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鑽機嗡嗡懾人心
作者:青湖山人      更新:2020-11-10 03:47      字數:4005
  凱莉讓鮑恩先看著匪徒,自己走過來請陸飛過去。先包紮鮑恩的傷,畢竟現在戰力隻有三個人了,陸飛還是編外的。

  陸飛拿起地上的急救箱,先過去看了一眼鮑恩,拿出鑷子,拔下紮在他臉上的幾個玻璃渣子,取出醫用酒精瓶,讓鮑恩頂住,輕輕的把酒精倒在他臉上。鮑恩痛的直跳腳。鮑恩看上去很慘,其實傷口不大,血已經不怎麽流了。陸飛也不客氣,拿著雲南白藥的噴霧對著他臉上噴了幾下,鮑恩疼的差點就衝他開槍了,不過傷勢倒是控製住了。

  陸飛指揮克瑞斯、老貝爾、曼迪和過來幫忙的鎮上居民,把車上昏迷的三個人抬進診所。其他受傷的匪徒就要等他先救了警察後再說了。匪徒們一個大腿中槍的受傷最輕,一個背上中槍的已經昏迷,後腦中槍的還在抽搐,臀部中槍AK男看上去最輕,但肉眼可見,尾椎骨已被打斷。這些匪徒估計最少還得死兩個。

  而大切諾基那邊,已經有居民把開車逃跑的匪徒抬了出來,是個墨西哥人,頭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折在一邊,頭頸折斷,人已經涼了。

  凱莉的手機驟然響起,遠處空中飛來了三架直升機。其中一架居然是NBC新聞台的。凱莉指著鎮政府門口的空地,對著天空大聲的說著什麽。三架直升飛機緩緩的降落了。

  陸飛才不管這些,跟著抬傷員的眾人進了診所。開始對三名昏迷的病人進行搶救。格蘭特和被逮捕的匪徒已經醒了,兩人都是蒙蒙傻傻的,不過逐漸開始清醒,有明顯的腦震蕩跡象。陸飛見這兩人沒有生命危險,暫時不予處理治療了,讓曼迪注意觀察。

  而開車的裏奧就不樂觀了,陸飛仔細觀察後,發現他的頭皮靜脈怒張,輕輕叩擊頭顱時呈破罐聲,頭皮和額眶部淺靜脈擴張,這很明顯是顱內高壓,可能有腦淤血或者腦疝。可他這裏不是腦外科也不是ICU,藥物不全,而且這是急性的顱內高壓,凶多吉少。

  陸飛跑出去找凱莉,希望有機會把裏奧轉運到聖卡西醫院,進行緊急腦部手術。

  凱莉已經向上司匯報完了情況,正在接受媒體的采訪,畢竟這場火拚是卡森市有記錄以來第一次有匪徒大規模襲擊警務人員,還好結局不壞。

  陸飛直接闖進鏡頭,大聲道:“凱莉警長,裏奧情況萬分危急,現在能不能安排醫用直升飛機送聖卡西,馬上動手術開顱,目前把握已經不大了。”

  NBC記者此時敏銳的感到事情的新聞性,一聲不吭的在邊上,繼續播放轉播信號。

  “這次過來的都是警用直升飛機,沒有醫療設施和專業醫護人員,卡森警察總局接到電話後派的直升飛機是緊急支援我們作戰的,上麵全是SAT特警和彈藥。”

  “那能征求患者親人的意見嗎?我現在有個極為冒險的方法救他,一旦有差池,肯定當場死亡,但是不動手,估計熬不了一個小時。”陸飛無奈的道。

  “裏奧是孤兒,我代表警局同意你手術,萬一失敗,責任在我。不過我知道你的能力,你救過我們警局所有人,大家都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的。”凱莉堅定的拍著陸飛肩膀。

  雞湯,又見雞湯文,他無奈的搖搖頭,往診所裏走。這時凱莉也顧不得采訪,跟了進去。媒體的攝像機和記者也跟了進去。

  “貝爾醫生,幫我取一下醫用的鑽機,裏奧已顱內高壓,腦子裏有淤血,我要直接鑽他的太陽穴,給他減壓放血。凱莉你不要看著了,打電話叫醫用直升飛機過來啊,還有格蘭特和被捕的匪徒都要送去聖卡西腦外科觀察。”

