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多少勢力，當然現在也沒有多少，雖然那個時候蕭家還穩居第一，但蕭家所有的東西都在老頭子手中。

  蕭玉根本沒有資格知道，再加上老頭子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屬於最高機密，他更不會知道，甚至都不會有人告訴他。

  也正是因為這樣，蕭玉並不知道老頭子在那件事之後到底做了什麽。

  但凶手遲遲沒有伏誅，知道蕭家實力的蕭玉，一度以為老頭子什麽都沒有幹，任由凶手逍遙法外。

  時間慢慢的過去，蕭玉慢慢的將對自己的仇恨全部都轉移到了老頭子身上，他對老頭子的話不再是言聽計從。

  他開始反駁，開始反抗，開始應付，甚至開始頂撞。

  知道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他終於徹底跟老頭子鬧翻了，徹底跟老頭子攤牌了。

  他淨身離家出走，老頭子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給自己一條順暢的道路。

  原本對於蕭玉來說好似康莊大道的道路，在老頭子的幹擾下，徹底的崩塌，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嚐試了很久的蕭玉終於放棄了，他開始混吃等死，也不知老頭子是不是良心發現，給蕭玉安排了一條道路。

  蕭玉知道，老頭子不會這麽狠心，但他同樣知道，自己要是不按照老頭子設計好的路走的話，就一定不會再有路。

  他順著老頭子的路開始混吃等死……

  老頭看著蕭玉的樣子，便知道他為什麽沉默，他更知道，現在並不是跟蕭玉吵鬧的時候，而是要讓蕭玉回來，完成大業。

  要讓蕭玉回來，僅靠那幾個隊友的人生是完全不夠的，最起碼要讓蕭玉解開當年的心結。

  “小玉子，你真以為我當年什麽都沒有幹嗎？”

  蕭玉頓時睜大眼睛，抬起頭看著老頭子，他知道，老頭子一定是要說出當年的辛秘了，這也正是自己想知道的。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網上找著當年事情的真相，你幾乎已經將所有秘密文件都看了吧。”

  “這樣的話，你應該知道有兩個計劃在那件事之後實行的吧。”

  “一個是‘清洗衛生’，另一個‘遺失的玩具’，這兩個最高級別機密文件你應該知道吧。”

  這個時候，蕭玉已經大概猜到什麽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是老頭做的。

  “既然你看了，那麽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那件事牽扯到了多少人吧。”

  蕭玉沉默了，他當然知道，當時他還在想到底是什麽計劃，居然這麽慘絕人寰，居然要讓這麽多人去跟閻王喝茶。

  “既然你知道，那你更應該知道，這兩份計劃牽扯的人有上千萬之多，因為這件事去了的人，也有十幾萬！”

  “我幹了什麽？你現在知道了嗎？”

  老頭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躺了下去，閉著眼睛搖晃著，現在的他，坐一會都已經撐不住了，他真的沒有時間了……

  蕭玉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老頭也沒有催促，隻是繼續搖晃著椅子。

  良久，蕭玉終於抬起頭開口：“所以這就是你幹的？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行動都是你幹的？”

  “你說什麽？慘絕人寰？滅絕人性？”老人猛然間再次坐起，睜開眼盯著蕭玉，眼中滿是怒火：

  “全世界人都可以說我，唯獨你不能說我！”

  “你自己幹的這些肮髒事還不讓人說了？你憑什麽！”

  蕭玉不甘示弱，張大眼睛盯著他，大聲的嘶吼著。

  “憑什麽？就憑我是你爺爺！”老頭猛然大吼，之後閉嘴不再說話，胸口頻繁的起伏著，雖然幅度很小，但明顯是他刻意壓製的結果。

  爺爺！

  這兩個字讓蕭玉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兩個字多久沒有跟他有關係了，已經十年了！

  再次抬起頭，怒目欲滋的盯著老頭，蕭玉就要開口說什麽，隻是被老頭搶先了：

  “就憑當初要不是我，你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以為死的那些人都是什麽人？他們都是華夏人？”

  “你錯了！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要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要麽是係統的蛀蟲，是漢奸！”

  “整整十萬人！你以為我是白起嗎？你以為我願意嗎？”

  “他們當中有多少人已經爬到了係統高層你知道嗎！你知道剛開始我清理了多少高層嗎？”

  “你知道為什麽最後我連蒼蠅都不放過嗎！”

  “都是為了你！你離開了這裏，真以為世界上就你最厲害？真以為沒人能奈何你？”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們這些人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他們也都在等著要你的命！”

  “要你下去跟閻王喝茶！”

  “這就是我為什麽這麽殘忍的原因，這就是為什麽慘絕人寰，這就是我為什麽滅絕人性的原因！”

  老人說完，閉著眼睛，不再說話，胸口此起彼伏，幅度越來越到，顯然他已經快要壓住不住了。

  這段話的信息量太過強大，蕭玉一時間接受不了，也不願意接受，但理卻是是這麽個理，他得認：

  “那為什麽現在要對他們下手，你不想讓我玩物喪誌，直接說就好了，為什麽要牽連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蕭玉的語氣很羸弱，好似認輸的樣子。

  “我想讓你回來。”老人淡淡的說著，再次回到了開始的波瀾不驚。

  “讓我回來？讓我回來給你當打手？”蕭玉用質問的語氣說著。

  老人沒有在意，而是用平淡的語氣說著跟這件事好似一點都不沾邊的話語：“王曉雪，挺好的。”

  蕭玉猛然間瞳孔放大，沒有任何思考，直接大吼道：“你敢動她試試！”

  “回來，都好說。”老人依舊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搖晃著。

  “你！”蕭玉貝齒緊咬，良久吐出一個字。

  而後盯著老人看了良久，終究沒有再說什麽，雙拳緊握，一揮手，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句話語：

  “讓他們回歸正常，不要再動我身邊的人，給我一點時間。”

  縱使蕭玉再怎麽不願意，但他依舊還是妥協了，他隻有一個人，保護不了那麽多人，要是老頭想動手，隨時可以。

  自己根本擋不住，而且對方如果是老頭的話，天組不會插手，甚至還會幫忙。

  他不得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