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作者:一去不回頭的浪      更新:2020-06-18 07:12      字數:11013
  “狄姑娘!”

  跑出酒館之後,北堂雨竹匆匆追了上去,右手一揮,一把按在了狄靜的肩膀上。

  相反,麵對北堂雨竹的突然出現,狄靜並沒有過激的反應,而是慢慢扭過頭來,兩眼無神的看著北堂雨竹,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說:“是你啊,北堂姑娘!”

  “嗯嗯!剛才我在樓上喊你你沒聽見,所以我就追出來了!”

  “哦!可能是行人太吵,所以沒聽見吧!”

  “對了,你怎麽來深藍之城了?”

  “我…..,唉!”麵對北堂雨竹的問題,除了一聲長歎,狄靜的神情竟是如此的無奈,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回答,不過也不能說不好回答,而是這個答案無法向北堂雨竹開口罷了。

  “好了!好了!什麽都不說了,看你一副無力的樣子,想必一定還沒有吃飯,走吧,我們吃點東西去!”

  “北堂姑娘,我…..”就在狄靜準備拒絕北堂雨竹的時候,她早已被北堂雨竹拉進了酒館。

  “啊!你…..”

  兩人才上通樓梯狄靜突然停住了腳步,滿臉驚訝的看著吳邪。

  “噔噔!!”稍愣片刻,狄靜轉身就走,但是下了幾階樓梯之後又返回上來,直接走到吳邪麵前坐了下來,這反常的舉止無疑讓吳邪和北堂雨竹頓生一頭霧水,兩眼不解的看著她。

  雖然困惑,出於禮貌問題,吳邪也到向狄靜打了一個招呼說:“狄姑娘!短暫相別,你瘦多了,是生病了嗎?”

  狄靜沒有立刻回答吳邪的問題,而是撐大眼皮冷漠的看著吳邪,雖然不知道這丫頭為什麽會這樣,但是從她的眼神來看,吳邪心中多少明白,明白自己在某些事情上一定惹到這丫頭了,所以,以免節外生枝,吳邪慌忙將嘴緊緊的閉了起來,然後把目光轉移到了對麵的北堂雨竹身上。但是,狄靜故意和吳邪做對一樣,當北堂決定保持沉默的時候,狄靜突然開口了說到:“生病?虧你說得出口,要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會變成這個模樣,更不會有家不能回!”

  “因為我?”狄靜的話猶如鐵棍一般,有力的撬開了吳邪的雙唇。

  “你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喜歡著你,可是……”

  “狄姑娘,你把我弄糊塗了,就算你一直喜歡著我,這和你有家不能回有什麽關係呢?”

  “怎麽沒有?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卻還和我娘……,你….你真無恥!”

  “什麽?你娘?你怎麽把狄夫人也扯出來了?”

  “少在我麵前裝清純,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娘的事情嗎!”

  “哦…..對對對!!我和你娘確實有一件事情瞞著你,既然你會出現在這裏,想必狄夫人已經告訴你了,我知道,就這件事而言,換做是誰誰都會生氣!所以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從長遠利益來看,這對你娘,對你,對落花鎮都是有好處的!”

  “啊?長遠利益?你….你….你還真是無恥到家了!”

  “不管你怎麽罵,我依然堅持我的觀點,我依然認為我和夫人的選擇是正確的,是堅貞不移的!”

  “嘩!“

  聽到這,狄靜再也忍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兩行楚淚劃過憔悴的麵容,打濕了她那飽滿的胸襟,北堂雨竹見狀,慌忙掏出手帕遞了過去,雙眼卻狠狠白了吳邪一眼說:“趕緊喝你的酒吧!就知道欺負別人!”

  “我……”麵對北堂雨竹的責怪和狄靜的眼淚,除了喝酒,吳邪還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不過,他要是知道自己和狄靜說了半天,卻說不在同一件事情上,估計他要氣個半死。

  然而,就在狄靜用手帕擦眼淚的時候,島主府內,後院的一棟別致的小屋裏,一個女子正抱著腳,全身顫抖的蜷在一個角落,兩眼之中除了驚慌還是驚慌。

  “咯!”

