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韓采兒修佛
作者:害死個仁      更新:2020-10-16 22:57      字數:3923
  與此同時,唐柏麵臨同樣的危險。

  但他修行《九陽經》後,心無塵埃,靈魂通透,麵臨生死瞬間,毫無恐懼,冷靜至極。

  世間之事,亂則凶,靜則變,天道無常,變化莫測,天道有常,相生相克。

  一眨眼的時間,唐柏腦中閃過千百念頭,而後福至心靈,想起地底兩股相互對立的能量,手中多了一座佛陀木雕,隨手擋在黑藤之前。

  原本無堅不摧的黑藤,卻如見到了天敵,就欲退去。

  而唐柏卻是動用了新修的《九陽經》,氣質突地一變,如同佛家比丘,周身佛韻繚繞,其一陽之念瞬間與木雕產生一種微弱的聯係。

  他進入了一個滿是金光的空間,空間中,一尊滿臉笑容的佛陀法相靜坐其中。

  一陽之念受的吸引,一下子入了佛陀法相之中;一瞬間,唐柏感覺自己變成了佛陀,正俯瞰世間微笑。

  與此同時,唐柏懸浮於半空,手捏佛門手印,木雕懸浮於唐柏頭頂,金光大放,化成了金色的佛陀法相,法相伸出兩指,夾住了就欲退走的黑藤,隨手一拔,那黑藤就從根斷裂開來。

  唐柏甚至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淒慘的叫聲;而後所有攀爬在城牆上的黑藤突然收縮了起來,紛紛鑽入地底,消失不見,落出城牆的本來麵目,現出一座殘破的城門,城門之上,依稀可以看到二個古老的文字---光明。

  佛陀虛影爆散開來,化著一團金光,沒入木雕之中,連唐柏所修的一陽之念,亦被木雕吸收。

  唐柏也從半空中跌落了下來,木雕砸在他的頭上,好不疼痛。

  唐柏就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識海至陽念頭消失,各種情緒齊上心頭,欲使他的心靈蒙塵。

  好半響,唐柏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被那老頭一掌打斷了好幾根骨頭,疼痛難受。

  那老頭的實力就算沒有突破聖胎境界,但一般的金丹修士肯定不是其對手。想來對方手下留情了,如果全力出手,自己此時肯定變成一堆肉泥。

  唐柏將木雕撿起,又看到已失去控製的繩索,一並收入了紫金戒子之中;而後又拿起那黑藤看了許久,除了有些堅韌之外,根本沒有發現有其它的異常,此時他也沒有時間深究,收了起來,這才來到那追殺自己老人的身前。

  老人完全變了形狀,看上去十分的恐怖,胸口有一個細小的洞,全身血肉都被吸走了,隻剩下了皮與骨頭。

  唐柏不知道這老頭為什麽找他?為什麽追著他不放?想來總有原因,隻是到頭來,無故送了性命。這讓他想起了陰陽老魔說過的話“世人有劫,又分天,地,人三劫,劫數業障到的時候,任你修為再高,也難逃性命,也許踩到一顆石頭摔上一跤,就會一命嗚呼,或許無緣無故,突地與人生怨,死於他人之手。。。”

  此時想來,確實如此,劫於天之意,劫於地之誌,劫於人之氣,世間萬物,其實都在劫數之中。

  唐柏將跌落在老人身旁的盾牌收了起來,而後從老頭的腰間找到了一個紫金色的布袋子,看也沒就收入了戒子之中,然後看了眼前古老的城池,咬了咬牙,就朝城內走去。

  此時,在唐柏離開的神廟之中,又出現一個白衣女子;這女子不但身材高挑,容貌絕倫,而且氣質幹淨純潔,遠遠望去,就像是雪山上的白蓮花,不染人世間半點塵埃,讓人心生敬仰,不願生出半點褻瀆之心。

  如果唐柏見到這個女子,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女子竟是蓮城的韓采兒,那個長著一雙可以詭異眼睛的韓采兒。

  她的美貌,依舊絕世無雙,她的氣質,依舊聖潔純淨。

  唐柏與燕菲菲是經過海上的龍卷風,於大海中尋找生機,機緣巧合才來這個修仙的世界,那韓采兒是怎麽離開蓮城的?

