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和大長老他們幾個也知道自己這事兒做得不路道, 幾人便一起向戚妄和戚笑笑兩個道歉。

  戚笑笑怯怯地從戚妄身後探出頭來，小聲說道：“沒關係，你們別那麽盯著我, 我就不害怕。”

  看到小姑娘那怯生生的模樣, 大長老他們幾個的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沒想到有生之年, 他們居然能看到天使。

  這種待遇就算是西方教廷的人都沒有, 因為根據他們所得到的消息, 西方天堂通往人家的通道已經斷了, 天使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沒有降臨過人間了。

  西方教廷的人都沒有見過的天使被他們見到了，大長老他們怎麽能不覺得稀奇？

  開車的人是周淼，他對天使實在好奇, 這種傳說之中的生物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現在可以如此近距離接觸，他哪裏能按耐得主要？

  所以每到一個紅綠燈,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周淼都會從後視鏡裏偷偷地看戚笑笑。

  戚笑笑對人視線很敏感, 不過周淼看她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惡意, 所以戚笑笑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在周淼看過來的時候甚至還朝著他笑了笑。

  小姑娘長得非常漂亮，她的笑容似乎有著感染人心的力量，她這麽一笑，周淼也忍不住跟著露出了個笑容來。

  原來這就是傳說之中的天使啊，果然是聖潔美好的存在，跟她相處的時間長了，心靈似乎都被滌蕩了。

  滴滴滴的喇叭聲將周淼的神智喚了回來, 他急忙踩下了油門, 駕駛著車子穿過了十字路口。

  剛剛隻顧著享受靈魂滌蕩了, 倒是沒有注意到信號燈已經變成了綠色，要不是後麵的車子按喇叭催，周淼還不知道要愣神到什麽時候呢。

  經過剛剛的事情後，周淼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專心致誌地開起車來。

  因為有個戚笑笑這個小姑娘在車上，幾個長老也沒有開口說話，大家一個個地低著頭，在四人小群裏聊的飛起，一條條的信息很快就刷屏了。

  若是戚醫生不說，我們還真看不出戚笑笑這小姑娘有什麽不同，她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

  是啊，戚醫生把戚笑笑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後，我們才發現她身上那隱藏著的力量。

  她體內的力量並確實不屬於華夏的力量體係，我瞧著有些像教廷那些人的力量，不過她的體內的力量要更加純淨一些。

  不過一個西方天堂的天使怎麽會投生到我們華夏這地方來？

  也許是因為西方天堂和人間的通道斷了，所以想要曲線救國？

  幾個長老討論來討論去也沒有想討論出來個結果來，西方天堂的天使轉生到了華夏，還有人以華夏人的性命為獻祭，召喚出了地獄的惡魔來對付天使……他們查到的東西越來越多，可是真相卻越來越撲朔迷離，感覺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背後操縱了這一切。

  危險已經悄然降臨，他們都能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緊迫感，然而到現在為止，關於幕後黑手的信息他們卻一點頭緒也找不出來。

  現在隻希望這一次帶著戚笑笑去能找到一些線索，隻是不知道這姑娘若是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子繼續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想到這裏，四位長老的心裏彌漫出些許悲觀的情緒來，他們悄悄地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個叫戚笑笑的小姑娘正依偎在戚妄的懷中，小聲說著些什麽，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對戚妄的依賴之意。

  看到這一幕後，大長老他們暗暗歎了一口氣，轉過頭不忍繼續往下看了。

  正如同華夏的神仙會下凡曆劫，轉生為凡人一樣體驗生老病死，西方天使同樣也會選擇轉生為人，體驗世間百態，愛恨情仇。

  但不論是華夏的神仙還是西方的天使，有一點都是相同的，他們雖然轉生為人，卻並不是真正的人類，他們始終是跟人類不一樣，神靈和人類，始終不是同一個物種。

  若是在這一世的壽命沒有結束之前，他們始終隻是普通人類，像是普通人一樣過著屬於他們的生活，可如果在這過程之中遭遇什麽事情，導致這些神仙天使提前覺醒，那他們會立即變成高高在上的神靈，過去的一切愛恨情仇都會跟著一起煙消雲散，那些屬於人類的感情和記憶，也會瞬間剝離，即便他們記得，卻不會有太多感覺。

  別看戚笑笑現在粘戚妄粘的厲害，可倘若她恢複了真正的記憶，變成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使，身為人的記憶和感情就不會再對她產生影響，現在她一心愛著的父親，在她的眼中跟其他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殘酷，但這就是現實，在神靈的眼中，凡人如同螻蟻一般，不值得他們投入任何感情，他們會在偶爾性起的時候選擇體驗凡人的生活，但絕對不會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凡人。

  倘若戚笑笑覺醒變成真正的天使，她怕是會徹徹底底地遺忘掉戚妄，到時候怕是會隻剩下戚妄一個人傷心難過。

  戚妄並不是玄門中人，這些事情他怕是並不清楚，而大長老他們則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雖然跟戚妄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都能看出來戚妄對戚笑笑的感情那，他那麽愛自己的女兒，倘若知道他注定會失去這個女兒，他會有多麽難過？倒不如以讓他好好享受這天倫之樂。

  車內的氣氛變化自然瞞不過戚妄的眼睛，那幾個長老的演技顯然不怎麽太好，臉上那悲憫同情之色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不過他們的態度卻沒有對戚妄產生太大的影響。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經曆了這麽多的世界，完成了那麽多的任務，若是真論起來，他已經活上千年，若是連自己想要護著的人都護不住，他豈不是白活了這麽長時間？

