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失散
作者:瓷穆      更新:2020-10-22 02:28      字數:2255
  “可惡!”陶夭夭跺了跺腳,伸手接過店家找來的零錢揣好,氣呼呼地在櫃台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到底是年輕啊!”那名白衣男子搖著頭笑著歎息了一聲,然後再次端起了酒杯。

  然而,當他的眼神掠過窗口外麵當街追逐的陶軒的身影時,忽然變了變臉色。

  隻見他從懷裏丟了碎銀子在桌上,猛然站起身來從二樓的窗口躍了下去。

  “有輕功的人,就是任性啊!”

  陶夭夭翹著二郎腿看著白衣男子的身影在窗口消失,再一想到自己這些年在練功上偷的懶,不禁有些頹廢。

  再說後街街麵之上,陶軒的速度很快,隻兩個街角就追上了那個小偷,可是,眼看他就要捉住那小偷之時,忽然不知從哪裏跑來了幾名潑皮,上來就將他圍住了。

  看著偷錢包男子遠去之時的得意神情,陶軒的臉沉了下來。

  “既是同夥,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陶軒緊了緊手中的寶劍,卻沒有立即出鞘,隻一腳踹飛了距離最近的一個潑皮。

  “給我上!”為首的潑皮咬牙切齒地揮了揮手,所有人瞬間圍了上來。

  陶軒冷哼了一聲,出手也不再客氣,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將那些潑皮全部打趴在了地上,個個齜牙咧嘴地求饒。

  “啪啪——”街角忽然傳來兩聲鼓掌聲,“這位少俠好功夫,不知師出何門啊?”

  “是你?”陶軒看了一眼麵前的白衣男子,自顧自地收好了寶劍:“無可奉告!”

  雖然沒搶回錢包,但他心裏惦記著陶夭夭,於是便繞過白衣男子就要離開。

  然而,他才走了一步,就被那人伸手攔住了去路。

  “公子因何攔路?讓開!”陶軒沉了臉。

  “隻要你回答了本公子剛才的問題,本公子就放你離開。”白衣男子笑得燦爛。

  “閣下莫要強人所難!”陶軒眼神一寒。

  “巧了!本公子生平最喜歡的,好像就是強人所難!”白衣男子笑著抱起了胳膊。

  “那就別怪在下無禮了!”陶軒說著,伸手拔出了寶劍,挽了一個劍花就朝白衣男子攻去。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地轉身避開,還沒等出手還擊,卻見陶軒已經足尖輕點躍上了一旁酒肆的屋簷。

  “想走?沒那麽容易!”白衣男子冷哼了一聲,腳尖輕點就上了房頂,伸出扇子攔住了陶軒的去路。

  “既然不肯留話,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白衣男子說著,“刷”地一聲抽出了自己的寶劍。

  不說功夫如何,隻兩把寶劍相比,陶軒頓時就落了下風。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出手也再沒有絲毫藏拙。

  “果然是沈家劍法,你是誰!”白衣男子的聲音沉了下來。

  一品居裏,陶夭夭百無聊賴地等著,一直等到過了飯點,大堂裏的客人都快走盡了,陶軒還沒有回來。

  她心裏惦記著陶軒,又有些困倦,便再也坐不住了,抬腳出了一品居大門。

  她想起了之前陶軒拴在酒樓門口的馬車,便想著去馬車上眯一會,可是走到拴馬的地方一看,哪裏還有馬車的影子。

  “可惡!沒想到臨近京城,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會有這麽些宵小之徒!”

  陶夭夭恨恨然地跺了跺腳,垂頭喪氣地坐在了一品居的石階之下。

  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

  “軒哥哥一定是遇上麻煩了!”陶夭夭自言自語。

  這一路上,衣食住行她從來沒操過心,可是現在,卻不得不自力更生了。

  她坐在角落裏吃完了打包回來的那些飯菜,又翻遍了渾身上下。

  最後悲催地發現,她身上除了吃飯找回來的那幾錢銀子之外,就隻剩了之前陶軒給她的那個小荷包。

  裏麵放了些蒙汗藥和軟筋散之類的不入流的東西。

  想到軒哥哥給她時候的唉聲歎氣,她就想笑。

  若不是怕她吃虧,軒哥哥才不屑用這些東西呢。

  秋夜的風帶了些許涼意,陶夭夭掂了掂手裏可憐巴巴的小碎銀,抬步邁進了一個不算太大的小客棧。

  “客官住店嗎?小店還有兩間天字號房和三間地字號,客官要住哪間?”

  客棧不大,沒見跑堂的夥計,店掌櫃見陶夭夭穿著不凡,長得又俊俏,便殷勤地親自迎了上來。

  “那個……天字號住一晚多少錢?”

  陶夭夭粗著嗓子問道,底氣有些不足。

  “便宜,隻要三錢銀子一晚,不包括飯食和跑腿錢。”掌櫃的笑著說道。

  “三錢?”陶夭夭瞪了瞪眼睛,“那,地字號呢?”

  店掌櫃上上下下打量了陶夭夭一眼,臉上的笑僵了僵:“地字號費用減半。”

  陶夭夭臉上掛上笑,伸手指了指漆黑的夜。

  “掌櫃的,咱們打個商量行不行?你看,都這個時辰了,住店的客人也少了,要不……”

  她伸出一個手指頭,“一錢如何?”

  “一錢?”店掌櫃臉上的笑徹底退了下去,卻也沒往外趕人。

  “客官,小店還有通鋪,二十個銅板一晚上,要不,您去住通鋪?”

  “這樣吧,一錢銀子,我再給你加十個銅板,就地字號房了!”陶夭夭繼續討價還價。

  “這……好吧!”店掌櫃咬了咬牙,有些肉疼地轉身去了櫃台處,陶夭夭鬆了一口氣跟了過去。

  “客官,您的路引讓我看一下,我給你登記。”店掌櫃右手提筆,對著陶夭夭伸出了左手。

  “路引?”陶夭夭臉色一變,糟了!路引不在她身上。

  看著陶夭夭漸變的臉色,掌櫃的似乎明白過來了:“這位客官,您莫不是沒有路引?那身份文書呢?”

  陶夭夭幹笑了兩聲:“掌櫃的,我就住一晚。”

  “對不住了客官,沒有路引或文書,小店是萬萬不敢留宿的!若是被衙門的人查到,小店就得關門了!”

  店掌櫃放下毛筆,從櫃台裏麵出來趕人。

  “行了別推了!我自己會走!”

  陶夭夭沒好氣的甩開了店掌櫃,恨恨然地出了客棧門。

  可才剛一出門,就被一陣冷風凍得打了個寒戰。

  “軒哥哥,你在哪兒啊!”

  她垂頭喪氣地在街上遊蕩著,沒有銀子倒還好些,可是沒有路引和身份文書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