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

  方晴驚呼一聲，箭步上去將他扶穩。

  林蕭如鷹隼般的目光掃視四周，無論山峰還是山路，周圍都是空空蕩蕩，寂靜無聲，沒有半點人影存在。

  “死了！”方晴沉聲說道。

  林蕭慢慢後退，將梁老爺子抓起來扛到肩膀，冷聲道，“我們回去！”

  兩人急匆匆回到梁老爺子家裏，發現老梁正在院子裏等待，看到兩人搬回一具屍體，當時就愣住了。

  “爸？”老梁大吃一驚，瘋了似地衝過去，將老爺子的屍體搶過去，不可思議地叫道，“這，這是怎麽回事？誰幹的？”

  林蕭皺著眉頭，深深看了一眼老梁，沉聲道，“我們也不知道，剛才老爺子帶我們去後山，突然有人偷襲，我想去追，可惜……沒有找到蹤跡。”

  “混蛋啊！”老梁猛然抬頭，通紅雙眼仿佛要吃人一樣，對林蕭怒道，“我爸剛才還好好的，怎麽可能突然變成這樣？到底是誰幹的？是不是你們？”

  林蕭無辜地說道，“怎麽可能是我們？我們為什麽要殺老爺子？”

  方晴猶豫道，“我們真不知道是誰，當時我跟老爺子正在談話，突然射來一枚石子，所以……”

  老梁手忙腳亂將老爺子的屍體平放在地，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爸！是我對不起你！”

  老梁哭的很慘，悲慟的哭聲讓林蕭二人心裏感覺到一陣悲涼。

  兩人悄悄退到院外，林蕭沉聲道，“人到底是誰殺的？”

  “說不好。”方晴搖搖頭，“這個老梁的確奇奇怪怪，說不好這人就是他殺的……”

  “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林蕭眉毛一挑，“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剛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沒反應過來。”

  方晴深吸口氣，“除了老梁，還會有誰？”

  “你看他哭的那麽慘，如果他真是殺手，這演技未免太好。”

  方晴沉吟道，“梁老爺子死的時候，明顯想要告訴我們什麽。他說老梁為……這個‘為’字，是‘為什麽’，還是‘為’了某人或是某事？”

  林蕭推測道，“根據梁老爺子先前的話來推斷，他應該說的是老梁為某人或是某個勢力賣命，他顯然知道老梁到底是幹什麽的，或許還知道老梁背後的天下第五！”

  “就算梁老爺子知道這些，為什麽有人要殺他滅口呢？這些事情我們本來就清楚啊。”

  “所以……”林蕭目光一沉，“或許老爺子要說的事，會暴露某些重大秘密，而這個秘密是凶手不想讓我們知曉的。”

  “秘密是什麽？”

  “我哪知道？真是撲朔迷離啊……”

  “靜觀其變吧，如果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兩人在門外等了小半天，天色漸晚，日薄西山，老梁這才止住哭聲，抽泣著將梁老爺子背出院子。

  “你們等我半小時，等我把我爸埋了。”老梁麵無表情地說道。

  “需要幫忙嗎？”林蕭沉聲問道。

  “不用！”老梁腳步很快，徑直朝村裏頭跑去。

  就在天邊最後一道曙光徹底消失的時候，老梁才步伐沉重地走回來。

  “走吧！天黑前到南家口。”老梁跨上自行車，也沒多說，快速騎向村外。

  “走！”林蕭載著方晴跟在其後。

  兩輛自行車在山間行駛的非常快捷，即使山路崎嶇也沒有減緩三人的行進速度。

  短短一小時，三人就從山中進入南家口。

  南家口算是旅遊聖地，人流量不多，市內大多都是外來務工人口，大街小巷充斥著來自五湖四海，各種各樣的口音。

  “晚上你們找地方休息，明天早上在這裏集合。”

  來到一條繁華街區，老梁故技重施，再次要求二人自由活動。

  “等一下！”林蕭橫身攔住老梁去路，笑道，“老梁，你每到一個地方都神神秘秘的消失一晚上，到底在搞什麽？既然咱們現在是合作夥伴，為何做事還要遮遮掩掩呢？”

  老梁被攔去路，神情有些不悅，他將自行車打在一邊，盯著林蕭，冷笑道，“怎麽，什麽時候輪到你對我指手畫腳了？我隻是領路人，而且當初有言在先，想跟就跟著，不想跟隨時可以離開。”

  “嗬嗬……”方晴走過來，笑眯眯地說道，“老梁，別誤會，林蕭的意思是擔心你的安全。”

  “不需要！我對每一個經過的地方都很熟悉。而且，我隻是去收信而已，這涉及到一些秘密，自然不便與二位分享！”

  方晴若有所思地點頭，“理解理解，我們非常理解！”

  “好了！我時間很緊，先走一步！”老梁冷漠地繞開林蕭，騎上自行車快速離開。

  林蕭看了方晴一眼，“跟上去？”

  “兩人一起跟著恐怕會被懷疑，我對追蹤有些心得，交給我吧。”方晴淡淡說道。

  “哦？”林蕭沉吟道，“那你可要小心，這個老梁沒看上去那麽簡單。”

  “嗬嗬，能讓我紅刺小心的人，也不多見哦！”

  林蕭撇撇嘴，啞然失笑道，“對了！我差點忘記，你可是國內第一特務，鼎鼎大名的紅刺，隻有別人小心的份。”

  “你少貧了，乖乖等著，我回來後自有辦法找到你。”方晴朝林蕭拋個媚眼，身形一飄便快速遠去。

  林蕭雙手抱胸，一直盯著方晴離開，這才推著自行車朝熱鬧街區走去。

  由於心中暗含懷疑，林蕭所走方向自然也很有目的性。

  這條街果然如想象中那樣，是一條多事之街。

  路旁兩側，時不時出現的各色路人，給整個街麵都帶來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氛。

  不少店鋪已經有了收拾打烊的跡象，街邊的燒烤攤、冷飲鋪，正忙著朝店內抬椅搬桌，工作人員的神色也十分慌亂。

  林蕭若有所思地來到一家正收拾桌椅的冷飲攤前，笑問老板，“老板，賣不賣飲料了？給我來一杯檸檬水。”

  “打烊了，明天來吧。”老板是個中年婦女，頭都不抬，有些急切地說道。

  “我看你這機器裏還有不少冷飲，就賣我一杯，我這又熱又渴……我出雙倍價錢！”林蕭掏出一張紅票。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盯著鈔票的眼睛雪亮雪亮的，沉默了幾秒後急道，“行吧！檸檬水是吧？”

  “對！”

  老板娘將凳子放下，開始給林蕭現榨果汁。

  趁著這個間隙，林蕭裝作隨意地問道，“大姐！我看今天好多店鋪都提前關門了，怎麽回事啊？這才八點多，不正是夜市開啟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