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副會長來不來？”丁馗插口問了一句。

  “這就跟我今天要問你的第一個問題有關。”公良固收起笑容，“若阮星竹嫁給你，以後酈菲的地位在她之上還是下？”

  這是個冷場的問題，丁馗沉默思考，薑統也不好插話，阮星竹是榮賜的徒弟，認真計較起來其影響力比酈菲要大，看重哪一個都不太好說。

  又不能怪公良固找茬，二女喜歡丁馗的事不是秘密，這次酈菲能嫁給丁馗，說不定日後阮星竹也可以。

  “首先星竹未必會嫁入丁家，晚輩已娶滿一妻二妾，再遇上中意的女子也給不了正式名分，但晚輩對每一位托付終生給晚輩的女子一樣尊重，在晚輩心裏她們無分大小無分上下，酈菲嫁給晚輩後，地位不會比鸞兒低。”

  這是丁馗思考再三的答案而且相當走心。

  一個人是不是說謊？元素魔法師輕易就能看出來。

  “你這麽回答算勉強過關，我可以不在意酈菲的名分，榮副會長可不一定，有個首席供奉師伯，不能不注重師門的臉麵。”公良固像是在提醒也像在敲打。

  “晚輩未作多想。”丁馗心中有苦自知，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著阮星竹了，且能確定她知道酈菲出嫁的事。

  “聽說你跟土係魔法師合作得很愉快，我覺得水係魔法師也可以為百姓多做點事，應該不止製點冰塊、救救火那麽簡單。”公良固的第二個問題來了。

  “大師且等一會，晚輩去取一樣東西來。”丁馗胸有成竹。

  他離開後沒多久就抱回一壇酒，然後拿出一個玻璃容器，倒滿酒，放到公良固麵前。

  “這是民間最低等的酒，酒裏麵含許多成分，其中一種容易揮發且帶刺激性氣味又易燃燒的液體，大師能幫我提純出來嗎？”

  這是借水係魔法師的手來提純酒精！

  神元世界有酒但無高純度的酒，更加不可能有酒精，丁馗知道幾種提純酒精的方法，但達不到足夠高的純度，於是想到魔法師的身上。

  公良固開始搞不懂什麽是乙醇，在丁馗耐心解釋後，終於在酒裏發現類似的液體。

  “咦？酒裏居然有這種東西！”

  水係元素魔法師提純酒精就太簡單了，擺擺手的功夫就提煉出一小瓶純度高達九十度以上的酒精。

  丁馗用小瓶子裝好酒精後立刻蓋上瓶蓋。

  “這個乙醇的用處很大，能在一定程度上代替火油，而且是通過穀物和水果發酵而成的，隻要有土地就能出產，可以適用於整個大陸。”

  說完他簡單演示了酒精的幾個用途。

  “這麽神奇！”公良固要過小瓶子，端在眼前仔細查看，“此乙醇極不穩定，保存不易吧。”

  大師就是大師，一眼看出酒精的特點。

  “大師所言甚是，此物必須密封瓶裝，稍有不慎會有爆炸的危險。”丁馗已經開始構思大量生產酒精的情形。

  公良固點頭，道：“嗯，在封口處抹上蠟，此物易溶於水，藏於水庫中可減少爆炸的危險。”他不是沒有生活常識的人，畢竟活了一百多年。

  有道理哇，我怎麽沒想到。

  這提醒了丁馗，建水庫就太簡單了，通元江有取之不盡的水源。

  “此物易燃易化氣，通三種元素，可教三係魔法師摸索元素規則，沒想到你一個騎士能弄出這樣的東西，當初你就不該修煉鬥氣，跟我學習魔法多好，定不輸那些天選之子。”公良固那個遺憾呐，後悔自己錯過如此出色的魔法師苗子。

  “隻可惜晚輩認識大師太晚了！”丁馗的表情誇張多了，就差椎心頓足。

  薑統心道：“讓你收了馗兒，丁家的傳承豈不是要斷絕？說不定他修煉魔法後無法生育，連我薑家的傳承都危險，幸好沒落入你手。”

  “提煉乙醇的難度高嗎？什麽級別的水係魔法師可以完成？”丁馗又問。

  “倒也不難，見習魔法師亦能分得清，提煉此物隻消耗極少的魔力，不過若數量巨大且需分裝多個容器，那就得披袍以上級別來完成。”公良固的話就是權威。

  酒精提取出來要馬上密封，否則就太危險了，見習魔法師隻能應付少量的成產。

  “披袍魔法師也行，這玩意兒肯定供不應求，單價不會太高但產量極大，其成產規模不會低於水泥，光軍方療傷消毒之需就能買去大半。”丁馗已計算好利潤。

  “朝廷找你購買，你賣嗎？”公良固直視丁馗，精神力也將其籠罩。

  “賣！”丁馗答得非常幹脆，“治病救人是第一位，不能因為我與少典時的矛盾就不賣，朝廷買去肯定用在士兵和百姓身上居多，我也是少典人，沒必要阻撓。”