  就在女子極度不安的時候,屋門突然被打開了,接著便看到一條腿跨了進來,隨之房間裏便多出了一個身影,晃眼一看,竟然是張權。

  “咯!”

  看了女子一眼,張權反手一關,將房門合了起來,然後向女子走了過去。

  走到女子麵前後,張權緩緩蹲了下來,然後伸出右手掠開女子淩亂的長發,默默的看著她。

  順著張權的目光看去,這女子竟然是唐怡,這不禁讓人驚訝,唐怡不是和尚無燕在一起嗎?怎麽會在木屋裏麵呢?

  “整整四百年了,你還是如此的畏懼我!”看著顫抖的唐怡,張權不由憂傷一句,但是說完之後左手一揚,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唐怡的臉上,雙腳猛然一彈,憤憤的站了起來說:“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不要,嗚嗚嗚!!不要!”麵對張權的打罵,唐怡雙手顫抖的抱在胸前,不停的嗚咽著,因為她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事情。

  張權冷冷一笑說:“不要?哼!不要的話我養你這麽多年幹什麽?”

  張權說完手往腰帶上一拉,立刻脫掉自己的外衣,接著兩手抓住唐怡的雙臂往上一提,瞬間將唐怡拉了起來,嚇得唐怡兩腿更是哆嗦萬分,口中更是不停的祈求著張權,但是張權就像沒有聽到一般,任憑唐怡再怎麽祈求,他依然不鬆開雙手,很快便將唐怡拉倒了床邊,雙手猛然一推,重重的將唐怡扔在了床上。

  “唰!”

  將唐怡丟在床上之後,未等唐怡反應過來,張權一把抓住唐怡的胸脯用力一扯,一塊輕紗瞬間脫離唐怡的身體,隨之,一對傲人的雙峰立刻從破洞裏挺拔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

  唐怡的雙峰露出來之後,隨著一陣狂笑,張權就像一個變態狂,雙手用力的在唐怡身上上搓揉起來。

  不過,令人困惑的是,麵對張權的蹂躪唐怡竟然沒有了之前的嗚咽,更沒有了之前的祈求,嘴角反而露出了一絲愉快的微笑,甚至伸出雙手在張權身上摸索著,難道這女人口是心非,嘴上說不要,心裏卻極度渴望?其實不然,張權在碰觸唐怡之前,早已在手上塗了少許的春、藥,所以,隨著張權的搓揉,藥效立刻從唐怡的肌膚擴散全身,讓她瞬間蕩漾起來,難怪張權會這般用力了。

  可能是藥效的問題,唐怡似乎不再滿足張權的搓揉,隻見雙腿一抬,緊緊夾在張權的腰部,兩手則迫不及待的撕扯著身上的輕紗,水蛇一般的扭動著身體,而張權卻沒有要迎合她的行動,對於他來說,唐怡越是渴望,他就越是不給,說白了,和融合相較,他更喜歡折磨這個女人。

  “島…..島主…..,我…..我…..”麵對張權的折磨,唐怡早已臉蛋緋紅,帶著香味的汗水早已粘住額前淩亂的長發,那一排上牙輕咬著的紅唇更是如此的性感,看情形,此刻就算灌她一江的冷水也無法澆滅她心中的火焰。

  “你….你怎麽了?”

  “我…我…,我想….”

  “你想什麽?”

  “嗖!”

  內心的欲、火終於燒盡所有的言語,隻見唐怡突然鬆開雙腿,雙手抱住張權猛然一翻身,愣是將張權壓在了床上……

  此時街道旁邊的酒館內,剛冷靜下來的狄靜突然開口了說到:“難道….難道你真的這麽喜歡我娘嗎?”

  “噗!”

