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原來長這熊樣”讓離虎跟明光兩人大眼瞪小眼，也讓木風回想起了上大學時的一件事。

  一個跟他們打了三年籃球，被曬得特別黑的學長結婚的時候發了結婚照，幾個要好的同學紛紛在下麵留言。

  最經典的一個評論是：“感謝攝影師跟拋光技術，讓我們看清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離虎跟明光他們則是因為多年以來從未想過有洗臉一說，誰會特別在意誰長得什麽樣子？

  甚至於最誇張的是部族裏一些年輕人因為常年不洗臉，身上、臉上都是汙漬，彼此之間隻靠身上的獸皮來判斷誰是誰。

  但眼下有了肥皂，這些就變得不一樣了。

  有了肥皂，族人就不用髒兮兮地跟乞丐一樣了——這也是木風改變薑氏精神麵貌的第一步。

  “好了！”木風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人，笑著說道，“肥皂的作用你們也看到了，以後大家就可以讓族人都用肥皂把臉洗幹淨了。”

  “嗯，必要的時候還得把身上也洗幹淨了！”木風腦海裏靈光一閃，“馬上我會在部族裏建一個洗澡的地方，都去把身上洗幹淨！”

  頓了頓，他終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一個個髒兮兮的，太埋汰了！”

  離虎跟明光尷尬無比，低頭摸了摸鼻子。

  離虎硬著頭皮問道：“大酋長，這個東西……肥皂，怎麽做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野豬身上的胰髒，還有草木灰！”木風解釋，“就是野豬身上的東西，跟燒草木剩下的灰。”

  “啊？”離虎驚訝，“那怎麽做成這個肥皂的呀？”

  “肥皂的做法我回頭再教你們，現在有幾件事要跟你們說一下，部族裏需要再做一些改變了！”

  一聽木風有事情要交代，兩人馬上神情肅穆：“請大酋長指引！”

  木風擺了擺手，徑直說道：“現在部族裏使用的石罐燒飯太麻煩了，也太笨重。最重要的是製作起來也麻煩。我要製作一種更輕便的容器，能用來盛放東西。”

  “那是什麽東西啊？”白牙撲閃著大眼睛，問了一句。

  “陶罐！”

  “陶罐？”三人齊齊一愣，“那是什麽東西？”

  “這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木風也知道自己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索性不去解釋，“我需要一些製作陶器的土，這些土比較特殊，需要是在河邊的淤積土或者是湖邊的沙塘泥。”

  頓了頓他又說道：“如果能找到那種土壤在外，發白的高嶺土就更好了！”

  “河裏的淤積土、沙塘泥、白色的高嶺土？”三個人泥看看我，我看看泥，沒一個聽明白的。

  木風歎了一口氣，心道“果然如此”。

  於是他隻得說道：“這樣吧，明天明光大叔帶上幾個人，帶我去一下之前取水的河，我們去那裏看看！”

  “是！”明光回應。

  “至於離虎大叔，你帶著白牙嚐試著做弓箭！”

  “是！”兩人都齊齊點頭。

  “另外，告訴及央，這兩天先不用殺豬了，殺幾隻羊先頂一陣子。”木風直搓牙花子，“他浪費了太多好東西了！”

  “啊？”這下離虎愣住了，“及央是部族裏最公正的人，他怎麽會浪費東西？”

  “我不是那個意思！”木風擺手，“隻是他扔掉的很多東西還都是可以吃的，隻不過大家不會做而已！”

  “哦哦！”離虎這才反應過來，“我知道了！”

  “行了，今天先這樣吧，你們回去早點休息。也做些準備……”

  “是！”三人離去。

  第二天上午，木風背著弓箭，拿著鐵鏟，帶著十來個人，跟著明光出了部族往東南而去。

  他們需要繞過南山，然後貼著南山山腳往東南進發——東南方向有一條河，以前部族沒有水井的時候就是在這條河裏取水的。

  這條河什麽名字誰也不知道，隻知道大致方向是自西北向東南流向，河水還算清澈。

  因為出發的早，木風一行十來個人穿過叢林，又經過一邊深可及腰的草灘，這才來到河邊。

  按照明光的說法是他們穿過的那片叢林有不少野狼、野熊的，所幸他們並未遇到。

  河兩岸已經是水草豐茂，水裏也是藻荇交橫。

  “難怪之前的水一股子泥腥味！”木風看了一下河邊的泥巴，都是黑灰交錯的淤泥。

  “淤泥？”木風皺了皺眉。

  河邊因為生長草木，又加上水草橫生，長此以往會有植物腐爛的根莖與泥土混合在一起，形成黑灰色的淤泥。

  淤泥土壤雖然肥沃，卻不適合用來製陶拉坯。

  他要找的，是淤泥下麵，河流長時間衝擊形成的淤積土。

  他用鐵鏟挖了幾鏟先鏟去十幾厘米的表層淤泥，下麵露出一層黝黑的偏軟的泥土，木風伸手撈了一把，在手裏摩挲了兩下，又放在鼻尖聞了聞，搖了搖頭，繼續挖。

  待得挖到二三十厘米深以後，黑色淤泥漸漸變成黑、黃相交的軟泥。

  甚至於最深處三十來厘米處的泥已經沒了黑灰色，而是黃色！

  “黃膠泥！”木風驚喜出聲，“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