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顧念問這個問題，方素一愣，條件反射的就開口，“當然是喜歡的，怎麽可能不喜歡。”

  顧念笑了笑，“喜歡啊，那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了，你看，我和池遇已經離婚了，他沒什麽阻礙了，如果真的喜歡隋清，為什麽不直接在一起，還要這麽吊著，讓隋清不上不下的。”

  方素抿嘴，看著顧念。

  顧念繼續說，“那新聞你看見了吧，池遇在酒吧隨便找個女人帶走解決一下，都沒找隋清，你說說，他喜歡隋清就是這麽喜歡的？”

  顧念嘖嘖嘖了兩下，“這種喜歡，可真紮心。”

  方素表情不是特別好，池遇的那個新聞，她也看見了，而且還給池遇打電話求證了。

  池遇倒是一點也沒隱瞞，說是那新聞說的就是他，照片裏麵的人是他沒錯，他確實是從酒吧帶了個女人離開。

  方素剛聽池遇承認的時候，差點跳腳，可是想了想池遇最近對她的態度，她又不敢發火了。

  用池遇的話來說，都是成年人，自己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別人沒有幹涉的權力。

  尤其方素自己的事情還處理的亂七八糟。

  顧念看著方素憋屈的樣子，就有點想笑，她歎了口氣，“行了，我和你說這麽多，幹什麽，我過來又不是看你的。”

  這話吧，說的其實也沒什麽不對勁，隻是這個地點不是什麽好地方，方素一聽就炸毛了。

  她等著顧念，“你來這當然不是看我的，我好好的呢，我長命百歲。”

  顧念這次是沒忍住，笑起來。

  她有些沒控製住自己，過去順了順方素的後背，“對對對，你長命百歲，是我說錯話了。”

  順了兩下，兩個人都有點不太自在。

  顧念趕緊收了手，去了旁邊站著。

  方素輕咳了兩下，“行了，你過來了，我就先走了，我和老爺子也聊了半天了。”

  顧念沒說話，方素撩了一下頭發，轉身就走了。

  顧念低聲笑了笑，方素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方家的誰了。

  顧念蹲下來，把老爺子墓碑前的落葉雜草清理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爺爺，你看，我和池遇他媽就是這麽相處的，唉，我現在都有點慶幸和池遇離婚了，要不然這家裏肯定始終烏煙瘴氣的。”

  她抿著嘴想了想，“我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很充實，其實這些，也依舊要謝謝池遇，如果不是池遇當初大方，我也沒有這個能力，我沒學曆，人脈也不行，所以我今天的一切，算得上是池遇給的，不管之前如何，我都不怨他了。”

  說完顧念就笑了，眼眶也紅了。

  她深呼吸一下，然後說，“我爺爺你們兩個在那邊是不是經常見麵啊，如果你遇到他了，幫我轉告一下，說我很想他，說我過的很好，不用惦念，至於那兩個沒良心的人，依舊沒什麽消息，不過這樣最好了，我也不太想他們出現，我現在不需要他們。”

  顧念絮絮叨叨的把阮家那邊的事情也給說了。

  她笑起來，“和池遇離婚後，我覺得我好像是變成香餑餑了，好多人都對我示好，我其實真的是不太習慣，我還是想過那種沒人打擾的生活。”

  她說了很多，自言自語的把心底那些沒人能傾訴，也沒人願意聽的話，都說給了這塊土地下麵埋著的那一副殘骨。

  顧念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邊耽誤了多少時間，她最後和老爺子告別，把方素和自己的鮮花擺好，然後下山離開。

  出租車在山下等著，顧念過去上車，而後靠在椅背上，轉頭看著山上那一片的墓地。

  人啊，奮鬥一輩子，最後就是這一塊小地方。

  她開口，“走吧。”

  車子回到店鋪那邊，孟暢正在給客人打包糕點，她一臉的笑意，看起來美滋滋。

  顧念進去看了看孟暢，“戀愛了？這笑的，臉都要開花了。”

  孟暢嗬嗬一下，“戀什麽愛，沒有，我就是今天心情好。”

  顧念點點頭，隻在一旁站著。

  孟暢等著客人走了，收拾了一下吧台，然後看著顧念，“你上午去哪裏了，穿著這樣的一身衣服。”

  顧念哦了一下，“去祭拜個長輩，一會我回家換一家衣服。”

  孟暢俯身趴在吧台上，看著顧念，看的仔仔細細的。

  顧念有些意外，“你這是幹什麽。”

  孟暢笑起來，“你還說我戀愛了，你自己才是戀愛中的小女人，我看看這戀愛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顧念擺擺手，“別瞎說。”

  孟暢切了一下，“還不好意思了。”

  她弄了一杯奶茶給顧念，顧念確實也口渴了，拿著過去坐在椅子上，“上午忙麽？”

  “不算忙。”孟暢開口，“早上的時候，池先生過來了。”

  顧念一愣，“他來幹什麽。”

  孟暢舒了一口氣，“就是過來買點糕點做早餐用，也沒停留太長時間，東西打包好就走了。”

  顧念哦了一下，便也沒多問。

  孟暢看了看顧念，試探了一下，“你和寧玄在一起，是什麽時候啊。”

  顧念看著孟暢，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她把孟暢真的是當做自己人了，覺得這個事情吧，沒什麽隱瞞她的必要。

  可是又覺得，寧玄都在節目上廣而告之了，她在這邊拆台說，兩個人就是做做樣子，總覺得不太好。

  孟暢盯著顧念，一副追根究底的模樣。

  顧念也就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我和他吧，和你們想的不一樣。”

  孟暢就笑起來，“之前你還說什麽找男人一定要找一個比池遇強的，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沒有呢，原來是障眼法，早就有主兒了，你可真是，連我都瞞著。”

  顧念隻能嗬嗬嗬嗬的，她確實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孟暢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出來，“那你，真的不喜歡池遇了麽。”

  顧念一頓，眉頭就皺了起來。

  喜歡不喜歡池遇。

  這其實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她昨天做了那樣的夢，今天在老爺子的墓前，也想過這個問題。

  她不太敢深究那個答案。

  有些不想麵對，也有點不敢麵對。

  畢竟是第一個男人，畢竟也是第一次動心，其實很難說真的把這個男人從心裏連根挖除。

  隻能說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嚐試這個事情，也覺得似乎是有些成效。

  但是喜不喜歡他，如果真的認真的計較這個問題。

  應該是還喜歡的吧。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孟暢見顧念不說話，就瞪大了眼睛盯著她，“你都有新男朋友了，不會對池遇，還有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