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病
作者:坐看閑花      更新:2020-10-17 23:49      字數:1322
  “孟起將軍既是不能理事,何故丞相如今又欲尋回孟起將軍?”

  “幼常有所不知,吾兄孟起所患,乃是鬱燥之疾,平素靜臥床上,對身外之事一概不問,隻吾及數名心腹之人接近,才望上一眼。

  此還屬小事,兄長有時甚或發狂,會將看護之人趕出房間,然後將房內所有物事盡皆打壞,有數次還弄傷了自己。

  吾曾延請張仲景之徒孫來為兄長診治,其言吾兄長乃是心有所念,鬱結成疾。其言藥石隻能疏兄長之表燥,使其不致發狂而死,但無法治其根本。

  去其根本之法,乃是解開兄長之心結,盡泄其心火,而吾等盡知兄長之心結為何,知曉此乃是一個牢牢相扣之死結。

  故這些年來,隻能任兄長如此這般,過著不為人知的生活。幸而前來診治之醫者俱言,兄長意誌過人,神誌未曾混亂,故其即使發狂之時,亦不願傷人。

  如若不然,就需以布條緊縛兄長身軀四肢,使其絲毫不能動彈,如此久而久之,必然四肢萎縮,變為廢人一個。”

  “孟起將軍情況如此危重,丞相可是有什麽方法解開孟起將軍之心結,故方遣謖來此尋孟起將軍?”我聽了馬岱的說法後,終於猜到諸葛老大心中所言何事了。

  信中定然是寫了解開馬超心結之法,隻是有點奇怪,按道理說諸葛老大既然有這種方法,應該一早施行了啊,為什麽要等到現在才用呢?

  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方法是諸葛老大最近才想到或是從別人處得到的,所以才趁此次我回成都呈遞奏章的時候,順便托我帶給馬岱。

  隻是還有一點疑惑,既然馬岱知道了方法,自己施行就是啊,何故要與我言明一切呢?這極不合理啊,雖然我們都是姓馬,但可是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啊。

  那麽詳細向我解釋來龍去脈,這裏麵透著古怪啊。我如此這般想著,頓時心中生出了一股極不妙的感覺,難道這裏麵還有我的事?

  我心中雖然轉過這麽多念頭,但實際上隻不過過了一小會,然後馬岱向我深深一拜道:“丞相確是有方法解開兄長之心結,不過此事還需幼常鼎力相助。”

  我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我的事,不過我又不是心理醫生,憑什麽能治好馬超的心理病啊?於是我便向馬岱問道:“伯瞻客氣了,謖但能做到,自當盡力,隻是謖向不學醫,安能為孟起將軍診病?”

  “幼常無須擔心,丞相書信內早已言明一切,幼常且看就是。”說完,馬岱便把諸葛老大那封書信再遞回給我。

  我接過諸葛老大的那封書信,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看了數遍,感覺有點荒謬,諸葛老大也實在太天馬行空了吧,就這麽簡單便可以治好馬超近十年的心理病?

  最難得的還是馬岱這名家屬代表還相信了這個治療方案,於是我還是不放心地問道:“伯瞻覺得此法可行?謖自是樂意相助,隻是隻需謖在孟起將軍麵前說一番話,便能解開孟起將軍之心結,使其清醒過來,那置諸多醫者多年之診治於何地?”

  “幼常有所不知,張仲景之徒孫臨告辭前曾有言‘治身容易治心難,直達心中之語,不在多而在中的,中的之語勝過多年藥石’,此是岱多年所聽診斷之語中最是懇切的,故深深記在心中。

  幼常所述大秦尼克之事,以吾思之,頗有觸動兄長之可能。因吾馬家祖上,曾娶大秦流落至此之貴族之女為妻,故吾家實有大秦之血脈。

  而兄長深目高鼻,此血脈特征尤其明顯,因此來自大秦之事,應能激起兄長之好奇心,隻要兄長有心聽幼常述說,那便事成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