  狄靜此話一出,吳邪胸膛一收,嘴皮一哆嗦,將剛喝進口中的酒噴了出來,然後放下酒杯連咳不止。

  “你……”

  狄靜用手抹抹臉上被吳邪噴到的酒水,氣呼呼的看著吳邪,而坐在吳邪對麵的北堂雨竹早已忘記了臉上的酒水,半張著嘴,驚訝的看著吳邪,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來:“哦…..我就說,難怪狄夫人找你的時候我什麽都不知道了,那時你肯定對我做了手腳,否則我不可能睡得這麽死。原來…..原來你們竟然是這樣的關係!”

  吳邪用力錘了錘胸膛,這才開口說道:“雖然狄夫人頗有幾分姿色,但是我還不至於這般重口味吧?”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狄靜一聽,眼中立刻散發出幾絲期待,她當然期待吳邪將狄青花和他的關係撇得遠遠的。

  “沒什麽意思,我總算明白一件事情了,原來之前我們說的並不是同一件事情,你說的是我和你娘的事情,而我說的卻是關於你們祖傳的木匣!”

  “可是我娘都承認喜歡你了,你….你還想狡辯!”

  “狄夫人真的這麽說過?”

  “廢話,要不然我幹嘛離家出走?就因為你,我無法麵對我娘了!”

  看狄靜不像是在說謊,吳邪心中不禁琢磨起來暗道:“狄青花為人得體,自然不會自辱其身,除非有著什麽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想達到什麽目的,那,她到底想到達什麽目的呢?難道是……”看樣子,吳邪似乎想到了狄青花的用意。

  吳邪想罷,兩眼糾結的看著狄靜,他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倘若將狄青花的目的告訴她,那她勢必會粘著自己不放,同時也辜負了狄青花對狄靜的一片苦心,倘若不說出來吧,他根本無法向備注雨竹交待,所以,麵對兩個女人,吳邪徹底糾結了。

  “怎麽?沒話可說了吧?”看吳邪愣著不說話,狄靜不由失落起來。“好啦!狄姑娘,不管事情真假,發生過的事情它已經發生了,沒發生過的事情就算你再懷疑它也不會發生,凡事要往好處想,或許你真的誤會吳邪和你娘了!”出乎意料,剛剛還在生氣的北堂雨竹竟然寬慰起狄靜來。但是,讓她吐血的是,她的話才說完吳邪便給了她一悶棍說到:“紙始終包不住火,我不想再隱瞞下去了,不錯,我和狄夫人確實是兩情相悅!”

  吳邪這悶棍果然有力,隻見北堂雨竹被雷劈了一般,全身僵直,眼皮一彈一彈的看著吳邪。

  “你……”

  就在北堂雨竹彈眼皮的時候,狄靜突然站來指著吳邪,貌似有一肚子的火要發,但是火沒有發出來,卻流出了兩行委屈的眼淚,接著一扭身,蹦潰的向樓梯口跑去了。

  “你真是讓我失望!”

  狄靜跑走之後,北堂雨竹也站了起來,說完轉身就走,卻被吳邪

  一把抓住了。

  “放開我!”北堂雨竹右臂一甩,欲要擺脫吳邪的鉗製,無奈吳邪抓得太緊,任憑北堂雨竹再用力也無法掙脫。

  “雨竹,你冷靜點好不好?”

  “冷靜?就因為我太冷靜,所以才會讓你做出這麽丟人的事情來!”

  “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才是誰親口承認和某人是兩情相悅的?”

  “我這樣說完全是因為狄靜,倘若不這樣說的話,我將會抹殺掉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犧牲!”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狄夫人你是見過的,你應該清楚她是一個本分的女人,這種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無疑比殺了她還痛苦,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她不得不這麽做?”

