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梅花易數
作者:半夏微醺      更新:2020-10-21 02:04      字數:2129
  麻衣道人卻是微微搖頭:“《梅花易數》隻是其一。想要回去,還需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且即便你湊齊了這一切,最後成與不成還要看天意。”

  “我還是那句話,我有必須回去的理由。”青汣再一次強調。

  “《梅花易數》中記載了一種上古陣法,可扭轉乾坤,更迭日月,但這陣法究竟該如何開啟,需要哪些東西,我也不得而知,所以……”

  “所以我必須先拿到《梅花易數》,然後才能知道下一步該準備些什麽。”

  “正是。”麻衣道人點頭道。

  青汣聽罷沉默了片刻,而後替麻衣道人斟了一杯酒:“多謝道長如實相告,隻是不知道長這裏可有關於《梅花易數》的線索?”

  “有傳聞說,這本奇書最後一次出現是在藥王穀,不過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藥王穀……”青汣眸色沉了沉,看來年後她要設法往藥王穀走一趟了!

  麻衣道人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長地道:“姑娘,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不必太過執著,順勢而為,隨遇而安,心境不同,你眼裏所看到的東西自然不同。”

  青汣隻是笑了笑,道:“我在櫃台存了十壇酒,就當做是送給道長的謝禮了。”

  麻衣道人聽見這話便知她並未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罷了,且讓她去碰一碰壁吧,否則她又豈會甘心?

  這世上的人啊,總是執念太深!

  “道長不喝了?”青汣詫異地看著他放下了酒杯。

  麻衣道人將桌上剩下的酒灌進自己的酒葫蘆中,神神叨叨地道:“喝酒講究的是一個心境,如今心境已變,再喝下去也就沒意思了,倒是辜負了這酒。”

  青汣不禁看了他一眼,頭一次聽說喝酒還要講究心境的,然轉念一想,大抵這些個高人都有些古怪癖好吧!

  想到這兒,她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去櫃台結了賬,然後同麻衣道人告辭離去。

  從老酒館出來後,青汣心中暗暗盤算著,今日倒也不虛此行,至少知道了《梅花易數》的一絲線索,不過接下來需要打探一下藥王穀的消息了。

  趁著天色尚早,青汣拐去了薊州城的黑市。

  當她從黑市出來,回到和木茗約好的地方時,卻在馬車旁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姑娘,咱們又見麵了!”林初年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林公子。”青汣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然後便準備和木茗一起出城。

  “哎對了,青姑娘你聽說了嗎?泃河那邊有一股流匪,就在前天,一支路過的商隊被劫了,據說就是同咱們一起的那些人。真是老天保佑,幸虧咱們沒從冰麵過河!”林初年十分慶幸地感歎道。

  青汣淡淡應了一聲,似是一點兒也不覺得驚訝。

  “青姑娘,你們這是要出城嗎?”林初年又接著問道。

  青汣點點頭:“林公子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走了,再晚城門就該關上了。”

  青汣這麽一說,林初年也不好再繼續拉著她說話,隻好目送她離開。

  待馬車走遠後,林初年突然反應過來,一臉懊悔不已:“怎麽又忘了問青姑娘的住處!”

  “主子還是離那位青姑娘遠一些為好。”身邊的侍衛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為何?”林初年不解地看向自家侍衛。

  後者卻又不說話了。

  林初年頓時有些氣結:“江陵你就是個鋸嘴葫蘆!每次都是這樣,話說一半就不說了。”

  “主子莫忘了家主的吩咐,咱們此行來薊州是有正事要辦的。”江陵麵無表情地提醒道。

  “我當然知道有正事要辦,可那位壓根就不在薊州城,你要我上哪兒找他去?”一提起這個,林初年就氣不打一出來,飛鴿傳書的是他,到了薊州城又不見人影的也是他,大過年的,故意折騰人玩呢?

  “算了算了,不提他,咱們找地方吃飯去!”林初年向來是個心大的,很快便將此事拋諸腦後。

  ……

  藥王穀沒那麽容易進去,青汣本來打算自己獨自前往,奈何北川離薊州太遠,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一個月,明槿不會武功,木茗那點兒拳腳功夫又是個半吊子,把驚鴻留在孟家村變數實在太大,她不能冒這個險。

  思來想去,她最後還是決定等開春的時候,找個由頭帶著他們一起前往北川。

  自打從金陵相府出來後,驚鴻的性子明顯比從前開朗了許多,在孟鬆孟柏的熱情陪伴下,結識了不少小夥伴,孟鬆孟柏兩個雖比他大了三四歲,但三個人在一處時,反倒露出了些許隱隱以驚鴻為首的苗頭。

  除夕當晚,青汣和孟嶽一家湊在一起守歲,驚鴻整個人都顯得格外興奮,又是放炮仗煙花,又是打雪仗,忙得不亦樂乎!

  青汣站在廊下看著他們鬧騰,明槿和木茗早已加入了戰局,方寸大的小院裏充斥著陣陣歡聲笑語。

  這時,楊氏走過來,在青汣旁邊略站了片刻,隨即欲言又止地看著她,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青姑娘……”

  “孟嫂子有什麽話直說便是,不必顧慮太多。”青汣道。

  楊氏斟酌了一下字句,道:“恕我多嘴問一句,驚鴻這孩子的父親……”

  聞言,青汣眸中不由劃過一抹了然:“說實話,我等你這個問題等了很久了。”

  “不過坦白說,孩子的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

  楊氏眸中難掩震驚,緊跟著歉然道:“抱歉,我不該問的……”

  “孟嫂子多慮了,驚鴻既然喊我一聲娘親,便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又何來抱歉之說?”青汣略笑了笑,神色坦然道。

  見她的確不像是動怒的模樣,楊氏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即又試探著問道:“那,青姑娘可想過以後?”

  “以後?不知孟嫂子口中的‘以後’指的是什麽?”青汣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