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多情欲向佳人訴
作者:害死個仁      更新:2020-10-16 22:57      字數:3352
  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自己做了什麽?

  唐柏茫然四顧,小山洞中寂靜無聲;他站起身來,突地臉色微紅,從紫金戒中拿出一套衣衫穿上,再看稀亂的枯草,四散的碎衣布料,都證明著昨晚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夢。

  他搖了搖頭,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卻總是閃現昨晚的畫麵,他時而臉紅心跳,時而吃吃傻笑,一時甜密,一時惆悵,最後輕輕一歎,隻道天意弄人。

  “她是誰?叫什麽名字?要怎麽才能找到她?”一時之間,唐柏又感好奇。

  他從紫金戒中拿出一個玉瓶,裏麵尚有一顆紅色的丹藥,它的香氣是極為醉人,聞著偏讓心動,想將其吞入腹中。

  這不是毒丹,不是療傷的丹傷,而是一顆烈性春藥。

  看著手中的丹藥,唐柏心中不惱反喜,反而對那黃衫女子生出愛慕之意。

  有的愛情因為傾服,有的愛情因為喜歡,有的愛情因為感動,但還有種愛情,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屬於那一種,但他感覺他的愛情來了,來得那麽突然。

  人生際遇,一有一無,忽然而改,鬼神不測,也許一定自有天意安排。

  天意是什麽?

  天意是一切發生的事情,冥冥中早有了注定,那怕隔千萬裏的距離,哪怕相隔著兩個世間,哪怕是隔著千百世的輪回,該發生還是會發生。

  走出山洞的時候,夕陽西落,餘輝如同萬道金光,將山林染成了金色的林海,山中很靜,甚至聽不到鳥叫獸鳴。

  唐柏躍上一塊丈高的石頭,那上麵許多地方被時間與風撫平的棱角,光滑平整。

  他吹拂著風,隻覺腦中一團亂麻,就像石頭底部爬滿的山藤,相互交結像一張網。

  黑夜來得很快,快得唐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似乎感覺不到,他就像一座石雕一般,抱著膝蓋,坐在石頭之上,一動不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清晨的鳥叫聲驚醒了他,他茫然的看著朝陽自一片紅霞中升起,他才發現自己在坐了一夜。

  他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又毫不猶豫的鑽進了樹林之中。

  他隻想再見她一麵,這種很強烈。

  他就像是山林中的遊魂,到處尋找著黃衫女子的蹤跡,他明知那個女人離開了此地,但他還是幻想著在山林中找到她。

  第二日清晨,他蹲在一條小溪旁靜靜的發呆,他的腦海中全是她的影子,他感覺自己真的愛上她了。

  他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原來如此簡單。

  但她走了,無聲無息,像眼前涓涓細流的溪水,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流向何方,而自己隻不是溪水中的影子,承受著’水流’的’衝擊’。

  溪水倒印著他的身影,髒亂憔悴,而且才,兩鬢夾雜著許多的白發,這讓他有些不敢置信,瞬間,他清醒了過來。

  他還年青,哪怕思念一個人也不會讓自己烏絲染雪,他還未愛到’斯人不見絲如雪,不曉寒暑幾春秋’的程度,’自己到底怎麽了?

  他不斷的回想,回想這些年發生的事,最後他終於明白,自從得到靈種後,為何每次默誦《蓮花經》的經文,他總感覺失去些什麽,原來失去的是自己壽元。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發生,世俗之時,他誦經僅是靠經文來呼吸吐呐,自從青丘遭遇雷擊之後,三頁金書化成蓮子,蓮子偏產生了意識,連帶著經文也多了一種奇異的魔力,讓人在經文中沉淪;而後,蓮子吸收大衍塔中的靈種,又激發了蓮子所蘊含的道;自此幺後,唐柏每次誦經,都相當於在馭道;他修行的是仙,卻並未築就道基,如此偏像小孩舞大錘,心有餘而力不足,傷了根基。

  其中因原,複雜難明,唐柏雖有猜測,卻如何能明白得如此清楚!他隻當經文蓮子之所以能讓傷勢快速的恢複,可以提升自己的修為,而自己也需要付出壽元的代價,將之當成了一種交易。

  他閉上了雙眼,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態平靜了下來。而後他聞到了一種極淡的香味,開始以為是那黃衫女子留下的體香,當他心神沉入氣海時,才發現蓮子化成了一棵小樹苗,小樹苗上多了兩枚果子,一枚紅彤彤的像草莓,一枚粉嫩嫩像水蜜桃,紅的如火,可見火光蘊藏;粉的像霧,似真似幻;他感覺到了生機、炙熱、還有一種意味難明的古怪能量,他想到靈種。

  他對蓮子與經文排斥,但看到蓮子化成了靈種,他終究是興奮的,這種衝淡了黃衫女子消失後的失落;但他很快回過神來,回想起杜雷斯的序述,再結合身上的香味,那枚粉嫩嫩的果子就是靈種。

