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又是話癆
作者:半夏微醺      更新:2020-10-21 02:05      字數:2149
  察覺到自己心裏的想法後,程苒趕緊揮開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果斷換了個話題,興致勃勃地看著她:“青汣,你和燕世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沒有怎麽回事兒,各取所需罷了。”青汣言簡意賅地答道。

  程苒一聽,眼裏剛剛升起的熊熊八卦之火頓時蔫了下來。

  當八卦的對象比聊八卦的人還淡定的時候,那麽這個八卦就委實沒有什麽聊下去的意思了。

  天知道她那日在英國公府看到青汣站在長公主身邊時的那種心情,那是一種“全世界都不認識這個人,但是我認識”的自豪感!!!

  本以為憑借自己同青汣的關係,怎麽著也能混個第一手消息,沒想到一盆冷水澆下來,直接來了個透心涼。

  不過程苒素來是個心大的,既然這個話題帶不動,那就幹脆換一個:“哎對了,你聽說了嗎?近日金陵出了個大案子,據說是四年前的一個豫州學子在會試的時候被人調換了考卷,結果名落孫山,連參加殿試的資格都沒混上。”

  “但是你猜怎麽著,近日有傳聞稱這人居然是豫州的解元,還是青州應天書院山長韓複韓先生的得意門生!”

  “皇上現在已經下旨,命刑部和大理寺聯合審理此案,想來這個書生很快就能沉冤得雪了!”

  頓了頓,程苒又興致勃勃地道:“哎你說,等這案子查清了,這個叫豐子翌的書生能封個多大的官?”

  不待青汣開口,她便又自顧自地說道:“依我看,至少是個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你覺得呢?”

  瓜子有點幹,青汣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抬眸看了她一眼:“喝水嗎?”

  “嗯嗯!”程苒點了點頭,把麵前的茶杯往前推了推,說了這麽多話的確是有點口渴。

  不想青汣卻是直接把茶壺放在了她跟前:“自己倒。”

  程苒:“……”

  忍不住給了她一個幽怨的眼神,不想後者放下茶壺後便直接移開了視線,認真雕刻起手裏的根雕來。

  程苒不禁有些氣悶,但轉念一想,似乎又沒有什麽值得生氣的地方。

  突然想到什麽,她肅了肅神色,無比認真地道:“青汣,我覺得你嫁給燕西樓實在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這話總算挑起了青汣的幾分興致:“怎麽說?”

  “以你的本事,氣死他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等他一死,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繼承他的全部家產!”

  青汣手一抖,刻刀在根雕上劃了一道印子,得,今天一上午算是白忙活了。

  青汣把雕壞的根雕放在桌上,然後拿起帕子擦了擦刻刀。

  程苒突然打了個寒顫:“不至於吧,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動刀子是不是太過了……”

  青汣無奈歎氣:“程姑娘,你會不會腦補太多?”

  見她隻是單純的擦拭刻刀,並沒有要同自己動手的意思,程苒不由鬆了一口氣,繼而又不甘心地慫恿道:“其實我方才的提議還是很有可行性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程姑娘……”

  “哎呀,大家都那麽熟了,你就別一口一個‘程姑娘’了,叫我程苒就好!”程苒大手一揮,十分爽快地說道。

  青汣頗有些無語,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算是前幾日在英國公府那次,她們倆統共也就見了三麵,不知道她口中這個“熟”是怎麽定義的……

  然而看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青汣也不好拒絕,於是從善如流地喚了一聲:“程苒。”

  “這就對了嘛!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弄得那麽生疏客套!”程苒終於高興了。

  “你同燕西樓是不是有什麽過節?”青汣難得好奇地問了一句。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算是徹底戳中了程苒的痛點,擼起袖子就開始大倒苦水:“此事說來話長……”

  青汣一見她這架勢,頓覺頭大,急忙打斷了她,委婉道:“既然說來話長,不如我們日後有機會慢慢聊?”

  程苒十分熱忱地揮了揮手:“沒事,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兒了,那我就好好同你說道說道,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日後你們畢竟是要一起搭夥過日子的人,我跟他的過節多少也能給你提供一些前車之鑒。”

  青汣:“……”你開心就好!

  “我跟他的過節還要從十二年前說起……”

  接下來,程苒一個人說了將近兩刻鍾,期間停下了喝了兩次水,這才終於到了總結句:“不瞞你說,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沒品的人,你說你不幫忙就算了,幹嘛還非得把我的風箏丟進臭水溝裏去?簡直就是惡劣至極!!!”

  程苒越說越氣,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青汣,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嗯,我覺得你說的對,”青汣附和著應了一句,繼而問道:“對了,你和魏乘熟嗎?”

  “嗯?”程苒愣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她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但青汣的表情又很認真,於是也沒多想,直接道:“魏乘和燕西樓就是一丘之貉,我怎會與這種人為伍!”

  “那藥王穀的藥不凡呢?”

  “沒見過。怎麽了?”程苒愈發覺得奇怪了。

  “噢,沒什麽,就隨口一問。”青汣鬆了口氣,心裏暗暗決定,日後絕不能讓這三個人湊到一起,不然非得把房頂掀了不可!一個比一個話癆!

  程苒原本是想拉著她好好吐槽一番,但被她這麽一打岔,反倒忘了這茬,於是轉而提起了方才正說著的科舉舞弊案:“哎你說,那個叫豐子翌的書生是不是從此以後就平步青雲了?”

  “未必。”青汣可不像她這麽樂觀,槍打出頭鳥,如今的豐子翌完全是置身於風口浪尖上,一個不小心,等待他的就是一個死字。

  “嗯?這話怎麽說?”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青汣意有所指地說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程苒心裏默念了幾遍,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隻是這些明顯不是他們能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