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劍拿起信紙細細閱讀，好消息是一直想來東方的那位教皇卡斯比雷亞最終沒能如願，壞消息是，當初刺殺他的波爾津回到西方後，展開了雷霆手段，在何劍拿下莫桑全境的這點時間，他該拉攏拉攏，該殺的殺，卡斯比雷亞尚未闔眼他就基本掌握了大權，坊間有傳聞說是老教皇是被他氣死的，傭兵協會的情報也說老教皇之死跟波爾津“不無關係”，如今老教皇一去，波爾津榮登寶座，可以想象的到的是他必然會排除異己，克萊因所掌握的聖水派很可能會再度收縮勢力，等波爾津騰出手來，恐怕就是繼承老教皇遺誌的時候。

  此事雖然非常重要，但並不是立刻就能解決的，何劍跟周圍總參部的幾位大致說了一下就先放在一邊，原來就知道一些的還好一點，剛剛加入總參部的還不明所以，把教廷的前世今生都問明白了之後才明白原來西方教廷的實力那麽強大，而且胃口極大，都統一了西方大陸了猶不滿足。

  希爾博得的心思完全不在什麽波爾津的身上，負責偵查的士兵剛剛告訴他已經看見了對方的船隻，他也趕緊衝到船頭拿起望遠鏡觀看，上一次在兩河交界處對方一直試圖阻攔他們的腳步，並不算是正麵交火，而這次雖然他早已知道對方要“佯敗”，但佯敗也要有個先打後敗的過程，他雖然對自己的戰艦有著絕對的信心，可也要保持絕對的警惕，畢竟這批艦隊是大漢帝國最強的戰列艦，而艦隊中運的士兵，也是大漢帝國絕對的精銳，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誓約城的水軍統領馬索爾比希爾博得更早就知道了對方的來勢，這就是主場作戰的便利，布魯特在怒水河沿線布置了無數的眼線，大漢的艦隊每前進一段距離都有消息傳至馬索爾與道格的耳中，這也是布魯特公國享受到的手機的便利，當然，在何劍手中有一張布魯特的巨形地圖，在船隊行駛過程中，何劍一直通過對方的手機傳出來的情報填補地圖上他還沒明確的地名。

  “立正！”馬索爾站在甲板上看著手下的將士，哪怕怒水河時時掀起波瀾，每一位船員都站得筆直，他們無愧是誓約城的水兵，戰鬥素養在全國都是首屈一指的，而且這艘旗艦上不僅有原來的水手，馬索爾還把整支艦隊的好手抽調了一半放在了出來誘敵的三艘戰船上，遠程攻擊他們的實力有所欠缺，但要是接舷戰，馬索爾甚至不認為自己會輸。

  馬索爾環視了一圈，戰士們精神飽滿，並沒有被敵人所嚇倒，實際上這也是因為大漢來的太快，他們在蘭斯城取得的勝利還沒傳到這些士兵的耳中，這些士兵隻是大概知道這次他們要把來敵引到港口河道，從而和岸上的士兵相互配合把來犯之敵幹掉，他們並

  沒有覺得這有什麽難處。

  “相信你們都知道了我們這次要針對是誰？”馬索爾來回踱了幾步，做最後的動員，“沒錯，就是剛剛成立的大漢帝國。”

  “有的人對這個大漢帝國還不了解，我來給你們講解一下，這個所謂的大漢帝國，原本是流放之地的一支勢力，裏麵當然也都是獸人，千年以前獸人搶奪我們的食物，掠殺我們的妻女，我們聯合了全人類的力量將他們趕到了流放之地，如今，他們又回來了！”

  “這個新成立的帝國殘暴之極，在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完全吞並掉了莫桑公國的國土，我們本以為他們打下了一個國家會收斂一些，我們本身也抱著友好的態度跟他們交往，甚至為了不引起糾紛，我國主動撤退了千帆城、定水城、無雙城的守軍！我國還為他們立國送去了賀禮！”

  “然而，跟豺狼講不了道理，它的本性永遠改不了，就在大漢立國的當日，以我國船隻巡視赤龍河有可能入侵大漢為借口悍然入侵我國！”

  “你們說，我們要怎麽辦？”馬索爾大聲咆哮。

  “撞沉他們！殺他個片甲不留！”士兵們紛紛叫嚷。

  等士兵們發泄了一會，馬索爾繼續道：“我很滿意你們的精神，對於來犯之敵，我們必須將他們消滅！事實上他們雖然凶狠，可那都是陸戰，對於水戰他們屁都不懂！”

  甲板上的士兵一陣狂笑，笑得越大聲，他們的底氣就越足。

  “具體的作戰方法我們這兩天已經演示過了，什麽時候減速，什麽時候轉舵，都演練了不止一遍，相信你們都能做好，下麵，各就各位，說不定都不要岸上的家夥們幫忙，這些在陸地上混的豺狼能不能拐入入港河道我都非常懷疑。去吧！”

