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燕必須出席丁馗的定親典禮，在典禮上要給長公主敬茶並接受打賞，從而確立少典鸞正妻的地位，容不得她拒絕。陪同她一起前往都城的有雨歸、丁曉和碧雅。

  原本與風良定下婚事的丁曉用不著去都城，但她堅持陪同如夫人去拜見夫人，隻要一天沒嫁出門就盡好丁馗侍女的本分。

  全四海親自帶兩個中隊侍衛護送丁馗的後宅前往都城，施將也隨行保護，隻留下薑順川和木森看守平中郡的根基。

  “怎麽老爺還在服役就能定親呢？”雨歸在路上耐不住寂寞偷偷問丁曉。

  “那是大王的賜婚，無論什麽情況下都以宗室府的安排為優先。”　丁曉之前沒想過自家夫人會是公主。

  “駙馬的身份比大隊長高，王國禮儀的慣例就是高身份優先，以後我們這些服侍駙馬和公主的身份也會升高。”碧雅幾乎放棄成為丁馗小妾的想法。

  宮秀的出身貌似還可以，但在公主麵前不值一文，丁馗娶小妾需要得到公主的首肯，她沒信心能進公主法眼。

  “哎，以前我以為當本家老爺的女兒身份就頂上天了。”雨歸暗指龍燕，“沒想到還有更高的，我們身份再高還是小丫鬟，那有什麽用呢？”

  “哪天你鑽老爺被窩了，就不再是小丫鬟拉。”碧雅逗雨歸。

  “碧雅姐姐欺負人，我看你才一天到晚想鑽老爺被窩呢。”雨歸的臉全紅了，嘴巴上依然不示弱。

  “傻瓜，你碧雅姐姐當然想鑽啊，她才不怕你說呢。”丁曉捂著嘴直樂。

  碧雅伸手摸向丁曉的腰部，嘴上說道：“你有男人了就來笑話我們，小心我鑽你男人的被窩。”

  丁曉被碧雅哈癢弄得咯咯直笑，“哈哈，你要抬舉他就鑽去，我不嫌多幾個小的。”

  “噓，如夫人回來啦。”雨歸看到車窗外的龍燕跟全四海剛聊完事，正走回馬車。

  幾名侍女立刻恢複正經的神情，龍燕喪失成為正妻的機會，她們不想露出興奮的表情避免刺激到龍燕。

  龍燕回到馬車上，看了雨歸一眼，說：“雨歸別憋著，你們不用這樣，夫君又沒有說不要我了。長公主的身份地位我嫉妒不得，總不能責怪夫君太過優秀。

  夫君來信跟我說過，名分的事情從來輪不到他做主，這次娶長公主也是大王幫他拿的主意，他會想法子補償我呢。其實我用不著什麽補充，隻求他還跟以前一樣對我。”

  “如夫人沒生老爺的氣嗎？”丁曉弱弱地問道。

  “本來就跟他無關，我幹嘛要生氣？要生氣的恐怕是那兩位吧，我還算是幸運的，畢竟夫君第一個娶的是我。”說到這龍燕有點小驕傲。

  “那就好，老爺知道一定很高興。”丁曉的立場偏向丁馗，至於誰是夫人和如夫人她不太關心。

  #

  這段時間丁馗忙著定親典禮的籌備，身邊隻有何瘸子沒有其他能出主意的人，薑家自然不會袖手旁觀，薑鼐帶著幾個管事常駐護國侯府幫忙。

  “辛苦你啦，薑管家。”吃飯的時候丁馗拉著薑鼐一起坐下，“趁有空你給我說下萬家人的情況，我得想想怎麽安排他們才好。”

  薑鼐推辭不過隻好坐到丁馗的身旁，“老萬有好幾個孫兒孫女，不過目前就兩個孫兒想出仕。年長的叫萬班，二十四歲，後期精銳箭手；小的那個叫萬裕，二十二歲，中期精銳箭手。

  安排他們不用費太大心思，你可以組建一個中隊的駙馬侍衛，讓他們當侍衛就行，都是年輕人需要磨練一番。以後等他們修為上去了再考慮重用吧。”

  “好的，我聽你的。”丁馗算了了一樁心事。

  “公主別院最少在兩半月後才能建成，老奴建議多招收點人手趕工，最好能在典禮前落成，算是對長公主的尊重。

  最近侯府的人多起來，那一百名宮女開始忙不過來，做雜務的人手也需要補充，還請少爺決斷。”薑鼐說起護國侯府的事務來。

  “這些事你拿主意就行，工錢可以算高一點，總不能讓別人說新駙馬是小氣之人。”丁馗大方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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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典丹”站在梁婆子麵前，用清脆的聲音說：“梁婆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您請吩咐。”梁婆子嘴角含著笑意回答。

  “我去看駙馬的事情，你千萬不能告訴他！”

