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

  一瞬間，這個訊息在腦海裏炸開，炸得遠阪時臣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望著高空上的空洞，遠阪時臣恍然失神，手掌也在微微地顫抖著：“沒想到家族幾代人的追求，終於在這一代實現了”

  “根源之渦啊，進入根源之渦就能掌握世間一切真理。”從遠阪時臣的心裏，生出了一股不可抑製地的渴望，“如果，我和賢說了，他應該會讓我進入其中吧”

  被心思的渴望左右的遠阪時臣，目光順勢落在了楚雲深的身上。略作一番思索，遠阪時臣最後還是順從了心底的渴望，來到了楚雲深麵前。

  當他提出想要進入根源之渦的想法時，楚雲深並不感到意外。

  “我知道，這是無數魔術師的終極渴望。父親你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並不意外。”說到這裏，楚雲深做出了最後一次勸解，“可是父親你要想清楚，根源之渦可不是能隨意出入的地方，一旦進入那裏麵，你整個存在都將消失，你真的想好了嗎”

  遠阪時臣畢竟是傳統的魔術師，進入根源之渦對他的誘惑簡直是無與倫比，不論楚雲深如何勸說，遠阪時臣都已經打定了主意，絕無可能更改。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大慈悲不渡自絕之人。

  既然遠阪時臣決定哪怕是拋棄妻女，也要進入根源之渦，那他就成全他：“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進入根源之渦吧”

  隨手在遠阪時臣身上施加了一個飛行魔術，將其送入了通往根源之渦的孔洞。

  在進入根源之渦的一瞬間，遠阪時臣的存在概念，就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除了楚雲深、亞瑟、梅林和吉爾伽美什幾人還留有他的記憶，在其他人的記憶中，遠阪時臣這個存在的痕跡，已經被徹底抹去。就連遠在常世的遠阪葵，遠阪凜和遠阪櫻她們也不例外。

  不僅是人的記憶被幹涉，就連和遠阪時臣有關的所有信息記錄，也都在同一時間，被某種宏偉的力量，從概念層麵抹消得一幹二淨。

  “嗤”親眼目睹遠阪時臣的行為，吉爾伽美什不由得發出了不屑的嗤笑。

  “何其渺小，僅僅隻是踏入那個地方，連自身存在也無法維持；又何其可悲，為了踏入那個地方，就連自己的存在也被從概念層麵抹消。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願意選擇這條路，那就隨他去吧。也許根源就是他最好的歸宿呢”亞瑟淡漠地望著天空上的孔洞，遠阪時臣的消逝，並不能引起他的波瀾。

  楚雲深這邊仍在繼續，無以計數的術式，順著洞開的根源之孔蜂擁而入。

  楚雲深的精神也隨之投射到了根源之孔的邊緣，沒有絲毫猶豫，他的精神意誌跟著那無數的術式，一起投入了根源的門扉中。

  根源之渦，是型月世界的究極之地，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終結。這裏萬有全無，包容一切。

  說實話，在許多魔術師眼中，開啟根源之門非常困難，進入根源之渦也很難。

  不說抑止力的阻攔，就說是成功開啟了根源之門後，也並不是就能直接進入根源之渦的。在根源之門開啟後，距離根源之渦其實還有一段距離，這裏是抑止力可以直接幹涉的區域，也是英靈和神靈可以直接出手，不受任何壓製的地方。

  有英靈和神靈阻攔，幾乎沒有人能通過這條道路，進入到根源之渦。

  剛才遠阪時臣之所以能順利進入根源，是因為根源之門開啟在這片虛數世界裏，脫離了抑止力的幹涉範圍，一時半會兒對方還未察覺。但當遠阪時臣進入根源後，兩大抑止力立刻就察覺到了。

