是兩團呼呼燃燒的烈火。

  雖然碎風來勢洶洶,但是段奎卻沒有要躲閃的意思,隻見他袖口一抹嘴角,大嘴一張,突發一聲怒吼,雙臂一擺,兩拳同出,意在拚命一搏。

  吳邪見狀,心中暗叫不好,真氣猛然一凝,想要護住段奎,但是他還來不及出手,但見一抹倩影從段奎身後飛了出來,隻見這抹身影金色氣罩護身,猶如一枚夜間墜落的星星,毫不留情的向碎風對撞而來。

  “轟隆隆!”

  又是一聲巨響,結果卻大為不同,碎風竟然被震出一丈之外,若不是張半兩出手相攔,恐怕要震到大門外麵去了,而對麵多出來的身影卻紋絲不動,穩穩的站在段奎麵前,借著燈光一看,竟然是冷若冰,難怪會如此強悍了。

  停下來之後,隻見碎風輕輕推開張半兩,右手拇指在嘴角一擦,拭去嘴角的鮮血,冷冷笑道:“好裏力道!不愧是萬魔島最強悍的女人!”說完便緩緩向冷若冰走了過來。冷若冰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本軍師方才隻用了五層功力而已!”意思很明顯,在告誡碎風,別再自不量力。

  不過話又說回來,碎風和她的差距真有這麽大嗎?其實不然,剛才碎風看似全力一擊,卻五成功力不到,再加上冷若冰純屬半路殺出,在毫無準備的狀況下,碎風自然被重挫。

  “既然如此,還請冷軍師一掌將我打死算了!”走到冷若冰麵前後,碎風兩眼矯情的看著冷若冰,氣得冷若冰一甩衣袖,冷冷的說道:“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說完還真抬了左掌琨。

  “等等!!”

  然而,就在冷若冰欲要下手的時候,突然從碎風後方傳來一聲高喝,接著便看到吳邪閃了出來。

  吳邪的出現讓冷若冰不禁稍稍的愣了一下,隨後緩緩放下左掌,兩眼冰寒的看著吳邪說:“他們是你帶來的?”

  “嗯!不過……”

  “吳邪!你這個混蛋,虧我還替你照顧北堂姑娘,沒想到你竟然…..你竟然……”

  吳邪的話尚未說完,趙芸不知從那個老鼠洞裏蹦了出來,腮幫鼓鼓,氣呼呼的指著吳邪大罵起來,卻被冷若冰喝住了說:“芸兒,住口,我倒想聽聽他是如何解釋的!”

  “還解釋什麽,冷若冰,趕快將凶手交出來吧!”吳邪尚未開口,張敏便將話搶了過去。

  “凶手?你說的可是殺死張家護衛的凶手?”

  “廢話!”

  麵對張敏的衝動,冷若冰懶得理她,而是將目光轉移到了張權身上,默默的打量著張權,這才與碎風擦肩走過,站在了張權五尺之外說:“難道島主也認為此事是西門如風所為?”

  “雖然不確定,但是此事尤其保密,既然你知道這件事情,想必一定與這件事情有關!”

  “嗬嗬!!又是你做的好事吧?”冷若冰一聲冷笑,突然將目光落在了吳邪身上。

  這次吳邪沒有回話,因為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了。

  看吳邪不說話,冷若冰長舒一口氣,輕聲對張權說道:“既然如此,那你想怎麽辦?”

  “隻要你將西門如風交出來,我便不為難你!”

  “笑話!先放下各種可能性不說,倘若我到島主府讓你交出張敏,你會交出來嗎?”

  “放肆!冷若冰!你別忘了萬魔島可是張家的地盤,張家能給你重權,便能滅了你!”

  “既然你聽信讒言,惟恐天下不亂,那你大可一試,不過,別怪我不提醒你,這層紙一旦捅破了,萬魔島就未必是張家的了!”冷若冰說完,一轉身,淡定的走了回去,張權卻糾結的看著她的背影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冷若冰說得不錯,這層紙一旦捅破,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問題了。

  “小子,你不是說來這裏就能說清楚嗎?”糾結片刻,張權突然對羽軒喊了一句,意思很明了,要吳邪給冷若冰一個理由。

  “嘩!”

