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肯定也知道海神寶藏，他要的根本不是統一國家後的太平盛世，他就是為了找寶藏！最一開始，他的國家全翻遍了都沒有，要找隻能到別人的領土去。他本來隻是想找寶藏，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才爆發了侵略戰爭，可是他實在是太強了，沒人打得過他。就這樣統一了各國。在他之後，那些幽靈水手才摸索出了老東西真正搶占土地的原因，於是拔錨起航。”

  “我再告訴你個秘密！”

  “你活了這麽久，應該知道自然之力，那是你們那個年代的事情了。這個古老的力量，最近複蘇了！前幾年，東麥奇木的冰原突然融化成海洋，整整那麽大一片地方，化作一片汪洋，波濤洶湧，吞噬所有船隻。有懂的老水手說，那是冰靈出現的征兆。自然之力有五個分支，別的都沒動靜，現在冰靈出現了，傳說自然之力的分支會幫人們實現願望，再難的都行，起死回生都可以！為了實現願望，大家擠破腦袋都想找到它。”

  萊烏琪芙一臉激動地一口氣說完，看來她也是尋找冰靈的其中一員。

  法菲瑞聽完故事，問道：“那些幽靈就不恨教你的那個老女巫麽，不遷怒於你感覺還挺善良的。”

  萊烏琪芙低頭冷笑了幾聲，喃喃道：“善良……”隨後瘋癲地狂笑不止。

  “怎麽可能呢！他們把我抓上船，殺了我，我的身體……我根本不是十一歲，我的身體早就死了。他們把我也變成了遊蕩的幽靈水手。”

  一陣惡寒。窗外溫暖的陽光照進來，暖洋洋的金色。店內的角落此時格外陰冷。

  法菲瑞愣了幾秒，隨後歎了口氣，邊轉身去倒熱水邊自言自語道：“活得久了還真是什麽都能看到。”

  她把裝著熱水的杯子放在櫃台上，給萊烏琪芙鬆了綁。不僅是出於可憐，還覺得沒必要繼續綁著她了。

  萊烏琪芙揉了揉手腕，抬頭看向法菲瑞說：“所以你準備幫我了？”

  “不。”法菲瑞果斷拒絕，她可不想插手這麽麻煩的事情，自己隻想每天吃吃麵包，睡個好覺，然後在日上三竿的時候開始又一個無聊的一天。無聊是最好的事情。在這亂世，無聊意味著安全。

  “你如果不幫我，我隻好讓姐姐幫我了。”

  “唷，剛給你鬆開就開始威脅人了是吧，就活該給你綁上。”

  萊烏琪芙試圖說服法菲瑞，她覺得這個天使這麽厲害的人物，絕對可以和老東西打個來來回。越多力量越好。

  “就算戴德安拉是很厲害的國家了，隻開一個麵包店有什麽用，隻去完成那些告示牌上的任務又有什麽用。阿嘉完全可以做一國之君，拯救東麥奇木的人們於水火之中，戳穿那個老東西自私的陰謀。而且說不定還能找到海神的寶藏和冰靈！而且你是這麽厲害的天使，說不定可以讓那些受困的靈魂解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幽靈水手們。”

  法菲瑞毫無興趣地看著萊烏琪芙，隨後還伸手裝作打哈欠的樣子，轉身準備去偷吃個魚麵包。她從櫃台裏拿出一個放到嘴邊，說道：“小鬼，你在這裏跟我慷慨激昂沒有用。我已經過了會被三言兩語鼓動到上頭的年紀，我的身子骨既沒有年輕時候那種精力無處釋放的感覺，也沒有願多動彈一步的想法。你看看軍隊裏的年輕人，一個個熱血青年恨不得天天衝鋒的樣子。你應該去跟他們說這些。說不定直接從戴德安拉給你遊到東麥奇木，而我，飛過去都不樂意。你的國家怎樣與我有什麽關係，受難的人多了去了。那也不能因為我厲害就要天天忙著普度眾生啊。”

  “你不要逼我。”萊烏琪芙咬著牙說道。

  “什麽逼你啊？”阿嘉推開店門，拎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走進來。“沒想到要買的東西還挺多的。”她邊說，邊把袋子放到桌子上。