  “電話早打了,對方還在準備,到這裏至少要半小時。”凱莉回道。

  老貝爾拿過了醫用鑽機,擔心道:“傑克,你真要鑽裏奧的太陽穴放血?多鑽一厘米,人就死定了。”

  “不鑽馬上就死了,讓曼迪準備補液。”

  陸飛此時也很緊張,他沒做過開顱手術。還好自己有掃描的技能。仔細的掃描了一遍裏奧的頭部,證明了自己的判斷是準確的,右側太陽穴附近因為猛烈撞擊,已經顱內出血,大量的淤血淤積。

  他狠下心,帶上護目鏡,扣下開關,鑽頭高速轉了起來。陸飛開始極為小心往裏奧的太陽穴鑽去。

  “嗞嗞嗞”的聲音響起,骨頭渣子和血水往外飛濺。稍遠處的攝像機有些抖動,因為攝像大哥已嚇的滿頭大汗,手腳都軟了,女記者已不敢看了。

  一分鍾後,“噗”的一聲,頭骨被鑽破了。陸飛馬上收手,血從微小的洞中噴了出來,噴在了陸飛的臉上和身上。陸飛顧不得擦,連忙把裏奧的頭稍稍往自己這一側偏一點,讓血流的更順暢一下。

  “給氧,不要高濃度,補液,接下來隻能看他命好不好了。”陸飛對曼迪道。

  此時裏奧的太陽穴血流已減緩了,觀察了2分鍾後,慢慢的不流了。陸飛抹了把臉,抬腳走了出去,叫住凱莉。

  “我幫你看看手臂,你坐在椅子上。”

  凱莉勉強伸出右手,刀光一閃,陸飛已經把她右手臂的袖子劃開了,手一扯,袖子上的衣服就撕開了。

  “你慢一點嘛,對女孩子要溫柔點,這樣才會有女孩子喜歡你。”凱莉開玩笑道。

  “你拉倒吧,年紀都可以做我媽了,還女孩子。你胳膊沒大事,就是硬傷,要是想好的快,我就給你先放點淤血,還是你覺得吊著手比較符合英雄的氣質?”

  這邊兩人還在貧嘴,NBC的記者已經在診所門口開始了緊急報道。

  “觀眾朋友們,剛才在卡森市奧古力鎮發生了一場驚天槍戰,匪徒們有預謀的撞擊警車後,5名匪徒槍擊了車內的警察。警察此時已有兩人昏迷,兩人輕傷。在萬分危急之時,鎮上的診所醫生傑克陸,挺身而出,先用飛刀刺傷了帶頭匪徒,在拿到了診所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手槍後,打爆了油箱,點燃了匪徒的車,迫使匪徒逃跑。並在追擊過程中用手槍冷靜的擊中四名匪徒,打翻了逃跑車輛。剛才我們還用視頻記錄了他急救警察,鑽開太陽穴的壯舉。請記住這名堪比蘭博和豪斯的傑克醫生,今天他是我們奧古力鎮,卡森市、內華達州的英雄。以上由NBC現場報到,我們會繼續跟蹤報道,請不要走開。”

  新聞中特寫鏡頭給了滿臉是血的陸飛,並播放滿身傷痕的汽車和匪徒慘死在地的血腥畫麵。等靜態鏡頭結束開始播放開顱視頻。

  早上10點左右,萊佛瑞正拿著放大鏡仔細欣賞“海洋之心”,手機響了,是閨蜜泰勒的電話,萊佛瑞順手接起。

  昨天她給泰勒安利了湖邊牧場的桃花林和太浩湖,泰勒後來又打來好幾個電話,打聽湖邊牧場的情況,準備找男友去過二人世界。

  “怎麽了,大長腿。”萊佛瑞懶洋洋的問道。

  “快NBC。”泰勒急切道。

  萊佛瑞打開電視,映入眼簾的是陸飛的大幅照片,到處是鮮血的臉上。眼神犀利而堅毅。她一下子捂住了嘴,電視裏傳來畫外音。

  “一位英雄的醫生,為了幫助警察,參加了槍戰,憑一己之力打死打傷所有匪徒,還在前線救助傷員……。”