  吳邪不慌不忙,輕輕打開了陰陽扇,一手牽著北堂雨竹,若無其事的向前跨出幾步,聲音柔和的笑道:“嗬嗬嗬!!趙姑娘,你看你能不能再替我照顧雨竹一下呢!”

  “額……”趙芸一聽,頓時傻住了,然而,就在趙芸愕然的功夫,吳邪早已將北堂雨竹的手硬塞進了她的手中,如此一來,愕然的就不止趙芸一個人了,確實,以吳邪現在的處境,他怎麽可能將燕北堂竹交給趙芸呢?還真讓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猜不透吳邪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

  將北堂雨竹交給趙芸之後,吳邪走到碎風麵前輕輕拍了碎風的肩膀一下說:“這位大哥,在我揭開真相之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你看你是不是先退後幾步呢?”

  “你…..”碎風一聽,立刻捏響了拳頭,卻沒有出手,冷哼一聲後也到退回了張權身邊。

  看眾人總算安靜的將目光焦集自己身上,吳邪這才解釋起來說:“據我兩天的觀察,對此次屠殺無非有兩種解釋,第一,他殺;第二,島主府內部所為…..”

  “胡說,怎麽可能是……”吳邪才開口,張敏便激動起來,卻被張權攔住了。

  吳邪一扭頭,淡淡的對張敏說道:“張姑娘,別激動,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接著又繼續分析起來說:“先放下第一種情況不說,我們先來看看第二種情況,張島主上任以來從未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且上任至今府中人員的變動並不大,既然變化不大,以前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現在發生的機率必定也不大,當然,機率不大並不代表沒有這個可能性,剛才我已經說過,從島主上任到現在,類似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那說明以前就呆在島主府的人動機並不大,而剛來島主府的人嫌疑最大!”吳邪說完稍稍扭頭,死死的盯著碎風,碎風不但不生氣,反而聳聳肩膀說:“然後呢?繼續!”

  “但是據張姑娘所述,從那些屍體的斷口來分析,護衛應該是被利劍所殺,而這位大哥使用的卻是錘子,當然,他也可以偶爾用用長劍,憑他的修為,用一件不趁手的兵器依然可以輕鬆解決掉那些護

  衛,但是問題又來了,倘若護衛真是他殺死的,那他的目的何在?想報複張家?還是想嫁禍軍師府,引起島主府和軍師府的正麵衝突?仔細想想,報複張家顯然不可能,以他的修為他完全可以直接殺了張島主,完全沒有必要這麽費神,嫁禍軍師府似乎也不可能,因為麵對張島主封鎖信息的舉動他完全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更沒有向張島主說過任何對軍事府不利的話,所以結論是這位錘子大哥應該不是殺人凶手!”

  吳邪話音方落,張半兩便將話接了過來說:“不錯!從碎風老弟第一次出現開始我就發現一個問題,他每次偷襲之前都喜歡從天而降,震裂周身四尺方土,事件的第二天我尋遍了整個島主府,卻未曾發現任何裂痕,可見此事應該不是碎風老弟所為!”這不禁讓人想起了碎風第一次出現時,他蹲在碎風跪過的地方默默觀察的畫麵。吳邪聽後搖了搖扇子,嘴角一歪,淡淡的笑道:“看來張管家對錘子大哥沒有什麽好感嘛!”

  “這……”吳邪此話一出,張半兩隻有尷尬的看了碎風一眼,卻無言以對,吳邪的意思很明顯,府上出了事張半兩就遍地尋找裂痕,可見碎風便是他懷疑的第一個人選,所以吳邪才會說張半兩對碎風沒有好感。

  麵對張半兩的尷尬,碎風刻薄的回敬了一句說:“我從來不介意我不在意的人對我的做法,不過,既然吳邪兄弟否定了我是凶手,何不向大家說說你所謂的他殺呢?”

