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太湖邊有人失蹤
作者:害死個仁      更新:2020-10-16 22:57      字數:3412
  趙敏並不是一個怕事的女人,何況女人一旦嫁了人家,那股子潑辣勁就顯現了出來;哪怕明知道姬雪飛實力強大,卻一點也不認輸。

  若說動手,她自然不是姬雪飛的對手;若論打嘴仗,三個姬雪飛都沾不到趙敏的邊。

  僅半柱香的功夫,就說得姬雪飛啞口無言,雙目噴火,恨不得將趙敏撕成碎片。

  姬雪飛雖然憤怒,但她不能動手,因為唐柏雖然沉默不語,卻一直冷冷的看著她;也正因為如此,讓她原本對唐柏那一絲感恩之心,也變成了怨恨。

  人是自私的,別人對自己的恩惠會很快忘記,別人對自己造成了傷害或不能滿足自己的要求,就會耿耿於懷,或懷恨在心。

  這就是人性,永遠站在自己利益的一邊。

  姬雪飛選擇了沉默,她認為有時候沉默是一種無形的高貴。

  客棧終於安靜了下來。

  劉扒皮也醒了過來,他也想離開,隻是這裏是他的家,是他的一切;都說錢財乃身外之物,若無這些身外之物,活著又有何意義?

  花蔓麗與姬雪飛沒有要吃食,而是去了二樓休息;笨鳥已經消失,不知去了哪裏?

  劉扒皮做了一桌子菜,白蓮與雪兒不喜人間煙火之味,也上了二樓,獨留下金雕、唐柏與子文夫婦。

  子文是以前本是一個書生,談吐有度,不卑不亢,見識不凡;趙敏有意奉承,妙語連珠,再加上她是女人,四人圍坐一起,將不愉快的事情拋於腦後,邊吃邊聊,好不快活。

  唐柏更是將戒子中的美酒拿了出來,這些酒本是一個想殺他的糟老頭那裏得來的,不知混合了多少珍稀藥材,子文夫婦隻喝了一碗,就抗不住藥力,若無旁人的在一邊打坐吐納。

  倒是唐柏與金雕,猶喜這口舌之欲,推杯換盞,吃喝了一個晚上。

  第二日,眾人皆醒,子文夫婦更是精神奕奕,氣息內斂,武技境界又進一步,雖不懂化精為元,破凡軀而入修行之門,但精神念頭卻不是凡俗之人可比。

  夫婦二人都知道唐柏一行人不是普通人,偏生了交往之心。

  唐柏一時間也回不了大衍宗,這麽多年,又獨自修行,此次入世,心態轉變了許多;聽子文說這一片地方時有怪事發生,許多村莊的百姓無故失蹤,又無任何蹤跡可尋,不由起了好奇之心,便想與他們夫婦一起去參加武林大會。

  白蓮她們本就是遊山觀水的心情,何去何從皆可。

  第二天,花蔓麗三人換了方向,跟隨姬雪飛回鳳閣去了。

  畢竟在朱雀域是鳳閣的地盤。

  而唐柏幾人卻是與子文夫婦一起,前去參加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的地點在竹山,又名君山,君山是太湖邊的一座山。

  山不高,上麵除了翠竹沒有任何植被;又因竹子暗喻虛心有節,代表美好的品德,君子比德於玉,直而不曲,品德清高,故有讀書人將此山取名君子山,簡稱之為君山。

  君山中有一個幫會,名為竹子幫,借太湖之利,行船走貨,生意越做越大,幫眾也越來越多,已聚有數千人數,在江湖上是鼎鼎有名的大幫派。

  發起這次武林大會的就是竹子幫的幫主陳家國。

  由子文夫婦領路,一行人或走或停,遊山玩水,逍遙自在,原本一天的路程,幾人花了三天時間才到太湖。

  太湖八百裏,煙波浩蕩,飛鳥翱翔,青山圍繞,碧水連天,不見盡頭,隻是湖中行船較少,多了份冷清。

  子文‘咦’了一聲,道“若是平時,這湖麵上行船走貨,鱗次櫛比,好不熱鬧;今個兒卻是冷冷清清,這大半日功夫,難見半個人影,究竟發生了?”

  他話未說完,心中突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叫了聲‘不好’,神色變得焦急無比。

  趙敏問道“相公,出了何事?”

  子文道“我們慢來了一步,竹子幫出事了,不然這太湖上肯定有竹子幫的貨船。”說完,他轉首看向眾人,道“我等需加快速度,盡快去竹子幫瞧瞧。“

  唐柏點了點頭,道“子文兄弟盡管放開速度。“

  子文夫婦知道他們都是異人,想來就是傳說中的修仙之士,兩人放開腳步,身如飛燕,往竹子幫飛奔而去。

  子文夫婦的速度極快,在江湖上極少有人有如此速度,但唐柏幾人卻是閑亭信步,不快不慢,卻始終跟在兩人身後。

  風吹竹林,碧浪翻滾,與太湖水浪相合,山水一色,自然之美,養心怡神。

  竹浪之上,六條身影,如踏波而行,與風追逐,風度翩翩,好不瀟灑。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幾人眼前就出現了許多屋舍,櫛比相臨,橫豎有間,雖然簡易,卻有一種不同的美感。

  屋舍皆用老竹相建,與四周竹林相襯,渾然一體,自然而然。

  屋舍之中,空寂無聲,在這連綿一片的住家之地,竟見不到一個人影,詭異至極。

  幾人於空地落下,子文茫然的看著這無數空蕩的屋舍,喃喃自語的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如此多人,竟然全部消失了?”

