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你不能這樣……”

  “陳總，你讓我先通報下顧總。”

  “陳總……顧總……”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的時候，顧岱將視線從電腦上移開，沒什麽表情的看著門口的兩個人。

  秘書收回攔人的架勢，一臉無辜的看著顧岱：“顧總，陳總一定要進來，我攔不住……”

  顧岱將視線集中到陳欣媛身上。

  陳欣媛下意識的挺起胸膛，較勁似的回望過去。

  顧岱收回視線，淡著聲對秘書說：“你出去吧。”

  秘書看一眼旁邊的陳欣媛，應了聲，轉身離開。

  轉過身後，秘書一臉鬆口氣表情，還輕拍了幾下胸口壓壓驚，可真是嚇死人了，這個陳欣媛出差了幾天，怎麽一回來就吃錯藥的樣子，看她提著行李箱過來的樣子，還以為她要對自己動粗呢。

  想到此，秘書又輕拍了幾下，暗自慶幸，幸好她聰明，在吃了陳欣媛幾回虧後終於有了應對之策，陳欣媛那麽喜歡強闖顧總辦公室，那就讓她強闖好了，自己隻要象征性的攔一攔，再把口號喊大聲點，那就不是她的辦事不力了。

  秘書輕鬆地坐回自己座位，今天比較閑，可以摸會魚。

  辦公室門口，陳欣媛還站著沒動。

  顧岱已經重新看回了電腦，看了幾行內容後再次抬眼看向門口。

  語氣聽不出情緒的問：“你打算一直站在門口？”

  陳欣媛咬了咬後槽牙，深吸一口氣，壓下所有情緒後，學著他的語氣說：“我可以進來嗎？”

  顧岱擰眉，“進來吧。”

  陳欣媛這才走進去，手上還拖著她的行李箱。

  顧岱無法忽視她手邊的大號行李箱，掃了兩眼後，又問：“不回去休息，是有什麽非說不可的事嗎？”

  “是！”陳欣媛終於舍得放開行李箱，上前兩步，直直站在他的辦公桌前。

  居高臨下看著視線又回到電腦上的顧岱，陳欣媛心裏的怨氣衝天，沒再強忍，直接問道：“這些天你為什麽一通電話也不接？”

  顧岱頭也不抬的反問：“你不覺得你電話打的太勤了嗎？”

  要換之前，陳欣媛一定會停下來深思熟慮一下再回答，但現在她一點不想深思熟慮，她也受夠了一直以來的深思熟慮，就因為想太多，才至今沒有任何進展。

  所以她聽從內心聲音，想到什麽說什麽，“那你為什麽不接呢？你一通電話都不接，卻來怪我打太多通？”

  顧岱心情也不好，在川江受的氣還沒平複呢，現在麵對陳欣媛的詰問，他不由怒極反笑：“你現在是在責問我嗎，陳經理？從什麽時候開始，下屬的電話，我有必須要接聽的必要？”

  聽他喚自己“陳經理”，陳欣媛頓時一個激靈，大腦有些降溫，人也跟著清醒了些。

  “我有事情要跟你匯報商量，我去f國考察，為了項目能夠順利推動，我有很多問題想和你溝通，難道這樣的電話你也不接嗎？”陳欣媛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

  顧岱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陳經理，需要我提醒你嗎？公司既有郵件，又有oa係統，任何一項都是用來匯報工作的，並不需要將時間浪費在接電話上。”

  “我……”陳欣媛瞪著他，有種說不清的頹喪感。

  “既然你也知道你的任務是考察和推動項目的進行，那請問這一周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麽樣？報告書呢？”

  陳欣媛咬了咬唇，“報告書會在這兩天裏完成。”

  “為什麽不能在回來前完成？”

  陳欣媛說不出話。

  顧岱斂下目光不再看她，話卻沒停，繼續施壓道：“你最近的效率太低下了，這很不應該，希望你能盡快調整好心態，別把心思分到別的地方去。”

  陳欣媛突然覺得他果然什麽都知道。

  什麽都知道，但卻是不說。

  陳欣媛緊盯著他的發頂，衡量了很久，幹脆把心一橫：“你這幾天去了川江市對嗎？你能告訴我，你去幹什麽了嗎？”

  顧岱閉了閉眼，眉間染上一絲不耐，無他，又想起了自己像個傻叉一樣去店裏蹲守了幾天，結果一直沒見到安盈的事。

  “看來你真的越發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了。”顧岱睜開眼，冷冰冰的看著她。

  陳欣媛一瑟縮，什麽怨氣啊怒氣啊，這下全都被冰凍住了。

  幾秒後，陳欣媛偷偷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她想找到別的話來轉移，但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顧岱截斷。

  顧岱說：“項目沒有完成前，我不想再看到你分心分神，再有下一次，我會立即換掉你。”

  放在身旁的雙手猛的攥緊，陳欣媛看著他，最終也說不出負氣的話。

  哪怕他這樣說了，她也還是不想離開。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他的身旁。

  臨走前，陳欣媛最後一問，“那你呢？”

  輕悠悠的語氣，顧岱卻聽見了，也聽懂了這個問題，麵無表情道：“我有分寸。”

  -

  陳欣媛考察結束離開f國了，顧岱也回京市了，連眠也跟著出關，重新晃回店裏。

  老板看見連眠，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小安總，你怎麽來了，萬一那個男人來了。”

  連眠笑盈盈的一揮手：“不用擔心，他不會來了。”

  “不會來了嗎？”老板不敢過早放下心，不過掐指一算，確實兩天沒見人了。

  再看連眠一臉肯定，老板憋了好幾天的好奇，終於能問一問當事人，“小安總，那個男人到底為什麽天天來堵你？”

  “那我也不知道啊。”連眠攤手。

  “不知道？”老板懷疑的看著她，然後將這些天自己觀察和猜測說給她聽，“我一開始以為他是來討債的，不過看樣子也不像，討債不是他這樣的。”

  連眠笑著插問：“那討債什麽樣的？”

  老板沒有回答她，繼續說他的猜測，“後來我看出來了，小安總，他是不是你的追求者？你是不喜歡他吧？他是對你死纏爛打吧？”

  連眠：“？？？”

  “來店裏的年輕女客人還有咱們這幾個女服務員都說他好看，我倒覺得他這人陰冷陰冷的，你瞧不上他也是正常，咱們小安總的眼光肯定好著呢。”

  連眠：？？？

  等等，為什麽她突然想到威廉姆斯了呢，威廉姆斯是不是說過顧岱來川江市追狗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