  “對!你就別賣關子了,說重點!”碎風話音方落,張權忍不住催起吳邪來,確實,對於他來說吳邪剛才的分析簡直就是屁話,因為他需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並且能逼冷若冰就範的理由,而不是這些被排除的可能性!

  吳邪對張權笑道:“張島主別著急,我這就道來!”接著便分析起第一種解釋來說:“至於他殺,無非有兩種情況,第一種,軍事府以外的人所為;第二種,軍師府所為。但是,不管是第一種情況還是第二種情況,卻存在一個共同點,也就是我在第二種解釋中提到的,殺死護衛的應該是一個劍術高超的人,所以,不管是在軍師府以外,還是在軍師府以內,我們隻需找出劍術高超的人,便能從其中找到蛛絲馬跡,經過一番調查和分析,最終我將重點放在了兩個人身上,一個軍師府以外的林中鳳,另一個則是軍師府的西門如風,所以白天我特意去梧桐山走了一趟!並得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什麽線索?”一提到梧桐山,張敏似乎又有些激動了,不過令人費解的是,之前她不是看過林中鳳的書信了嗎,為什麽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呢?

  被張敏這麽一問,吳邪淡淡的回道:“我到梧桐居之後,便借用了你的名字,說替你向林前輩轉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料守門弟子卻誠懇的告訴我,說林前輩幾天前就離開了梧桐山!”

  “既然你沒有見到敏兒的師父,那你懷中的書信是怎麽回事?”張權一聽,立刻想到了那封書信。吳邪卻沒有回答他,隻是對他聳了聳肩膀,然後接著對眾人說道:“既然林前輩幾天前就離開了梧桐山,想必大家一定認為她才是嫌疑最大的人!”

  “對對對!!既然她幾天前就離開了梧桐山,那她的嫌疑自然是最大了,再說了,小師弟一直昏迷不醒,一直躺在床上,這個你是知道的啊,他怎麽可能去殺人呢?”吳邪的分析立刻引來了趙芸的共鳴,但是這個共鳴很快又被吳邪否定了說:“但是大家想想看,倘若林前輩真是凶手的話,她會讓弟子肆無忌憚的告訴別人她幾天前就離開梧桐山了嗎?”

  眾人聽後頓時一片沉默,確實,倘若人真是林中鳳殺的,她斷然不會這麽大意,畢竟島主府是萬魔島至高權利的象征,更是自己愛徒從小居住的地方,她絕對不會讓弟子大咧咧的將她的行蹤說出來。

  “不對,我認為她不是不謹慎,而是狂妄,她仗著堪稱全島第一的劍術,就算讓大家知道她是凶手,大家也奈何不了她,所以她才不會顧及這些小細節呢!”今晚趙芸似乎很激動,不管吳邪說什麽,她總有辯駁吳邪的理由,或許是因為西門如風的關係吧。

  麵對趙芸的辯駁,吳邪嘴角一歪,略顯一絲輕笑說:“趙姑娘,倘若事情如你所說,林中鳳真有這麽狂妄的話,那她為何要悄然殺戮?又為何要悄然離去?還有,既然都是悄然,那她的又狂妄在那裏呢?一個凶手若不在案發現場留下自己的名號和任何信息,無非有兩種情況,第一,想嫁禍他人:第二,對自己的造詣相當不信任,生怕遭到其餘活口的追殺。但是,不管是嫁禍他人也好,還是對自己的造詣不信任也好,卻有個共同點,他沒有打島主府主要人物的主意,僅憑這點便可以否定第二種情況,或許大家會不讚同我的觀點,說凶手沒把握傷害島主府主要人物,所以殺了些嘍羅解解氣,然後立馬開溜,可是,事情真這樣的話問題又來了,他修為真有這麽遜色的話,先別說他能不能無聲無息的解決掉這麽多護衛,即便是他發出的動靜也不可能逃過島主、張小姐和張管家任何一個人的耳朵。所以我敢肯定夜襲島主府的凶手應該是個絕頂高手,而他夜襲島主府的意圖就在於嫁禍給某人!”

