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虎落平陽
作者:專業不洗臉      更新:2021-01-03 19:53      字數:2745
  “我也好,我哪裏都好!”司徒起起便也坐下了。

  隻有錦晝一個人還是站著,沒辦法,錦晝隻是個丫頭。但錦晝絕不甘心一輩子都隻做一個丫頭,她想要翻身當主子。

  當日,錦晝的前世名為薔羞子,出身於清貧詩書家。她遇見白捉裏時,春意正濃,繁花似錦,柳絮飄飄,煙雨蒙蒙。白捉裏在江麵上乘一葉小舟而來,身著白衣,手搖羽扇,隻一淡淡的笑,薔羞子便恍惚覺著天下所有的男人全敵他不過了。

  薔羞子從小已有一門娃娃親,奈何她執意不願嫁,所以才拖到遇見白捉裏那天時,她還未成婚。則一遇見白捉裏,便傾心於他,立時嫁了他。正是白捉裏最容易娶到的女人,不曾耗費一思心機。

  但在婚後,白捉裏並不碰薔羞子。手都未曾拉過。致使薔羞子萬般胡思,她明白他不愛她,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麽願意娶她?

  結局時,薔羞子是白捉裏一輩子裏的女人中間死得最慘的一個。因此白捉裏在如今的錦晝麵前不自在,他是心懷愧疚。

  “錦晝,你也坐。”白捉裏對錦晝說。

  錦晝依言坐了下來。

  司徒起起卻又立即起身了,肚子不大舒服,隻怕那個又該換了,她想去方便一下。

  但錦晝倒多想了,心中以為司徒起起是在嫌棄自己的身份低賤,不該配與這些人同坐。

  司徒起起道:“我出去下,就來。”

  晚晚會意,因笑了:“嗯嗯,你去吧!”

  白捉裏卻是不解的,難免便要可一句:“起兒,你去哪裏?”

  司徒起起不能明說,隻好裝作沒聽見白捉裏話的樣子,一勁離開了這間屋子。

  “月亮。”司徒起起一出來,便看見了滿地的月光,風兒也清冷異常。因便抬頭看去,隻見頂頭一輪白白的明月,高高的掛在天空中。像一把落在田地裏的鐮刀。

  肚內又不舒服了,司徒起起忙低了頭往前跑去。

  待換完那個後,慢悠悠的出來,獨自在這座院子裏閑步。想起平生快事,不禁興濃,卻要去尋孫子一尋,可些事。

  司徒起起一路低著頭,隻裝作丫頭的模樣,出去了。後尋到睡葉軒中,隻見寂靜無聲,抬步便要進門裏去。

  誰知轉過一顆老槐樹後,忽然瞧見張鬆鬆和青黛同坐一處,正在互相擁抱和親吻。

  司徒起起立即就氣得無法,要去拉開孫子和青黛那個死丫頭,但剛才走得三步,忽聽腰間玉佩之音,心中方轉過來了。

  以自己如今的身份,怎麽有權利去攔住他們?

  於是又轉回到老槐樹身後,偷偷的瞧他們。若下一步再不妥,她也就顧不得什麽身份不身份了,定要去拉開他們!

  隻見張鬆鬆和青黛抱著親吻許久……

  月亮升得更高了。

  風過,司徒起起看見他們終於停了下來。隻聽青黛低聲喃喃著,道:“我這是幹了什麽?”

  張鬆鬆已經臉紅到耳朵和脖子了,隻覺渾身燥熱,也十分不好意思,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青黛道:“怪我,怪我。我不該讓你給我講執素姐姐寫的故事。若你不講,我們間的氣氛也就不會如此曖昧了,我們兩個也就不會情不自禁的……的……這樣了。”

  執素有一篇故事裏,卻是說一隻男鬼思一個凡女,逃出地府幽會成婚之事。

  張鬆鬆講到男鬼和凡女大婚當天的夜裏時,凡女主動的親吻上男鬼,男鬼不可思議,樂開了花了。

  誰知就在那個時候,青黛踮起腳尖吻上了張鬆鬆。便有了現在司徒起起偷看的這一幕場景。

  “黛姑娘,我、我會對你負責的!”張鬆鬆道。

  “我主動吻的你,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不用負責。”青黛低著頭兒看地麵的樹蔭,動來動去。她的心也在動。

  “我喜歡你!”張鬆鬆立刻急了。

  “鬆鬆,你怎麽能喜歡她?”司徒起起在老槐樹身後躲著,心中急道,“她五歲的時候就敢把小姐推下水,她可不是個好人啊!”