  “爸爸，我剛剛給你說的小刺蝟的故事好聽嗎？”

  小姑娘嬌嬌軟軟的聲音將戚妄的神智給拉了回來，他低頭看著懷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小姑娘，嘴角微微向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好聽，我們家笑笑最棒了，以後都可以講故事哄爸爸睡覺了。”

  得了戚妄的誇獎後，小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還是爸爸說的故事最好聽，笑笑最喜歡爸爸給我講的故事了。”

  她最喜歡爸爸了，她希望自己可以永遠跟爸爸在一起，她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做爸爸的女兒，被爸爸喜歡疼愛著。

  爸爸說她是天使，那她跟自己許願的話，是不是所有的願望都可以達成？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她希望爸爸可以永遠像是現在這個樣子，而她永遠永遠地跟爸爸在一起。

  小姑娘在心底默默地許著願，她許願的時候虔誠無比，一股奇異的力量在她的體內穿梭著，原本禁錮在她身體裏麵的那些力量似乎有鬆動的跡象。

  天使會滿足信徒的心願，許願的時候越是虔誠，願望達成的可能就會越高。

  沒有什麽人比戚笑笑更加虔誠了，就在她許下了願望不久後，她的身體表麵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白光來，與此同時，戚笑笑聽到自己的耳畔傳來了一道溫柔至極的聲音。

  “你的願望會成真的。”

  當這個聲音傳入戚笑笑的耳中後，她的內心瞬間充斥著巨大的滿足感，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盈，像是要飄起來似的。

  戚笑笑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開心過——天使聽到了她的願望，所以她的心願會成真，她會跟爸爸在一起，永遠都不會分開。

  “爸爸，我們音樂老師新教了一首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

  “好。”

  得了戚妄的話後，戚笑笑快活地笑了起來，她張嘴唱了起來，稚嫩的歌聲在不大的車廂內回蕩了起來。

  “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做我自己……”

  女孩的聲線很好聽，她的歌聲似乎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像是一陣輕柔的風，從他們身體之中穿梭過去，車廂內的這些人身體之中的那些疲倦感仿佛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眾人被她的歌聲所虜獲，慢慢地沉浸在了她的歌聲之中。

  一個過路的學生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卻見馬路上一輛灰色的五菱宏光似乎散發著瑩瑩白光。

  那輛閃著白光的麵包車很快就在他的麵前駛了過去，年輕的學生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學習太用功，以至於走在大馬路上都產生了幻覺。

  一輛麵包車怎麽會發光？難不成神車上麵還真的拉了一個神不成？

  想到這裏，年輕學生搖了搖頭，將腦子裏那荒誕的念頭搖了出去。

  現在還是大清白天的，他做什麽夢呢？

  不過明明昨晚上熬夜做了幾套卷子，早上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頭重腦輕的，剛剛走路的時候還有些發暈，現在他卻覺得渾身神清氣爽，累了一夜的疲倦感瞬間煙消雲散。

  “難不成是我昨天修仙才有成效了？現在真的成仙了？”

  那年輕學生嘴裏嘀嘀咕咕地說了兩句，擺了個中二至極的姿勢，嗖的一下朝著學校的方向跑了過去。

  嗯，他一定是修仙有了成果，身體都比過去輕盈了許多，隻要堅持下去，他一定可以得道成仙的，年輕學生腦子裏浮現出各種念頭來，而剛剛看到那個發光麵包車的畫麵很快就被他遺忘在了腦後。

  ***

  “媽媽，航航今天不想上幼兒園，航航想要跟媽媽在一起。”

  薛家三室一廳的大房子裏，剛剛睡覺起來的戚遠航賴在薛曉羽的床上，怎麽都不願意起來。

  幼兒園的生活太無聊了，他已經膩了，現在的他一點兒都不想去幼兒園，隻想跟薛曉羽在一起。

  昨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了薛曉羽身上的味道越來越美味，眼看著美味佳肴就到了可以入口的時候，戚遠航哪裏還願意去幼兒園待著？

  他得守著自己的食物才成。

  然而向來對戚遠航言聽計從的薛曉羽此時卻拒絕了他的要求。

  “不行啊，航航是個大孩子了，可不能逃學，你馬上就要上小學了，要提前適應學校生活。”

  薛曉羽溫溫柔柔地開口，拒絕了戚遠航要留在家裏的要求。

  而戚遠航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薛曉羽拒絕，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兩份不耐之色。

  “我就要留在家裏，我不想去學校。”

  眼看著他親手培育的美味就要成熟了，如果他離開薛曉羽的身邊，她被人給吃了怎麽辦？到時候他真是哭都沒地兒哭去。

  隻是向來好說話的薛曉羽在這件事情上卻壓根不願意鬆口，不管戚遠航怎麽說，她始終不同意。

  見薛曉羽的態度堅決，戚遠航知道繼續說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他懶得跟薛曉羽在這種事情上爭執，便選擇了退讓。

  “去幼兒園可以，但是媽媽要早一點來接我，我要做第一個被接回家的小朋友。”

  見寶貝兒子終於不鬧騰了，薛曉羽也鬆了一口氣，對戚遠航早點接他的要求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可以，隻要航航乖乖去上學，媽媽一定會第一個去接你回家。”

  商量好了之後，母子二人收拾了結束後，薛曉羽便將戚遠航送到了幼兒園。

  進入到幼兒園的那一瞬間，戚遠航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波動從遠處傳來，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是屬於天使的力量，難道天使已經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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