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飛靈魂四連問，黛比點點頭又搖搖頭。

  “發現屍體的房間是以前馬夫做，做生意的地方，馬夫沒找到，手機關了家裏也沒人，犯罪現場沒有發現指紋、腳印和其他線索。”

  “也就是說什麽都沒查到？”陸飛麵沉如水，眼角肌肉抽動。

  “是，技術人員還在現場勘探，初步的信息是沒有明顯的線索。”

  “明白了，傑瑞，去和湯姆說一聲，派人去現場和來這裏，把案子全盤接過來！黛比，你帶我去現場，我要去看看。”陸飛回頭向身後高大黑西裝大聲關照。

  “是，我打電話給他。”

  “好，辛苦兄弟們，死者是我的朋友，告訴湯姆，務必全力以赴！”

  “知道了，傑克，大家心裏有數，一定！”

  陸飛帶著黛比往警局外走，留下兩個黑西裝接應來接案子的湯姆。

  “傑克，我在玻璃窗外見你盯著屍體看了很久，看出什麽了？”黛比在走廊裏輕聲問道。

  “我不是專業選手，說的僅僅是作為一個醫生的判斷。雖然我不知道麥當娜有沒有被性侵，我還是能肯定這不是一件激情犯罪或虐待狂幹的事！”

  “為何？”黛比大驚。

  陸飛身後兩個黑西裝也同樣的表情。

  “這是有預謀的殺戮！目的很可能是報仇或震懾誰。

  凶手不止一人，他們用的凶器是專業的手術刀和其他醫療器械，包括拆骨和鋸骨的醫療專用器械，還有醫用鑽頭和分離器，這簡直是一場大型手術。

  最變態的是，手術在麥當娜活的時候進行的。”

  陸飛眼睛泛紅，右拳捏緊，關節哢吧哢吧作響。

  “嘔嘔！你繼續說，我吐啊吐的就習慣了。”黛比掏出一個嘔吐袋又開始吐。

  “嘔嘔，傑克，不要說了，我們也不行了。”身後兩個黑西裝衝到街邊狂吐不止。

  “靠，還是FBI專業選手，不如我一個軍醫冷靜。

  如果是變態，也不能從千裏之外把麥當娜抓回原來站街的地方。

  那個那個誰，傑瑞，去開車，黛比指路，我們去現場看看。”

  “不等湯姆主管帶大部隊來嗎？現在都下午4點50了，開到粉紅街得5點多了，那邊是紅燈區，治安很糟糕，多帶點人去吧。”黑西裝大塊頭傑瑞拉住陸飛的胳膊道。

  “有了我，治安就好了！今天哪個王八蛋敢出來惹我生氣，你們就準備收屍吧！”陸飛耷拉著臉冷冷回道，言語中殺氣凜然。

  “去吧，你不知道奧克蘭幾條大街被他從頭打到尾，不知道死了多少混混，除非他們忘性大，否則看到這位華裔醫生出現，肯定當場跑路。”黛比笑笑，拍拍傑瑞肩膀道。

  傑瑞猛拍了一下自己額頭，靠，自己記性之差，怕不是已經得了早老性老年癡呆，怎麽就忘了這位是殺人如麻的醫生。

  商務車一路疾行往東，路上，陸飛接到了湯姆的電話。

  “傑克，案子我已經接了，伯恩知道了。”

  “好，你立刻去查前天死者麥當娜老家小鎮上的監控，不管是銀行的、便利店，還是紅綠燈的監控，通通給我調出來，務必找到綁架她的車輛！

  還有，查查那個失蹤馬夫的手機信號，最後一通電話在哪裏打的。”

  “是！我立刻就吩咐下去，不過，這案子應該我來負責才對，或者分管這一片區域的兄弟，你這顧問直接下場總歸不太好。”

