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似是有難言之隱，他拉著淩羽來到一邊，看了眼房門，生怕被唐山聽到什麽，聲音壓的很低，說道：“你知道西域麽？”

  “西域？”

  淩羽微微一怔，“在西疆更西的地方，怎麽了？”

  “昨天老大不是跟咱說過一件事麽？

  關於四位大宗師的事情，對吧？”

  “嗯！”

  “有一位西域大魔歐蘭，是狐娘的貼身保鏢，還記得吧？”

  “廢話！西域大魔歐蘭是真正的超級戰士，比咱老大還厲害，我能不記得麽，記得清清楚楚。”

  淩羽麵露沉重之色。

  “我當兵前曾在西域待過一段時間，那時候與狼群為伍，笑傲山林，認識了一些西域本地人，曾從他們嘴裏聽到過一些恐怖的事情。”

  以老張的閱曆和經驗，提到這件事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想必這事一定讓人非常驚懼。

  “快說啊，打什麽啞謎！”

  淩羽瞪著眼睛。

  老張抓著淩羽的胳膊，兩人一同坐到沙發上，然後拿出煙鍋點了一鍋煙絲，吸了幾口，才沉聲道，“昨天我就一直在想，狐娘的貼身保鏢是西域大魔，那可是大宗師啊，手段通天，一定與那個神秘的部落有所關連，我仔細想了想唐山的事情，覺得我這猜測八九不離十。”

  “哎呦喂！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急什麽？

  你等我好好想一想，組織一下語言，這種事說出來別人很難會相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敢相信。”

  老張啪嗒啪嗒吸了幾口煙，吐出長長的煙霧，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淩羽目光呆滯：“我真想踢死你！”

  “咳咳，”老張吸完煙之後，隨意在布鞋底梆邊緣處敲掉煙絲，幽幽道，“那個部落圈養著一種奇怪的小蟲子，可以鑽入人的大腦破壞腦神經，並且能夠通過吞食腦髓存活下去，卻又能保證活人不死，你說這種手段恐怖不恐怖？”

  “什，什麽？”

  淩羽目瞪口呆，“蠱蟲？”

  “你知道蠱蟲？”

  老張有些疑惑。

  “廢話！電影裏聽過。”

  “不是電影，我說真的。”

  老張幹笑一聲，“我懷疑唐山跟楊軍就是被蠱蟲給控製了，想解除危機就隻能想辦法除掉蟲子。”

  “腦袋裏長蟲？”

  淩羽一陣古怪的笑。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你腦袋裏進水了，倒是可以養幾條魚！”

  “滾！我沒跟你開玩笑。”

  老張瞪起眼睛，拿起煙鍋朝淩羽腦袋敲了下，“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不如你跟老大說說，看他如何解決？”

  淩羽嗤笑一聲：“你想讓我挨揍？

  想得美，你這種無稽之談根本就是想笑掉人的大牙。”

  “我說真的，我當初在西域當馬賊，也是一方霸主啊，可跟那幫部落人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他們的手段真的很恐怖，蠱蟲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老張罕見地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想想唐山的表現，他隻認識老大卻又把他當成敵人，這還不是腦袋裏的思想被人控製了嗎？”

  “太玄乎了，我不相信！”

  “其實也很好解釋啊，現在的科技有多發達你很清楚，腦神經學已經可以精確找到記憶模塊的分布，假如通過醫療手段，配合蠱蟲，極有可能破壞一部分記憶然後操縱相關記憶，達到控製人的目的。”

  老張一臉沉思。

  “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啊。”

  淩羽目光無比鄭重，一跺腳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找老大，至少這是一種可能性。”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已經進入臘月，證明年關將至，大街小巷也有了過年的氣氛，喜氣洋洋的日子本應該心情愉悅，林蕭卻是有些煩惱，找不到楊軍，讓他十分煩惱。

  “唐山找到了，楊軍又在哪？”

  “林蕭！”

  正在客廳閉目養神的林蕭，被一聲喊叫打斷思緒。

  華陽興匆匆跑進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喝，“我就喜歡喝你家的茶，這毛尖真是極品啊。”

  “你三天喝了我一罐茶了，你是吃茶還是喝茶？”

  林蕭沒好氣地搶過茶杯放到桌上。

  “嘿……”華陽擦掉嘴角殘留的茶漬，笑道，“怎麽樣？

  你答應我的事該兌現了吧？”

  “什麽事？”

  林蕭明知故問。

  “教我那幾招啊，就是用掌打掉敵人的刀，然後跨步出肘，橫切肋部那幾招，”華陽比比劃劃，動作有些生硬，雖然看上去挺像那麽回事，卻是沒有什麽力道，“到底要如何發力啊，我總感覺太別扭了使不上勁兒。”

  “沒心情！”

  林蕭索性閉上眼睛。

  “別啊林蕭，林哥，林大爺，男人說話怎麽能不算數？”

  華陽死皮賴臉地揪著林蕭的手臂，“快教教我，教會我，以後我就不煩你了。”

  林蕭不耐煩地叫道：“信你才有鬼！”

  “真的，我說真的！”

  華陽搖的更凶。

  “你怎麽這麽煩啊？”

  林蕭無語至極，騰一下子蹦起來，眼珠子一轉，點頭道，“行行行，去後院，我好好教教你。”

  華陽根本沒聽出來林蕭語氣裏的戲謔，一蹦三尺高，興奮的叫個不停，跟著林蕭就去了後院。

  “首先呢，教你也可以，但這種戰鬥技巧，必須在對戰之中才能領會，所以你進攻我吧，我來現場演示！”

  林蕭笑道。

  華陽不疑有他，用力地點頭後，便擺開架勢，雙掌似綿實鋼，連環劈向林蕭。

  武當太極拳注重以柔克鋼，卻也並非說它真的很柔，它隻是利用全身的協調發力來達到傷敵的目的。

  耍起太極，華陽有模有樣很有些功底，而且以他接近白銀級的體質，對付比自己身體素質更強的白銀戰士，仍有著一戰之力。

  呼呼呼！林蕭先是閃過華陽幾掌，隨後便切入中路，一拳砸在他的肋骨上，這一拳雖不重卻讓華陽疼的吸了口涼氣，隨後林蕭又順勢接一個神龍擺尾，狠狠踹在他的屁股上。

  撲通！華陽頓時呈飛花落葉狗吃屎式的姿勢趴倒在地，吃了一嘴的草皮。

  “呸呸呸……”華陽翻身而起，看著林蕭戲謔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大叫道，“你玩我？”

  林蕭本來很沉悶的情緒，被華陽一臉的草皮妝給逗樂了，心情不免一鬆，笑道：“再來？”

  “怕你不成！”

  華陽嗷嘮一嗓子就撲了上去。

  兩人並未發現，在操場西邊的高牆上，一道筆直如青鬆般的身影靜靜站立，正默默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