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點蠟燭
作者:專業不洗臉      更新:2021-01-03 19:53      字數:2717
  駱駝的四條腿已經被壓得彎曲了,漸漸的陷在沙漠裏,越來越深。

  這時,忽然最後一根草從天而降,輕飄飄的落在那隻駱駝的身上,結果那隻駱駝卻被這根草給壓死了,轟然倒地!

  “黛姑娘說的這句話真有意思。我看也是如此。”發哈上的晚晚從未聽過這一句話。

  青黛其實也是當日聽青桔曾說過的。青黛被小姐攆後,青桔還常去看望青黛。

  最後,由晚晚出麵,把張鬆鬆和青黛都要了回王府。太太心中明白,經過執素的死後,也再無心力做別的了,因此極痛快的便把張鬆鬆和青黛都給了晚晚。

  回到王府,晚晚自己想了一想。

  如果把司徒起起召出來與他們相見,則無法解釋,倒是不召的好。隻是不召,也不可能就真的一直都能互不相見,以後若被司徒起起發現了,她會怎麽想自己呢?

  很是頭疼。

  覺著這些人情世故、心機算計實在是太難了,太磨人了。

  這樣想想,竟然很佩服自己從前最討厭的心機深的人了。

  晚晚對王府的總管說了,把青黛留在哥哥張鬆鬆的身邊服侍。哥哥張鬆鬆則不用幹活,每日還要好飯好酒的待他,且再撥了一個大院子給他住著。並添上了五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三個打掃的嬤嬤,三個做事穩妥的小廝。

  晚晚因道:“黛姑娘,你多大了?”

  “十五。”

  “你在司徒府是做什麽的?”

  “隻是個幹粗活的。”

  “但是她以前可是側後身邊的大丫頭。”張鬆鬆叫道。

  晚晚聽了,心中一動。忙叫總管把張鬆鬆帶過去挑院子。

  然後晚晚開始細細的問青黛,有關司徒起起的事。青黛倒也聰明,什麽都說了,但就是沒有提到“借屍還魂”這上麵的東西。

  但是晚晚聽了,發覺出不對勁,因說道:“她在你的口中,是位絕色才女,且還會武藝和劍法。但我在不相縣見到的她……”便細細的把在不相縣的事情都告訴了青黛,隻省略了修煉和字條等事。

  青黛不聽則已,一聽便心思大動,滿肚子的心腸都跳了起來。暫且隻是拿話搪塞晚晚。

  等晚上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時,青黛卻又把白天的事細細的回想一遍。怎麽想怎麽不對勁。晚晚口中的司徒起起真不像是真的司徒起起,但是,偏偏又知道青黛五歲時候推她落水的秘事,青黛便糊塗了。

  小姐莫名其妙的帶了個張鬆鬆回來,還青眼有加,關心得緊,青黛本就想不通。

  因此想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的隻是睡不著。

  終於在天微微亮的時候,青黛想明白了。

  青黛已得出三個重要的結論:現在這個司徒起起絕不是真的司徒起起!

  絕不是!

  現在這個司徒起起是別人,而且還是一個不相縣裏的窮苦之人,與張鬆鬆和晚晚定有密切且不可分割的關係!

  青黛便決定了,此事誰也不可告訴,但自己會暗中觀察。

  青黛又在床上躺了許久,忽想起青桔近日和司徒起起的光景,便忽的覺得隻怕青桔是知道如今這個司徒起起終究是誰的。

  慢慢的,天亮了。

  青黛從床上起來,自己先洗漱打扮完畢,便欲去服侍張鬆鬆。張鬆鬆從不愛睡懶覺,這時亦已起來了。

  忽聽一陣敲門聲。

  張鬆鬆忙去開了門,立時不好意思了,臉也紅了。他思想簡單,沒想過青黛聽不懂他的家鄉方言,還以為青黛已經知道自己喜歡她了。

  “你、你怎麽來了?”張鬆鬆口齒不清了又。他一緊張便容易如此。

  青黛道:“你說什麽?”

  “你、你怎麽來了?”

  “什麽?”

  “你、你怎麽來了?”

