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道人煉寶
作者:害死個仁      更新:2020-10-16 22:57      字數:3650
  “當不能反抗時,就要學會屈服,這是一種生存的智慧。”

  唐柏記不起這句話是誰說的,但他覺得這話說得很有道理;有道理的話他都喜歡記在心裏。

  此時,他就不能反抗,但他也沒有屈服。

  有道理是一回事,遵從道理是另一回事。

  他被帶陶珍帶到了一間巨大的石室中,陶真離開了,她並不擔心唐柏逃跑,她對自己的封印之法十分自信。

  石門半開,唐柏確實沒逃,因為他知道,逃,隻不過是浪費自己的力氣。

  石室與常規的建築不同,四方空曠,十分寬敞;屋中擺放之物極為簡單,卻龐大無比,不管是石桌石椅還是其他東西,都仿佛放大了數十倍。

  唐柏很冷靜,這些年來兜兜轉轉,他習慣了居無定所的生活,習慣了麵對陌生的環境,習慣了未知的危險。

  再加上他修行了《九陽經》,一陽醒心,心境自然,不為物動;二陽開悟,心生智慧,明了因果;他怎麽會恐懼害怕呢?

  無聊之際,他回想起靈王在聖王殿中的表演,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他曾經看過各種電視劇,對於這種小把戲,對方雖然演得逼真,但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還從中看出靈王他們有求於自己。

  他始終相信一個道理,那就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找了一個石蹲,唐柏盤膝而坐,他開始誦經。

  當他的內心不再抗拒誦經時,經文便。是極好的呼吸吐納之法。

  經文每一次變化,就是一門新的功法。

  唐柏知道,’蓮子’是有意識的,它仿佛在根據唐柏的修行境界進行調整。

  三千個古老的文字,不斷的組合,組合成適合唐柏需要的功法,這是一件多麽詭異的事情。

  但詭異的事情多了,唐柏也習已為常了。

  陶珍的至陰寒氣雖然束縛了唐柏丹田的真元,但不能束縛丹田的’蓮子’。

  經聲一起,唐柏就感覺心神與’蓮子’有了一絲極為微弱的聯係,然後’蓮子’產一股淡淡的吸力。

  封印丹田的至陰寒氣就被吸入了’蓮子’中,真元順著脈絡,運行周天,而後又複歸於丹田。

  唐柏睜開眼來,長長吐了口濁氣,思考會兒,意念化成雙眼,朝背後的翅膀‘看’去。

  他‘看’到肩胛處多出許多的細微的血管脈絡,與體內的血管連接一起,非常的自然。

  他心念一動,然後身後散發熾白的光,翅膀展開,輕輕一扇,浮空而起。

  而後自半空落地,正欲往室外走去。

  突然,他的識海中響起了鍾聲,眉心的鍾印散發出無窮無盡的金光。

  又是鍾響,鍾聲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來,聲波如同石子砸在水中,向四麵蕩開。

  時間在鍾聲中靜止了下來,恍恍惚惚,唐柏仿佛看見了天邊紅霞,看到朝陽升起,看到了時間在倒退。

  不到半頓飯的功夫,唐柏眉心的金光突然收斂,恢複原狀,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唐柏清醒了過來,他感覺有東西自遙遠的地方破空而來。

  這種感覺很奇異,如同突然看到了未來的某一個片段。

  隨後,石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嬌喝,聲音雖大,但卻非常動聽。

  唐柏出了石屋,過了走廊,就看見陶真站在花園中,雙手死死抓著一方四方巨鼎。

  四方巨鼎仿佛有自己的意識,在陶真的手中不斷的振動,要掙脫出去。

  一人一鼎就這樣僵持在了一起。

  好機會!

  唐柏張開翅膀就朝花園外逃去。

  陶真一瞧,怒目圓睜,大喝一聲,左手抓住四方巨鼎,右手如烏雲壓頂般地朝唐柏抓來。

  空間凝固,唐柏就像包裹在琥珀中的甲蟲,身不能,口不能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陶珍的巨大手掌從天而降,像一座五指大山一般,要將自己鎮壓在山下。

  千鈞一發之際,另一隻巨手比陶珍更快,隻見虛空光華一閃,唐柏消失得無影無蹤。

  陰靈山脈有一座高山,名陰靈山,此山沒有植被,如一整塊漆黑的石頭,直聳黑色的雲霧中,光禿禿的如同攀天之柱;而山頂之上,卻平整如鏡,如被刀削打磨而成。

  此時山頂四方立著四麵大幡,東方主木,幡為青色,麵繡騰雲駕霧的青龍圖騰;南方主火,幡為赤色,麵繡渾身火焰的朱雀圖騰;西方主金,幡為金色,麵繡縞身如雪的白虎圖騰;北方主水,幡為黑色,麵繡著龜蛇同體的玄武圖騰。

  四麵大幡立於山巔,在陰風中呼呼作響,大幡中央站著一個身高九尺的白發老人,此人正是曾出現在聖王殿中的道人,也是靈王等人口中的祭師。

  他原本閉目而立,此時卻突然睜開眼來,雙手捏了個古怪法印,法印上射出四道光華,隻聽他突然猛的喝了聲‘疾’,四道光華眨眼之間消失於四周的黑霧中。

  半晌時間,東方之地傳出一聲龍吟,而後繚繞陰靈山的黑霧不斷翻湧,一條千丈長的青龍光影自黑霧之中飛騰而出,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道人微眯著眼睛,道了聲音‘著’,手中一柄木劍飛出,在虛空之中越變越大,一劍拍在青龍後背;隻聽到黑霧中傳出一陣悲吟,上千丈的青龍越變越小,撲向了山頂的青色大幡中。