  吳邪的話似乎激起了北堂雨竹的好奇心,隻見她右臂一沉,立刻鬆弛下來,嘟著嘴不甘的看著吳邪。

  看北堂雨竹冷靜不少,吳邪這才鬆開了她的右臂,接著又解釋起來說到:“狄夫人是個有遠見的女人,她知道狄姑娘喜歡我,她更知道我已經卷進了冷若冰和張權的鬥爭之中,倘若讓狄姑娘圍繞在我身邊的話,總有一天我會連累到狄姑娘的,所以她才說她喜歡我,那怕狄姑娘誤會她一輩子她也不在乎,因為對於狄姑娘來說她是一個母親,隻要能護住自己的孩子,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你…..你真的沒有騙我?”

  “你覺得呢?”

  “可是,這對狄姑娘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啊!”

  “有時候殘忍也是一種保護的手段,現在告訴了她,豈不是害了她?還不如讓她在殘忍中將我淡忘,那怕是痛恨也好!”

  “吳邪,對不起,我…..我誤會你了!”

  “嗬嗬!!不說了,來,你不是要陪我喝酒的嗎?”吳邪說完自己先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來,雙眼卻不經意的往窗外偷看了一眼,說實話,他有點擔心狄靜。

  “嗯嗯!!”北堂雨竹點點頭,然後把起桌子上的酒壺替吳邪斟起酒來。

  然而,就在北堂雨竹陪羽軒喝酒的時候,一個女子正眼淚汪汪的站在酒樓的樓梯上,口中嗚咽的念著:“娘!對不起,我….我錯怪你了!”說完噔噔噔的跑下了樓梯,衝出了酒館。

  不知過了許久,北堂雨竹早已爬在了桌子上,從她那紅撲撲的臉蛋來看,應該喝了不少。

  看著醉倒在桌子上的北堂雨竹,吳邪伸出右手輕輕捂著她的右臉,心情滿是錯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其實他有點自責,要不是自己一直放不下過去的事情的事情,麥兜兜就不會葬逐大海,北堂雨竹更不用跟他吃這麽多的苦,換句話說,看著北堂雨竹因為自己變得反複無常,他的心好比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剮著,但是事已至此,他不想半途而廢,否則麥兜兜的死和之前受的苦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嗯!”就在吳邪靜靜的看著北堂雨竹的時候,北堂雨竹突然扭了一下脖子,嘖嘖嘴喃喃的念道:“吳邪,別扔下我!我怕!”說完一行眼淚從眼角黯然滑落,重重的滴在了吳邪的心上,作為一個男人他感到十分的失敗,一個男人怎麽可以讓自己的女人在睡夢之中都顯得如此的不安呢?

  “對不起,雨竹,我總是無意的傷害到你,你放心,這輩子我都不會扔下你的!”吳邪說完起身轉了一個方向,站在北堂雨竹身邊後,雙手往北堂雨竹腋下一拉,輕輕將北堂雨竹架了起來,然後背著她下樓去了。

  出了酒館之後,吳邪並沒有回軍師府,而是背著北堂雨竹投了一家客棧,因為他知道,倘若回去的話,冷若冰勢必會來找他,而此刻,他完全不想和冷若冰談論任何事情,因為他實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思索一些問題。

  而此時島主府內張敏正默默的看著一個婦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這婦人似曾麵熟,應該在什麽地方見過。

  “娘!難道你甘願一輩子受這樣的委屈嗎?”靜視片刻,張敏突然質問起婦人來,不過張敏對婦人的稱呼卻讓人想起了鬥法大賽時坐在張權旁邊的那個女人來,仔細一看,果然是那個女人,不錯,這個女人正是島主夫人謝依琳,也就是張敏她娘,難怪會有幾分麵熟了,那,是誰敢讓堂堂島主夫人受委屈呢?不用說,除了張權還會有誰?原來張敏知道張權又進入了後院的木屋,所以來找謝依琳發嘮叨了。

  麵對張敏的質問,謝依琳顯得尤其的無奈,隻見她輕歎一口氣說:“整整四百年了,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但是我又能怎麽做呢?”

  “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將那個女的放走算了!”