  “屁話！我是有編製的高級顧問，我就搶班奪權，就搶你的案子了，怎麽滴？咬我啊！”陸飛大光起火，老子長久不發威，你們居然忘了以前求我的時候有多猥瑣。

  尤其是老爸伯恩，好幾次都是為他出生入死的。

  “行行行，你說了算，名義上是我管總可以嗎？怎麽查案子都聽你的，跟這個案子的兄弟們也都聽你的，這總行吧？麵子總要給我的，否則新聞發布會你去啊。”

  湯姆苦笑著和他商量，老板公子得罪不起，尤其是這麽能打的。

  “嗯，行，這個案子你得配合我查出真凶，其他案子你請我來還得付錢呢！”

  “不是我請你，我沒這個麵子，也沒錢，你父親自會找你，我去辦事了，等會聯係。”

  陸飛掛了電話，一路上越想越氣。

  心頭一口惡氣難出，鬱結不已，難以釋懷。

  這麽年輕的女孩子居然被人如此殘忍分屍！天理何在！關鍵還是自己救出來的。

  心中暴戾難當，怒火上湧，商務車的扶手被他捏的咯吱作響。

  “冷靜，傑克，我知道你暴脾氣上來了，千萬冷靜，你一出手就得死人。”黛比拍拍陸飛的胳膊，柔聲勸道。

  “放心吧，我會控製住情緒。你等會去找警局的技術人員，問問有什麽收獲，我們是兩個係統，他們不拽我們的。”陸飛想到了什麽。

  “可我也要馬上調走了，警局的人都知道，也不一定會給我什麽消息。”黛比為難道。

  “你是個漂亮的小美女，這麽點小事還要我教你怎麽做？”

  “你，我！又要來這一套？”

  “不然呢？難道要我出賣美色？”

  “好吧，以後到了FBI，我要人閑錢多離家近的那種工作！”

  “行，讓你做花瓶總行了吧。”

  黛比笑的燦爛了起來，想起今後的美好生活，抬頭紋都笑出來了。

  夕陽逐漸低垂，天空暗了下來。

  奧克蘭的粉紅街道無數霓虹燈又亮了起來，一輛商務車無聲的開了進來，停在了兩輛警車邊，臨街一幢公寓外圍著一圈黃線。

  陸飛帶著兩個黑西裝和黛比，向黃線外維持秩序的警察出示了證件，氣宇軒昂的走進了公寓。

  四人上了三樓，沿著黃色警戒線進了一間屋子。

  屋裏警局的技術人員還在忙活，正到處取樣，拍照，測量。

  黛比進入後笑嘻嘻的勾住一個禿頭警察說話，陸飛則直接走到了白色粉筆圈出的長條餐桌旁。

  周圍的警察看了眼麵色鐵青的陸飛，很多人想起了曾經通報的那起大案，以及無數被抬進停屍房的屍體，都低下了頭。

  長條餐桌上滿是血漬，大致形成了一個人形。

  陸飛虎著臉圍著餐桌走了一圈，仔細的看了看餐桌，又蹲下抬頭看餐桌背麵。

  別說，還真讓他發現了什麽。

  他迅速移動到了餐桌右側，蹲在地上掏出手電看餐桌木板背麵。

  有歪歪曲曲的幾個字母，上麵還有血跡！

  “Retaliate Jack（複仇，傑克）！”

  “黛比，你來看！”

  陸飛大喊一聲，聲音急促而淒厲。

  黛比循聲而來，在他指點下，看到了餐桌板材下的字母。

  “這是用指甲活生生摳出來的！這是麥當娜死前留給我的話，這是她對我的信任！

  她相信我一定能替她複仇！媽的，被我找出凶手來，一樣把他剁成一塊塊！”

  陸飛一掌狠狠的拍在餐桌上，掌聲爆響。

  周圍的警察聞聲走了過來，剛有人想說點什麽，被兩個黑西裝攔著拉到了一邊說話。

  很快這些警察沉默不語了。

  黛比臉色也漲的通紅，少頃，拍了拍氣頭上的陸飛。

  “我向技偵警打聽了幾個消息，匯報給你聽聽，傑克，冷靜！”