  但是在前麵,青黛聽了張鬆鬆的話,又踮起腳尖朝張鬆鬆的唇上吻了過去……

  當司徒起起回到晚晚的房裏時,隻見晚晚在逗九九,而白捉裏和錦晝都已不在了,想是各自回去了。

  “你怎麽去了這麽久?拉肚子了嗎?”晚晚聽見腳步聲,抬頭見了是司徒起起這才回來,便衝司徒起起笑道。

  “嗯。”

  司徒起起臉色不佳。

  “你怎麽了?”晚晚道。晚晚還以為司徒起起天資過人,竟然發現錦晝和白捉裏之間不普通了呢。

  “沒怎麽。白先生回去了嗎?”司徒起起道。坐下,喝了一口水。

  “早回去了。司徒小姐,你覺不覺得錦晝……”

  “別叫我司徒小姐,你也跟白先生一樣,叫我起兒吧。”

  “好,起兒。你覺不覺得錦晝對白先生似乎很是在意?”晚晚道。

  “我不管這個。”司徒起起說,“白先生如此的好,哪個女人喜歡上他都是正常得再正常不過了!”

  “起兒,那你也喜歡白先生嗎?”晚晚把九九從腿上抱到床上,走過來陪著司徒起起坐下喝茶。

  司徒起起說:“白先生幾次三番的救我,他是我的大恩人。我很感激他,也願意用生命報答他。但是除此之外,我對白先生並沒有任何別的心思。”

  經過上輩子,早已把司徒起起對男人的幻想盡都打滅了。在心底裏,司徒起起隻覺得所有男人都是那麽一個樣子,白先生雖然特殊了許多,但也不能例外。她在男人方麵顯得比較偏激了。

  “晚晚,你這麽在意錦晝對白先生的心思幹什麽?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白先生吧?我跟你說,你這樣是不行的,你可別忘了,雲行歸愛你,而且他現在已經是雲朝的新帝了!雖然由於你的出身,倒不大可能做成他的帝後,但憑他對你的深情,隻怕做個妃子還是可以的。晚晚,你也說過你愛雲行歸,可不能三心二意的!”司徒起起又嘮叨起來了。

  “我服了你了!我爹都沒你這樣關心我,”晚晚道,“你放心吧,我隻跟雲行歸。”

  “你別又嘮叨起來了啊!”晚晚又補充了一句。

  司徒起起想到孫子一事,便心中急得慌,於是朝晚晚說:“青黛服侍我的時候,我早已經發現她不是一個好人了,所以我才攆了去的。晚晚,你隻把張鬆鬆帶回王府也便罷了,如何還把青黛也帶著一起?更何況,怎麽能讓青黛去服侍張鬆鬆呢?這王府裏這麽多丫頭,派誰不行?你可不可以把青黛從張鬆鬆身邊弄走啊?”

  晚晚聽了此話,大為詫異,道:“我看黛姑娘很不錯啊,又細心又勤快,由她服侍我哥哥怎麽就不可以啦?你說黛姑娘不是好人,但是我不讚同你的話,我覺得黛姑娘挺好的!你就因為她說了那麽幾句話,就攆了人家,倒是有點過分了哦!你知道黛姑娘被你攆了後,過的是什麽日子嗎?”

  “你說說?”司徒起起道。

  晚晚遂把青黛訴說的,碧山苑裏那個管事嬤嬤欺負青黛的大小事都告訴給了司徒起起。司徒起起聽罷,歎道:“這也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哎?你這話有意思!”晚晚笑著說,“我發現青黛和你有時候說的話都很有意思,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但細細的想去,卻大有道理!隻怕千百年過後,如今你們說的這些話都會變成俗語,人人都曉得哩!好一個‘虎落平陽被犬欺’,太精辟了!”

  這些話其實都是來自地球的青桔說過,被青桔身邊的人聽進去了,不知不覺的她們有時候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