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真、禪、性
作者:害死個仁      更新:2020-10-16 22:57      字數:3825
  金雕心中震撼,正出神時,又見白光一閃,劍光已到了眼前。

  它被封印了修為,哪有能力避開劍光!正欲閉目等死,卻見鳥籠泛起彩光,形成光罩,擋住了長劍;接著廳中白影一閃,雪兒突然出現,隨手一招,鳥籠已到了她的手中,她看著唐柏道“公子,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隻這小雕兒是姐姐抓來的,你給姐姐一個麵子,別殺它行嗎?”

  唐柏將長劍收起,笑道“雪兒姐姐求情,小弟自然要給姐姐麵子,隻是這小金雕在外麵追殺在下半月之久,它修行境界極高,若是脫困,小弟隻怕性命難保。”

  雪兒道“此事容易,姐姐給它種下禁製,由不得它亂來。”說完,右手中指輕彈,一道白光沒入了金雕了體內,在它的元嬰中留下了禁製,也順手解開了它的封印。

  金雕本是萬獸山的妖王,何曾受過如此侮辱,一解開封印,身上氣勢陡然攀升,突然開口道“小子找死,戲耍爺爺入此絕境。”說完,拚命的衝擊鳥籠,欲向唐柏撲來。

  雪兒眉頭一皺,隨手一點,金雕元嬰中的禁製閃現白光,化成符文,如烈火一般灼燒元嬰,痛疼至極。

  金雕如何能承受得了,話未說完,偏忍不住哀鳴起來。

  雪兒忍不住搖了搖頭,又將金雕的妖元封印,歎了口氣道“還是這樣可愛一些。”

  唐柏心中微動,金雕何等實力,但在這少女麵前,如同小雞一般,這主仆兩人到底是何境界修為?

  雪兒似笑非笑的看著唐柏,道“公子放心,有姐姐在,這小雕出不了鳥籠。”

  唐柏連忙道謝。

  雪兒又道“小姐不讓我打擾公子參悟,我怕小雕調皮搗亂,所以才出來看看;好了,不擾公子了。”說完,提著鳥籠又往後院而去。

  待雪兒離開後,唐柏也收斂心神,搬一椅凳端坐,望廳前屏風,意念湧入屏風,感悟符文變化。

  有先前經曆,他知道符文會演化萬物,幻象呈生,倒不慌亂,心靜自然,從簡至繁,不去解其意,隻記其形,不知不覺中,便入了定境。

  時間無息,唐柏隻覺自己化成了一個符文,隨著眾多符文變化,化成風,化成雨,化成山,化成樹。。。

  每幻化一次,他都感覺天地萬物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存方式,而這種方式就是道。

  道生萬物,萬物存道。

  他正想感悟其中的道,就見屏風上的道符一變,識海突然出現一幅圖畫,畫中現出一團紫火,向他燒來。

  唐柏根本來不急自躲避,整個人就被紫火緊緊包裹,炙熱高熱瞬間湧入體內,自內往外燃燒,就連識也是海紫火連天。

  唐柏悶哼一聲,自定境境中清醒。

  但他心態自然,不為紫火所動,體內《天火九變》自行運轉,“蓮子’浮現’火’字經文,不斷的吸收紫色的火焰。

  與此同時,識海中,《九陽經》的經文閃現,一個個文字滋養念頭。

  他精神堅韌,念頭化身佛陀,似在承受業火燃燒,在烈焰中千錘百煉,化成金剛。

  他心誌堅定,雖然與精神在承受極致的痛苦,但心如磐石,身似大山,不言不動。

  屏風中的符文又是一變,紫火刹那消散,身心說不出的舒暢。

  ’蓮子’之上,火靈種所化的’火’字經文與以往大不相同,顏色變成了紅紫相間,其上多了一股莫名的氣息,像似一種法則,又似道韻,唐柏也分不清楚。

  與此同時,識海中的念頭,多一股炙熱之力,他將念頭放出,四周的氣溫竟然在無形的升高,達了無形影響有形之境。

  他正欣喜時,大腦微痛,卻是念頭消耗一盡,精神變得萎靡不堪。

  無奈之下,他隻好閉目靜修,恢複精神。

  幾日後,唐柏清醒,又朝屏風看去,發現其上的符文少了許多,不由一愣,他又將意念湧入屏風之中。

  意念再次化成了道符,形成紫色火焰。

  他輕‘咦’了一聲,屏風竟如此奇異?

  這一次,他感悟其它符文時,莫名的感覺彼此之間有一絲親切感,符文中有靈動意念,像是一個個生命。

  他不由想起在黑峰山時,感悟生命輪回的意境,感悟佛家‘山是山,水是水;山非山,水非水;山還是山,水還是水’的三層意境。

  看到這些符文時,這種意境特別的清晰。

  他沒有去強記符文,而是用意境在感悟。

  生命是輪回,也是軌跡。

  生命是符文,也是道紋。

  他的思想如同漣漪散開,向四周不斷擴散延伸,要延伸到那虛無飄渺的輪回大道中去,延伸到到生命奧義的命運軌跡中去。

  恍恍惚惚,他看到混沌的虛無中,有地風水火湧起,有大道轟鳴之聲,有開天辟地形成的幻想。

  不,確實是開天辟地,他的意境,在形成一個無形的世界。

  以性為基,以禪為道,以真成實。

  屏風的符文瘋狂地湧入這個新生的世界,落地生根;有的化成了山,有的化成水,有的化成雲,有的化成了生靈。。。

  越來越多符文融化在新生的世界中,化成了不同的元素。

  唐柏無思無想,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靜靜的看著這個虛幻的世界形成。

  也許這個世界還有些殘缺,但已經形成一個穩定的輪廓。

  與此同時,他識海中的三陽見性之念散發至陽之光。

  三陽見性,所謂的‘性’,不是性命,也不是性格,是最本來的意識形態;是‘道茫茫無知,物迭迭無非’的意識核心。

  隻有達到這層境界,才能真正見到佛家講的‘性’,才能做到無所有,無所為,無所執,虛之極而無極,不見天,不見地,不見我,不見人,無是無非,無善無惡;恰如嬰兒狀,無思無想。