  萊佛瑞已經聽不見下麵的內容,拿起手機和包直衝下樓,一邊大喊道:“爸爸,爸爸,我要用你的直升機,馬上就走,我朋友出事了。”

  老萊佛瑞極為疼愛女兒,也不細問,連忙給駕駛員打電話。5分鍾後,直升飛機向東方飛去。老萊佛瑞才反應過來,到底出什麽事,還沒來得及問呢。

  陸飛此時正在給凱莉治療。在她胳膊上劃了一條小切口,微微的放出淤血,消毒皮膚後,貼上創可貼。慢慢悠悠絲毫不急,反正裏奧穩定下來了,醫用直升飛機馬上就到了,至於匪徒死不死關他啥事。

  他努力不去想自己打死了好幾個人的事。醫生心裏強大不代表殺人也不怕。當然以他醫生的屬性,不要想太多倒也沒什麽感覺,基本不會發生神經性嘔吐。

  記者已采訪了他好幾次,陸飛簡單的表示都是警察在浴血奮戰,自己隻是錦上添花協助而已。救人嘛本來就是職責所在,沒什麽好多說的。

  這時卡森警局的史密斯終於把事情處理告一段落,過來緊握陸飛的手,讓媒體拍了幾張照,私下悄悄對他說:“傑克醫生,現在兩架醫療直升機還在路上,可是幾個匪徒似乎都不太妙,能不能救救他們,人要是都死了,後麵的事情也麻煩。”

  “我現在很累啊,再說罪犯死了就死了唄,納稅人也少點負擔。”

  “這個,犯人如果全死了我們也是有責任的,要不你看,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你是我們卡森警察的好兄弟、自己人,不用不好意思。”

  “那我說了啊,給我張持槍證吧,我怕有人噴我沒合法持槍證就開槍。”

  “這個不存在的,你早就有持槍證了,就是放在警局一直沒拿走,你是卡森市最佳市民獎獲得者,怎麽會非法開槍,這些媒體就會虛假報道。”史密斯對著陸飛眨眨眼。

  “是是是,我就是參與了戰鬥太緊張了,都給忘了。那些犯人在哪兒呢?”陸飛“老實巴交”的問道。

  三個受傷匪徒都在路邊的警車旁,據說是診所裏的病人太多,實在沒有空間讓他們進去治療。陸飛提著急救箱走了過去,看了一眼背部中槍的“花襯衫”,子彈打中了背部左上側,應該是肺部。摸了一下他的頸動脈,沒有脈搏了,早死了。

  “那那那誰,把他放屍體那邊吧,他被自己的血液給嗆死了。都涼了十幾分鍾了,你們有沒有點專業精神,我又不是法醫,我隻救活人。”陸飛對著邊上看管犯人的警察說道。警察隻得陪著笑,步話機呼喚後勤組過來收屍。

  陸飛接著檢查了大腿中槍的倒黴蛋,子彈卡在了骨頭上。不過運氣不錯,大血管沒斷,骨頭被打斷了,怪不得中槍的時候不跑。傷倒也不急著治療,反正腿斷了留下殘疾也不是他的錯。也沒人會關心匪徒的傷,不死就行了。尾椎被打中的AK男,趴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血已經染紅了臀部,陸飛走過去拉開褲子看了一眼,傷勢很嚴重,臀部裏的小血管被打斷了2根,血流不止,尾椎骨被打碎,神經估計也受損了。

  至於救不救他,看陸飛的心情了,不過想想今天開槍打死了兩個,翻車又死了一個,如果這個再死了,就四個了。還是救吧。招呼幾個警察將AK男抬起來,放在擔架車上,推進診所。

  “曼迪,給他開通靜脈通道,在腰部注射利多卡因,我要動手術取子彈,再止血。”陸飛說完,就開始洗手準備手術。

  半個多小時後,“鐺”的一聲,子彈取出來扔在了盤子裏。血管能縫合就縫合,太細的就電刀燒止血。皮膚一拉,縫針齊活。人倒是還活著,畢竟年輕,生命力挺強。NBC的攝像大哥一直跟蹤拍攝他,畢竟其他也沒啥好拍的了。

  陸飛手套一扔,要去洗個臉,換個白大褂。自己臉上、衣服上的血到處都是,搞得像個殺豬似的,殺氣騰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