  “哼哼!!”吳邪話音方落,冷若冰便發出兩聲冷笑,笑完眉毛一挑說:“照你這麽說,是我們知道林中鳳這幾天不在山上,所以便設計嫁禍她咯?”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樣說過!”

  “你……”冷若冰兩眼一鼓,眼光猶如冰錐一般的落在吳邪臉上,似乎要將吳邪瞄殺一般。

  然而,就在冷若冰冷視吳邪的時候,張權卻指著她大喝起來道:“冷若冰,既然你已經認罪,還不趕快將西門如風交出來,或許我會饒你一條生路也不一定!”

  冷若冰聽後,緩緩扭過頭來看著張權,此刻,她不曾激動,更不曾回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張權,燈光中,那兩顆映射著火苗的眼珠就像地獄使者召喚死亡的信息,令人望而生畏,瞬間,整個大院靜如水,張敏甚至屏住呼吸,暗凝真氣,時刻準備應付冷若冰突然的襲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稍過片刻,隻見冷若冰頭一抬,突然仰天大笑,這笑聲立刻打破令人窒息的氣氛,更讓人雞皮疙瘩落滿地,因為這笑聲實在是太刺骨鑽心,就憑這笑聲,倘若讓她去到陰曹地府的話,那些靠陰森鬼笑嚇人混飯吃的小鬼們估計要餓死了。

  “呼!”

  笑聲過後,隻見冷若冰臉色一沉,兩袖一甩,澎湃的殺氣直逼三千青絲直往兩邊飛舞道:“荒謬!荒謬!真是荒謬至極!張權,倘若我真要滅你的話,何時不可?這麽多年我一直在等你醒悟,沒想到你卻越陷越深,看來,這個島主再讓你當下去的話,萬魔島還真萬劫不覆了!”

  “反啦!反啦!你還真反啦!碎風!趕緊殺了這個女魔頭!殺了她後軍師這個位子就是你的了!”看冷若冰已經動了殺氣,張權也不甘示弱,拉起嗓子便是一聲怒吼,吼完“嗖!”的一聲閃到碎風身後去了。

  碎風很是淡定,回頭看了張權一眼,這才緩緩取下背上的鐵錘,步步向冷若冰逼近,看來這家夥不想再浪費時間,勢必一招要了冷若冰的性命,否則他斷然不會取下背上的鐵錘,而冷若冰呢,由於從來沒有領教過這種兵器,心中自然沒底,隻見她眼皮一沉,死死的盯著碎風手中的鐵錘。

  看碎風要使用鐵錘,吳邪心中暗叫不好:“不行,不能讓他用錘!”

  吳邪想罷,對碎風的背影立刻大喊起來:“誒!碎風兄,先等等!先等等!”

  “滾!”

  不料碎風回應他的卻是一個字,說實話,他對吳邪根本沒有什麽好感,在這種情況下吳邪還嘰嘰歪歪,他自然怒火十足高。

  不過吳邪卻沒在意,隻見他衝上去一把按住碎風的肩膀說:“碎風兄,你倒是聽我…….”

  “呼!”

  被吳邪這麽一按,碎風二話不說,右手往後一揮,一錘就向吳邪砸來,若不是吳邪閃得快,估計已經被鐵錘砸成兩截了。

  “你再敢羅嗦半句,老子立刻一錘捶死你!”看著一丈開外的吳邪,碎風還真是兩眼噴火,吐沫橫飛,好像和吳邪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吳邪見狀,頓時也上了火氣道:“你個錘子!要不是為你的名聲著想,我懶得跟你羅嗦!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人家一介女流赤拳與你對戰,你一個大老爺們卻提個錘子應戰,就算打贏了又怎麽樣?你不但不光彩,反而會被天下人恥笑!”碎風還來不及回話,但見張權瞪了吳邪一眼,然後大聲喊道:“碎風,別聽他胡言亂語!和敵人講公平的話一定會吃虧的!”

