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衝和華鬆商量出一個戰術。

  由南沼州水軍擊敗叛軍水軍，然後護國軍乘船繞過南部防線，在敵人後方上岸，攻擊叛軍防線的後方，配合主力部隊打開缺口。

  剛討論出一個結果，雷飛翔來了。

  這些人深受丁馗的影響，完全不在乎敵後存在的風險，而且機會來了非要打一次，好像不打就不是丁馗的嫡係一樣。

  這不，三人一起來找靳曼請戰。

  “南沼州水師上了，護國軍就別上啦，依我看後續的事情交給十三軍團最合適不過。”

  事有湊巧，馮德真好來找靳曼，在旁邊聽了個清清楚楚。

  之前十三軍團被八軍團強行換防，他心裏別提有多鬱悶，現在聽說有仗打立馬精神抖擻。

  “馮大人，不好這樣吧，我們想好的計策你也來搶。”雷飛翔第一次遇到統帥級將領來截胡。

  “話不能這麽說，我們應該團結一致對抗叛軍，有好的計策也得要合適的部隊。

  就拿十三軍團來說吧，在防線上守了多久大家是知道的，我們對叛軍的熟悉度、對防線後方環境的熟悉度，肯定勝過護國軍的。”

  馮德講到要點上，這些雷飛翔無法否認。

  靳曼因為八軍團的事沒有給馮德合理的交代，感覺欠了馮德人情，這件事他決定不給意見。

  雷飛翔見主帥不吭聲，急道：“護國軍擅長潛入敵後作戰，還有許多叛軍沒見過的新武器，一定能打出偷襲的效果。至於熟悉度問題，貴部可以派向導協助我們啊。”

  “嗬嗬，雷老弟，看你年紀不大，叫你老弟沒問題吧。”

  馮德見雷飛翔點頭，繼續說：“護國軍成軍多久？打過多少仗？不是老哥我吹牛，潛入敵後作戰的經驗，十三軍團不比你們差，我們還沒有武器的限製。倒是你們願意借點給我，那就更好啦。”

  他搶任務的經驗比雷飛翔豐富太多，連薑熙都說不過他，隻有靠華默等老將的蠻橫才擠走十三軍團。

  護國軍不是八軍團，在正規軍的序列裏再嫩不過，新兵蛋子遇到老油條，哪有不被欺負的。

  “這。”雷飛翔不善言辭，“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們可以詢問丁大人，是你十三軍團合適，還是我們護國軍合適。”

  他一著急就把丁馗搬出來了。

  “嘿嘿，雷統，不，雷軍長，我們同屬南部防區，由靳帥直接指揮，請丁大人越級指揮，你把靳大人放在哪裏？”馮德揪住雷飛翔忙中出錯的小辮子。

  “我，不，末將不是這個意思。”雷飛翔馬上給靳曼道歉。

  “要團結，要團結。”靳曼哭笑不得。

  良衝看不下去了，開口道：“馮帥不要欺負我們。護國軍原本是丁大人的私軍，因平叛的事才編入正規軍，私軍統領找主人問問不過分吧。”

  “這件事就不要麻煩丁大人了，你們自己商量著辦就好。”靳曼給事情定性。

  這事關他的麵子，戰區主帥的威嚴還是得要。

  “就是咯。事事麻煩主帥，這是無能的表現。”馮德逮住把柄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好啦！你們要說服對方，不能形成矛盾，否則誰都不許去。”

  靳曼得敲打馮德，不能對護國軍的人太過分。雷飛翔要是蠻橫起來不聽調度，他也不好處理，最終會鬧得丁馗不滿。

  平叛大將軍的威嚴在他之上。

  現場的味直線下降，吵起來大家都撈不著好處，傷了同僚的和氣還沒有利益，護國軍和十三軍團又沒舊怨，大家不希望鬧僵。

  “護國軍已經有表現了，特戰二團在鎮魔關守住叛軍的偷襲，也該輪到我們。不說按資排輩，我們來講先來後到嘛，出戰順序十三軍團理應排在護國軍之前。”

  馮德的語氣放緩許多，也不擺前輩的架子。

  “主意是我們想出來的，最後卻白給人家做嫁衣……”良衝頂替雷飛翔來跟馮德說道。

  “我們經常配合，隨戰船行動更便捷……”華鬆站出來幫護國軍說話。

  南沼州的都向著自己人，其他部隊的是外人，親疏有別。

  指揮部內好一頓討價還價，一直相持不下，最後雙方隻好各退一步，決定聯合出戰，護國軍和十三軍團各派兩萬人馬參加行動。

  “誰負責統一指揮？”靳曼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果然，現場又吵起來。

  “別爭了！”他發覺自己不介入無法收場，“雷將軍曾指揮特戰團取得不俗戰績，馮將軍還要管理十三軍團主力，這一次就由雷將軍統一指揮。”

