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索拉·娜澤萊·索非亞莉已經死了。”耳機中傳來舞彌的匯報。

  “嗯，知道了。”衛宮切嗣淡淡回應，叼著煙，目眺下方城市。索拉的死對他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不知道索拉其實也是Lancer的共同禦主。不過這些已經無所謂了。

  黃川手腳麻利的把地上流淌的水銀全部收集起來，用容器盛裝，然後看向切嗣，問：“起源彈還有幾顆？能給我兩顆麽？”

  “等打完這場仗，沒問題。”切嗣點頭。

  黃川觀察過肯尼斯的傷口，從醫學角度看，肯尼斯身體內部經絡完全錯位了，毛細血管虯結著像麻花一樣胡亂聯係在一起。起源彈的這種威力令黃川很眼熱。

  這種武器平時沒用，但在關鍵時候用來對付魔法師，可以作為出其不意的殺手鐧使用，算是一張底牌。

  多了不需要，三顆就足夠了。想必切嗣應該不會吝嗇。

  切嗣吸了口煙，淡淡說道：“這些年，再也沒有見過娜塔莉亞。她好像刻意躲著我。”

  這句沒來由的話，外人很難跟上思路。隻有黃川知道切嗣在說什麽。

  “她大概是想你安心走自己的路吧。”黃川說，“至少據我所知，她並沒表現出責怪你的樣子。”

  衛宮切嗣沉默良久，道：“也許吧。”

  聖堂教會。

  上身穿著寬鬆圓領衫，下身一條休閑長褲，脖子上戴著一條獸牙黃金項鏈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蹺二郎腿端著紅酒杯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打量對麵一身黑西裝的男人，言峰綺禮。

  “喂，綺禮，說了這麽多，你對愉悅難道就沒有更深刻的理解麽？我對你很失望，綺禮。”吉爾伽美什麵帶輕佻的微笑，隨意說道。

  “相比這些，英雄王，難道你不認為今晚發生的事，更值得我們慎重對待嗎？”言峰綺禮神情嚴肅，一絲不苟，仿佛世間沒什麽能讓他態度緩和，這是一個永遠不會笑的男人。

  這也正是吉爾伽美什感興趣之事，讓一個無法理解美麗的人發現美麗的事物，比訓練一頭獅子說人話更能使他感到愉悅。現代社會還是有很多事物能夠取悅他的。

  這樣一個肮髒的世界，他英雄王允許其繼續存在下去。

  “你是指，那個阻斷我懲罰那條瘋狗的異常天象？哼。不論是誰發出的，都是對我的大不敬。要讓我知道是誰的話，我會讓他死上千次萬次，並趴在地上感恩我的仁慈就好了。”吉爾伽美什語氣輕蔑道。

  座機鈴聲這時響起。言峰綺禮接起電話，短暫沉默後，驚訝道：“確定肯尼斯已經死了？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言峰綺禮麵露凝重之色，喃喃說道：“一直不肯露麵的Assassin……終於出現了嗎。”

  吉爾伽美什依舊悠閑地品著杯中紅酒，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郊區一座農莊。

  韋伯·維爾維特從放出的使魔那裏，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想不到，這個衛宮切嗣也是一名禦主，愛因茲貝倫有兩名禦主。真是狡猾！”韋伯額頭帶著一滴汗，有些後怕，想必當晚Assassin就在他們附近，有很多機會可以偷襲他。

  韋伯扭頭看向一旁的Rider，卻見亞曆山大大帝正忙著拆一隻盒子，韋伯頓時十分不滿。

  “喂！Rider！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追蹤Caster，你能不能不要再亂跑了啊？”。

  “沒有亂跑啊。我隻是接了個快遞。”亞曆山大大帝一臉無所謂的笑容，從盒子裏取出一件印著世界地圖，胸前寫著“大戰略”的T恤，嗓門豪放大笑道，“不錯吧？我覺得這樣一件衣服，和我征服王的名號很配啊！”

  韋伯隻能扶額，感到萬分頭痛。瞧瞧別人家的從者，再瞧瞧自己家這位，韋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次日，夜裏。

  黃川像一隻幽靈一樣飄蕩在冬木上空。

  他被派出來搜索Caster的魔術工房，衛宮切嗣考慮再三之後，決定下一個下手目標定為Caster。

  黃川先去幹了點私活。

  他飛去昨夜能量洪流源頭的地方，在那裏找到了一座廢棄工廠。工廠建築已經坍塌得不成樣子，地麵殘留著大戰過的痕跡。望著這些痕跡，黃川難以想象那支輪回小隊究竟遭遇了什麽？

  四周寂靜無人，沒有有價值的發現，沒有一具屍體，隻有破爛不堪的地麵，和殘留的能量氣息，證明這裏發生過激烈戰鬥。

  黃川越看越是驚訝：“能在這種規模的戰鬥活下來，這支小隊一定很強。”

  那道疑似修羅邪光斬，他心中沒辦法不去在意。如果真是DNF係輪回者，這等實力表現，比他的神思者可不知高到哪兒去了，怕是已經一覺了吧？以前可沒聽說哪家勢力有DNF係的高手。