  立於東方的大幡之上,青光閃閃,上麵所繡的圖騰也古怪地活了過來,一條青龍在幡麵之上不斷遊動。

  緊接著,南方之地,傳出一聲雀唳;一隻巨大火鳥振翅飛來,見到道人時,張嘴吐出一道黑色的火焰,如同黑色的岩漿天河,突兀湧向道人。

  道人麵色平靜,而後隨手一揮,衣袖在空中越變越大,籠罩著洶湧而來黑色火焰;手指輕輕一彈,巨大的火鳥越變越小,直往南邊赤色的大幡上飛去。

  南方大幡之上瞬間散發出一道火紅的光,將火鳥包裹,斂於幡麵,其上的朱雀圖騰亦多了一股生命的氣息。

  西方之地,虎吼陣陣,伴著無窮的陰風,直往陰靈山而來。

  半空中,陰風如同千萬飛刀,劈向道人;飛刀中,一隻雪白的猛虎出現,隱藏於萬千飛刀中,撲麵而來。

  道人笑了笑,喃喃道“好些個孽畜,真是不知死活。”

  說完,他隨手拿出一根黑色的藤條,嘴裏叫了聲‘著’。

  黑色的藤條瞬間將白虎綁了個結實,而後越縮越緊。

  白虎的身體越變越淡,隨時都可能消失。

  白虎終於低下了高傲的頭,它不甘心,低沉地吼了兩聲,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道人輕哼一聲,道“若不是爾等還有些用處,道爺讓爾等英靈盡滅。”說完隨手一招,藤條倒飛而回。

  白虎知道自己不是道的對手,他看向山頂的黃金大幡,低吼一聲,化成一道白光,湧入了金幡的圖騰中。

  道人又看向北方之地,突然神色一動,右手自虛空抓出,手掌不知穿行多遠的距離,而後光華一散,其手中上多了一個身高九尺的年青人,

  此人正是唐柏。

  唐柏一見道人,驚訝不已,道“是你?”

  道人點了點頭,也不說話,而後又看向北方。

  唐柏苦笑了一聲,也不再言語,順著道人的目光,開啟了透視之眼。

  唐柏的眼瞳中隱現淡淡的電光,無限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隱約間,他看到極遠之地有一座巨大的山峰,峰壁上刻著玄武山三個大字。

  玄武山上,此時正懸浮著一座巨大的寶塔。

  寶塔分有九層,每一層都閃爍著複雜的符籙,精美的紋理,散發著玄奧的氣息。

  寶塔之上,金光閃爍,化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圈,籠罩玄武山。

  金光中,夾雜著呢喃般的經聲,使金光多一股聖潔禪定的寶輝,強烈輝煌。

  玄武山上,一隻巨大的靈龜背上盤著一條漆黑的巨蛇,巨龜四腳撐得毛直,如同在撐起一片天空;巨蛇蛇頭高高揚起,吐出一道道黑色的光芒,抗衡著寶塔的金光。

  在玄武山的四周,坐著四個身著僧袍的大和尚。

  他們不斷的念誦經文,捏著手印,神聖莊嚴。

  他們手印極為奇特,蘊含著不可理解的陣式,相互犄角,彼此相聯,與空中的寶塔形成了一個整體,仿佛四人成了寶塔的器靈。

  寶塔是一件了不得的佛器,正從虛空中汲取佛光,滲透在寶塔的紋路上。

  他們正在煉化玄武山。

  道人道了聲‘禿驢找死!’,接著右手展開,越變越大,掌心中現出一個巨大的旋渦,如海上撕裂一切的巨大風暴。

  四周的黑雲陰霧翻湧不休,聚於他掌心的旋渦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黑洞中,蘊含著至強的陰寒能量,凝聚成一顆漆黑太陽,散發著詭異幽暗的光芒;一股讓人膽顫心驚的煞氣迷漫開來。

  煞氣中包含各種極端的負麵情緒,連修行了《九陽經》的唐柏,愛煞氣影響,識海中也是幻象環生,似身處地獄之中,不能自持,要永墮阿鼻,不得解脫。

  道人如同神魔,雙眼無情,巨大的手掌連同黑色的大日,毫不猶豫的朝北方的寶塔拍去。

  四個大和尚感應到了什麽,吟誦的經文越來越快,虛空之中,到處都是宏大的經聲。

  寶塔從虛空中汲取的佛光越來越熾盛,加持之力也越來越強,寶塔之上,浮現出一個淡淡的佛陀身影,無比的莊嚴神聖。

  在這佛陀身影顯現的瞬間,無盡的黑光自遙遠的天邊籠罩而來,不可阻擋,如同九幽深處的魔氣,將佛陀虛影淹沒。

  佛陀變成了惡魔,寶塔在黑光中同化,強大的力量令得一切光輝都黯然失色,讓一切生靈都在苦海沉淪。

  這是不可阻擋的魔光!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一切都淹沒在無窮的黑光中,巨大的玄武山化成了虛無,隻有一隻巨大的玄武,落在道人的掌心。

  山頂之上,道人隨手一揮,玄武化成了一道光,湧入了西方的大幡中。

  四麵大幡形成一個整體,每一麵大幡都散出玄奧的氣息,青、赤、白、黑四色之光,在陰靈山頂之上,形成一個無形空間壁障,形成了一個新的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