  “不行!就算你放了她,巴掌大的萬魔島她又能逃去哪裏去?倘若讓你爹抓到了,你爹勢必會殺了她!那豈不是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娘,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替那個女人考慮呢?”

  “敏兒,那個女人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大家同是女人,我明白她心裏的痛楚,她的委屈何止是娘的百倍?所以,我們不要再傷害她了,因為錯的不是她,而是你爹!”

  “那…..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嘛?爹爹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要去折磨她一次,大家當著他的麵不敢說,私底下都在嘲笑爹爹和娘呢!”

  “別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誰叫你爹爹始終忘不了那個女人呢?”

  “唉!爹爹也真是的,真是急死人了,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娘,你好久沒有出去走動了,要不我陪你出去逛街吧!”

  謝依琳輕輕抓過張敏的手,然後淡淡的笑道:“傻丫頭,娘知道你心疼娘,但是娘有點累,改天吧,改天娘一定和你出去好好的轉轉!”

  “這……,那好吧,那敏兒就不打擾娘休息了!”張敏說完抽回自己的手,然後轉身向房門走去了。

  “哐!”

  當張敏關上房門的刹那,謝依琳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重的坐在了床沿上,可以看出,她的心很疼,很疼,張敏說的那些情況她何嚐不知道呢?其實一直以來她寧願張權娶了那個女人也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島主來說,三妻四妾很正常,但是如此虐待一個女人,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雖然沒有人敢直言,但是在別人的眼中張權似乎已經成了變態狂,當然,令她更為傷心的還是張權心裏一直忘不了某個女人。

  以此對應,就在謝依琳黯然傷神的時候,冷若冰正呆呆的站在西門如風的床前,那雙眼睛中除了糾結便是憂傷,雖然西門如風的治療早已結束,但是西門如風卻遲遲沒有醒過來,所以她的心依然懸在半空,完全沒有落下來。

  凝視片刻,冷若冰坐在了床沿上,右手輕輕捂著西門如風的臉心疼的說道:“如風,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不難發現冷若冰的雙唇正在顫抖的碰撞著,隻是沒有流淚罷了。

  “咳!咳!”

  就在冷若冰矯情的時候,突然從某個角落傳來了兩聲咳嗽。

  “誰?”

  聞聲之後,冷若冰立刻將目光轉移到了屋中某個角落。

  “是你!”順著冷若冰的目光看去,竟然是冬兒,冬兒似曾沒有動過位置一般,依然蜷在那個角落,不同的是,她的頭無力的搭在了膝蓋上,看樣子,不是生病了就是餓壞了,也難怪,西門如風被送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蜷在哪裏,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更沒有別人的關心,仿佛,她就是一個被世人遺忘了的孩子,不管從心裏上,還是從體力上,都是她無法能承受的。

  “呼!”

  麵對冬兒,冷若冰隻有一聲無奈的歎息,其實她並不是那麽的討厭她,但是也不喜歡她,換話句話說,她根本不在乎冬兒的生死,但是有一點她十分的清楚,倘若西門如風醒來見不到冬兒的話,以他的脾氣,他勢必會衝下床來尋找冬兒,甚至和她翻臉,對於如此傷勢的西門如風來說,這和要了他的性命沒有什麽兩樣,所以,盡管冷若冰不想接近冬兒,但是為了西門如風,她還是緩緩向冬兒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餓了?”走到冬兒麵前後,冷若冰隻是一聲輕問。

  冬兒聽後無力的抬起頭來看了冷若冰一眼,蒼白的小臉竟然讓冷若冰的心顫抖了一下,可見這個女人也不是那麽的無情。

  冬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接著又將頭搭在了膝蓋上。

  “呼!”

  冷若冰再次深呼一口氣,接著便離開了西門如風的房間。

  “吱…..”