  唐柏自然不會知道,當初他被夏候子聰脅迫離開蓮城時,那個為他們趕車的老頭就是韓采兒;因為沒有人會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與一個滿臉滄桑的趕車老人聯係在一起。其後,她又化成了小二,為三人送過飯菜,化成水手,於航船中一路跟隨,一切都是那麽的天衣無縫,自然而然。

  任何獵人都沒有她沉著,任何智者都沒有她冷靜,任何癡者都沒有她執著,任何殺手都沒有她隱忍。

  她要修仙,她知道《蓮花經》就在唐柏身上。

  白如玉與張奉先的下毒,黑峰山的綁架,都是她的手筆,她的目的就是《蓮花經》,逼迫唐柏的交出《蓮花經》。

  隻是人算終究不如天算,唐柏於絕境中逃脫,救出燕菲菲回歸漣城。

  而後漣城大亂,她洞若觀火,看漣城風起雲湧。

  直至唐柏被夏侯子聰所擒,帶離漣城,她一路跟隨,親眼看著唐柏默寫出’《蓮花經》’,交給夏侯子聰,她心中才有了殺機。

  她要殺的不是唐柏,而是夏天子聰。

  在海上風暴起時,當雷電閃爍後那漆黑的一瞬間,韓采兒將匕首刺進了夏候子聰的心口。

  沒有人知道,還是少女的韓采兒竟然是一個界境高手,這件事哪怕是韓東也不知曉。

  唐柏默寫的《心經》落入了韓采兒手中,隻是借著閃電的瞬間,《心經》的內容就被她記在腦海之中,一字不差;後來三桅船被龍卷風撕裂後,韓采兒也落入了大海中,她僅借著一塊木板,橫渡了海洋,又機緣巧合的拜入須彌寺,修行佛法。

  《心經》雖不是修行之法,但佛經聖典,字字珠璣,大道至簡,輔助須彌寺的佛經修行之法,更是事半功倍;讓她的佛法突飛猛進,不可度衡,這些年的修行,韓采兒的身上已有了一種內外明徹,佛光普照的佛韻。

  此時,韓采兒謹慎地看了看神殿的四周,而後走到神殿東北方向的一個暗角,念了聲佛號,隨手一招,一串完整的念珠落入她的手中。

  韓采兒輕念幾聲法咒,其手上念珠塵埃盡去,細小的經文立刻顯露出來,一陣陣經聲響起,伴隨著淡淡的金光,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一看就是不凡的佛器。

  韓采兒神情平淡,將佛珠收入懷中,又不斷的往裏麵尋找,不知何時,她手中多了一張地圖,然後根據地圖不斷的神廟各處對照查詢;直至出現在一個坍塌的角樓時,她雙眼一眯,停了下來,而後又不斷的計算著什麽。

  一兩個時辰後,她收起了手中地圖,臉上落出興奮的微笑;而後纖長的雙手開始結印;這手印極為複雜,越到後麵,她結印的速度就越慢,就連原本紅潤的臉頰也變得蒼白起來,額頭處已有香汗滴落;但她眼神極為堅定,雙手非常穩定,結印的手法一絲不苟;如此又過了半天的時間,隻聽她突然嬌喝一聲;雙手往前一推,原本空空如也的角樓閃過一陣金色的波紋,現出一個十平方米的空間。

  空間裏放著一個檀木木架,木架上擺放著一麵大鼓;這鼓看上去十分平凡,卻比一般的大鼓要大一倍,兩邊的鼓麵是用一整張怪獸的皮做成的,其上的花紋是怪獸天生的紋路,暗合著某種天生大道法則。而在大鼓的邊垂,掛著二根手臂粗、三尺來長的棒槌;棒槌紋路更密,與鼓麵的紋路相似,更像是同一頭怪獸的骨頭。

