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備胎男
作者:夢廊雨      更新:2021-01-29 19:08      字數:4963
  知子莫若母, 蔣知福的狀態明顯不對,顯然是隱瞞了一些什麽, 看到他這樣子,徐婉茹皺了皺眉頭,聲音也變得急躁了一些:“阿福,這事兒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你突然提起來這個做什麽?我不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嗎?你爸爸是為了救你叔叔才去世的,你叔叔把你養大,你要記得他的恩情,要是他知道你懷疑他,他肯定會生氣的。”

  聽到母親的話後, 蔣知福勉強笑了笑:“媽, 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真的隻是隨便說說罷了。”

  母親的態度有些不太對勁兒, 蔣知福下意識地不想跟母親多說些什麽。

  當初父親出事的時候,蔣知福已經十五歲了, 他跟父親的關係很好, 他突然去世,蔣知福大受打擊, 精神狀態很不好。

  那個時候是叔叔一直陪在他和媽媽的身邊照顧著他們。

  母親因為父親的死亡大受打擊,根本無心操持喪禮,一切都是叔叔負責的,這些年來叔叔對他們家的照顧也很多, 對他雖然不如對親生兒子吧,但是也差不到什麽地方去。

  父親出事兒的時候, 蔣知福正上初三, 因為精神狀態不太好的緣故, 他的學習成績一塌糊塗,中考成績也糟糕透頂,是叔叔找了關係送他上了市內最好的高中,也是叔叔一直陪著他鼓勵他,讓他從喪父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他的父親陪伴了他十五年的時光,而之後的十二年時間,占據了他生命重要位置的人是蔣德友,那是他的叔叔,也像是他的父親一樣,他不能懷疑他。

  這麽想著,蔣知福慢慢地冷靜下來,將之前冒出來的那些荒謬想法壓了下去。

  當年的事情媽媽也都說了是意外,他爸爸跟叔叔是親兄弟,當哥哥的救弟弟不是很正常的嗎?爸爸救叔叔之前也不知道自己會死,而且如果是他跟蔣令澤遇到這種事情,他也會救蔣令澤的。

  雖然蔣知福不斷地在心裏這麽告訴自己,可是他終究是有些意難平,吃飯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的。

  徐婉茹看到蔣知福這樣子,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吃過飯後,蔣知福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也不知道悶在裏麵忙些什麽,徐婉茹將碗筷收進了廚房裏麵,卻沒有忙著洗刷,她站在洗碗池前,看著玻璃窗裏麵那個麵容秀美氣質溫婉的女人,神情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都已經過去十幾年了,兒子怎麽突然就想起這件事情了?聽他的語氣似乎在懷疑著什麽……

  徐婉茹倏地握緊了拳頭,心裏有些忐忑不安,淡淡的恐慌感在她的心裏縈繞著,她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些記憶完全被她封存在了記憶裏,因為害怕一些事情暴露,所以她甚至都沒有在家放亡夫的遺照。

  蔣知福也怕她傷心,所以很少會提自己的父親,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亡夫在這家裏已經成了禁忌,母子兩個基本不會提及,也隻有在清明祭拜的時候,他們會去公墓懷念一下,其餘時間,他根本就不會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

  這麽多年的習慣都養成了,他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的,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徐婉茹心中有些不安,她也懶得再去管那些碗筷,轉身回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後,徐婉茹仍舊有些心神不寧,她想了又想,還是摸出了手機,糾結了好一會兒後,徐婉茹撥打出了那個爛熟於心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就在徐婉茹以為對方不會接通的時候,電話被人接了起來,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兒傳了過來。

  “大嫂,我是德友。”

  聽著那道熟悉的聲音,徐婉茹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對麵的人又叫了她一聲大嫂,徐婉茹方才回過神來,她收斂了情緒,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淡淡地開口說道:“德友,其實我也不想跟你打電話的,但是阿福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太對……”

  “不太對你這個當媽的就多安慰安慰他,你辛辛苦苦帶大了他,他會聽你的,你跟我說也沒什麽用,我還有事情,你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就掛了……”

  電話那頭的蔣德友語氣挺正常,就是普通小叔子對待寡居大嫂的態度,但是聽著他的說話聲,徐婉茹心裏麵卻有些不太舒服,原本想說的話便沒有再說出來。

  “算了,確實跟你沒關係,畢竟你隻是他的叔叔,不關心他也正常,誰讓你還有個寶貝兒子呢,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掛了。”