  不出許久,冷若冰又回到了西門如風的房間,不過手裏卻多出了一杯水和一碟甜點。

  “趕緊吃吧!”冷若冰將甜點和水放在冬兒旁邊後便直往大床走去了。

  但是,令冷若冰惱火的是,冬兒竟然沒有吃甜點,好像並不領她的情。

  “小丫頭!怎麽不吃?”雖然有點惱火,但是冷若冰還是壓住了火氣,盡量柔和的問了一句,但她得道的卻是冬兒的沉默。

  麵對如此狀況,本來就心亂的冷若冰再也無法控製內心的煩躁,隻見她匆匆走到冬兒麵前右腳一踢,將甜點和水杯踢翻在地,然後氣呼呼的看著冬兒,這神情,掐死冬兒的心都有了。

  “你這個壞蛋,不是我不想吃,哥哥睡了這麽久,他肯定也餓了,我想等他醒來一起吃!你為什麽要打翻它?嗚嗚嗚!!”就在冷若冰怒視冬兒的時候,冬兒猛然抬起頭來大喊了一句,說完邊哭邊撿起地上的甜點來。

  “這……”

  冬兒的話猶如一塊寒冰狠狠撞在冷若冰的心上,讓她疼痛之餘又是如此的冰涼,她萬萬料不到這個小布點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許此刻她終於明白西門如風為什麽會因為她和自己唱反調了。

  “好…..啦!冬兒,這些都不要了,我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呢!”錯愕片刻,冷若冰蹲下身來搶過了冬兒撿起來的甜點,冬兒聽後淚眼朦朧的問道:“真的嗎?”

  “嗯,當然是真的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拿吧,好嗎?”

  “哦!”冬兒擦擦眼淚,還真和冷若冰離開了西門如風的房間,其實冷若冰帶冬兒出去無非是想辦法讓她吃點東西,在房間裏,就算再有多少好吃的東西冬兒也不會吃的,因為她的眼

  中隻有西門如風。

  時間過得賊快,轉眼又是一個深夜,因為昨晚的事情今晚的萬魔島依然是如此的沉重和安靜,然而,就在這片安靜的夜色下,一個黑影以月亮為背景,從夜空緩緩下落,從輪廓來看,應該是一隻大鳥。

  然而,就在大鳥緩緩下落的時候,深藍之城的一座房頂之上,一個黑影正坐在飛簷一角默視著這座酣睡的城市,趁著夜色看去,這抹黑影顯得尤其的孤獨。

  突然,一絲烏雲飄過,瞬間朦朧了月光,與此同時,隻見黑影突然縱身而起,猛然一跳,眨眼之間便落在了另外一間房頂之上,如此移動,黑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唰!”

  不出片刻,就在島主府護院提著鋼刀在院中徘回的時候,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瞬間削下幾顆人頭,接著便看到一個身影飄然而下,未等其餘的護院反應過來,又是幾道白光閃過,院中未留一個活口,出手之快,以至其它院中的護衛完全不知道有事情發生。

  不過,黑影的目標卻不僅僅是大院中的護院,解決完大院中的護院之後,隻見黑影身形一晃,又閃進了另外一個小院之中,做法一樣,冰消無息的解決掉所有的護衛,一盞茶的功夫,除了屋中熟睡的人,整個島主府再無一個活口。

  “哼!”

  解決完所有的護衛之後,但聞黑影冷哼一聲,接著雙腳一點,又踏著房頂奔月而去……

  “啊!!!”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一聲淒叫便驚醒了島主府所有的夢中人,所有人幾乎同時拉門而出,但是,門開得越多,驚叫聲就越多,因為大大小小的院子中都掉著人頭和躺滿了屍體。

  “這…….”

  看著滿地的屍體和人頭,從房間裏衝出來的張權渾然不知所措,住在另外一個院子的夏布德則輕喊一聲道:“我暈!”接著腳跟一晃,撲通一聲砸到在地,瞬間暈死過去。

  “爹!你和娘沒事吧?”見到屍體之後,張敏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張權和謝依琳,所以,就在張權錯愕的時候她已經衝到了張權麵前。

  “敏兒,趕快進去攔住你娘,千萬別讓她出來!”被張敏這麽一問,張權這才回過神來。

  “嗯!”

