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豬油有了，那就是把藥磨碎了。她拿出一把尖刀，手柄有她拳頭長，是個圓手柄。把玉鍋給拿了出來，用清水洗了洗，再用幹淨的手帕擦幹，然後把顆粒倒在裏麵，手拿住沒刃的刀邊，把手柄當搗碎柱，輕輕搗了幾下，藥粉倒是碎得很快，隻是玉鍋和手柄撞擊竟發出鐵器聲響，而給她單獨呆著的時間也不多。所以她隻得到了不是很細的藥粉，弄完把刀收進空間，而鍋裏的藥粉側讓她用本子上撕下的紙包了。她剛洗完手準備躺床上裝乖。“小姐睡了嗎？”房門外傳來木香的問話聲。蘇芷蘭不想理睬對方，就合上了雙眼裝睡。

  木香隻在房門口看了看又出去，並把門給帶上了。“田嬤嬤小姐睡著了。冬梅也不知道死哪去了？唉你說夫人和老爺都怎麽了？那麽遲不用晚膳，兩個人既不吵嘴也不說話，我真的看不懂了。”

  “你個奴才能看懂老爺夫人的事，就不是奴才了。”田嬤嬤左右看了看，拉住木香往她們暫住的房子邊走去，她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這才附到她耳邊低語：“府裏肯定是要出大事了。木香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現在回你父母院去，就和他們這樣說……”

  田嬤嬤一個人又回了蘇芷蘭屋內，並把燈點了起來。又朝正在裝睡的蘇芷蘭看了兩眼，輕輕了唉一聲，又出了房間。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冬梅走了進來，看屋內點了燈，她先在屋內找了找，又跑門外去看了看，這才走到了床邊，輕聲喚著：“小姐！小姐醒醒。府裏出大事了。”

  原本就沒睡，蘇芷蘭聽到這話，立馬下了床，伸手接過冬梅手中的大半碗豬油，有些自嘲的笑道：“能出什麽大事？就算出事我們這些個庶女丫頭的又能出什麽力？田嬤嬤木香沒在？”

  “兩個人都沒在！小姐真的出事了。今兒下午，老太太院子傳出了爭吵聲，據說是大老爺跟三老爺在那吵，說什麽不夠，什麽命的。後來老太太還讓人去開了她的庫房，拿出了不少值銀子的物件。”她的說話聲一直都押著音，說完這話她又不放心的嘲門口看了下。

  銀子不夠數？十八萬都不夠？看來明天事發是鐵定了。她開衣櫃，從空間裏拿出一支空心的木簪子和二十兩現銀遞到冬梅手裏，也放低聲音道：“冬梅你再回家一趟，把這二十兩銀子去賬房換成銀票。還有這個簪子，你拿去給你母親一看就知道了。”能幫一把是一把。可惜她手頭沒銀票了，隻好讓她去換了。

  “小姐這是？”冬梅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蘇芷蘭了。

  “算是提前給你的嫁妝，雖然少些，但也許能管用。去吧！最好避著點人。”把人一送走，她就去關房門栓。把藥粉倒了一半到豬油裏混合，看不夠又倒了些，調成現代人用乳液的濃綢樣子，她就把碗收進了空間，放到了廚師工具箱上，便與她取用。而後又飲了些溫水就準備好好睡一覺，一切都得看明天了。

  再睜眼，屋外已天色大亮，太陽都已曬到屁股了。

  怎麽沒人叫自己起床？這幾天就算她生病，也是有人按時叫醒她盡量保證定時三餐的。找了套不打眼的衣物穿上，本想把她特意做能讓腰變粗的袋子係上，可想著到時會搜身什麽的她就沒用。把衣櫃裏的布匹、裏衣、冬梅春梅做的布鞋、衣物什麽的都收到了空間裏，別的手飾補品什麽的她早收進空間，隻餘幾套舊衣掛在那輕搖顯晃她們住的有多寬敞。水房隻留了半盆清水，臉上剛退去殼層，整個臉部還是帶了些微紅，手摸上去不太舒服，她就不想用冷水洗臉，簡單漱口後，準備先找人。

  院門已開，可人她一個都沒看到。冬梅、木香、田嬤嬤都是家生子，可能一個個消息靈通，都已回家跟家人在一起商議了吧，而她這個庶女，在自己生命麵前誰還會把它當回事。回了房間，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在走過書桌時，帶上了筆和墨，空白的本子也拿了幾本，然後一點不留戀的離開了院子，直奔大廚房而去。

  冬梅急匆匆跑進院子，與蘇芷蘭隻差五分鍾交錯而過。

  大廚房有人，她一眼看去，也就十幾人，都是手頭有活的。她腳步輕，倒沒人留意她，遠遠看著三間庫房門都敞開著，本打算要些熱水的她鬼使神差般走了過去。

  走過空無一人的用餐處，朝離她最近的放糧庫房走去，裏麵沒有人，按著上次錢嬤嬤所指的，她收了十來袋精米疊在空間地麵，想著流放所在地的日子，又跟上次寫單子時一樣，搭配了些雜糧粗糧。

  第二間也沒人。一進去，她直奔淹菜缸，把小的三個全收了，其中一個是泡菜壇，擠放到了水桶邊，看到大缸裏滿滿的酸菜她真想流淚，又擠巴擠巴出一個地方，把它移了進去，再把別的東西放它上麵。她把鹽全部拿了；八角大料香葉什麽拿了一半；幹菜類的她收了好些，就是有些占地方，但想到冬天沒菜吃，整天蘿卜白菜她印象中的北方冬季，把磨菇幹、木耳幹一大包一大包的往櫃閣各處擠，實在沒地就堆物品上麵。當看到擺碗筷架子時，她又跨不開步了，必須品她怎麽可以不要？這麽細白成套的瓷器她更要拿了。櫃閣最低層離地麵也就十厘米，五個盤子一疊，兩湯碗一重，三個飯碗一放，她塞吧塞吧又放進了不少。此時的空間咋一看就是個堆得亂七八糟的雜物間。

  再不舍裝不下也沒用。她在第二個庫房門口張望了一會，一個身影從門前一晃而過。什麽情況，她走出門口看了過去，急走的是一個穿裙子的女人，正背著一個大布包朝水井方向的側門快走。蘇芷蘭轉身看了看她來的方向，正是門口大開的第三個庫房。她記得錢嬤嬤說過，那是放貴重食品的，冰糖燕窩、魚翅羹、鮑魚紅燒豬爪佛跳牆等各類美食，這麽想著，她大著膽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