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龍王設宴
作者:沁颯      更新:2020-10-18 15:37      字數:2167
  誰叫這處不給吃食偏偏給個床板呢,醒著餓肚不如香甜睡去。

  這西海龍宮不見天日,小妖自是掐算不出時辰來,她以為自己隻是睡了個普通的覺,亦不過幾個時辰罷了。

  然待她醒來之時,實際亦離亥時不遠矣。

  她蹬著腿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人這才精神少許。坐起身百無聊賴的掏了掏耳朵,又去敲那範成的牆,並小聲喚道:“範老、範老,你可想到辦法了?”

  喚完並未有回聲,小妖便又趴了那牆,貼了過去眯著眼睛細看。卻見範成正盤腿坐在床板之上打坐,隻一動不動的再學那和尚圓寂嘍?

  小妖又拍了牆,提聲道:“範老,你是個有本事的,可別跟這想不開要自盡啊!你再稍待些時日,你是個凡人,他們不敢打殺於你。”

  範成不答,小妖後牆那女子倒是哀怨道:“我亦是個凡人,他們還不是將我關在這裏囚了一年?許不定,便要關上一輩子……”

  小妖回身看了看,倒並未看到她將臉恐怖地貼到自己牆上,於是抽空回道:“你自是不同,誰讓你是貌美女子,我隔壁這是個老頭,自是跟你比不了。”

  說罷後牆外的女聲哭的更甚了:“嗚嗚,因為貌美便要受這個罪嗎?生生地將我擄了來,令我骨肉分離。”

  小妖未敢說你若死了這龍王說不定便囚不住你了,她怕枉死城多住上一位,那閻羅王再將帳給算到她頭上來!

  這時她貼著的牆後傳來範成的聲音道:“稍安。”

  “你是令我勿躁?”小妖又貼回去,不滿道:“那龍王不是個好說話的,說不好就是生死攸關的事,我如何勿躁?”

  範成隻那一句便再不理她,小妖隻得無事拿頭撞牆玩。她一下下撞著,且想著一會即便要處置了她,亦定是那龍王親審。

  即便範成算得不準,那龍王如何定是要親自問上一句的。

  不若……到時她將範成賣了,再做打算?

  正想著,廊上有腳步聲傳來,小妖立時站正了身,直直地向牢門望去。而後便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那人將範成引了出去,後若不是她叫喚了兩聲,許便是將她給忘了。

  這次來的那人倒不是甚蝦兵蟹將,來的是個女使,頗有禮數的迎範成前去。

  小妖一時不禁跟心理嘀咕開來,莫非……這範成押對了注?不不,是莫非這範成並未胡謅,真是個連龍王太子都可算的活神仙?

  而後她上了殿連話都未說上,那龍王就給範成賜了座,客客氣氣的著實恭維了一番。

  至此,小妖哪還有不懂的?隻是不免想到這範成本事竟滔天!隻是……

  他這般本事,他那妻兒卻……一個死於非命,一個至今下落不明。

  他若如此了得,何以不給自己卜算一二?

  不等小妖繼續胡想,於龍王於範成的交談中便聽出了些名堂。原是這西海龍王昨日聽了範成的言論後,雖是嗤之以鼻的然心裏確是有幾分掛念。

  想著大不過是請人去西山看看,尋未尋到於他都不算損失。即便未尋到,那亦不是跑的他的腿,他還大可以有借口打殺這二人;若是尋到了……

  不想,卻真真是碰到了一樁險事!

  說來這西海龍王之所以不信範成所言,一來是看不大上他一個**凡胎的凡人,二則嘛,他那個大兒子十分有本事能幹的很,一柄三棱鐧是耍的旁人都要怕上幾分的。

  他還曾捉過幾隻要緊妖怪,於真武大帝大帝麵前得了些臉麵。故而說他會遇了難,且時間還如此詳實,這西海龍王是發自內心的不相信的。

  但是後來倒是派了幾個手下去探查巡視了一番,卻不想正正遇上他家這大太子,正與一個通天的大鵬鬥在了一處!

  若不是他幾人及時現身,怕那大鵬鳥便要叼出他的筋抓脫了他的皮罷!

  雖搭救的及時,然那幾人即使合手亦未打的過那大鵬,碩大的一隻鳥竟是本事滔天般,若不是後來他許是覺得沒去徑自飛走了,別說他幾人,便是大太子亦是怕回不來了也就。

  西海龍王說到這還悲痛般地搖了搖頭,說他那大太子現今還躺在床上療傷,那傷勢重得耗費了他不少法力才拖住了命。

  這本是人家家事,若不是範成這層關係,想來這西海龍王亦是不願說的。

  後龍王還吩咐設了宴,席間不住地誇讚範成的神通。雖說未百般叩謝罷,然於一個海裏的霸主來說,確是不易了。

  小妖這時才借了光討了些吃食,自是甚亦顧不上地胡吃海塞了一通。

  席間有個下人來報,倒亦未避諱他二人,隻說是二太子回來了。那龍王聽了甚是高興,直說傳二太子過來一同吃酒。

  那下人應聲下去了,過了一會帶回了個俊朗的白皮男子,倒是與那西海龍王無半分相似般!

  男人甚是有禮數地同自己的父親見了禮,而後略問了下小妖二人來曆。那西海龍王自是要好好吹噓一番範成的本事,那二太子聽了倒未如何恭維,隻平淡地與範成喝了杯酒。

  隻是端起那龍宮特製的酒杯於二太子碰杯之後,那範成卻突似定了住,酒亦未喝,隻直勾勾地盯著他脖上,啞聲問道:“你脖上那降魔杵從何而來?”

  二太子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看,而後放下酒盞伸手挑起脖間細繩,露出個銀亮物件問道:“老人家是問這個?這是我一位故友交給我的,不能時常相見,姑且留個念想。”

  “不可能!”一向和悅的範成一時竟有了幾分疾言厲色,微向前傾身一把抓了他脖上物件。

  那二太子眉間蹙起已有不悅,抓了他的手不令他拽下,然還算是好聲好氣的回問:“老人家這是在作何?又怎地個不可能?”

  那範成掙脫不開他,隻得就近湊上前就著他脖子上的細繩看著。他不住地打量,細細地摩挲著那物。

  半響,二太子都有了些不耐煩想甩脫他的手,範成才沉聲說道:“因為這是我給我兒留的保命物件,他自小就是戴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