  強弩的傷口很深，單用酒精是救不過來的，他不擔心賣給敵對勢力會反過來傷到他的人。

  “很好！我在你的工廠那裏得到靈感，對生產酒精有很大幫助，比方說挖一個大池子，我在池子底部布置法陣，可以自動提取酒精，然後導到別處封存。”公良固在確定丁馗不會獨占酒精後才說出這個辦法。

  丁馗急問：“需要魔法師維持運轉嗎？”

  “當然，激發法陣需要魔力，維持法陣要用魔核，導流酒精需要精神力，至少需要一名水係魔法師照看。”公良固暫時估算不出一個披袍魔法師能工作多長時間。

  可以在地麵上建造一個封閉型酒池，頂部接管導流到鋼製大瓶，鋼瓶可分出多個籠頭，嘿嘿，酒精製造廠太簡單了。

  丁馗已想好酒精廠的雛形，接著問：“法陣可以控製多大的池子？”

  “十米方圓高吧。”公良固比劃一下。

  一百立方米約八十噸，提純以一比十計算，普通水酒可以提取八噸，一天生產兩次就是十六噸，一公斤酒精賣一百銅板計算，每天產值一百六十金幣，刨去成本起碼有一百金幣的毛利。

  “您能幫晚輩布置多少個製酒精法陣？”丁馗腦海中冒出一片酒罐，雙眼閃出金幣的光芒。

  公良固微微一笑，道：“布置法陣是需要材料的，有些是我的獨門秘方，不可能無限製幫你布置，我看頂多十個。”

  十個就是一千金幣一天，一年三十多萬，不錯了，相當於一座中型城市的稅收。

  “行，一個池子雇傭一名低級魔法師，一天十五金幣。”丁馗立刻開出價碼。

  “三十金幣！”公良固豎起三根手指。

  丁馗哭喪著臉說：“太多了，那樣晚輩沒錢賺的，十八金幣，不能再多了。”

  “我都沒收你布置法陣的材料費，二十金幣，魔法師是有尊嚴的！”公良固讓了一大步。

  “哇，三級戰力者每天收入二十金幣，那麽好的活上哪找去？一個月六百金幣我能雇傭破盾騎士了吧。”丁馗故意拿騎士當例子。

  少典國的騎士比魔法師多多了。

  “那你讓騎士去提煉酒精，二十金幣，不能再低！”公良固咬死不鬆口。

  丁馗見狀知道壓不下去了，隻好說：“既然大師這麽要求，那就按大師的意思辦！”

  “另外我還有一個條件。”公良固臨時起意，“我想在平中郡建造酒精工廠，不用你掏一個銅板，讓你占一成幹股，而且保證工廠的規模不超過你這裏。

  你生產的酒精數量有限，朝廷過來購買也太遠，不如讓藤家占點便宜，以後藤家就是你的盟友，當然表麵上要聽朝廷的，朝廷想要酒精便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是個念舊的人，沒忘藤家祖輩的恩情，有機會就提攜藤家。

  “大師好算計啊，平中郡地處南方腹地，可以把酒精賣到全國，這銷路比晚輩強得多。”丁馗沒有明確表態。

  “你可以賣到國外去，難道你還愁銷路嗎？”公良固比丁馗想象的看得清。

  “好吧，就衝大師的麵子，晚輩答應了！”丁馗是以知識產權入股，給世人做個典範。

  “不錯！有幹大事的胸襟，我的第三個問題，你想幹嘛？”公良固問的是少典鸞要求弟弟複位的事。

  丁馗昂首挺胸地回答：“晚輩想用自己的方式改造少典國！”

  公良固沒有覺得意外，轉過頭看向薑統。

  “王國之亂表麵上看在於王位不穩，可實質上是軍方不穩，我那老親家過世之後，軍方基石崩塌，各軍團再難凝聚到一塊，這才讓叛賊尋得機會禍亂王國，否則楊家一反叛就會被軍方鎮壓，如何會出現現在的局麵？”

  薑統沒有保留自己的意見。

  “我認為丁家有資格重新掌控軍方，重新鑄造軍方基石，將王國帶回正確的道路上。”

  他發聲無異於薑家表態，常年隱藏在水麵之下的龐然大物要露出獠牙，目的是幫助丁馗奪取軍方的控製權。

  “嗯。”公良固點頭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同意酈菲嫁給你，得知道你以後的前景如何。現在看來你有實力插手王位之爭，將來有機會重現護國侯的輝煌。

  最後一個問題，若失敗，你有後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