  正如唐柏現在。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直至一年之後,廳前的屏風突然消散一空;而唐柏的識海中,多了一個世界。

  這世界處於無形與有形的混沌之中,真實又虛幻。

  這世界有物質、有形象、有運數、有時間、有空間、有方位。。。

  這世界又僅是一縷意識,一個念頭。

  玄之又玄。

  唐柏睜開眼來,喃喃自語”玄!”

  冥冥中,似為這個新生的世界正名。

  唐柏再朝四周瞧去,哪裏還有屋宇亭樓;眼前的隻不過一個山穀,自己一隻腳站在裂冰縫中,一隻腳踏入了山穀裏。

  再朝穀中看去,穀中聳立著一塊三丈高的青色石碑,石碑上那個‘幻’字十分的醒目,石碑邊有一眼清泉,泉水中那朵白蓮,散發著濃鬱的香味,泌人心脾。

  一時之間,唐柏不知眼前的一切是幻境、還是是真實的存在?

  正在他有些不知所措時,耳畔傳來‘咯咯’的笑聲,接著情景一變,眼前哪有山穀?自己分明就站在前廳,隻是廳前的屏風已消失不見,換而代之的是雪兒的俏臉。

  雪兒提著鳥籠,赤著雙腳,一臉笑意地看著唐柏,見唐柏神遊天外的模樣,便伸出右手在唐柏眼前揚了揚,接著‘噗嗤’一聲,咯咯的笑道“公子,你在白日做夢嗎?”

  唐柏清醒了過來,忍不住揉了揉雙眼,朝四周瞧去,廳中景致依舊,他想開啟透視之眼,但看到雪兒那似笑非笑的臉,便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雪兒道“公子已參悟了老爺留下的‘幻生境’道符,是否可以隨我去見小姐了?“

  唐柏點了點頭,道“正想再試試是否能解開界碑上的封印,雪兒姐姐先請!”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後院,白蓮還是端坐在涼亭之中,桌上有茶,茶香雖淡,卻有股子綿勁,久而不散。

  白蓮見唐柏過來,見到唐柏身上散發的道韻,微微一笑,道“恭喜小友,造化無邊。”

  唐柏微微一禮,道“還要多謝小姐成全。”

  白蓮道“小女子也想不到小友這麽快就將‘幻生境’參悟通透,接下來還需小友幫忙。”

  唐柏道“自當盡力而為。”說完,朝院中走去,離界碑丈許時停了下來,深吸了口氣,精神集中,又朝界碑上的‘幻’字看去。

  唐柏雙目電光閃爍,石碑上的‘幻’字彌漫的繽紛多彩的霞光,兩光碰解,石碑與他的距離仿佛在不斷收縮,而後’轟’地一聲巨響,天地化成了一片熾白,世界皆在白光中消失。

  唐柏仿佛在穿越時光的隧道,待四周的白光消失,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灰蒙蒙的世界,不見天,不見地,不見萬物,僅一條由黑色石頭鋪成的小路。

  唐柏知道這是幻境,也不慌亂,而是運行《九陽經》,以醒心念保心不自迷。

  他試著住前走,但這條黑色的小路仿佛沒有盡頭;而他識海中,有無數符文湧現,也形成一條黑色的道路。

  這條黑色的道路詭異至極,完全不受他的念頭控製,緩慢地往天宮延伸而去。

  天宮,乃命魂所在,魂若有失,命自難保。

  但唐柏不同,他的天宮中,還隱藏著佛、魔兩股至強的意誌,彼此敵對,不斷想要強占他的靈魂。

  唐柏不敢大意,天宮之地,佛、魔意誌雖然被他意識所阻,若是再有其他意誌入侵,天宮又將成為一處無形的戰場;一旦他的意識消散,這一次連蘇醒的機會都不會再有,也代表他會真正的死亡。

  靈魂意識的爭奪,沒有刀光劍影,卻危險至極。

  唐柏拚命地運行《九陽經》,識海中,三念橫空,化成三尊大佛,應照虛空,至陽之光形成三道光門,阻礙黑路的延伸。

  一門醒心,保初心不改,邪不能侵。

  二門知本還源,散發智慧之光。

  三門無思無想,明心見性。

  三門擋道,兩者相觸,一時間,幻境頓生,符文變化無端,似雲無形,似風無蹤,魑魅魍魎盡現;七情六欲皆來,如同星火燎原,勢如怒海狂滔,欲破唐柏心境。

  唐柏煉化的‘幻生境’形成的世界顯現,無中生有,虛中化實。

  此世界以佛家三個境界為基礎,山是山為真,山非山為禪,山終歸於山,是性。

  他以真、禪、性三境成界,以’幻生境’上的符文化世,一切巧合,正如他自己所言玄。

  故這世界又可稱之為玄界。

  這是冥冥中,他走出了一條獨特的道路。

  黑色的道路延伸到了玄的世界。

  玄界包融一切,真也罷,幻也罷,魑魅魍魎本存,七情六欲不滅。

  黑色的道路在融合,化成無窮無盡的符文融合到玄界中。

  無形中,玄界多了變化。

  真與假相輔相成,讓玄界多了正反,形成陰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