  原來“少典丹”是長公主假扮的，王宮裏也就她會這麽做，其他人要麽不敢要麽不屑。

  “我梁婆子對法神發誓，在長公主與丁馗正式完婚前，絕不透露半分有關長公主的消息，如有違誓我將被投入煉魂之獄。”梁婆子雙手背在身後，十指捏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一般人會對著武神發誓，除魔法師以外的人極少會對法神發誓，這梁婆子的誓言跟一般人不同，反倒是像魔法師的口吻。

  少典鸞有點被梁婆子的誓言嚇到，連忙說：“不用，不用那麽嚴重，就罰梁婆婆看上去更老一點就行。”

  在美少女眼裏模樣顯老也是一件極可怕的事情。

  梁婆子忍著笑意說道：“長公主請放心，老奴一定不會跟準駙馬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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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楊冕派人送來的邀請函。”何瘸子親自拿來給丁馗。

  丁馗打開邀請函一看，“呂氏商會年度拍賣會？我都忘了這回事，以前呂氏商會給我送來很多次，還沒機會去看一下，要買東西一般都是錢爺爺去的。”

  “每年一次的呂氏商會年度拍賣會在都城最負盛名，參加的人非常之多，這邀請函就是為了限製人數而做出來的，沒有身份地位的是還弄不到。”何瘸子怕丁馗不知道。

  “是嗎？嗬嗬，你去一趟呂氏商會，讓他們來一個人，我想了解一下拍賣會。”丁馗不認為自己一個最高級的貴賓需要為一張邀請函操心。

  何瘸子見丁馗那麽自信就不再多嘴，趕緊前往呂氏商會。

  丁馗剛想去後院看看公主別院的進度，何廣生跑了過來。

  “少爺，一位自稱年堂主的人找您。”

  “哦，帶他去書房。”丁馗轉身走向書房。

  年嗣跟著何廣生來到書房，站在門口往裏探頭。

  “年堂主進來吧，其他人不許靠近書房。”丁馗知道年嗣有重要情報，否則他不會這麽小心翼翼的。

  “卑職參見指揮使大人。”年嗣進到書房裏麵雙眼還四處張望。

  “放心，這裏非常安全，沒人有能夠聽到我們說話。”

  “是是是，卑職習慣了。”年嗣趕緊賠笑，“前幾日卑職接到司長大人的指示，負責調查您被跟蹤一事，經過卑職及下屬幾日的努力，終於查出點眉目。”

  “眉目？”

  丁馗心裏奇怪：情報堂的堂主查那些菜鳥不用“水落石出”用“眉目”，難道這背後還有更厲害的人物？

  “最初的時候卑職就已查清兩撥跟蹤您的人，分別是澹台家和令狐家派來的家仆；接著又發現城防軍巡檢署的人，最後我們發現兩撥來路不明的人。”年嗣刻意壓低了一點聲音。

  “來路不明的人？專業的？”丁馗神情嚴肅起來。

  “呃，對對對，就是您所說的專業人士，在我們發現他們的同時也發現了我們，卑職大膽推測，他們很有可能是同行。”年嗣還不習慣丁馗的說法。

  篤，篤，篤，丁馗的手指在敲打書桌，“我就這麽引人注目嗎？有密諜冒險在都城監視即將成為駙馬的我，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定親典禮的日子對外公開了，這段時間我不可能藏起來，費那麽大的勁跟蹤我幹什麽？

  年堂主，你覺得外國密諜這麽做合理嗎？國內的那些影探好像也沒必要這麽啊，我在外麵的活動會對誰有影響呢？”

  少典國明麵上隻允許有一個合法的間諜組織，那就是諜情司，軍情和司法部門的情報員的活動有限製。

  不過由大世家培訓出來的密探，也就是一般人稱呼的影探，照樣暗中在各地活動，就連丁馗自己也養了大批的記者。

  “卑職認為最有可能是孟國密諜，一來洪進被抓與您有關，二來在南丘郡行刺您的大武師不能白死，他們有理由密切留意您的行動。”年嗣不敢說國內的懷疑對象，那不是他這種角色可以插手的。

  “有線索嗎？”

  “暫時沒有，但卑職已將情況上報司長大人，司裏馬上會組織大規模行動清除敵對諜情人員；巡檢署的人說是發現有人意圖對您不軌，他們是去調查的，卑職會繼續盯緊他們；至於澹台家和令狐家那裏，不知您是什麽意見？”

  在年嗣眼裏最好欺負的就是巡檢署，其他兩處就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澹台家和令狐家？土著公爵們跟我有什麽關係？哦，對了，長公主的母妃是澹台家人。先不管他們，我自由主張，你給我盯住巡檢署和來路不明的人，有什麽最新消息馬上向我匯報。”丁馗總覺得有點不對路，不得不小心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