  說完這番話後,徐婉茹便掛斷了電話,隻是她心裏麵還是有些堵得慌,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果然這個世界上男人永遠都靠不住……”

  徐婉茹喃喃地開口說了一句,剩下的話便再沒有說出來,她歎了一口氣,轉身出了房間,去廚房裏忙碌了。

  不管如何,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不過也許阿福的事情是她想多了,都過了那麽多年,也許阿福隻是隨便說說的。

  這麽想著,徐婉茹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她沒有再多想什麽,哼著歌將碗筷洗涮幹淨了。

  之後想起蔣知福晚上沒吃什麽,她怕蔣知福餓了,便做了一碗甜湯送了進去。

  蔣知福正坐在電腦錢玩遊戲,看到徐婉茹進來,他笑了笑,溫聲說道:“媽,你今天沒出去散步嗎?”

  徐婉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自己兒子一番,見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剛剛的事情,神色如常地看著自己,徐婉茹方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阿福,我做了你最喜歡喝的甜湯,你晚上沒有吃什麽東西,喝一碗甜湯補補。”

  蔣知福笑了起來,滿眼依賴地看著徐婉茹:“媽,謝謝你了。”

  徐婉茹笑著摸了摸蔣知福的頭,等到他喝完了甜湯後,方才收拾了碗筷出去了。

  等到自己的母親出去了之後,蔣知福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打開了自己的郵箱,將之前刪除的那封郵件恢複了——之前雖然將郵件刪除了,但是蔣知福潛意識裏卻覺得那封郵件可能有什麽用處,所以並未將郵件徹底粉碎。

  看著郵件裏的那行字,蔣知福的手指懸在鍵盤上,卻始終沒有落下去。

  正如同徐婉茹了解他一樣,蔣知福也很了解自己的母親,雖然徐婉茹偽裝得很好,但是蔣知福仍舊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

  他的母親之前表現的一直都很正常,直到他說起了自己的父親,詢問了當年的事情後,母親表現的才不正常的。

  蔣知福是個成年人,而且還是一個聰明的成年人,有很多事情他是沒有往那方麵去想,可是當他去想的時候,會發現很多他從前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也許父親的事情另有隱情,也許當年的一切並不是意外,也許……他的父親真的是被他的叔叔害死的。

  這個念頭升起來後,便怎麽都無法壓下去,蔣知福覺得發這封郵件的神秘人也許知道一些什麽。

  如果蔣德友真的是害死自己父親的凶手,那麽這麽多年來他對他的那些保護撫育和關愛可能就隻是他愧疚之下的衍生品。

  也許是因為殺了他的父親而覺得愧對於他,所以才對他十分照顧的。

  雖然這份關愛比不上對蔣德友的親生兒子蔣令澤,但是以一個叔叔的身份來看,他做得已經足夠多了。

  蔣知福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格,做出了決斷之後,他沒有任何遲疑,立刻便回郵件聯係了對方。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這些的?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郵件發出去之後,蔣知福便焦急地等待著對方的回信,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就在蔣知福以為對方不會回郵件的時候,對方給了他回複。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蔣德友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我找上了你。

  告訴你個不算秘密的秘密,蔣氏其實是三個人創立的,你的父親蔣德善也是創始人之一,甚至因為出力最大,他的股份是三個人之中最多的,如果他還活著的話,現在蔣氏公司的總裁應該是他。

  看到這一句話後,蔣令澤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這一句話,腦子裏亂成了一團。

  他的父親是蔣氏最大的股東?如果他還活著話,蔣氏就是他父親的,那理所當然的,蔣氏也會是他的。

  蔣知福抿了抿唇角,繼續看了下去。

  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或許你應該詢問一下另一個合夥人周茂山的妻兒,也許他們能告訴你一些你從來不曾知道的東西。

  周茂山這個名字十分陌生,蔣知福從來都沒有聽過,可是對方如此說,那很顯然,三個合夥人之一便是周茂山。

  友情提示一句,當初撞死你父親的人就是周茂山,他在撞死你父親後,車子失控撞向了路邊,自己也死得透透的了。

  祝你好運,我相信你能查出來更多的東西,口說無憑,你應該更加相信自己查出來的東西。

  那個神秘人隻說了這麽多,之後便什麽都沒有再說了,蔣知福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很長時間,將郵件裏麵的內容完完全全地映入了腦海之中。

