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為什麽大家都懼怕黑暗呢！”

  “那是因為本能，是本能驅使著人類覺得在黑暗中，一定存在著不好的東西，比如那些妖魔鬼怪。”

  “所以他們不願意學習黑暗係魔法嗎？”

  “嗯……”

  初學魔法的鄒鬱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東部聯盟有很多門元素魔法課，包括不限於火、風、雷、土、水、冰、光……

  但是體內天生蘊含黑暗屬性元素的學生非常稀少，大家都覺得黑暗係元素是不祥的征兆，預示著死亡與毀滅。

  “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一旦開始學習魔法，就不能半途而廢咯！”老師溫和地說道，“尤其是學習黑暗係魔法，學了一半停止會被黑暗吞噬。”

  “我……我已經準備好了。”

  “那說來聽聽，你是為了什麽學習魔法？”

  “我為了探尋與光明對立的那一麵到底是什麽。”鄒鬱帆回答道，老師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直到多年後，她才發現光明的對立麵並不是黑暗。黑暗是與光明共存的，白中有黑，黑中有白。

  她覺得自己也許正是從那一刻起，開始擁抱黑暗。學習黑暗魔法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那些無法控製黑暗的法師，會被黑暗侵蝕一切，腐化一切，吞噬一切……就像魔女希格莉德一樣。

  雖然希格莉德現在占據了上風，但是鄒鬱帆仍然有把握戰勝她。她感覺自己今天特別幸運，肩膀上的傷口要是再深一點，恐怕就傷到心髒了，她用黑暗能量組成新的經脈來控製自己失去知覺的左臂。

  “下一次，我會把你轟得千瘡百孔！”希格莉德威脅道，在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團黑色的能量體，這些能量體形成了新的光刃。

  鄒鬱帆感覺自己的能量已經漸漸不夠招架希格莉德的攻擊，她化作一團黑色的霧氣，出現在希格莉德身後，希格莉德注意到鄒鬱帆先前釋放的巨大光球，她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難道是鄒鬱帆把這光球給忘了？

  她想起了使魔巴克琦姆的死法，鄒鬱帆當時事先準備了一個眼睛，而璀璨的光球，正在出現眼睛的形狀。

  “你以為我和那使魔一樣弱嗎？”希格莉德體內湧出了瘋狂的能量，這些能量在她麵前形成了護盾，輕而易舉地擋住了鄒鬱帆的“暗陣：死亡凝視。”

  但是那眼睛依然懸浮在半空中，似乎在等待著下一次攻擊，希格莉德生怕節外生枝，她丟出了好幾個黑色的能量彈將光球摧毀。

  無數道流星在空中劃過，帶著一片片黑影落在了希格莉德四周，緊接著又是一條條黑色的光帶，這些攻擊打在希格莉德身上，隻對她造成了輕微的損傷，這些損傷急速愈合了。

  “你已經不行了嗎？”希格莉德化作一道黑色的光瞬移到了鄒鬱帆麵前“你的末日，已經來了。”

  鄒鬱帆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又開始扭曲，就在希格莉德快要用爪子刺穿她的身體時，黑色的火焰蔓延到了希格莉德身上。

  希格莉德連忙後退，與鄒鬱帆拉開了距離，她大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是嗎？”鄒鬱帆五指相扣，像是在祈禱著什麽，黑色的能量在她失去的雙腿下凝聚，漸漸地形成了一支紫色的長槍。

  “這是？”希格莉德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她曾經在學習黑暗魔法的時候，聽說過有一種可以弑神的黑暗魔法，但她曾經十分懷疑，這種魔法是否真的存在。

  “琅齊姆斯之槍！這一招一生隻能用一次，我本來是準備留著對付降臨的古神。”

  黑色的閃電將長槍包裹，鄒鬱帆低聲說道：“我還記得我們剛見麵的時候，一見麵就打架了。我當時下手重了一點，你差點就站不起來了。

  你當時很生氣嗎？我還以為你不會原諒我呢！我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們後來成為了朋友，不是嗎？希格莉德。

  我們每天在一起吃飯，互相探討黑暗係魔法的知識，有時甚至聊一整個晚上，你當時告訴我，你相信黑暗的力量能給人帶來幸福。”

  希格莉德的沒有在意鄒鬱帆的話，她凝視著那把毀天滅地的長槍，凝聚了黑色的能量在她麵前形成了一麵盾盤，她生怕盾盤被撕碎，將更多的能量注入了盾盤中。

  “我的神啊！從內亂到百年戰爭，再到這更黑暗的時代，無窮無盡的殺戮。難道我們的人生都是這樣嗎？至少讓我們做一次幸福的夢啊！”

  希格莉德哈哈大笑，鄒鬱帆說道“你曾經告訴過我，隻要將一個自己想要的東西，守護到底就行了。

  你到底是怎麽了？你難道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嗎？”更多的黑暗能量凝聚在長槍上，這股能量達到了恒星的水準，長槍上散發出的黑暗已淩駕於萬物。

  鄒鬱帆的手握得越來越緊“別擔心，希格莉德。你這些年來一定很孤獨吧！去那裏會更孤獨！但是……我會陪著你一起……下地獄。”

  黑色的火焰遍布了希格莉德的結界，那毀天滅地的力量讓希格莉德感覺到恐懼，她驚恐地喊道：“難道……你要同歸於盡！”

  鄒鬱帆不再說話了，她隻是不停地祈禱，祈禱。結界開始劇烈地晃動，模糊，所有的一切變得不再真實。

  “不……你不能這麽做！”希格莉德自知無法阻止鄒鬱帆，於是她將所有的黑暗能量全部衝入能量盾中，此時她的能量盾即便是承受太陽的爆炸，也不會有任何損壞。

  但是琅齊姆斯槍內的能量，已是數十個恒星的級別，當長槍刺中能量盾時，希格莉德本以為自己能抵禦住這次攻擊。

  但是她的能量盾，就像是紙片一樣被撕開了，長槍貫穿了她的身體，她的身體迅速崩滅，那黑色的氣息向四周擴散……

  鄒鬱帆的眼睛漸漸地失去了光芒，希格莉德的核心停止了發亮，無窮無盡的黑暗將她們徹底吞噬，直到……什麽也沒有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