  這種高手帶隊，如果碰到，不知是敵是友？

  黃川這兩天晚上，都分出了三分精力在警惕其他輪回者可能突然襲擊。尤其昨晚他擊殺Lancer時，他在明，對方在暗。他輪回者的身份應該已經暴露了，之後還需格外警惕小心。

  黃川殊不知，他假想中的輪回者小隊，已經被滅得一個不剩了。

  沒能找到什麽線索，黃川隻好離開廢棄工廠，回到了冬木市區內，沿街搜尋Caster的線索。

  最近兩天，Caster在肆意搞事，越來越囂張了，幾乎每天都在殺人，新聞上播報的惡性凶案和人口失蹤事件頻頻發生，隻有禦主和從者們知道是Caster在作怪。

  聖堂教會作為聖杯戰爭的監督者，已對Caster和其禦主下達了警告，但基本無效。

  大量失蹤的兒童已經引起了日本警方的注意。黃川一路上看見不止一輛警車閃著警示燈，在沿街尋找失蹤兒童。

  黃川飄在空中，視線忽然定格在一條小巷處，黃川“咦”了一聲，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他看見一個紮雙馬尾的漂亮小女孩，正躲在小巷裏，偷偷地向外探頭探腦。一輛警車經過巷口沒能發現小女孩的存在。

  “遠阪凜？不可能！”黃川心中驚訝萬分。

  因為他看得分明，這個雙馬尾小女孩就是遠阪凜。

  可遠阪時臣早就死了，她的女兒遠阪凜怎麽還會出現？

  這時，黃川又看見了另一個人。

  這個人身高1米7左右，男性青年，一隻手上牽著兩個小男孩走在馬路邊。

  這一幕似曾相識。

  黃川立即明白，這是劇情裏的一幕，男青年就是Caster的禦主雨生龍之介，他利用Caster的魔術拐帶小孩，被冒險外出尋找失蹤同學的遠阪凜正好撞見。

  隻有6歲的遠阪凜跟隨潛入雨生龍之介的落腳點，憑借魔術天賦英勇地擊敗了雨生龍之介，放跑了所有小孩。

  “禦主在這裏，說明Caster一定也在附近。”

  黃川集中精神感應了一下，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遠阪凜，究竟怎麽回事。說起來，他算是遠阪凜的殺父仇人吧？

  黃川決定跟上去看看。

  以他的氣息隱匿等級，隻要他不主動出手，就沒人能發現他。

  劇情進展和黃川想的一樣，年幼的遠阪凜，膽大包天地闖進了雨生龍之介的落腳點，被雨生龍之介堵在裏麵，遠阪凜危急時刻體內魔力爆發，毀掉了雨生龍之介用來控製小孩的魔術禮裝，趁亂帶著一群小孩逃了出來。

  不消片刻，警車紛紛駛來，小孩子們被接送回家，遠阪凜則躲在小巷裏，對她今晚的戰果沾沾自喜。

  忽然，黃川感應到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心知是Caster來了。

  “要不要出手？”黃川在猶豫。

  漆黑的小巷內，一群外表令人惡心的觸手怪悄然出現，年幼的遠阪凜見了大驚失色，正要逃跑，就在這時，無數條蟲子從巷外朝遠阪凜撲來，與她擦身而過迎向觸手怪。

  打算出手的黃川立即停下動作，他差點忘了還有間桐雁夜。劇情中是間桐雁夜救了凜。

  一場蟲子大戰觸手怪的戲碼，黃川看得直反胃，隻恨英靈化動態視覺增強太多，連蟲子體表的鞭毛和觸手怪吸盤裏粘液都看得清清楚楚。

  公園裏。

  路燈下一張長椅上，昏倒的遠阪凜睡得正香。

  一個年輕美麗的女人急匆匆跑來，發現長椅上的遠阪凜，她焦急的一顆心才放下。女人隨即看見了間桐雁夜。

  間桐雁夜摘下兜帽，露出一副蒼老、扭曲的麵孔，眼眸灰敗，皮膚下似有蟲子在不斷蠕動。這是獲得力量的代價。

  “幸好我趕到及時。葵，凜不該這時候出門，外麵很危險。”間桐雁夜麵目醜陋，嗓音沙啞，卻盡量讓自己聲音聽上去柔和一些。

  “嗯，都是我的錯。沒想到我一轉眼，凜就跑了出來。”葵歎息了一聲，“她就像她父親一樣，十分好強。”

  間桐雁夜沉默。

  葵一臉關切地問：“雁夜，你還好吧？”把手伸向間桐雁夜的臉。

  間桐雁夜向後退了一步說：“我挺得住。這些可惡的蟲子還殺不死我。葵，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在櫻身上。一切都由我來承受！”

  葵表情顯得很悲傷：“為了我們的孩子。”

  “為了我們的孩子！”間桐雁夜鄭重點頭，看向葵的目光柔和無比。

  黃川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糧，幽幽地飄走了。

  好吧，遠阪凜，貌似是遠阪時臣的遺腹女。想必當時遠阪時臣還沒來得及結婚，就被他幹掉了。葵後來嫁給了青梅竹馬的間桐雁夜，於是間桐櫻，成了間桐雁夜和葵的女兒。

  繞來繞去，劇情又繞回去了。這大概就叫做，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車速太快來不及下車？

  黃川隻能說：貴圈真亂。

  ……

  感謝殘酷的使徒成為本書第一位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