  “我沒事，說吧！”陸飛漲紅的臉逐漸恢複了正常。

  “這個地方是麥當娜原來的馬夫租住的，平時就是給失足女帶客人回來，咳咳，運動的，今天早上房東來催租，敲了半天沒人，才開門進來，結果就報警了。”

  “那個馬夫呢？他是關鍵人物！別人不會知道這個地方，也沒有鑰匙進入。對了，房東進來時大門和門鎖都完好嗎？”

  “都是完好無損的，凶手應該是帶著麥當娜用鑰匙開門進入的。

  馬夫找不到人，他登記的家庭住址早已換了人家，房子早賣了。”黛比搖頭道。

  “那就是不知道他現在住哪兒？難道他平時住這兒？”

  “不知道，不過警局的同事說這裏沒有男人的衣服和日用品，應該不是馬夫住的地方。”

  陸飛點點頭，皺眉沉思。

  “麥當娜是什麽時候遇害的？是不是超過24小時了？”

  “沒有，應該是昨晚半夜時分遇害的，法醫已經通報了。”

  “還有什麽線索或者通報先告訴我，案子馬上要被FBI接管，我得抓緊時間推進下去。”

  “現場的技術人員告訴我，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血跡和屍體等證據都能證明。房間裏幹淨的很，所有的指紋都被清除了，連腳印都沒有，是老手幹的。”

  “明白了，現在要搞清楚殺人動機，關鍵人物就是馬夫！他叫什麽名字知道嗎？”

  “查到了，就是上次被你暴打的那個紅臉膛，叫彼得。”

  “你們聽到了？立刻讓總部的兄弟們查他的社會關係，一定要知道他住在哪兒，肯定會有人知道，今晚我就得知道！告訴電腦部門的夥計，我懸賞5萬！”

  “好，我立刻打電話回去，懸賞5萬！”陸飛身後黑西裝立刻答應，掏出了手機。

  陸飛想了想，這還不夠。

  “那個那個誰，問問接手的湯姆人在哪兒，讓他帶幾十上百的人，給我把這條粉紅街給封了！

  對這裏的失足女和其他馬夫進行盤問！

  今晚我拿不到那個彼得的地址，找不到他下落，誰也別睡覺！誰給我找出線索，一樣給5萬，我個人給！快去安排！”

  身後另一個黑西裝點頭答應，也去打電話了。

  不遠處聽到他大聲發號施令的警察們互相看看，覺得發小財的機會來了。

  “傑克老兄，如果我們找到了馬夫的下落或本人，你給不給錢？”一個現場維持秩序的警察大著膽子問道。

  “我給！你們可以一起參與，而且，隻要參與每人我給500加班費，誰有準確的馬夫消息，我一樣給5萬，去叫人吧。

  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說話算不算數心裏也有數！”

  在場的警察立刻喜笑顏開，不停點頭。

  開玩笑，伯恩的公子，在舊金山砍光黑道的囂張小爺，在奧克蘭殺光黑幫的家夥，執法係統內的誰不知道。

  關鍵這還是有錢人，有大量現金的有錢人。

  警察們紛紛掏出手機，把警局上班的，在家休息的，在外執勤的，方圓五公裏內的警察全叫上了，反正有錢人的馬內不賺是傻子。

  一時間，在金錢的感召下，無數警察和FBI黑西裝湧向粉紅街。

  半小時後，長不過500米的奧克蘭粉紅街被封了，大批的黑西裝和警察開始行動。

  馬路上、街邊的炮房內，所有的站街女和馬夫都被揪了出來。

  上百號失足女和十來個馬夫在路邊被一個個警察和黑西裝輪番盤問！

  陣仗之大讓隨後趕來的警局局長和湯姆目瞪口呆。

  陸飛沿著粉紅大街上，一路向前，像一支軍隊的領袖。

  金錢組成的軍隊，它也是軍隊。

  有時戰鬥力還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