  韓采兒忍不住激動起來,她看了看四周,然後手中出現了無數的三角小旗,足有三十六枚之多;而後她又將小旗按著東西方位插上一枚,再轉三尺,踩著一種奇怪的步法,又插上一枚,如此反複,直至最後一枚小旗落地後,她才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幸好早有準備,找師尊要來了這三十六麵藏隱陣旗,不然不知又會生出什麽風波。”她話聲一落,地麵的三十六麵小旗散出一道白光,籠罩著這十來個平方的空間,如果從外麵看去,這個空間又如先前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韓采兒平靜了心情,慢慢的朝大鼓走去。原本隻有幾步的距離,突然卻好像遠在天邊;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小小的空間裏,竟然還有一個蘊含空間的陣法。

  但韓采兒早有準備,其手中又多出一杆碧玉尺子,尺子上隻有一個極為繁複的符文,散發出強大的空間波動。

  她拿著尺子往前一揮,空間就產生了強烈的波動,她隨後一步踏出,竟似走出了千裏之遠;不過僅僅這麽一步,她體內的真元一下子耗盡了大半,不得不停下來,而後從儲存玉琢中拿著一瓶複元丹藥,倒出一粒丹藥恢複元氣。

  如此又過了大半天,她站了起來,玉尺又往前一揮,借著空間波動,又往前走了一步,而後又停了下來,繼續恢複元氣。

  如此過了大半個月,韓采兒突然聽到到了極弱的鼓聲,這種極輕微的鼓聲,竟讓她生出一種時間遠去,日落西山之感;她仿佛成了一個遲暮的老人,站在夕陽之下,感歎著朝華易逝,感歎著夕陽的美麗和對人生留戀;沒來由的沉浸在一種‘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意境之中。而在此時,她腰間的一個鈴鐺突然振動,散發清脆的鈴聲,將她驚醒了過來;她才發現不知何時,眼淚模糊了雙眼,竟沿著臉頰滴落,心中竟還有一種’美人遲暮,世間生命短暫’的無奈感概。

  她暗道了聲不好,雙手內縛,手指交叉藏於掌內,結了一個極其古怪的手印,其形仿似磐石;她身上的氣質一變,似江流大河中的中流砥柱,任河水滔滔,她卻巋然不動;又似一座巍峨的大山,任他東南西北風,她卻巋然獨存。

  在韓采兒的身後,出現了一尊淡淡的佛像,這佛像與這個世界的佛有些不同,其佛韻之中,竟然可以看到《心經》的影子,又有些像不動明王法相;有一種佛心堅固,不可撼動的意誌。

  直至心境平靜,精神堅定下來,韓采兒又散去法印,開始誦起《心經》,堅固本心;再聽那微弱的鼓聲,竟變得平常起來;而後她又揮動著玉尺,仿佛一步之間,來到了大鼓之前。

  此時傳入她耳中的鼓聲變大了許多,就連她身後的法相,也崩潰開來;更讓人恐懼的是,周圍的時間加速了許多,眨眼間,她就從一個美妙的少女變成一個中年的婦人。

  哪怕是這種可怕的變化,也沒引起她心境的波動,她的心境已到了’不為物動,不為己動’的境界。

  如果按唐柏《九陽經》所說的境界,韓采兒的心境相當於’六陽生佛’之境,萬念俱滅,一切皆一。

  她收起了玉尺,又結起了先前的手印,她的身後雖然沒有了佛陀法相,但她整個人突然一變,她本人就成了一尊‘不動明王’;寶相莊嚴,散發著智慧的光茫,仿佛能駕馭身外一切現象;她身不動,口不動,意不動,任天崩地裂,滄海桑田,她都不可撼動。

  她在這樣的環境中不斷地感悟時間的流速,在聞聽鼓聲韻律,在參悟《心經》中的各種揭語,在修行自身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