  張敏應了張權一聲便跑進了張權的房間。

  “張管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張敏才剛跑進張權的房間,張半兩也氣喘籲籲的跑過來了。

  “島主,不管發生了什麽事,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這件事情不能外傳啊!”

  “對!對!對!你趕緊封鎖消息,你趕緊封鎖消息!”

  “島主放心,我這就采取行動!”

  張半兩說完一個轉身匆匆跑出了張權房前的小院,封鎖消息去了。

  當張權跑到大院的時候,幾個侍女已經跑到大門口了,因為門栓過重的原因幾人還沒有跑出大門,但是門栓已經被幾人抱在了懷中,也就是說,隻要她們扔掉手中的門栓,拉開大門就可以跑出去了,如此一來,斷然沒給張半兩猶豫的時間,隻見他右手一揮,掃過院中花盆,數朵鮮花立刻棄枝而行,紛穿射、入侍女腦中,就這樣,大門還沒有被打開,幾個侍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殺掉幾個侍女之後張半兩縱身一跳,落在了大門背後,然後剝離侍女手中的門栓,又將門栓插了回去,隨後跑來的侍女一看,立刻停下來戰戰兢兢的看著張半兩。

  “不想像她們一樣的話,就趕緊到大廳前院候著!”麵對驚慌的侍女,張半兩脫口便是一聲高喝,嚇得侍女紛紛轉過身一窩蜂的向大廳方向跑去了。

  侍女離去之後,張半兩掃了院中屍體一眼,接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從瓷瓶中倒出幾滴液體抹在手中,然後一掌迎天拍出,天空中立刻下起了七彩碎末,瞬間落滿整個大院,當空中碎末落盡的時候,院中的屍體瞬間蒸發消失,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來。

  處理完大院中的屍體之後,一技重施,張半兩匆忙處理起其它小院中的屍體來,幾盞茶的功夫,終於處理完了所有的屍體。

  “島主,屍體已經處理完畢,剩下的侍女該怎麽辦?”處理完所有的屍體之後,張半兩找到張權請示起來。

  “一個不留!”

  “屬下認為隻要警告她們一番即可,何必…….”

  “人的內心是永遠藏不住秘密的!倘若此事傳出去了,後果你擔當得了嗎?”

  “這……,是,屬下明白了!”張半兩說完立刻轉身向大廳方向走去了,不出片刻,隻見他默默的站在大廳前麵,心中滿是糾結的看著血泊之中的侍女,他沒有自責,因為他在執行命令,但是他在慚愧,因為這些侍女毫無還手之力,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羞愧。

  就這樣,昔日熱鬧的島主府瞬間變成了一座死宅,除了張權和他的親屬之外,再也沒有一個侍女和護衛,對於一島之主的張權來說,這是何等的侮辱,隻見張權氣呼呼的將張半兩喊進了書房,然後一臉暗沉的罵道:“張半兩,你這個管家是怎麽當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毫無察覺!照這樣下去,別人將我的頭砍了你都不知道!”

  “撲通!”

  張半兩聽後雙膝一曲,跪在了張權腳下道:“屬下該死,望島主責罰!”

  看著跪在地上的張半兩,張權心中瞬間冷靜了不少,或許這是張半兩第一次給他下跪的原因吧。

  “責罰自然難免,但是在受罰之前,你必須對這件事情有個交代!”張權說完,一甩衣袖,氣呼呼的坐在了椅子上,意思很明顯,處罰的事情暫且不談,先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說。

  “島主,屬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權撇了張半兩一眼,沒好氣的回道:“站起來說吧!”

