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令她毫不猶豫的事
作者:枕上闋時      更新:2020-10-17 23:28      字數:2235
  一旦拿到手機,同外界聯係上,元祁立刻就忙碌起來了。

  想要來看望她的朋友讓她應接不暇,為了不得罪人,也不想自己以這個糟糕的樣子出現,元祁一個也沒同意,結果就是手機消息多到爆炸。

  連陳星銳,她猶豫再三,也沒讓他再過來了。

  前幾天她沉浸在混沌中也沒注意自己什麽形象,現在就沒辦法不注意了。

  陳星銳看到了元祁在社交平台報平安及謝絕探望的公告,但真沒想過元祁姐連他也不想見了。

  賈閏也加了元祁微信,他早就看到了元祁發的朋友圈,聽到陳星銳哀嚎一聲,當著他們兩個人的麵抱怨,賈閏不由心中讚許。

  這兩天沈宜言很明顯就是又擔心起來了,會這樣擔心,還做什麽自欺欺人的掩飾?

  那位元祁女士不是立馬就覺察了?

  等到時候那位元祁女士來了家裏,他倒要看看沈宜言到底要怎麽應對。

  賈閏正暗搓搓等著沈宜言看到元祁的反應,卻沒想到先等來了元祁提前出院的消息。

  為此元祁還專門跟他說了一聲,“我打算提前出院,近期可能要處理家裏跟公司的事,暫時不會來遂安。”

  兩人到底不熟,賈閏也沒辦法多問,心裏感慨著女人心海底針,他也隻能說歡迎她隨時過來。

  看到賈閏客氣的回複,元祁輕輕歎了一口氣,將手機又調成了靜音,塞到了一邊。

  聯係的人越多,她也越來越清楚她被困在裏麵的時候,沈宜言都為她做了什麽。

  周姐,莎莎她們都告訴她了,尤其是莎莎,因為是跟著他們到醫院的,比別人了解得都多。

  小姑娘平時就活潑善談,現在開了話閘子更是收不住,一會兒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倒了個底朝天。

  之後住院的事,隻要問星銳就可以了,但是想到星銳現在就跟沈宜言在一塊,她卻近鄉情怯起來。

  原本這些也足夠她確認沈宜言對她的心意了,她又從二表姐那裏知道了她為何會出現在綏安療養的真相。

  為著這真相,她跟二表姐兩個險些吵起來。

  在她對沈宜言感激涕零的時候,二表姐當著她的麵就明裏暗裏嘲諷她跟沈宜言的關係,元祁如何能忍下去?

  大表姐不在,表弟也不在,剩下的舅舅舅媽他們也不攔著二表姐。

  元祁原本就心涼,現在看到他們一家這樣的作態就徹底冷了心。

  這些事根本不是她做的,她要是真的處心積慮抓他們一家的把柄,現在怎麽會落到公司都沒了也沒有權利過問?

  她一聲不吭,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了。

  這副樣子反而讓舅舅舅媽他們軟和下來了,一天幾趟地往這裏跑,出院的事一點也不讓她費心。

  給一頓棍棒,再送上甜棗,大概他們還以為她就隻適合這一套。

  也因為他們,她才知道爸爸在她昏迷的時候又折騰出來了什麽事。

  二表姐說網上都已經傳開了,她卻並沒有看到,但能讓舅舅他們拿出來有恃無恐威脅她,肯定也不是假的。

  說堵心是真的堵心,但經曆一場奇遇,她倒是沒有之前那麽看不開了。

  其實也是因為沈宜言給了她信心。

  促使她離開療養院的除了上麵這一團亂麻,還有莫名其妙的追求者。

  哪怕是人不過來,東西也絡繹不絕地往這裏送。

  她也不是明星,去做康複還能清場,一天接連兩次撞見明著探望親朋實則是來見她,關係半生不熟的人,她煩不勝煩,也隻能提前離開了。

  盡管已經跟舅舅家麵和心不和了,可是到她出院的時候,除了朋友,她能夠用到的還是舅舅家。

  舅舅舅媽帶她離開,表弟也過來了,還發了微博。

  元祁有些膈應,但她也不想再惹事上熱搜。

  在家裏足不出戶,專心恢複自己,偶爾處理一下實在推不了的應酬,時間過得格外的快,轉眼就到了十二月。

  賈閏的生日奇異地跟她在夢裏的記憶一致,元祁便提前定了禮物寄到了賈閏給她的住址。

  她知道賈閏跟沈宜言住在一塊,但是她還是不敢向賈閏多問。

  想知道沈宜言的近況也隻能通過星銳。

  星銳在她出院後就也離開了綏安,一直到現在還對這麽久沒見到她耿耿於懷,哪怕她隔三差五還跟她開視頻。

  這孩子也有些吃味她關心沈宜言的事,但她不多問了,他又會主動跟她提。

  所以慢慢地,她就知道了沈宜言的大概情況。

  似乎還是跟以前一樣封閉自己的圈子,但是沒有再刻意頹廢下去。

  星銳並不了解沈宜言的具體工作,隻知道是it行業,但從星銳崇拜的語氣中元祁也知道沈宜言很厲害。

  從陳星銳這裏了解得越多,元祁反而越不知道自己去找沈宜言會是怎樣的場景。

  隻不過,不同於其他事,即使看不到未來,即使沒有把握,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猶豫過要去找沈宜言的事情。

  在家裏又閉門休養了半個月,等到她終於覺得自己氣色恢複了,元祁才出了門。

  她回家療養後就跟爸爸開過視頻了,看到她的爸爸一句話也沒說,可能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上不了台麵。

  元祁也沒有跟爸爸多說什麽,她隻負責給他掏醫療費。

  跟爸爸視頻也不過是安一下他的心,省得他又出昏招。

  這次出門也是因為爸爸的病情又有了反複,在電話裏口口聲聲哭著求她過去。

  年輕時做什麽都要冒險,把拚命掛在嘴邊的男人,現在最畏懼的就是一個“死”字,記憶裏總是惹媽媽暗自落淚,自己冷著臉一聲不吭的爸爸,現在已經變得她完全認不出來。

  他不會對著她打親情牌,隻會理直氣壯地要求她贍養,得不到,就像是沒了糖果的孩子撒潑打滾,無所不用其極。

  他其實也沒說讓她過去,隻是想到了自己的那場夢,她還是過去了。

  最開始爸爸找過來是大表姐給她處理的,現在她隻想自己處理。

  去見一見爸爸,她才清楚自己以後應該怎麽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

  而且,她以前覺得那個家已經沒有絲毫可留戀的了,但是,現在她還想要那個房子的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