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融化
作者:專業不洗臉      更新:2021-01-03 19:53      字數:2700
  隻見雲行歸立刻也從座椅上站起來,叫道:“晚晚,你做什麽?”

  晚晚便對著司徒大將軍和司徒起起各行了一個禮,才對雲行歸說道:“張鬆鬆是我的哥哥,我們兩個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而現在已經有許久不見了。我想和這個丫頭一起去接我的哥哥進園子來。”

  司徒起起聽了,忽然傷悲。

  司徒大將軍則笑道:“原來是如此。起兒,你不如便將那張鬆鬆交給晚晚姑娘和王爺帶回王府去吧?”

  晚晚立刻道謝。

  雲行歸見晚晚樂意,心裏也十分開心,因道:“若如此,真是多謝將軍了!”

  可是司徒起起卻已經知道晚晚是個沒有情根的人了,所以她不放心把張鬆鬆交給晚晚。

  “爹爹,王爺,晚晚,對不起了,我不能把張鬆鬆交出去。”司徒起起也站了起來,行禮道。

  晚晚其實無可無不可,便先叫著大鳳一起出去接張鬆鬆了。

  於是這裏隻有白捉裏還是坐著的了。

  白捉裏淡淡的說道:“依我,我也覺得把張鬆鬆留在這裏更好。”

  司徒大將軍皺眉道:“白先生,此話怎講?晚晚姑娘和張鬆鬆是一對兄妹,他們在一處自然要更好些。”

  白捉裏隻是淡定的坐著,道:“張鬆鬆是一個身附大運氣的人,他在這裏還有一段姻緣未了,我們卻不可拆了。否則,因他的姻緣未了,遲早還得生出些事情,當於大家十分不利。”

  司徒大將軍笑道:“原來如此!王爺,你怎麽想?”

  雲行歸笑道:“本王能怎麽想呢?不過一切都要看晚晚的意思罷了。等晚晚回來了,本王親口對她說明了緣故,再問晚晚和她的哥哥是怎麽想的。若他們十分願意在一處,本王也隻得隨了他們,也請司徒小姐割愛,本王自當另選個好的人來給司徒小姐賠罪。”

  司徒起起知不可強了,隻得勉強點頭,應道:“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

  然後大家又說些別話。

  不久,隻見晚晚和張鬆鬆一起進了屋子。張鬆鬆直接跪下了,把一卷畫高高的舉著,說道:“老爺,我把畫取來了。”

  司徒大將軍道:“起來罷!王爺在這兒,你先去給王爺請安。”

  張鬆鬆聞言便起來了,果見屋子裏有一個陌生的穿著華貴服飾的少年,看起來與自己一般大。

  張鬆鬆知道這個少年應該就是雲朝唯一的王爺了,立刻對著王爺又跪下了,請了安。

  雲行歸忙去扶起張鬆鬆,笑得十分親切:“你是晚晚的哥哥,以後都不必跪本王。”

  晚晚不禁對張鬆鬆笑著說:“對啊,你不必跪他。”

  張鬆鬆卻惶恐不安,隻是說不出話來。

  他想,王爺是什麽人?那可是掌握著他生死的大人物啊!他不敢造次了,也不敢真不跪。

  然後雲行歸從張鬆鬆手裏拿過畫,展開一看,便是許久。

  “將軍,這是何人所畫?”雲行歸癡癡的問道。

  雲朝王爺雲行歸,平生極愛畫畫。

  今一見了此畫,不禁神魂顛倒、五髒俱搖。

  是一副雪景,極妙!

  上麵還有一首詩,也極妙!

  雲行歸又癡癡的念了出來。

  待雲行歸念完了,司徒大將軍才走到白捉裏身邊,笑道:“這一副畫是起兒的義妹,名叫仙哥的,畫了一半。然後剩下一半則是由白先生所畫完,詩則是白先生一人所獨作。我初見時,也是驚歎不已。誰知白先生便直接送給我了?今日,我因想著王爺喜畫,識畫,以此才鬥膽拿出來,叫王爺過過目。”

  白捉裏淡定的喝了一口茶,他再抬眸時,卻對上了司徒起起的一雙眼睛。

  司徒起起朝他笑道:“不知白先生是什麽時候把畫送給我爹爹的?”

