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損人損招
作者:青山有思      更新:2020-12-14 12:32      字數:3365
  就在尊尚報出來最後一個數。

  “一!”

  祁冠霖和尊尚同時間將手中的物件高拋而去,二人一起縱身朝向半空躍起。

  翠綠的竹筒在半空中翻轉千回,和豔紅的錦囊在半空交錯在一起。

  尊尚伸出來手來,指尖要勾道竹筒時,祁冠霖藏在身後的手悄悄一扇,心中默念起“風咒”。

  一陣陰風從祁冠霖身後吹起,直接將竹筒吹偏,擦過尊尚的手尖。

  尊尚眼看著情況不對,瞅了眼祁冠霖,見他單手背在身後,怒氣來不及發泄,轉身去抓竹筒時,騰空一腳踹到了祁冠霖的心窩。

  祁冠霖的心口留下一大個深深的黑腳印,麵容委屈夾帶著疼痛,手卻不忘奪下來錦囊。

  祁冠霖落在地上,揉著心口,另一隻手單扇著風,風勢再次起來,直接將竹筒吹飛到了河裏。

  隻聽著“撲通”一聲,水飛濺起來,竹筒順著河流飄去,尊尚整個人落在水中,衣袍被水濺濕,讓黑色顯得更濃鬱。

  祁冠霖收起來結印,風停了下來,他雙手拆起來錦囊,從裏麵倒出來一粒普通的紅豆。

  祁冠霖生怕是尊尚所施的障眼法,雙指劃過紅豆,試圖感受出附在上麵的靈力。

  但是,紅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在祁冠霖準備將錦囊翻過來,仔細看下裏麵是否還藏著什麽玄機時,天空上忽然淋下來幾滴水珠落在他的額頭上,再抬頭時,尊尚單腿豎起來,雙臂似大鵬展翅,朝著自己壓製而來。

  又是一腳直踹在祁冠霖的手腕上。

  祁冠霖整個身子被踢飛出去,但他始終忍著痛,攥著錦囊不鬆手。

  尊尚單腳點地,朝著他平滑而來,雙手相互交錯變換,速度之快,像是在空中畫出無數重重疊疊的幻影,似有千隻萬隻的手,向祁冠霖抓去。

  祁冠霖低躺在草地旁,強速快拆著錦囊,而一股股強大的風勁朝自己襲來。

  尊尚的身子還未靠近他,那形成的手影卻早已齊刷刷扇落在祁冠霖的臉上。

  祁冠霖紅腫的臉頰一層層疊加著手掌印,一股烈風從他臉上呼嘯而過,薄眼皮都快被掀飛。

  無數手影歸為一體,尊尚單手搶走祁冠霖手中的錦囊,緊接著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祁冠霖!”尊尚手背上青筋暴起,骨頭捏得咯吱直響。

  喘不上氣的祁冠霖像是被提著脖子的鴨子,喉嚨裏艱難得擠出來咿咿呀呀的聲音。

  “你這是在找死!”尊尚用力一拳打到了祁冠霖的小腹上,一把甩開了他。

  祁冠霖在重拳的衝擊下,嘔出了一灘酸水,捂著小腹,彎著腰,側頭望著尊尚說道:“這是天公不作美,忽刮起來大風,你怪我幹嘛!”

  “你別把我當傻子!別把蘇家當棋子!否則

  ,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祁冠宇還要慘!”尊尚恨得牙齒快要咬碎了說道。

  祁冠霖緩緩恢複過來,摸著脖子的傷痕,拉伸下筋骨,說道:“你這就錯怪我了,怎麽敢把你當成傻子騙。我在你們蘇家的手裏,苦頭吃得已經夠多了。”

  “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湊巧意外,但我也沒有騙你,裏麵就是裝著一顆和你的紅豆一般大小的綠豆而已。”祁冠霖撐著樹而站,對尊尚一臉誠意滿滿說道。

  “我雖然入門晚,但有些東西也是可以看出來的,你的手可有些不太規矩。”尊尚眯眼不屑盯著他的手。

  “按照你們蘇家蠻橫的行事方式,該不會要來卸我的手吧。”祁冠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說道。

  “祁冠霖,這件事情,算是你欠我們蘇家的,我會用別的方式討要回來。”尊尚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尊尚一個助跑,似疾風般快,衝向吉普車,縱身一躍,身子如一條遊魚,橫向穿過半開的車窗,跳入了駕駛座,安安穩穩落入座上,順手拉下安全帶,手打著了火。

  遠處的祁冠霖不忍吐槽道:“上個車而已,至於搞得跟雜技團一樣嘛。”

  而吉普車在轟鳴的引擎聲中,揚長而去。

  祁冠霖走到水池邊,蹲下身子,用手心捧了幾口水,漱一漱嘴巴裏麵的酸味,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望著出山口土路上那一道長長的車輪印,笑道:“沒了攔路的人,路都變得寬敞了。”

  隻是起身時,小腹傳來一陣微痛,讓他忍不住唾罵起蘇家的人,“真的是,瘋狗愛咬人,每次都要添點新傷。”

  天上的星辰逐漸隱退,天色愈來愈清明,林中傳出清啼鳥鳴,天快亮了。

  “也沒時間去酒吧了,直接回祁家吧。”祁冠霖的計劃完全被打亂,踢著地上的滾滾碎石,朝著祁家走去,這次,路上不僅沒有攔路虎,連個鬼影都望不到,他偷溜到後門圍牆,悄然默念隱身咒,再次翻牆躍了進去。