  對麵的冷若冰卻暗暗一怔:“吳邪那小子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竟然慫恿他們來鬧事,卻又在暗中幫助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我和碎風的勢力他應該最清楚,既然他那麽在意那個錘子,可見那個錘子一定不簡單,也罷,我何不配合他一下呢!”

  冷若冰想罷,鼻子冷吹一口氣說:“吳邪,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家夥立刻給本軍師閉嘴!就他?就算再給他十把錘子他也奈何不了本軍師!”

  碎風那裏受得了這般刺激,隻見他右手一揮,將錘子放回了背上,怒氣十足的說道:“好!今天我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不遠處的張半兩一聽,心中不禁一聲奸笑:“這家夥還真是長了一顆錘子腦袋,上了別人的當都不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小子為什麽要幫冷若冰呢?”張半兩念完,立刻把不惑的目光落在了吳邪身上,然而,就在他將目光轉移到吳邪身上的時候,碎風早已一掌拍向了冷若冰,

  冷若冰果然氣質不俗,隻見她不躲不閃,右臂一揮,一掌相對,不過這次卻沒有發出刺耳的轟鳴聲,兩掌碰觸之後猶如巨石落入沙堆,無聲卻又陷在一起。

  不過隨著兩掌的交觸,一個半透明的金色小球從兩掌交界處萌發,並且越來越大,眨眼間便將兩人的手掌包囊其中。

  “嗖!”

  就在金色小球包住兩人的手掌時,隨

  著一陣風響,兩人雙腳猛然離地,靜浮空中,借著金色小球發出的光線一看,兩人皆是大汗淋漓,看來兩人還真是勢力相當。

  然而,就在冷若冰和碎風在空中較勁的時候,院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小身影,順著燈光一看,竟是冬兒,可能過於關注冷若冰和碎風的原故,除了一人之外,並沒有人發現冬兒的出現,而那個人便是張半兩。

  “這不是西門如風最疼愛的那個小家夥嗎?隻要將她搞到手,不愁西門如風不出現!”張半兩說完,一晃身,惡狼一般的向冬兒撲了過去。

  “不好!”感覺到風聲之後,吳邪這才發現狀況,盡管已經來不及,他還是追了上去。

  “唰唰唰!”

  然而,就在張半兩雙手快伸到冬兒身上的時候,對麵三道寒光突然襲來,逼退張半兩的同時,也逼退了吳邪,巧合的是,就在吳邪躲避寒光的時候,懷中的書信竟然飛了出來,落在了張權腳下,張權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隻見他一彎腰,閃電般的將書信撿了起來,然後慌忙打開信封看起內容來。

  眨眼的功夫,隻見張權牙根一咬,憤怒的看著張敏,而手中的書信早已被他捏成了一團,淡淡的燈光下,不難發現他的臉已經變了幾色。

  “爹!”

  看張權怒視著自己,張敏就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慌忙將頭低下來,這不禁讓人好奇,那封書信到底寫了什麽內容呢?

  “哼!”

  看張敏避開了自己的視線,張權冷哼一聲便將目光轉移到了對麵,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冬兒身邊又多出了一個身影,倘若沒有看錯的話,此人正是西門如風,而那三道寒光正是他手中長劍劃出來的。

  “小師弟!”

  西門如風的出現似乎讓趙芸有點意外,隻見她放開了北堂雨竹的手,立刻向西門如風走了過去,不過才走出兩步,便從空中傳來一聲巨響,隨之一片金光伴隨著強大的風勁襲滿全院,吹得四周的護衛猶如壁畫一般,緊緊的貼在圍牆上,看來冷若冰和碎風已經全力一搏。

  果然,動靜過後隻見兩個身影踉蹌落地,紛紛退出數十步。

  “師父!”