  蔣德善去世的時候,蔣知福也不過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罷了,其實家裏的事情他知道的並不多,像是他那麽大的孩子,父母也不會跟他說家裏的事情。

  蔣知福從來都不知道父親是蔣氏的大股東,不論是母親還是叔叔,他們都告訴他,父親是跟著叔叔幹的,他一直以為,是叔叔給了他父親一份工作,原來他的父親竟然是蔣氏的創始人之一嗎?

  叔叔隱瞞這些東西他蔣知福可以理解,但是他無法理解自己的母親也隱瞞他。

  母親一直跟他說父親死了之後叔叔對他照顧頗多,要他記得感恩,要他一定要對叔叔好。

  蔣知福一直把這些話記在心裏麵,卻沒有想到,原來他所知道的跟事實完全不同。

  這一晚上蔣知福都沒有睡好,一整夜的時間都在胡思亂想,等到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方才因為熬不住睡了過去。

  因為睡得太晚,第二天他差一點沒能起來,被徐婉茹叫起來後,蔣知福洗漱一番後,勉強打起了精神來,隻是精神看起來仍舊不太好,整個人都顯得懨懨的。

  吃早飯的時候,看到自家兒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徐婉茹有些擔心地問道:“阿福,你怎麽了?昨晚上沒休息好嗎?”

  看著自己母親那張熟悉的麵孔,蔣知福不由得想起了昨晚上那封郵件裏的內容,他的眼神飄忽了一瞬,終究還是選擇隱瞞了一些事情。

  “嗯,昨晚上在想一個方案,失眠了,淩晨三點多鍾才睡,所以才沒精神。”

  之前蔣知福也時不時地失眠,所以徐婉茹並沒有懷疑什麽,不過因為見兒子精神不好,徐婉茹怕他路上出什麽事情,便提議說自己送他去上班。

  “從這裏到公司還有一段距離呢,開車過去要半個多小時,要不然我送你過去吧,省得你路上出什麽事情。”

  蔣知福沒有拒絕,母子二人吃過早飯後,徐婉茹便驅車將蔣知福送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後,蔣知福原本是想要徐婉茹開車回去的,自己下班回家的時候打車就行,但是徐婉茹拒絕了他,堅持要把車子留下來。

  “你晚上說不定要加班,車子留下來對你來說也方便。”

  徐婉茹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了,蔣知福便也沒有拒絕她,隻是在蔣知福要把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徐婉茹又上了車子。

  蔣知福不解地看著重新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徐婉茹。

  徐婉茹有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說道:“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你叔叔了,來都來了,我上去看看他。”

  這話聽起來很正常,似乎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蔣知福點了點頭,將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現在蔣知福是蔣德友的助理,倒也省得兩頭跑了,母子二人直接乘坐電梯上到了二十六樓。

  見到徐婉茹的時候,蔣德友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不過很快便又恢複了正常,笑著招呼道:“大嫂,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徐婉茹笑了笑,說道:“阿福昨晚上失眠,我怕他開車路上走神,就送他過來了,這都到公司了,正好上來看看你。”

  叔嫂二人的交流似乎很正常,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簡單聊了兩句後,蔣德友便打發了蔣知福去準備接下來開會要用的材料。

  蔣知福沒有多說什麽,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厚重的木門在身後合攏,將所有的聲音全都隔絕在辦公室裏麵,蔣知福在門外站了幾秒鍾,便匆匆地朝著自己的辦公室去了。

  心中一旦存了懷疑,便開始疑神疑鬼,之前覺得很正常的一切都變得不正常起來,蔣知福怕繼續留下來露餡,直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裏,臉上的表情方才繃不住了。

  他的母親跟他的叔叔之間,真的正常嗎?

  且不說蔣知福因為一封郵件開始懷疑人生,戚妄最近的生活也多了一些波折。

  唐心休假的時候約了戚妄一起出來吃飯,兩人吃到半截的時候,唐心突然開口問了一句話。

  “戚妄,你跟我表妹是不是鬧崩了?”

  戚妄拿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了對麵坐著的唐心。

  “唐心姐,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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