  士兵們喧鬧著散去，演講完了的馬索爾扭過頭看向對方要來的方向，臉上的神情比之前也輕鬆了一些，似乎隻要大聲說話，說的就像真的一樣。

  沒過多久，河麵上出現了對方的影子，馬索爾大聲呼喝著讓戰船打橫過來，既然要佯敗，自然不能來個接舷戰，馬索爾計劃先放上兩炮，這時候敵人無論是直衝過來，還是也給自己來上兩炮，自己都要假裝怕得不行，火速逃進入港河道。

  從戰艦打橫到繼續轉舵直接逃跑，這都是演練過了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握逃跑的節奏，既不能太快，顯得非常做作，又不能太慢——萬一逃不走就把自己作死了。

  怒水河極寬，實際上在誓約城這段流域怒水河已經比下遊要窄了許多，就算如此，也夠三艘戰船錯開一點打橫，馬索爾命令下了以後，舵手就將舵打滿，船隻緩緩轉向，馬索爾生怕太快演得不像還讓吩咐下去悠著點，可剛剛命令完再看對方艦隊，

  心裏陡然一跳，對方這速度也太快了些。

  蘭斯城早就匯報過大漢的艦隊速度極快，通過一路上匯報對方的位置同樣也知道他們速度驚人，可紙麵上的速度和肉眼所見還是有所不同，馬索爾明明知道很快，當模糊看見對方的時候就吩咐轉舵，終究還是低估了對方，當艦隊以超過心理預期百分百的速度衝來，馬索爾傻眼了。

  本擔心轉舵太快演得不像，誰知道戰船剛剛轉了三十度，對方的第一艘戰艦已經從拇指大小變成了拳頭大小，照這個速度下去，怕是自己剛剛打橫擺好炮擊位置對方的撞角就要直接撞了上來！

  “滿舵！滿舵！”馬索爾大聲呼喊，“炮手準備！”

  “大人，這個距離我們什麽都打不到！”副官看著歪在河中的戰船不明所以，馬索爾怒道：“我當然知道打不到！你管它打得到打不到，打完一發趕緊走！”

  都到這份上了，馬索爾還想著誘敵，也算是盡忠職守了，可希爾博得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左前方戰艦，瞄準——放！”希爾博得大聲喝道。

  和其他國家比起來，大漢帝國的武器有個優勢，就是統一化，模塊化，就連投石車和弩車以及魔導炮的底座都做成一樣的，隻要在船上裝上插槽就可以調整方向，和布魯特戰場上隻能橫著放炮不同，大漢的戰艦可以360度放炮，希爾博得一聲令下，甲板上的投石車一輪齊射，十餘枚“炮彈”向左邊戰艦飛去。

  炮彈並不是西瓜雷，自從上次用過瓦罐火之後，希爾博得就愛上了這個放火的小東西，隻是第一次發射，十餘枚瓦罐打得亂七八糟，有一枚甚至還距離中間一艘戰船更近些，真正砸在左邊戰船上的僅兩枚而已。

  草原城號速度奇快，希爾博得為了達到突襲的目的又不願減速，見投石車效率太低，索性大喊一聲：“地火！”

  地火立刻就明白什麽意思，衝手下交代了兩句，馬上幾十隻比蒙被帶到了甲板上，二話不說，抄起彈藥架上的彈藥就砸，如此一來，效率何止上升了一個台階，就見空中的瓦罐亂飛就沒停下來過。

  幾乎三十秒不到，左邊的戰艦就被砸了個通透，一輪西瓜雷過去，燃起熊熊大火，在另兩艘船員的目瞪口呆中，桅杆轟然倒下，船員哀嚎著紛紛跳入水中，此時這艘船還沒來得及打橫過來。

  用比蒙的好處就是省事快捷，用它們的壞處就是組織紀律性稍微差了些，這些比蒙砸得興起，希爾博得還沒命令，它們就把目標換成了右邊的戰船，不過人類的可塑性更強，剛剛看了兄弟戰船的模板，這回根本不用人吩咐，也不等火燒上來了，直接招呼一聲就躍入了水中。

  比蒙放火是一整套流程，丟完了瓦罐不

  丟西瓜雷整個過程就不完整，心中始終欠欠的，所以也不管你人是不是都跳河了，“咻咻”一輪西瓜雷過去，整艘船沐浴在大火中心中才舒坦了下來。

  布魯特旗艦上的隊員都嚇懵逼了，統領大人剛說完對方不會水戰這才過去多久啊？這速度，這火力，要叫不會水戰，那自己算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