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你的那位前同事是最近才來龍骨城的，但是我相信他與這件事有關！”黎花落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直覺！”

  “直覺？”何之夜好奇地凝望著黎花落，黎花落想了想，又說：“我看過案發現場的監控，確定塞西爾在現場出現過。塞西爾三個月前離開了控魔公司，期間下落不明，我懷疑他成了魔女教的一員。”

  “為什麽？”

  “我查看過他的工作履曆，今年他的脾氣變化很大，變得十分懶散，上班更是經常遲到早退，還非法買賣過妖獸。在一次捉妖的過程中，他破開了貓妖的胸膛，取走了貓妖的部分內髒。這件事被他的上司知道了，出於公司名譽，他的上司不得不將他開除。”

  “妖獸的內髒能夠熬藥！除了魔女教徒，很多人都會做這種事吧！”何之夜想起了他曾經見過一些在街頭熬製妖獸內髒的魔藥師，至於他們的妖獸內髒是從哪來的，何之夜從來沒有過問過。

  “我懷疑他是在一處錫城的酒吧與魔女教徒勾搭上的，據我所知，那個酒吧的酒托是魔女教徒，出於生計，她經常訛詐客戶。”黎花落想了想，又說道：“像塞西爾這樣的法師，顯然不會成為酒托的訛詐目標，那麽他們經常在一起交流，是為了什麽呢？”

  “你怎麽確信那名酒托是魔女教徒！”

  “我一開始不確定，後來我和她談了談心！”黎花落省去了談心的過程，她望著塞西爾離開的方向說道，“此後我一直在追查塞西爾的下落，他像是聽聞了風聲，離開了龍骨城，在最近一段時間裏，先後去過煙花城，閏州城。最後來了龍骨城。”

  “他在逃跑嗎？”

  “不像是逃跑，我倒是覺得他在籌劃什麽。”

  “要不，去找我師傅吧！他沒準能幫上忙！”何之夜可不敢不匯報如此重大的事情，康宸一直叮囑他，碰到事情要報聯商，這是職場溝通的必修課。

  法師當然也不例外。黎花落本來就想著要找康宸指點迷津，於是她點了點頭，她跟著何之夜，來到了康宸的家。康宸正在家裏做中餐，麵包的香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康宸的餐桌上，擺著兩條炸魚，一顆水煮蛋，一些塗了黃油的麵包和一些烤培根，還有一杯濃鬱的黑咖啡，他看到何之夜帶著黎花落進來，一點也不驚訝。

  “你們吃過中飯沒呀？”

  “吃過了！”

  康宸品了一口黑咖啡，“今天我起晚了，早飯和中飯一起吃了！”

  “最近康宸大師在忙什麽呢？”黎花落問道，康宸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從我成了法師協會會長，雜七雜八的事都交給我了。”

  “你上次寄給我的信，我收到了。很抱歉，我前一陣子在追蹤一些魔女教徒，沒有時間提供你幫助！”

  “沒事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高興你能回龍骨城。”康宸看了一眼黎花落的眼睛，問道“你好像有事要找我！”

  “我在審問一個魔女教徒時，稍稍攻擊了一下她的大腦，她說了這些話，我不知道是什麽語言！”黎花落還沒等康宸回答，就掏出了一個錄音機，播放出一段怪異的話，康宸聽到了一個女子在嚎叫，她正在用沙啞的聲音吼著“法奧那……哈等……古恩……”

  整段錄音長達十分鍾，康宸精通東部聯盟的通用語與吉蘭堅的通用語，顯然這位教徒的語言不是這兩種，康宸又想起了自己略知一二的魚人語、人魚語、賽希妮婭語和巨人語，在這些語言裏，他找不到類似的發音。

  黎花落看著康宸為難的樣子，又補充了一點，她先前懷疑這種語言是狂沙加盟國或者雨林加盟國的語言，於是她特地找了錫城的語言翻譯機構，但是該機構表示，這種語言絕非東部聯盟常見的語言。

  康宸立刻開始回憶那些冷門的語言，他第一個排除了澤貝斯特語，他相信黎花落對澤貝斯特語一定很了解，至於惡魔的語言與妖獸的語言，康宸先前也做過一些研究，他可以肯定，這段話絕非惡魔與妖獸的語言。

  “會不會是某種失傳的古代語言呢？”何之夜問道，他曾經在康宸書房的文獻裏見過，魔女教徒掌握著很多古代的知識，他們會某種失傳的語言，也完全在情理之中。

  康宸點了點頭，他又將錄音聽了好幾遍“這段錄音能拷一份給我嗎？我找個時間好好研究研究，我的書房裏有古代語言的相關書籍。”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著師傅您一起找！”何之夜小聲說道。

  “嗯，好的，等我吃完早飯……不，中飯，我們一起去幹活！”康宸繼續吃起了桌上的麵包，他一邊吃一邊問“你追蹤的這位魔女教徒，來龍骨城了！”

  “康宸大師就是厲害，不用讀心術都能猜到我在做什麽。沒錯，他來龍骨城了，可惜我跟丟了！”

  “詳情情況你過會說給我聽聽，那個……說這段奇怪的話的魔女教徒，她還健在嗎？”康宸問道。

  黎花落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是我施法過度對她的大腦造成了損傷，她已經自殺了。她咬斷自己手臂上的動脈，我沒有阻止她死亡。”

  康宸抬起頭，看了一眼黎花落“我見過這種自殺方式，不過是在吉蘭堅。她死後，是不是還說了……都結束了，剩下的隻有平靜？”

  “嗯，她是那麽說過！”黎花落頓時覺得事情遠遠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麽簡單“你是在什麽時候，聽過這句話？”

  “蹲監獄的時候，一個魔女教徒說過的。”康宸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他立刻扯開了話題，黎花落嗅了嗅空氣，她聞到了一股令她不安的氣息。

  康邁克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康宸，又看了一眼黎花落，問道：“高祖父，這個小姑娘是誰？”

  “我的一個朋友，是個妖獸！最近住的窩被法師轟了，來找我幫忙。”康宸隨口撒了一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