  看冷若冰身形不穩,搖搖晃晃,趙芸立刻改變了方向,跑上去扶住了她,冷若冰則輕輕推開她的手,緩緩走了回來,不過從她的臉色來看,應該受創不小,隻是硬撐著而已,對麵的碎風卻沒有冷若冰這般死要麵子,隻見右手放在胸口上,噗嗤一聲,一口鮮血立刻噴湧出來。

  “你出來幹什麽?”

  冷若冰走回來之後,對西門如風便是一聲責問。

  “我不能讓他們傷到冬兒,再說事已至此,是該了卻一切的時候了!”西門如風說完左手一拉,將冬兒藏在了身後,一雙眼睛寒酷的盯著張權,仿佛所有人中張權就是他唯一的目標。不料冷若冰卻對他輕言一句說:“今晚的事沒有這麽簡單,你先別急著動手,先將事情弄清楚再動手也不遲,以免成了別人的棋子!”

  喊住西門如風之後,冷若冰立刻將目光轉移到了碎風身上說:“沒想到古家後人也是屬鼠的,竟然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唰!”冷若冰此話一出,在場的除了吳邪之外,所有的目光都焦集在了碎風身上。碎風卻冷笑一聲說:“你應該知道,自古以來還沒有人敢這般侮辱過古家,所以你將會為你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碎風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眼睛立刻鼓得比拳頭還大,驚恐萬分的盯著他,毫無疑問,碎風的話已經承認他就是古家後人,而現存的古家後人自然隻有古尊一人,所以他等於直接就承認了自己就是古尊,如此推類,那鐵錘便是天下第二神兵所化,冷若冰自然吃不消,難怪吳邪不讓他使用鐵錘了,看來吳邪早就看出其中的名堂,不過話又說回來,碎風真是古尊的話,那他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呢?估計,能解開這個問題的人,恐怕隻有在荒郊之中救走他的那個身影。

  “你…..你怎麽變成這般模樣了?”麵對如此情況,張權慌忙遠離碎風數尺,此刻對於他來說,碎風不再是替他出氣的招牌,而是一個完全有可能對他不利的危險人物,所以他自然得防著他。

  看張權連連後退,碎風揮起右手用拇指輕輕拭去嘴唇上的血跡,語氣嘲諷的說道:“如此懦弱,難怪幹不起大事了!”

  “唰!”

  碎風此話一出,隻見張敏短劍一揮,直指碎風說:“大膽,竟敢對島主不敬,我看你是反了!”

  碎風,不,應該叫古尊了,古尊冷冷一笑說:“反了又如何?”

  “那就拿命來!”張敏說完,右手一遞,早已數劍刷出,要是在往常,張敏的劍術古尊斷然不會放在眼裏,但是剛才和冷若冰全力一擊,受創不小,他自然不敢大意,但見他左右錯步,身形扭動,遊走劍氣之間,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他隻是在等一個機會罷了。

  連刷幾十劍後,張敏終於出現了頓點,然而,就在張敏動作遲緩的瞬間,隻見古尊右手一揮,中指一彈,一道道耀眼的強光立刻向張敏襲去,張敏見狀,手臂一收,手腕一扭,想化劍氣為盾,護住周身,無奈強光太快,短劍尚未舞起,便聽得嘡啷一聲,三尺寒光早已掉落在地,胸口隨即中招,眼看張敏就要被古尊射成馬蜂窩,就在這關鍵時刻,隻聽天空傳來數聲呼響,接著便看到無數銀蛇從天而降,化解古尊彈出的強光之餘,硬是將古尊逼退數丈。

  麵對突來的狀況,吳邪顯得尤其的亢奮,隻聽他脫口而出道:“你終於露麵了!”看來正如冷若冰所說,今天晚上的事情還真沒有那麽簡單。

  “呼…….”

  逼退古尊之後,隨著一陣風響,天空中,星光下,一個白影猶如仙女下凡一般飄然而下,落在了張敏身前。

  “師…..師父!”