  青黛著實聽不明白,已問了兩遍,便不好意思再問了。於是青黛笑道:“我現在是你的丫頭了,來服侍你更衣洗漱。”倒誤打誤撞說對了。

  張鬆鬆忙擺手兒,口裏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青黛卻不容他多說,隻是往屋裏拉。目光在屋子裏逛了一遍,則歎道:“王府的屋子太好看了。”

  然後青黛出去,叫晚晚撥給張鬆鬆的那幾個小丫頭去打水和拿衣服這些來,語氣很是恭敬。句句都是說,自己初來乍到,不知道那些東西都在哪裏,但是等知道了解後,便萬不敢再麻煩姐姐們了。

  五個小丫頭倒得寸進尺起來。

  一路上都教導青黛,說這樣都放在這裏,那樣都放在那裏。青黛唯唯聽命。

  一時,拿好了東西,青黛和五個小丫頭一起回來。

  放下了東西,正要服侍張鬆鬆洗麵擦牙時,卻被其中一個小丫頭往旁邊一擠。

  “奴婢來服侍張公子洗麵。”那小丫頭說。

  但張鬆鬆從來也沒有被丫頭服侍過啊?

  他很不好意思,連連推辭,隻說他自己洗就可以了。

  卻隻是萬般推辭不過,情急之下便推開圍著自己的五個小丫頭,在青黛旁邊站著,說:“那便讓黛姑娘服侍我吧,你們、你們都出去吧。”

  五個小丫頭見了,便走來嘰嘰喳喳的說:

  “張公子,還是讓奴婢來服侍吧!”

  “不不,張公子,讓奴婢來。青黛她隻是在司徒府裏幹粗活的小丫頭,怎麽會服侍人?”

  “對呀,她哪配服侍你呢?”

  “奴婢倒還比她們都要心靈手巧些,還是奴婢來!”

  “你最笨了,還說自己最心靈手巧!真是大言不慚!”

  ……

  一句句的把張鬆鬆和青黛都淹沒在裏麵。青黛自思,她才來王府,對一切都不了解,暫且還是要猥瑣發育……

  呃,猥瑣發育一詞也是青桔告訴過青黛的,好像說是王者什麽遊戲什麽。青黛跟青桔當初天天在一起,難免把那些話都記下了好些……

  一時,眾位丫頭搶著服侍好了張鬆鬆早上該做的一切。隻見錦晝輕輕的走來,笑道:“張公子,我們姑娘派我來叫你過那邊一起吃早飯去。”

  “你們姑娘是哪個?”張鬆鬆忙道。

  錦晝見他傻傻的,便笑了兩聲,正要回話時,忽見後麵的一個女孩子在說:“便是你的妹妹,晚晚姑娘呀。”

  張鬆鬆隻聽青黛如此一說,方才明白了,忙道:“好,好,青黛我們一起去跟我妹妹吃早飯吧!”

  錦晝走到青黛的麵前,繞了一圈,道:“你就是青黛?我們姑娘叫了你一起去吃,走罷。”

  這時,那五個小丫頭才明白過來,青黛的身份是與她們五個不一樣的,雖然大家都是丫頭,但又不僅僅是這樣簡單。於是都後悔不來。

  路上。

  青黛、錦晝、張鬆鬆都默默的走著,但青黛和張鬆鬆難免東張西望得到處看。

  幸得不遠,沒一會兒便已經走到了。晚晚在門口接他們。

  錦晝道:“張公子,前麵就是了。我們姑娘在那裏迎你呢,看見沒?”

  “看見了。”

  然後錦晝便叫張鬆鬆和青黛進去,說晚晚吩咐了,不許錦晝這些人等無事進去。錦晝卻是求之不得,一心隻願意好好的服侍白捉裏。於是錦晝自去了。

  這裏張鬆鬆和青黛兩個自己走了過去,隻見晚晚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又朝他們小跑而來。

  “哥哥,黛姑娘,你們昨晚在睡葉軒裏習慣嗎?睡得好不好?哥哥,我跟你說,我第一次來王府裏睡覺的那天晚上,簡直是一整晚都沒有睡好!因為王府的屋子好香啊,好好看啊,我超想點支蠟燭把屋子看一整晚的,但是沒好意思那麽做,嘿嘿。”晚晚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