  他不由一陣苦笑,隻覺得世事無常,際遇無常,人生無常。

  回到小山洞中後,看到稀亂的枯草與散亂碎衣布料,唐柏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惆悵;神秀大師曾說“身如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隻是這落入明鏡的塵埃,他又怎能忍心拂拭。

  他盤膝而坐,凝神靜氣,待心態平靜之後,手中偏多出了一個尺長的匣子,正是前些時日,他差點用命換回了東西。

  也不知匣中裝的何種寶物?那叫莫名的少年,許是因為此寶丟了性命。

  匣子是木製的,但入手沉重結實,打開木匣後,裏麵擺放著一柄尺長的短劍,通體雪白,散發出一陣陣極致的冰寒,像一塊千年的寒冰,讓石洞的溫度都降低了少許。

  他有些好奇,小心的將短劍拿在手中,隻覺短劍輕如無物,但劍上的冰寒之氣卻如爬山虎一般,沿著手掌直入氣海蔓延,讓他感覺整個人都要凍僵了一般,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後,他忙將短劍放劍匣之中,捏了個《天火九變》的手印,待氣海湧起炙熱,流轉百脈,方將侵入體內的寒氣逼出。

  這短劍如此曆害,讓唐柏不驚反喜,忍不住又將短劍拿起,隨手一劃,一道銀光閃過,不遠一塊籮筐大的石頭如切豆腐一般,分為兩半,其後石皮之上乏起了一層薄薄細霜。

  這短劍不但鋒利異常,且帶有冰寒之氣,當真是異寶,也不知莫名從何處所得?想到莫名,他又覺得自己失去些壽元,也不算大事,至少好幾次都是靠蓮子與經文方才保住性命,如此一想,念頭通大,倒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說不出的輕鬆。

  與此同時,氣海的蓮子仿佛明了唐柏的心思,小樹苗又化成了蓮子。

  這一切變化,詭異難明,唐柏自是不知;他強忍著冰寒之氣侵襲,隨手耍了幾個劍花,心中不由一動“難道這是飛劍。”

  他忍不住欣喜若狂,但很快又是一歎,就算真是飛劍,其上的冰寒之力與自己的《離火九變》功法相衝,二者偏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黃衫女子,若她需要,倒是可以贈送於她。

  但一想她的修為,心中又是沮喪,隻覺她乃天上仙子,自己不過是人間凡夫,就算見到她又能怎麽樣?這飛劍對自己也許重要,於她眼中,也許偏是垃圾一般貨色,贈之反而貽笑大方。

  唐柏沒來由的感覺自卑,意興闌珊的將短劍放於木匣中,收進了紫金戒裏,調息一陣,驅除體內塞氣;接著手中多出了一個玉瓶,從玉瓶倒出了一粒雪白的丹藥,正是他搜刮到的化真丹。

  丹藥香味並不濃鬱,他稍有些猶豫的將丹藥扔進了嘴裏。

  丹藥入口即融,還有著一種淡淡清草味,入喉之後化成了一股濃鬱而純淨的真靈之氣湧入氣海,接著他就感覺氣海微微一痛,他眉頭微皺,馬上根據煉氣之法,靜心呼吸吐呐,引導著這股真靈之氣進入腎藏之中。

  吐故納新,吸氣如長鯨吸水,將四周的天地之氣全吸入肺中;濁氣吐出時,如兩棍白色的氣棍,消散於四周,呼與吸,循環不息,不知不覺,唐柏已入定中。

  日升日落,直到第三日淩晨,唐柏才輕吐了口濁氣睜開眼來;心神沉入氣海之中,發現真元似乎有了些變化,他還有一種感覺,似乎隻需要再煉化一絲精元,真元就會有階級般們突破。

  他需要突破,他抵擋不了突破的誘惑,但他更抵擋不了饑餓的滋味。

  也不知為何,他最近餓得極快,吃得特別的多,腸胃就像是一個磨盤,很快就能將食物磨化。

  一團篝火燒得正旺,枯樹枝上轉動著一隻麅子,火苗’舔’著皮肉,油滴淌在火苗上嗞嗞作響,撒了細鹽作料,一整隻麅子全進了他的肚皮,看著一地的骨頭,他不由想起了燕菲菲。

  時間過去五六年了,她在哪裏?她現在怎麽樣了,也許自己應該去青丘山脈尋找的,她本是富家小姐,本不該流浪到這片陌生的區域。。。。。。

  想得多了,人就容易消沉,所以他果斷的又倒出一粒化真丹,繼續打坐修練。

  如此一月之後,他的化真丹越變越少,但那種即將突破的感覺依舊,他騰然驚醒,那種感覺不是真的,而是自己修行的魔障。

  夏荷說他心有魔念,此時看來,這話一點兒也不假,他不敢再打座修行,本想早些回宗門之中,打聽一些是否有增加壽元的丹藥,或是抑製魔念的功法?他猶豫了會兒,偏放棄了原本的想法,反又朝溫泉水潭而去,他想探個明白,水潭之下,是否有存在火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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