  看到來者,躺在地上的張敏用手肘吃力的支撐著身體,弱弱的喊了一聲,蒼白的臉上,那一絲欣慰的笑容卻讓人尤為心酸,不錯,來人正是張敏的師父林中鳳。

  “敏兒!別說話!”

  林中鳳說完,立刻蹲下身來右手一揮,在張敏身上點了數下,然後又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藥丸讓張敏服下,這才將張敏抱到一角坐了下來說:“敏兒,你的傷師父已經替你處理好了,明天就能自如活動,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今晚正如西門公子所說,應該是了卻一切的時候了!”

  張敏沒有出聲,隻是稍稍點了一下頭,不過從她的眼神來看,此刻她似乎很糾結。

  “師父!”

  當林中鳳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張敏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呼…..”林中鳳似乎知道張敏要說什麽,隻見她長舒一口氣,左手輕輕拍了拍張敏的手背:“放心,師父沒有忘記曾經答應過你的事情!”張敏聽後這才放開了林中鳳的手,將目光轉移到了不遠處的張權身上,其實張權最怕的人並不是冷若冰,而是林中鳳,否則他早就衝過去抱住張敏了,因為他對張敏的父愛是他此生最真實的兩件事情之一,另一件便是對唐怡的愛,除此之外,這個儀表堂堂的萬魔島島主再也沒有半幅真實的麵孔。

  林中鳳安慰完張敏之後,便起身向眾人走了過來,然而,就在她離開張敏的瞬間,隻見張權一晃身,早已衝到張敏麵前,心疼的抓著張敏的手,張敏卻微微一笑說:“爹,放心,我沒事的!”“你真是古家後人?”就在張權和張敏寒暄的時候,林中鳳已經來到了古尊麵前,此時借著燈光一看,這老嫗雖然頭發已經花白,雖然容顏已經憔悴,那一身白衣卻擋不住她骨子裏透出來的脫俗,依然展現出一種美,一種宛如仙境的美。

  古尊撇了林中鳳一眼,用鼻子哼出幾個字來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倘若是的話,那我真是替古家悲哀,古家世代的聲譽就這樣被你給糟蹋了,倘若不是的話,我反而感到欣慰,因為古家的精神一直是萬魔島忠誠的標榜!”

  “嗬嗬!!忠誠的標榜,說得比唱的還好聽,為了守護一個破山洞,不,應該說為了守護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我們從出世那天就注定不能與外界交流,整日曲在那塊巴掌大的三寸之地修煉吃苦,我們沒有自由,更沒有生活,有的隻是麻木的習慣和觀念,一代替一代洗腦,無休止的延續著這種毫無意義的生活,而張家呢,他們有著高貴的生活,有著耀眼的榮華,在他們眼裏永遠隻有享樂和縱欲,何曾想起過日子蒼白的古家呢?”林中鳳的話似乎碰觸到了古尊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隻見他就像失控的怨婦一般,滔滔不絕的埋怨起來。

  “師父請坐!”

  然而,就在古尊激動得臉紅脖子粗,吐沫橫飛的時候,段奎不知從哪裏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冷若冰身後,冷若冰回頭看了椅子一眼,也到坐了下來,說實話,她現在確實需要休息。

  不過讓眾人困惑的是,冷若冰才坐下去,很快又有幾個丫頭抬來了幾把椅子,分別放在段奎、趙芸和西門如風的身後。

  “你這是……”

  看著諸多椅子,就連冷若冰也不明白段奎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段奎卻笑嗬嗬的回道:“嗬嗬,師父,我看林前輩和古老頭的事情沒有一兩個時辰扯不清,所以就讓丫環搬幾把椅子來讓大家坐著等!”

  趙芸一聽,忍不住笑道:“師兄,要是再來一壺茶、一碟瓜子那就更好了!”說完屁.股一撅,立刻坐在了椅子上,西門如風則冷笑一聲,抱著冬兒也坐了下來,瞬間,幾人就像看戲一般,整整齊齊的坐成一排,默默的看著對麵幾個人,看得古尊幾人哭笑不得,真想上去抽給段奎幾個耳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