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貓要給大貓打分了，喵嗷！”落在空汽艇甲板上麵的是一隻難得一見的海林貓燈，這種貓燈擅長在水下種樹築巢，幾乎隻出現在魔女的空島中的各類湖泊與空島地下河裏麵。有著罕見的毛茸茸短須與類似燈籠魚觸須一樣的長耳朵，垂下來發著光，她的貓尾則短如毛球，有著一對皮革翅膀，在水中極為靈活。

  江涵上前去好好搓了搓這隻評委貓：

  “喵嗷，貓如果不給大貓好分數，大貓就要把小貓塞進洗衣機了嗷，喵嗷。”

  海林貓燈瞪大了貓眼，耳朵的光芒也開始忽閃忽暗。

  經過了友善的協商，以及充分的交流。

  海林貓燈終於給了江涵一點點暗示，從她們釣上來放在水泡裏麵的一兩百條魚中挑選出來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條：

  “貓喜歡這個！貓給，貓給……”

  她眼睛滴溜溜的轉，那黑色為主的皮毛上麵閃爍出來代表生命的金紅紋路，這種貓的地脈能量轉化讓她們成為了天生的海洋德魯伊。

  又用鼻子嗅了嗅魚：

  “貓給九點三分（滿分十），喵嗷！”

  江涵拿筆記下了分數，並沒有弄虛作假的意思。雖然她可以耍各種小手段，但涉及到分數就會自覺的停下來，這是魔女的本能之一，就好像是湯姆貓打高爾夫球的哪一集一樣，在有人旁觀的時候會老老實實把杆數記好。

  “九點三，不能再多給點嗎？”江涵邊寫邊抱怨。

  海林貓燈的光芒忽然大了起來，這貓挺胸（整隻貓都鼓起來了）大大的喵嗷了一聲：

  “隻配九點三！喵嗷！”

  即使使用洗衣機也無法威脅再多加分了，這就是貓燈的操守，對於美味的絕不妥協（餓的時候除外）。

  魔女與貓燈的操守可以說是謎一樣的存在，在無人的時候低的發指，在有人的時候卻高的離譜。

  江涵猜想這種本能一樣的東西，是否有著存在的依據？又或是高牆外什麽都沒有？

  她曾閱讀過一本小說，小說中將人種分門別類，其中作為工人的人種是社會的最下層。當他們從培育室（沒錯，像是種莊稼一樣而不是胎生）拿出來後，嬰兒時期他們會被放到一個房間裏麵，裏麵有鮮花與圖書，當嬰兒的他們與鮮花、圖書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

  先是刺耳的警報，將他們嚇哭。

  然後是地板的電流給予他們痛覺。

  鮮花與刺耳的警報；書本與刺人的電流。

  經過了多次這樣的行為後，這些工人人種就會植入對郊外的恐懼，對書本的厭惡，從而實施一個階級的固化與馴化。

  當然，小說中的事情並不能全部當真，裏麵的行為也並非是能夠當真的東西，但背後的意義卻讓江涵思考了魔女是否也是有著類似的馴化與固化，是否她們也有著一條【自己的時候隨心所欲，外人麵前遵守規則】的基因鏈條？

  但魔女又確實會在生活的各個方麵產生矛盾與爭吵，甚至偶爾發生小規模魔女鬥毆事件。

  恐怕再怎麽厲害的社會心理學家過來都無法解釋她們的這種矛盾又不完全矛盾的性格從何而來。為什麽如此集體化的魔女會產生如此個體化的特性？

  江涵也無力解釋，她隻是個魔女而已。

  “……”

  “喵嗷，六分，不能再多了喵嗷！”

  又一隻評委貓燈飛了上來，這次是個擁有出奇長尾巴的屍骨貓燈，這種貓燈在成為巨貓燈之後就會擁有貓中最長的尾巴！愛吃幽魂魚，這個湖裏有，但江涵她們沒有釣到。

  沒有幽魂魚，這種外表黑紅色的貓燈就會甩著長長毛茸茸的貓尾巴不滿意起來，不過這貓屬於口是心非的壞脾氣貓……屍骨貓燈有著各種各樣的壞脾氣……這貓還挑選了最好吃的一種叫做赤炎偏口魚，也就是赤炎比目魚。

  口感猶如炙烤的堅韌魚肉，隻需要用辣椒調調味，肉質細嫩又有韌性，再加上澆汁簡直鮮美可口！

  稀有的魚類，非常美味。

  怎麽說都能得到八分以上的評價，遇到愛吃這種魚的貓燈評委，估計能拿九點五分！

  江涵是能夠容忍這些喵嗷給自己低分的，如果真的沒有她們愛吃的魚的話。

  但她是完全無法容忍‘你這喵嗷一邊給低分，一邊還拿走最好吃的魚類！’這種事情，並且屍骨貓燈的惡劣脾氣在所有貓之中都算是出類拔萃的，如果可以真想要把這種貓貓掛在樹上！

  ——可惜的是，屍骨貓燈一但進化到了屍骨巨貓燈，就會擁有所有貓和魔女都眼饞的【死戰不退】與【越戰越勇】特性。

  麵對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和貓爪多利的壞貓，霧仙貓貓又要發揮自己的特殊能力了。

  她走了過去，抓起了胖乎乎的屍骨貓燈，狠狠地搓了搓：

  “小貓不給大貓好的分數，貓就要把小貓的尾巴掛在電風扇上麵！”

  霧仙巨貓使用了【交涉】技能！

  “喵嗷嗷嗷！”

  “還拿了貓準備自己吃的赤炎偏口魚！這可是超好吃的魚！”

  “喵，喵嗷嗷嗷……”

  在合情合理的分辯了一通後，江涵終於從屍骨貓燈處得到了一個姑且算是滿意的分數：

  “貓，貓給八點六分！不能再多了，喵嗷！”

  這貓燈終於給出了真實評價，不容易。

  江涵這才放手讓她走。

  接下來就是繼續抓住評委貓燈讓她們給評價。

  通過各種方法，江涵弄到了最低都是給六分的貓燈評委們的評價。

  大致都是相同的。

  遇到老實貓，就讓她們自己去挑選喜歡的魚，這樣有個【喜愛加成】。

  遇到壞貓，就要霧仙巨貓好好說道說道了。

  遇到像是屍骨貓燈這種的壞脾氣加劣跡斑斑的貓燈，得下重爪！

  最後還有一些死不悔改的喵嗷，驕傲到連巨貓麵子都不賣的貓燈，譬如說灰爪貓燈，這種貓有著【怒貓】特質，士氣加成改成了怒氣加成，越生氣士氣越高！性格也是說一不二，即使到了黃河也不落淚的貓燈。

  這種貓燈就無法使用交涉技能去獲得好評分了。

  江涵的處理方法就是，給這種貓灌一小杯的【重貓之怒】。

  喵嗷嗷，就什麽都招了！