  這決定沒毛病，雷飛翔的能力和職位均配得上指揮官，馮德不能丟下八個師團上前線，無損靳曼不偏不倚的形象。

  雷飛翔等人回到自己的軍營開始戰前準備。

  “步兵一師和二師全上？那相當於多出一個特戰團。”良衝不解。

  “管他呢，我是總指揮，多兩千多人誰會管？靳帥知道了也會裝不知道。”雷飛翔漸漸融入了正規軍的大家庭。

  他和馮德之間的協議不是軍令，靳曼作為見證人並沒有下達明確的軍令，不允許護國軍出戰超過兩萬人的部隊。

  “明白！”良衝當然不反對。

  其他部隊多兩千多人出征，會大幅增加輜重數量，然而特戰團的輜重可多可少，在特殊情況下可以不帶食物出征。

  特戰團野外生存能力比普通軍隊強很多，軍糧耗盡不會慌亂，依然能保持士氣，這點十三軍團學不來。

  五六月份是通元江水量最充沛的時節，由西江流往西海的水流最急，戰船從東往西攻擊占據上遊優勢。

  巨羊城新研發的“炮船”在甲板上有三層，甲板下有一層可在船身開窗，每一層在兩側各安置五台弩炮，也就說每一側共有二十台弩炮。

  炮船平常不露弩炮，隻有戰時才會打開射擊窗，露出窗後的弩炮。

  丁馗整合南沼州後，兵工廠的產量大增，連帶推動了造船廠的生產，炮船源源不斷下水，大大增強了南沼州的水麵戰力。

  這次來到西江的炮船共有二十艘，別看南沼州水軍來了兩百多艘中型戰船，其核心戰力就是這二十艘炮船。

  二十艘炮船在江麵打橫一字排開，四百台弩炮足以封鎖西江，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敵軍陣型。

  華鬆是水戰的大行家，如此威力巨大的戰船在他手裏，可以玩出許多花樣。

  一向驕橫的叛軍水軍終於遇到煞星。

  聯合行動第一天，華鬆先出動一百艘普通戰船挑釁叛軍，引出兩百多艘敵船圍追堵截。

  華鬆下令逃跑，將敵船引入伏擊圈。

  二十艘炮船帶著其他戰船從兩翼包上來，第一輪齊射便打爛了敵軍前鋒船隻。

  從遠處看去就像燒炮仗放煙花，叛軍沒想到敵船可以在那麽遠的距離攻擊，而且弩炮的殺傷力驚人，頓時陣腳大亂，戰船不知如何應付，開始四處逃竄。

  華鬆下令反擊，所有戰船傾巢而出，利用上遊優勢追殺敵船。

  炮船分散追敵，單船戰鬥力依然凶狠，衝到敵船中間，兩麵開火。

  有敵船想靠近舷戰，不料遇到強弩射擊，無情的弩箭能將桅杆射斷。

  隱藏在叛軍旗艦的水係禁法現身，西江水師的禁法等候多時。

  兩位六級戰力者大戰一場。

  擁有強弩的南沼州戰船越戰越勇，不少膽大的船長靠上來幫助己方禁法。

  叛軍禁法見勢不妙隻好掩護叛軍船隻撤退。

  華鬆趁勝追擊，西江水軍也趕來助戰。

  五百多艘朝廷戰船一路追擊，直至黃昏才揚帆回航。

  華鬆清點戰果，笑得合不攏嘴。

  這一戰大敗叛軍水師，共擊沉敵船八十餘艘，擊傷兩百多艘，殲敵無數。最重要的是摧毀了兩個水師碼頭，導致叛軍水師退到下遊兩百裏開外。

  叛軍入侵西江以來，這是朝廷水軍最大的一次勝利，能在陸地敵占區後方取得西江水域控製權。

  “出發吧！”雷飛翔下令。

  護國軍一師、二師，師團開始登船。

  在此之前，特戰團已經悄悄登上水軍戰船，甚至參與了追擊敵船的戰鬥。

  ……

  楮魁率領部下進入黃崗城。

  聯絡官報告：“羊峰、潘弘率十七軍團主力前去堵截敵71師團，前鋒部隊已進入比亞郡。”

  “比亞郡？跑得倒挺快。百色郡什麽情況？”楮魁頗為意外。

  “百色郡有大量敵遊騎和魔法師，斥候無法進入。”

  “傳令，十六軍團輕裝出發，攻打百色郡。”

  楮魁發現羊峰跑得快不一定是好事，百色郡的情況沒有搞清楚。

  ……

  “報告，繼續前行二十裏就到利陽郡的北麵入口。”

  少典苞示意隨從攤開地圖。

  “前方多為山路，疾行耗費人馬之力。傳令，前鋒各部放慢速度，天黑前趕到占領入口關隘就行。”

  這次他依然討得先鋒官，沒曾想劉藝自願申請為大軍斷後。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劉藝仍在百色郡城內，指揮一萬精兵加固城防。

  劉藝中午才逼走竇豆粕，自己留下來堅守百色郡城。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竇豆粕臨走時雙眼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