  祂們迅速調集力量，在根源之路上布下了阻攔，想要阻止楚雲深的行動。

  楚雲深的精神意誌，一進入根源之門，就看到不遠處一個個英靈和星之精靈，攔在根源之渦跟前。

  “來者止步”為首的一個英靈，對楚雲深大聲喝道，“前方禁區，速速退去。”

  聽到對方的喝止，楚雲深精神意誌化為實體，眼神中一片波瀾不驚，身邊無數術式環繞，仿佛一片璀璨星河。

  楚雲深看著延一言不發，身邊環繞的術式猛地暴漲開來，無窮無盡的術式，化作鋪天蓋的洪流，向英靈和星之精靈覆蓋而去。

  磅礴的氣息從四麵八方擠壓而至，這一刻就仿佛是星河傾塌，世界坍縮，要將一切事物都吸入原點中。

  英靈們感受到這股氣息後，神色不禁為之一變：“好厲害的魔術，快使用寶具”

  下一刻，無數的閃光從英靈們的手中釋放出來。

  正在這時，突然有英靈驚慌失措地大聲喊道：“大家快收手，不能”還沒等話音落下，寶具的攻擊就轟擊到了鋪天蓋地的術式上麵。

  “完了”這一刻，擁有術理解明技能的幾位魔術師英靈，臉上充滿了絕望之色。

  “快防禦”有人不甘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隻能竭力提醒夥伴進行防禦，自己也開始布下層層疊疊的魔術防禦屏障。

  轟

  先是光芒一閃，緊接著，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轟鳴。

  在這一刹那，仿佛有一顆太陽從天空上落了下來。附近的從者與星之精靈，在熾烈的光芒中，毫無抵抗力地被瞬間汽化蒸發。

  在被爆炸和高溫擊殺前，有解明了術理的魔術師英靈，一臉的困惑和愁容：“質能轉化這不是愛因斯坦和奧本海默的寶具嗎，為什麽魔術師也能通過術式施展出來”

  可惜，沒有人為他解答疑惑。

  而在下一刻，這位魔術師英靈，便帶著滿腹的疑惑，回歸了英靈座。

  等到爆炸產生的光線和衝擊波散去後，現場沒有任何英靈與星之精靈留存，全部都在聚變核爆中，被送回了英靈座。

  “唔看來質能轉化確實好用不過，威力稍微有些過頭了呢。”自語了一番後，楚雲深看向這片更深處：“阿賴耶，蓋亞，你們還要繼續嗎”

  “”

  根源之路上，寂靜無聲。

  楚雲深笑意盈盈：“這次隻是初次嚐試聚變核爆，如果你們繼續阻撓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次反物質彈嚐試一下。”

  說到最後，楚雲深自己也不禁躍躍欲試起來。

  說實話，自從用魔術製備出反物質以後，他就一直沒有嚐試過反物質彈的效果。也就是根源之路這裏脫離了常世的限製，他才想要動用反物質，來試一試爆炸後效果。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但是楚雲深知道，蓋亞和阿賴耶這對木得感情的抑止力，這個時候產生了遲疑。

  剛才那一下爆炸，英靈們倒還好說，他們隻是回歸了英靈座，繼續召喚就行了。可是那些作為星球觸覺的精靈們，卻是一個個損失慘重。

  星之精靈作為星球觸覺，本身也是活生生的生命體，在爆炸來臨的那一刻，星之精靈的身體徹底化作灰灰，而屬於她們的概念也在死亡之後，那回歸了星球。

  想要再度孕育出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缺了蓋亞一起配合，光是阿賴耶一個，哪怕召喚出成千上萬的英靈大軍，也未必能夠阻攔得住楚雲深的腳步。

  而且，誰知道楚雲深製備了多少反物質，況且看他的術式，聚變核爆應該是常規手段。這樣的話，多來幾次爆炸，那些英靈肯定要撂挑子不幹。

  頂尖的那部分英靈，阿賴耶又輕易指使不動。所以祂隻能讓對方通過根源之路，前往根源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