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少典時如常召開朝會。

  來到大殿之外，他意外地發現許久未見的子斯，馬上過去打招呼：“子老，什麽事把你給驚動了？”

  “老朽靜極思動，對時局有點想法，故而前來看看能不能幫上親王殿下的忙。”

  子斯正要行禮卻被扶住，少典時道：“有勞你費心了，請隨我進殿，退朝之後再詳談。”

  攝政親王總是掐點上朝，沒有時間與子斯在殿外寒暄。

  子斯陪少典時走進大典，在最外圍找個位置站好，朝臣中隻有子毗沒有感到驚訝，他爹是他帶來的。

  少典時給子斯賜座，位置倒沒有往前移，畢竟不符合朝會的規矩。

  朝會正常進行，各部奏報各自的事，少典時逐一批複，末了，所有人奏報完畢，子斯站了起來。

  “之前我兒建議冊封少典封為南沼郡王，這本是有利於王國的大事，卻有很多人都反對，不是老朽護短，實是王國不能再受折騰，希望大家再仔細想想。”他來替兒子撐腰的。

  “老大人在家頤享天年才是王國之利，請您別在憂心朝政了。”少典璜立刻出來反對。

  “少典封何德何能？且不說他的身體情況，他今年不過十二歲，如何治理一州之地？州牧乃國家重臣，豈能如此草率！”少典彰也沒有給前政務院首席的麵子。

  政務院一係的朝臣沒有做聲，不過包圖臉上一副不以為然之色。

  “此事之前已有結論，今天便不再議啦，子老隨本王到宮裏聊一聊。”少典時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嗬嗬，親王大人，各位部堂大人，能否抽點時間教教老朽？老朽侍候過兩代君王，雖無傳世功績但也沒有大錯，起碼在老朽任內王國不至於如此混亂不堪……難道大家不能聽聽老朽的意見嗎？”

  子斯一擺起老資格，所有人都不吭聲了，包括少典時，處理國事還真無人在他之上。

  見沒人反對，他繼續說：“冊封少典封就是冊封少典鸞，讓丁馗及其幕僚來治理南沼州，今天我們不這麽做事實還不是這樣嗎？

  如果長公主夫婦接受朝廷的善意，扶立少典封為南沼州牧，至少在名義上歸順了朝廷，南沼州仍在朝廷治下，不是比如今的局麵更好嗎？

  或許有人說這樣等於朝廷示弱，縱容叛逆，且不能真正收複南沼州，不過大家有沒有想過，朝廷以後就不管了嗎？州牧可冊封亦可褫奪……”

  少典璜和少典彰麵無表情地聽著子斯一番長篇大論，十多分鍾的勸說沒有絲毫打動他們。

  “希望親王殿下能同意老朽的建議。”

  子斯話音剛落，少典璜馬上說：“此乃少典氏家事！管轄權在宗室府，不適合拿到朝堂上來議論。於法於理，少典封都不可能成為南沼郡王，老公爵有意見可以在散朝後來宗室府，我與您好好說道。”

  “子老有道理，太尉也沒錯，今天就到這裏，散朝！”少典時抓住機會結束朝會。

  子斯的目光掃向政務院一係，他們都低下頭，不敢對視。

  “今天你們不說話，日後必咽苦果。”子斯顯得更加蒼老。

  一名內侍主管走來，道：“老大人，親王殿下邀您到偏殿一敘。”

  “請帶路。”子斯昂首離開大殿。

  “他會不會勸動時親王？”少典璜走到少典彰身邊。

  少典彰放慢腳步：“這件事不是時親王能夠輕易應下的，你比我更清楚，子斯也知道，我很奇怪他為什麽一再公開表態？”

  “難道子家想跟丁家和解？”少典璜疑心重重。

  “不可能！”少典彰斬釘截鐵地說，“數千年的仇怨要和解談何容易，這麽一個順水人情沒有半點兒作用，子家公開宣布認丁家為主都沒用，兩家之間沒有信任可言。”

  “那就怪了，子斯應該謀害少典封才對啊。”少典璜腦子裏有點亂。

  “我國如果評最狡猾的人，這位子老穩進前三，隻有同一級別的人才能猜到他的心思，我是沒這個能力。”少典彰輕微地搖搖頭。

  “嗯，你我是不是應該回族裏說一說？”少典璜心裏不安穩。

  “我看行，讓長輩們費費心吧。”此提議正中少典彰下懷。

  其實不用他倆回去匯報，子斯在朝堂上說的話被迅速傳播開，沒多久少典氏的諸位族老就收到消息了。

  這不，少典法偷偷登門拜訪大長老來了。

  “自上次大會後，你我二人便沒見過了吧，今天破戒，小酌幾杯。”少典綿熱情招待，命仆人擺開宴席。

  “說的是啊，以我們的年紀見一麵少一麵咯，我也放肆一回吧。”

  這兩位族老年事已高，即便有鬥氣護體也阻擋不住機體衰老，一些刺激性的飲食和活動已經戒掉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少典法話鋒一轉，道：“封王子的身體沒有想象中那麽遭啊。”

  少典綿雙眼一眯，說：“有老祖宗和歸大師照料，區區過氣魔神還真能興風作浪不成？聽說長公主乃天選之子，封王子應該不會差到哪去。”

  “此傳聞可是真的？”少典法問的是少典鸞。

  “我沒猜錯的話，長公主乃老祖宗的入室弟子，先天火體需要水係鬥氣調理，駙馬丁馗修煉的正是最合適的水係鬥氣，如此想來先王選婿大有深意啊。”

  “不愧是老大哥！”七長老甚是佩服，“還是您熟悉家族傳統，這麽聯係起來就明了啦，長公主必是天選之子。”

  “此事你聽聽便是，老祖宗肯定不願宣揚，不要帶出這個院子哦。”大長老提醒一句。

  當少典法轉變話題時，大長老就打發走所有下人，席間隻有他們倆。

  “是是是，這個我還懂！實不相瞞，時親王找過我。”

  說到這裏少典法頓了頓，在觀察大長老的反應。

  “意料之中。”少典綿微微一笑。

  “他猜你們想召開宗族大會，而且將會討論不利於他的事，因此專門試探我的態度。”少典法全部抖了出來。

  “那你是什麽態度？”

  （剛恢複點寫作狀態又感冒了，煩人，趕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