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莫雨薇摸了摸下巴，“沒有吧，這都是概率性發生的事情。”

  “那這個概率也太小了。”顧北北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忍不住有些感慨，“過了這劫，美女姐姐就回更好。”

  “不對，北北，你幫她過了這道坎，但因果是平衡的，那她的劫，到誰身上了？”莫雨薇突然反應過來，開口問道。

  顧北北搖了搖頭：“不知道，但一定是原本業障就重的人，希望那個人能因此得到教訓。”

  “哇，好酷哦。”莫雨薇豎起大拇指，“北北，別看你平時那麽好說話，一旦碰到這種事，我就感覺身上充滿了一種叫大師的光環。”

  “……”顧北北已經習慣了莫雨薇這種說話方式，她抬手拍了拍頭上的小鹿發箍，“美女姐姐人那麽好，我就當幫她個小忙嘛。”

  “那我呢，你幫我也算算？”

  聽到這話，顧北北怔了怔，然後搖頭：“不算，小事可以，大事要折損氣運的。”

  莫雨薇也沒想讓顧北北真的幫她算，但還是故作傷心地撇撇嘴：“好吧好吧，原來我們的關係還不如你和陌生人，我好難過，好傷心。”

  看她這個樣子，顧北北露出微妙的神色：“小吃涼了，還吃嗎？”

  “吃，當然吃，我浪費了拍照的時間買它，怎麽可能不吃。”

  於是，兩個人光速吃完了小吃，然後去附近公園拍到夜幕降臨，顧北北全程充當模特，由於不習慣正麵直視鏡頭，最後莫雨薇的相機裏，百分之八十的照片都是側麵或背影。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還是她隨即抓拍的，細細篩選下來，拍到的正臉照屈指可數。

  回到事務所，看到莫雨薇的新裝備，吳根睜大了眼睛：“師姐，我突然想起來，咱事務所如果有這麽一台設備，以後就能留下視頻資料了。”

  “留視頻資料？”

  顧北北睜大眼睛，順著吳根的話設想了一下，小臉幾乎皺到了一起：“師弟，你這個想法不可行，不可行，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的。”

  大部分冤魂現代科技是拍不下來的，到時候隻能看到術士四處亂竄，到時候被人看到不報警才怪。

  顧老頭聽到吳根這麽說，抬手就給他一巴掌：“臭小子，不好好學習，整天想這些有的沒的。”

  “我這也是跟進時代發展嘛。”吳根捂著腦袋抱怨，可看師父又抬起手，他頓時慫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一定跟著師姐好好學習。”

  顧老頭這才作罷，轉頭看向顧北北，臉上頓時堆起笑容：“北北回來了，累了吧，快上樓休息，還有雨薇，趕緊上樓休息吧。”

  顧北北和莫雨薇對視一眼，也不明白師父今天怎麽了，兩個人上了樓，莫雨薇興衝衝打開電腦，開始把相機

  裏的照片傳到電腦上，並且開始下載修圖軟件。

  看著她這一番操作，顧北北忍不住睜大眼睛：“你要幹什麽？”

  “當然要對這些照片做調整啊。”

  顧北北豎起大拇指：“你加油，我去洗個澡。”幾乎轉遍了整個公園，她出了一身汗。

  “去吧去吧，一會我再去。”

  莫雨薇全身心放在電腦上，等下好了軟件，她又搜了修圖教程，然後選了一張北北上半身正麵照，開始跟著教程一步步來。

  隨意操作有些生疏，但由於北北生圖太能打了，以至於調個濾鏡都有不同風味。

  十分鍾後，莫雨薇看著自己調了半天的照片，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撤銷了所有操作。

  嗯，果然還是生圖看著舒服。

  想著，莫雨薇打開聊天軟件，找到莫夜朗，然後截圖發了過去。

  莫夜朗：？

  看到這個問號，莫雨薇露出一抹壞笑，手指在鍵盤上劈裏啪啦地敲著。

  ——怎麽樣，好不好看，想不想要，獨家照片，僅此一家，錯過就沒有咯。

  繼上次專賣戒指後，莫雨薇又開始專賣照片了，她覺得自己辭職之後，甚至可以靠顧北北白手起家，成本幾乎為零，可利潤確實可觀得很。

  莫夜朗：你們回去了？北北呢？

  莫雨薇：別岔開話題，老實說，我這裏有不少獨家照片，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麽樣？

  小本生意，大概也就能從四叔身上薅點東西了。

  聊天頁麵好一會沒有消息，不知道是被忽略了，還是沒有看見，莫雨薇也不著急，點開其他的圖，繼續跟著教程修。

  雖然修得慘不忍睹，但硬是靠著顧北北的顏值撐了起來。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莫雨薇左右看了看，發現是顧北北的手機，來電顯示是“大叔”。

