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大亮，寒霜部按照木風的要求把女人、骨刀還有石器一並“拿了”出來，擺放貨物一樣放在木風麵前。

  女人十四個，骨刀十二把，石棒二十一把。

  老酋長臉色淒苦恐懼，骨刀跟石棒壓根不夠木風說的數量。

  木風臉色一翻，眼睛眯起：“老梆子，我要的是四十把骨刀，四十把石棒，你拿這些來糊弄我？”

  老人臉色淒苦無比：“上部，部族裏現在隻留了兩把骨刀跟五把石棒，不然我們部族活不下去了！”

  木風心底詫異，都到這份上了，這老東西還敢留私。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反映過來，留一點就留一點吧，總比把他們逼到山窮水盡轉投其他部族要好的多。

  真要那樣木風說不得要將整個部族都殺戮殆盡，以防後期不測。

  但是平心而論，他這次來隻是想著報仇，並未想著做一個屠夫。

  再說了，寒霜部也有那麽多幼小的孩子，真要他下手去殺這些人，也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那好！”木風冷哼一聲，“女人我全帶帶走，骨刀我帶走十把，石棒我也要十把！至於你們部族裏的食物……”

  木風沒有說完，咧嘴嘿嘿怪笑起來，看向老人。

  “啊？”老人一個哆嗦，這次不敢再耍心思，直接開口說道，“我們願意拿出來十隻角鹿，十隻野羊！”

  說這話的時候老人明顯麵龐抽搐，看來也是下了血本了。

  “好，算你識相！”木風招了招手，衝離虎示意。

  老人終於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冷汗，轉身示意族人去搬食物。

  離虎又點了點頭，衝寒樹、朔風喝了一聲：“去吧這些人都帶過來！”

  於是離虎、寒樹、青牙齊齊下馬，來到這些女子跟前，一個個細細打量，就要用繩索一個個綁縛起來。

  女人們臉上一個個泛起絕望與無助。

  她們不是接受不了去別的部族，但一想到自己跟獵物一樣被捆著帶走，在自己的族人麵前是無盡的屈辱，到了別的部族也沒好日過，整日隻能幹活。

  木風有些無奈，沒好氣地說：“幹什麽，這些人以後就是我薑氏部族的人了，別跟對待牲畜一樣對待她們！”

  “啊？”離虎幾人反映過來，馬上收起繩索，隻是拉著這些女人回到坐騎跟前。

  “你們選好一人帶著一個女人，上馬！”木風吩咐道。

  離虎臉上掛著喜色，壓下心底激動，趕忙喝道：“寒樹、青牙、木葉、朔風……你們各自帶一個！”

  “是！”很快出來十四個人，各自上前來細細打量這些女人。

  很快各自挑好待會自己馬匹跟前。

  木風瞧了一眼，朔風果然挑了一個手大腳大，個子高高的女人。

  “我去！這小子對大個子的女人執念很深啊！”木風無奈搖頭，轉臉繼續看

  向寒霜部的老酋長。

  離虎趁勢要收骨刀跟石棒。

  木風擺了擺手，等著老人把所有的獵物都搬了過來。

  老人麵色淒慘，整個寒霜部一片哀鴻。

  木風再次上馬，朗聲開口：“寒霜部的人聽著，這次我們薑氏過來隻是為了討娶妻子。並沒有想要劫掠你們。而前天，我們在荒野遇見你們首領木葉，原本預計是用六隻羊來跟你們兌換一個女人的！”

  “啊？首領他怎麽這麽糊塗啊！”

  “這！六隻羊！”

  “他怎麽不答應啊！”

  ……

  人群重一陣騷動，又是一陣咬牙切齒，果真如此的話，眼前十四個女子可以兌換多少食物！

  木風眼見這些人的討論，微笑起來，也不阻止，任由他們“自由討論”。

  他轉臉看向被寒樹他們帶回的女子，發現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目中泛起怒意——那是她們見到了族人的態度之後心底生出的憤怒。

  很明顯，在這些族人眼裏，這些女人就是可以隨時出賣的東西，可以用來兌換食物，可以用來送出去消弭薑氏的憤怒，以此來保平安！

  她們忽然心底對於自己本身部族的這些人生出一種漸漸濃烈的恨意！

  木風自然瞧在眼裏，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這些女人對自己原本的部族失去歸屬感覺，然後再給她們塑造一下薑氏部族的歸屬感。

  於是他繼續冷聲說道：“我們原本是打算繼續開廛市的，跟你們兌換鹽巴、武器還有毛皮，可是這些統統都被你們的木葉首領拒絕了，他隻想劫掠我們！所以我們才把他殺了！”

  “你們可以想一下，如果是你們打獵被別人劫掠了，你們想不想報仇！”

  老人愣住，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隱約察覺到眼前這少年的“險惡用心”，卻又說不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木風看著這些人的反應，已經由先前的恐懼遇敵視變成了“群情激奮”——當然不是對他，而是對那個已經死去的首領木葉的愚蠢！

  他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最後添了一把火：“所以我們薑氏過來一是為了複仇，這是每個部落的人都會做的事，我相信你們遇到這樣的事也會這麽做！二是我們來還是為了討娶！”

  “至於討娶的聘禮……”木風咧嘴怪笑了起來，“這十二把骨刀，二十一把石棒，再加上五隻角鹿跟五隻野羊，就是我們的聘禮！”

  “什麽？！”這下不止是寒霜部人，就算是薑氏族人也一個個懵圈了，他們一個個瞪大眼睛看向木風，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木風冷笑說道：“你們應該知道，現在我薑氏這些人要將你們部族殺個精光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我們不是來殺人的，是來討娶的。所以不殺你們，是看在這十四個

  女人的份上，她們從今天起就是我薑氏的人了！”

  “既然是我薑氏的媳婦，斷然是不能沒有聘禮的，所以這些東西就是聘禮！”

  “這……”整個薑氏的族人都呆了，他們恍然覺得自己這次騎馬來真不是劫掠女人的，而是來討娶妻子的。

  而他們身邊剛擄來的女人則是一個個目光閃爍，看向自己身邊的男人，心底生出別樣情緒。

  反觀整個寒霜部的人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徹底鬆了一口氣，慶幸之餘還有懊惱。

  “都怪木葉啊！”

  “木葉這個蠢貨！”

  “我們本來可以獲得更多的食物的！”

  ……

  所有人的表情木風盡收眼底，心底暗爽：“老子這波操作玩得溜啊，羊毛出在羊身上，拿他們的東西當聘禮，再討娶他們的女人。嘿嘿，這下無論是道義還是人情，都挑不出什麽毛病了！”

  寒霜部的大酋長，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他看了周圍的寒霜部的族人，知道眼下這群人基本上對於薑氏的人已經沒有什麽恨了，要說有恨，也是對木葉！

  他看向眼前麵龐仍顯稚嫩的少年，第一次生出濃濃的恐懼——這樣的人，打你殺你還能讓你生不出怨恨，當真可怕！

  他再次行了一禮：“謝上部不殺之恩！”

  木風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都說了我們是來討娶的！行了，我們走了，你們別送了！”

  說著，木風招了招手，所有薑氏族人齊齊調轉馬頭，帶著十四個女人，十隻獵物往薑氏回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