  “是!”張半兩應了張權一聲,立刻站起身來,然後接著對張權說道:“從死者的斷口來看,所中招數幾乎完全一樣,這就說明昨晚的事情是一個人所為,而這個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這麽多護衛,並且不驚動任何人,可見此人的修為已經到了駭人的境界,而這種境界想要殺掉島主,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

  “不費吹灰之力?放你娘的屁!你的意思是我是個軟蛋咯?”聽到這,張權突然又激動起來,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十分不爽的瞪著張半兩。張半兩頭一低,立刻解釋道:“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屬下的意思是,以此人的實力他完全可以殺掉府中所有的人,但是他卻沒有對我等下手,這就說明他並不想傷害我們,那些侍衛隻不過他殺雞儆猴的犧牲品罷了,換句話說,他這樣做的目的隻有兩種可能,第一,行凶之人想嫁禍冷若冰,讓島主和冷若冰的矛盾更加激化,第二,島主一定在什麽事情上得罪了此人,所以他想嚇唬島主一番,以泄心中之氣!”

  “聽你這麽說,此事與冷若冰完全無關咯?”

  “正是!”

  “那你的依據是什麽?”

  “沒有依據,純粹是猜測!”

  “猜測?這個時候你竟然和我說猜測?張半兩,你是不是想存心氣死我?”

  “島主息怒,倘若島主相信我的話,三天之內我一定會給島主一個滿意的說法!”

  “三天?好,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沒有結果的話,別怪我不惜主仆之情!”

  “島主放心,三天之後沒有結果的話,張半兩勢必摘下自己的腦袋向島主謝罪!不過時間得從明天開始計算!”

  “什麽意思?”

  “剛才我已經將剩下的侍女全部殺掉,現在的島主府可謂是空無幾人,為了不讓外人起疑,今天我必須得先解決掉這個問題,自然無法顧及其它的事情!”

  “行行行!連今天算在內,我就給你四天的時間,至於怎麽利用這四天,你自己看著辦吧!”

  “是!那屬下就先退下去了!”

  張權聽後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衣袖,張半兩看後,便識趣的退出了張權的書房,準備招收人手去了。

  然而,就在第一縷陽光撒落萬魔島的時候,隻見趙芸慌慌張張的衝進了西門如風的房間,才推開門,口中便氣喘籲籲的喊道:“師父!師父!……”但是,當她看到屋內的情景時,她立刻又將嘴閉了起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冷若冰正閉著雙眼靠在椅子上,而冬兒正坐在她的大腿上,兩手摟著她的腰,小臉則輕輕靠在冷若冰的胸口上,陸續淌下的口水早已染濕了冷若冰起伏的胸襟。

  稍愣片刻,趙芸雙手輕輕一拉,欲要關上房門退出去,但是門還沒有關上便傳來了冷若冰的聲音:“有什麽事嗎?”

  “哦,師父,今天城內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在外麵等著!”冷若冰說完緩緩起身將冬兒放在了椅子上,然後找來西門如風的一件長衫蓋在了冬兒身上,這才離開了西門如風的房間。

  “師父,你和冬兒?”

  冷若冰才出來,趙芸便笑嘻嘻的問了一句,意思在問冷若冰是不是不討厭冬兒了。

  “你想太多了,我這樣做完全為了你師弟,說吧,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麽怪事!”

  “剛才城中觀察員來報,張半兩正在大量招收護院和侍女!”

  “噢?竟有這樣的事情?”

  “不但如此,聽觀察員說這次行動是秘密進行的,也就是說張半兩並不想讓別人知道此事!”

  冷若冰聽後,心中不禁嘀咕起來:“這張權唱的又是那一出戲?”口中卻對趙芸說道:“不就招收幾個護衛和侍女嗎,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正是關鍵時期,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你去告訴觀察員,讓他們繼續觀察此事,若有異處,立刻向我匯報!”

  “嗯嗯,芸兒知道了,不過師父,你對冬兒這麽好,真的是為了師弟嗎?”

  “我說你這丫頭哪來這麽多的廢話,還不趕快去辦正事!”

  “知道了!我這就去!”趙芸說完立刻對冷若冰做了一個鬼臉,這才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小院,冷若冰則對著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