  唔，不給她回消息，居然給北北打電話。

  想了想，莫雨薇還是沒有理會，電話響了一小會，似乎見沒人接，便掛了。

  正巧，電腦響起消息提示音。

  莫夜朗：北北跟你在一起嗎？

  聽著洗手間的水聲，莫雨薇計上心頭——一條消息一萬。

  莫夜朗：？

  又是一個問號，簡單粗暴，也充滿疑惑。

  莫雨薇：世上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想知道北北的消息，肯定也要付出代價的。

  笑話，她現在沒有工作，但不能少了收入來源，比如上次那枚戒指，她的旅行費就賺夠了。

  現在嘛，純屬一時興起。

  莫夜朗：莫雨薇，就你當下的行為，我就可以起訴你。

  ？？？

  看到這句話，莫雨薇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她怎麽都不能相信，四叔竟然為了一萬塊要起訴她！

  當然，莫夜朗不會真的起訴，不過這也代

  表著她的小本生意要破產了。

  莫雨薇：北北在忙，一會我會告訴她的。

  莫夜朗：嗯。

  單單一個字，單調又簡短，莫雨薇也知道自己今天的生意是沒得做了，便關了聊天軟件，開始搗鼓相機。

  沒多久，她放在電腦旁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莫雨薇拿起一看，謔，居然是一筆轉賬。

  緊接著，莫夜朗的消息過來了——照片，所有。

  看到這四個字，莫雨薇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緩緩露出一個頗為猖狂的原因。

  跟聰明人做生意就是這樣，不用多廢話。

  這時，顧北北從洗手間走出來，就看到莫雨薇對著電腦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笑容。

  她愣了一下：“雨薇，你在笑什麽？”

  “北北，快過來，過來過來。”

  顧北北加快步伐走過去，就看到了兩個人的底下交易記錄，她微微睜大眼睛：“你把照片發給大叔了？”

  “沒有，我當然要尊重你的意見。”莫雨薇抬手扒拉了一下她額前的碎發，“你看，我把所有正麵照都修了圖，一共十張，我剛剛隻是給他發了截圖。”

  顧北北一張張看過去，越看越羞恥：“我今天都沒有化妝，而且看起來笨笨的。”

  對著鏡頭的時候，永遠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姿勢，十張裏唯一擺了pose的，還是最簡單的剪刀手。

  “可以了，你不要不自信，光是這張小臉蛋，素顏就能打倒一片人，更別說化了妝。”

  顧北北撇撇嘴，道：“不給他發，你發給我，我要自己留著。”

  這些照片發給大叔太不好意思了，她還是自己留著，紀念一下雨薇的第一批攝影作品吧。

  “可是我已經收錢了。”

  這時，一旁莫雨薇弱弱開口，顧北北猛然睜大眼睛：“你什麽時候收錢了，收了多少錢，為什麽不告訴我？”

  看她那麽激動，莫雨薇更心虛了：“就在剛剛……”

  一頓老實交代後，顧北北看著莫雨薇手機上的轉賬信息，陷入了沉思，大叔的錢這麽好賺嗎，她接五十個單子，也賺不來這麽多錢吧？

  “北北，你是不是心動了？”看她沉默不說話，莫雨薇試探性開口。

  “沒有。”顧北北搖搖頭，突然想起一件事，接著就問了出來，“上次我們盲盒抽的戒指，也是你給大叔的嗎？”

  聞言，莫雨薇微微睜大眼睛：“怎麽突然提起這個，是四叔他問我要，然後我才給他的。”

  “真的嗎？”顧北北認真看著她，“雨薇，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趁機敲詐了大叔一筆錢？”

  “沒有，怎麽能說是敲詐呢，隻是四叔覺得戒指好看，所以從我這買走的。”

  果然是這樣。

  顧北北無奈扶額：“你們

  兩個的相處模式真是奇怪，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這個你不用看懂，你隻需要知道我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好，而他的出發點，就是你。”莫雨薇拍了拍顧北北的肩膀，表示她不用想那麽多。

  說著，她拿起手機，二話不說把莫夜朗的錢退了回去，然後揚了揚手機：“交易取消，怎麽樣，夠意思吧？”

  “那我剛剛要是不出來，你是不是就要把照片發過去了？”顧北北眨了眨眼睛。

  莫雨薇頓時沒話說了，顧北北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是真的不用這樣，我和大叔都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知道了嗎？”

  “知道啦，知道啦！”

  莫雨薇抱著顧北北的腰，把腦袋埋在她肩膀：“等我出了國，我們一定要保持聯係。”

  “一定。”顧北北重重點頭。

  “對了，我剛剛發現一部電影，這次保證是喜劇，等我洗了澡一起看。”

  “好！”

  與此同時，另一邊。

  莫夜朗坐在辦公室，看著被退回來的錢，以及莫雨薇發的交易取消四個字，突然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