  唐柏走進了臨近的一間竹屋。

  竹屋三室一廳,門前橫掛一根長長的竹竿,竹竿上還有未幹透的粗布衣衫;屋角掛著一張漁網,上麵還有著鮮嫩的水草;漁網邊上又掛著蓑衣竹笠。

  這是一戶普通的漁民之家。

  屋中陳設簡陋,桌上還擺放著一盆魚湯,半碗清菜,三個木碗中還殘留著剩飯。

  顯然,這一家人離開的時候正在吃飯,隻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連飯都來不急吃就匆忙的離開了。

  唐柏也好奇起來,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讓所有的人都突然消失了。

  唐柏正在屋中仔細察看時,屋外傳來雪兒興奮的聲音,隻聽她大叫道“你們快來看,這裏踩踏得曆害,人肯定是從這裏離開的。”

  唐柏身形一動,眨眼間出了竹屋,到了雪兒身邊。

  果不其然,有一條小路直入林中,小路邊上,許多青竹無故折斷,周邊殘留著無數腳印。

  子文夫婦也飛奔了過來,開口道“這裏發生的事情?與先前那些村民失蹤的情形一般無二,到底是什麽人有如此能量?能讓一個幾千人的幫會消失得一幹二淨,而且連的打鬥反抗的痕跡都沒有。”

  唐柏聞言,卻是一驚,知道這肯定不是世俗之人所為,難道這一片出了什麽魔頭?

  他曾被陰陽老魔頭抓住,見過老魔頭用死人與孕婦布陣,引天地之力來修煉魔功;後來隨許小三回青丘山脈,又被郝贏引誘,誤入血道人的修行之地,被血道人扔入過血池中。

  修煉魔法的人,自稱順天地之大道,行劫數之事,無父無母,無情無義,殺人自不會手軟。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說不得要降妖除魔了。

  唐柏對修魔並無偏見,但若敢對世俗之人動手,行滅絕之事,他若是不管,良心難安。

  修行修心,何況他修行《九陽經》,需保持心靈純淨。

  子文道“我等沿著這條小道追去瞧瞧,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我子文拚著性命不要,也要與他們鬥上一鬥。”

  此刻,子文神情看似平靜,但雙眼血紅,氣息翻湧,竟壓製不了真氣,控製不了心神,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趙敏顯然也看出了這點,擔心的叫了聲‘相公。’

  子文揮了揮手,說道“不要管我,快走,快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妖魔鬼怪所為?”

  他越說真氣越是絮亂,說完之後,終究壓製不住胸中的鬱氣,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心火極旺,這一路行來,又常喝唐柏的靈酒,境界有突破之兆。

  他本已到了界境,再突被便是打破天地囚籠,煉氣化精,通靈魂,升華精神意念。

  此時,他的念頭被偏執的思想左右,這樣下去,隻需一會兒的功夫,他必定真氣逆轉,筋脈錯亂,最後會變得神誌不清。

  唐柏本就是武道行家,自然知曉子文的情況。

  他意念一動,玄之世界擴散而開,一股似是而非的意境將子文籠罩,將王子文的拉入了玄之世界之中。

  這些年來,他雖在教導那些部落之人生存的知識,卻也沒有放鬆對‘幻’字道符的參悟,再結合蓮花經上的‘幻’字,對道符的理解不斷深入,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玄之世界得心應手,無形有形,倒是成了他一門獨特的道法;玄界可封人五感,幻化萬象,真真假假,真假難辨。

  前些天的姬雪飛就是如此,要不然子文那一劍,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與此同時,子文突然發現周圍的世界突然變了,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大山巔峰,俯首望去,奇峰連綿,一望無盡;遠處有瀑布飛泉,似玉龍升天;半空中雲霧升騰,變化萬千。

  再望天邊,有彩虹湧現,七色之光,賞心悅目。

  耳畔有風聲傳來,似綿綿細雨,沙沙聲響;又似流水潺潺,叮叮當當;又有鳥鳴啼叫,聲聲悅耳。

  不知不覺中,他原本燥動的心突的安靜下來,似有一股清涼的泉水在心中緩慢地流淌;又似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體內的真氣歸於氣海。

  不知不覺之中,他看到了一扇門,這扇門散發著一股浩瀚無邊的偉大氣息,仿佛隻要打開這道門,就可看到別一個世界。

  他茫然的往那扇門走去,但耳邊卻傳來妻子擔憂的呼喚聲,他回轉頭來,那個如夢似幻的世界消失了,眼前是一片無邊竹林。

  一切如夢如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