  守在門口的矮胖、高瘦二人組相師,已經困得不行,瘦高的相師斜靠在牆上打瞌睡,半個胳膊處靠著矮胖相師圓滾滾的頭,此刻嘴角已掛著半滴口水,隱隱能夠聽見鼾聲。

  施了隱身術法的祁冠霖站在二人麵前,恨不得想踹醒他們,心中暗罵道:“祁家就是有你們這種玩忽職守的人,才會落敗至此!就憑你們,怎麽能守護得了祁家,一天天就知道嘴巴上麵吹噓,喊口號。”

  “祁家的未來還不是隻能靠我!我到時候就先把你們這種值班時候偷懶的人,全部逐出祁家!”祁冠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怪不得蘇家的人來去自如,哎!”

  祁冠霖雙手施法,忽又起來一陣陰風,直接吹向了二人,掀飛他們的袍子,

  重重打在臉上,罩住他們的頭。

  二人驚嚇得恍然醒來,眼前一片漆黑,本能想要拔劍,卻怎麽也抽不出劍鞘。

  “看你們還敢偷懶!”祁冠霖抱臂得意笑道,便轉身朝自己的屋內走去。

  聽著後麵傳來二人的驚呼聲,“誰啊!”“有刺客!”

  佩劍叮當,腳步錯亂,迷糊的二人撥拉下袍子,手持著長劍,來來回回的在空中亂砍。

  “好像沒人,是剛起風了。”矮胖相師環顧四周一片,也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樹梢也沒有動一下,倒是天色已翻出了魚肚白。

  “哎,站了一夜崗,天都快亮了,也沒有看見人。”高瘦相師收起劍,靠在了牆上,仰頭看著天。

  祁冠霖來到了祁家的事務廳,看守見他走來,躬身問道:“二爺,這麽早就有事情要處理?”

  “嗯,你先下去吧。”祁冠霖發現看守在偷偷打量著自己的脖子,便快步走了進去,把門反鎖起來。

  事務廳內簡單擺放著一張辦公桌,上麵的電腦已經落了灰,五層的木櫥櫃層層擺滿了文件,按照年份依序陳列,裝著祁家這些年的商業法事訂單。

  祁冠霖隨意抽出一份年份最新的文件盒,裏麵一張張簽單,最下角的署名都是他的名字。

  “祁家最早是靠著相術高超而建,那麽現在就是靠我用真金白銀堆積。”祁冠霖對自己的成就頗為滿意,將文件盒塞了回去。

  祁冠霖用腳尖踩下去插座開關,老舊的打印機發出嗡嗡啟動聲,他打開了電腦,將U盤插入,看著不斷刷新的數據讀取條目,心情愈來愈激動。

  他點開彈出的文件庫,裏麵放著兩張股份轉讓書,反複預覽,確認無誤後,充盈著淚花看著打印鍵。

  鼠標一點,他的手還是未鬆開,緊緊扣在鼠標上,耳朵聽著打印機出紙“哢、哢、”的聲音,舌頭抵在那斷裂的牙齒凹槽間,淩厲的棱角刮著舌頭,越是疼,越是提醒著他真實。

  打印機推送出那四張薄紙,濃黑墨跡,加粗著“新立”、“錦遊”的名字。

  祁冠霖用手指在白紙畫出來兩個字,一筆一劃,寫得認真,每個頓點都回筆都要到位,陶醉得望著,仿佛是欣賞什麽絕世好字,不過在他心裏也找不出比這兩個字還要更優美的詞了。

  “訃告”。

  他的指甲在兩個名字下麵畫出一道痕印,自言自語道:“這就是給你們兩個人下得死亡通知書,敬請查收啊。”

  祁冠霖從抽屜中取出四份文件夾,仔仔細細,裝訂成冊,每個邊縫都要對齊,不容半分錯位。

  “這是對將要死的人,最後的尊重。我會好好使用你們的股權,讓它們發揮出最大的效益,以此來讓你們到了地下也不得安寧!”祁冠霖哼著愉快

  的小調,扭動著腰,愉快得跳起來舞。

  他彎下腰從櫃子下麵取出一個牛皮紙密封口袋,將文件平平裝了進去,那動作仿佛是在把棺材推入火葬的小口。

  房屋,幾下鼠標聲,文件被徹底銷毀了,他拔出來U盤放回口袋,夾著文件袋,回頭打量著房間,眼睛丈量著牆麵距離,說道:“等以後我要在這裏擺一件全新的木櫃,刷著亮亮的漆。”

  祁冠霖伸手在文件袋上快速畫下一道符篆,“消失!”

  文件袋瞬間憑空不見了,祁冠霖滿意一笑,又見他隨手對著桌麵一揮,連落在電腦上的塵埃也緩緩恢複了平整,連地上開關按鈕上的黑色鞋印也消失了。

  祁冠霖走出房間,看守想要進去收拾下,卻看到屋內的文件擺放整齊,桌子上的物件也沒有絲毫移動過的痕跡,再回頭看祁冠霖早已快邁出了院子。

  “二爺,您在裏麵也沒幹什麽啊。”看守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