  兩人齊齊地看向阿嘉，沒想到阿嘉已經買好東西回來了。法菲瑞可不想這個時候讓阿嘉知道這些。但沒想到的是，萊烏琪芙一個箭步衝向阿嘉，嘴裏快速念著咒語。刹那間，萊烏琪芙像衝進一麵湖水一樣快速消失在阿嘉的身體上。就像靈魂回到了身體裏一樣。

  萊烏琪芙跳進阿嘉身體的瞬間，阿嘉像靈魂被抽出一樣昏倒。

  法菲瑞馬上衝到阿嘉身邊接住了要倒的阿嘉，可是無論怎麽叫喊她都沒有任何回複。眼睛空洞地睜著，身體無力地癱軟在法菲瑞的懷中。法菲瑞用手指探去，還有呼吸。

  幾秒後，阿嘉眼睛有了光亮，隻是神情完全變了一個人。陌生又熟悉，是……萊烏琪芙！

  醒來的阿嘉看了看，一把推開法菲瑞後退了幾步，冷笑說道：“永遠不要惹一個會黑魔法的幽靈，現在，我們是不是又有了談判的資格呢，懶惰的天使。”

  “你真惡心。怪不得大家都討厭惡女巫，我現在算是見識到了，什麽黑魔法比普通魔法更厲害。搞笑，更惡心更下三濫倒是真的。是不是和老鼠住一起久了，連習性都相互傳染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發誓要實現姐姐的夢想，不過不是在戴德安拉，我要幫她成為東麥奇木的女王。讓東麥奇木的人都能夠都實現真正的自由，再也沒有這種活在真實背後的生活了，不會有人拿一小部分人去活祭大部分人。雖然我打不過你，不代表我的黑魔法非常爛，老東西滅口惡女巫就是因為他害怕黑魔法！有你、有姐姐和我，雖然人少但都是數一數二厲害的人了，暗殺老國王奪得國家，不是沒有機會。東麥奇木統一這數百年來，中心以外屍橫遍野，你們根本想象不到那是種什麽日子！大家已經等不起了。”

  法菲瑞的反應依舊沒有很大，她說道：“現在換成阿嘉的臉跟我說這些，有那麽一丟丟的說服力。不過，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人民不反抗，靠一個……我也不能說服自己說你是正義，反正靠一個小丫頭到別國去找救援，還是靠這種威逼利誘的手段。東麥奇木還真是個沒發展的國家。”

  “才不是！”黑麵阿嘉馬上反駁，“那個老東西霸權特別厲害，整個國家隻有他有話語權。他把雪原和人們分割開，靠海打漁的人是不會被攻擊的。但是如果想坐船離開東麥奇木，會被海裏的動物直接吃掉，這些都是老東西安排的！從岸上走過邊界會被守衛抓住，想離開國家的一律被就地處死，連回來告訴別人都來不及。國王把罪名都推給了遊牧人，說是消失的人都被遊牧人吃掉了，說他們是蠻荒的種族，還保留著吃人的習俗。但中心的人根本不知道，遊牧人壓根就是逃到雪原去的村子裏的人。”

  她有些難過地說道：“中心的人，大部分是不知道村子和雪原的事情的。老一輩知道的也變成了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就算知道，日子難過的又不是他們，又何苦去幫毫不相幹的人推翻老國王的政權。村子裏的人本來就是國家的一小部分人，連飯都吃不飽，哪裏有力氣反抗。而且那個老東西是魔族的，對付吃不飽飯的人類，一個手指頭就夠了……這根本不是大家不想反抗！”

  法菲瑞說道：“我根本不關心你們國家的人怎樣可憐，我說了，世界上可憐的人那麽多，你算老幾。我現在隻關心你什麽時候能把我的阿嘉還回來。我看膩了你這自私自利的小鬼用她的身體，不過你們倆還真是一點也不像。”

  黑麵阿嘉舉起手，左手喚出一把冰刃，直接握在手中猛地割破右胳膊的皮膚，鮮血汩汩。

  法菲瑞緊張地大喊道：“你幹什麽！”

  “喲，現在知道慌了，怎麽沒有剛剛聽別人水深火熱時候的淡定和無聊了呢。”

  “你這老鼠。”

  “聽好了，在推翻老東西的國家之前，我都不會離開姐姐。你要是想救她，就趕緊動動你那生鏽的腦子，想辦法怎麽才能給老東西致命一擊。讓東麥奇木走向正常。不然……你知道的。大不了就讓我隨著詛咒一起，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