  白捉裏道:“大年初一,是作為新年禮物送的。”

  司徒起起因想到大年初一時,他給她送了一小袋稻米的種子,這就是新年禮物了。司徒起起卻在那天的下午時,才找到回送的東西,是一枚金戒指,極珍貴極稀有的。還是帝上賞的。

  隻是從來沒見到白捉裏戴過就是了。

  而雲行歸立刻走到白捉裏的身邊了,他彎腰道:“師父,你竟然還會畫畫!”雲行歸還記得仙哥,雖然感歎仙哥的才能,卻並不喜歡仙哥,他隻覺得仙哥的心機太過多了,所以現在也不願意提起。

  白捉裏道:“你說正事吧,晚晚姑娘和張鬆鬆還等著。”

  雲行歸這才從畫的癡迷不悟中醒了,忙又對晚晚和張鬆鬆說了前事。

  晚晚聽了,便一個勁的看著張鬆鬆笑道:“沒想到你在這裏還有姻緣。”

  張鬆鬆想到了青黛,不禁也笑了,嘴裏倒說:“妹妹莫亂說!”

  晚晚便笑得更燦爛了,道:“這話是白先生說出來的,關我什麽事?”她又笑了一陣,才繼續說,“既然是這個樣子的嘛,那哥哥還是就待這裏好了。我可不敢壞了哥哥的姻緣,誰讓哥哥身附大運氣呢?我真是羨慕!”

  然後大家都笑鬧了一陣,便出來在月下散步。

  司徒大將軍陪著白捉裏和雲行歸在前,司徒起起陪著晚晚和張鬆鬆在後跟著。

  不知聊到哪裏了,晚晚忽然對張鬆鬆笑道:“哥哥,你覺不覺得司徒小姐說話跟我們奶奶很像?”

  張鬆鬆便對晚晚道:“你莫亂說嘛!”

  司徒起起見他兄妹二人如此,恍恍惚惚的好似回到了從前,眼裏看著他們,心裏倒很歡喜。

  “晚晚,別亂說話。你在王爺身邊難道也是這個樣子嗎?”司徒起起笑道。心裏卻是擔心閑話被別人聽去了。她的確是他們兩個的奶奶啊,不免就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你們都叫他王爺,我卻是直呼其名的,司徒小姐,我在雲行歸身邊比這還要不知分寸。”晚晚道。由於從小的家庭環境,晚晚的不知分寸已經入骨子裏了。

  若是不懂修煉便罷了,少不了要被世事磨得知分寸,懂禮儀。誰知又懂了修煉,拜了天下第一的師父,晚晚心裏從此便再也無法將就什麽亂七八糟的身份禮儀了。

  隻想著,等自己的修為超過師父紫清清的那一天,她一定要毀滅這個世界,殺死紫清清。

  司徒起起稍微明白這是因為晚晚會修煉之故,因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還是知道些分寸的比較好,不然容易出事。”又對張鬆鬆說,“鬆鬆,我聽說你在府裏老是吃酒賭錢,這怎麽能行呢?男子漢大丈夫,要經心於讀書或者經濟,父母麵上才有光輝。更不辜負了自己這一輩子,否則等你哪天老了,回想一生,有個什麽意思呢?”

  隻見晚晚調皮的笑了一笑,說:“我哥哥這輩子都不會讀書的,他不喜歡。”

  張鬆鬆卻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對不起,小姐。但是我現在已經在試著讀書了,因為執素姐姐叫我每天讀一個小時,否則就要我好看,我也不敢不聽。”

  “什麽?執素是誰?她簡直太凶了!想當初大伯母叫你讀書,打打罵罵的,你也沒讀進去!”晚晚說,“結果她一叫你讀,你就真讀了?我佩服她!佩服極了!”

  張鬆鬆說:“你滾嘛,還提那些事。”

  司徒起起笑道:“執素是我們府裏太太身邊的丫頭,最是得力的人。我也佩服她。”

  頂頭的月亮已經升得高高的,滿天清輝,沒有星子。

  腳下的雪地在一日日融化,池塘河裏的大冰塊都在裂開,春天來了。明天便是司徒起起穿嫁衣入宮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